ooc我的,私设男的可孕,不喜勿进,小虐怡情 “吴雩,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江停快步走到吴雩身边,“是快到时候了,你别怕,我这就去叫医生和伯母。” 可他刚想走就被吴雩叫住了。 “不!不要走,不要走!”吴雩脸除了非常苍白外,还有一种因害怕肉体遭受不可避免的痛苦而产生的孩子般的恐惧,“不,我只是胃疼!这是胃,领导,阿花,步重华,你看啊,这是胃,是胃!” 吴雩哭了起来,这是他的头胎。某种强烈的不安让他像孩子一样痛苦地、任性地、甚至有点做作地哭着,完全没了当初“方片J见了都要叫声哥”的气势,江停有些心虚地跑回房间找严峫去了。 “步重华!领导!阿花!你不要走!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啊——”江停听见自己在背后的人这样喊叫着,心中酸楚,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上个月津海市市局档案室受到了一群黑客的袭击,虽然被随后赶来的技术人员迅速修复,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了一些信息。 其中就有现任五桥分局副支队长,曾经暗网悬赏上亿的“画师”吴雩临近产期正在家中休产假。随后吴雩和步重华去了趟婴儿用品店就遭到了四五波人的跟踪。更可怕的是,经过两个刑侦队的分析评估,认为这是有意为之。 发生了这么大事,步重华走不开。但安全起见,吴雩还是被接到了某处建宁严家控股的一所私密性非常强的私人疗养院里,曾翠更是二话不说高价聘请了最好的产科医生在旁照顾,为的就是让步重华放心。 吴雩虽然很失落,但也明白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一直努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不想让周围人为难。 “步重华怎么还没来?”医生来之前,吴雩还是反复地问着这个问题。“他是不是不喜欢宝宝啊,步重华,步重华不能不喜欢宝宝。你,你说,你说步重华是不是不喜欢宝宝啊,你说!” 幸亏此刻吴雩的视线被眼泪遮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腹部的疼痛上,不然对微表情控制如此专业的画师一定能察觉到氛围不对。 家属等候室里江停正在刻意地看向窗外,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他的手青筋凸起,嘴也用力地抿成了一条缝,好像正在努力的掩饰着某种悲伤的情绪。 曾翠轻拍江停的肩,平日交际场上的仪态好像瞬间垮了,眼里紧跟着泛出泪花。 吴雩被安全接到建宁后没过多久,津海那边就打电话过来说步重华在执行一次搜捕任务时被毒贩报复,被砍数刀,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又遇到劫车的亡命徒,失踪了。 吴雩那时候已经九个月了,严家上下都觉得如果此时告知他这个噩耗怕是会一尸两命,选择了集体瞒住消息,只说步重华在外面执行任务,而且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无法和他联系。 吴雩真的被瞒住了吗?虽然他看上去很平静,也从来没问过什么,但江停隐约觉得他应该猜到步重华出事了。 过了一会儿,严峫也赶到了这里,他进门一句不发,只是和里面的人点了点头,装作无聊地翻起了手边的一本杂志。他看见江停浑身僵直地坐在沙发上,便朝他惶恐不安的脸看了一眼,摇摇头,默默地走到他跟前,吻了吻他的肩膀就出去了,也忘了把杂志放下,也没有说干什么来了。 他其实还有会议需要主持,临时赶回来只是不放心表弟的……遗腹子。 虽然没找到尸体,但本来就半死不活的人被仇人劫走,快一个月了还没有消息,再怎么存侥幸心理都只是侥幸了。 世界上最庄严和最神秘的事在继续进行着。黄昏过去了已到了深夜。对不可理解的事的期待和心肠变软的感觉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谁也没有睡觉。 这是三月的一个夜晚,冬天似乎还想显示自己的威力,恶狠狠地撒着最后剩下的雪,掀起了暴风雪。 严峫早就把杂志放下了,他默默地坐着。疗养院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他们在等候室完全听不到吴雩在里面的情况。也这份骇人的寂静包裹着所有人。 严峫一双疲惫的眼睛注视着曾翠的那张虽然精心保养但已经能看出细微皱纹的脸,他望着她染黑的头发后露出的一绺白,望着她下巴底下嘟噜着的已经有些松弛的皮肉。 四十年前,她也是经历了这样痛苦的过程,才带他来到了人世间。 一生富足顺遂的女人,先是为了严父和家里闹掰,好不容易养大了自己这个叉烧不如的儿子,这眼看着可以好好过晚年了,唯一妹妹的儿子却生死不明。 “产夫的身体太差,我这边不赞成破腹产。” “他的病例显示他对很多药物有依赖性,如果使用这些方案会对他和胎儿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只能顺产,没关系的,只要不是难产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昔日医生的话此刻在他耳边不停放大,扭曲。 怎么……这么久…… 是……难产……吗? 阿花的……遗腹子。 “佛祖保佑,小雩一定要平安”她说。突然一阵狂风卷进,等候室没关牢的窗户被“啪”的一声拍向外侧的墙面,顿时寒气袭人,飘进了雪花,外面一片漆黑,好想预兆这厄运的降临。 江停微微颤抖了一下,严峫忙放下杂志,走到窗前,探出身子,去抓刮开的窗框。冷风拍打在她的脸上,一下子吹走了之前的焦躁,留下的只有彻骨的寒冷。 “我出去透口气。”曾翠受不住里面这压抑的另人窒息的氛围,独自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疗养院为了方便腿脚不便的人走楼梯,台阶设计的都很低。她以前都是坐电梯的。只是这次不知怎么想的就来到了楼梯间。 疗养院惨白的灯光打在空旷的楼梯上,曾翠想起了早已不在人世的妹妹曾微。 小时候曾微的胆子就比她大,喜欢捉弄她,她经常和她闹别扭。 长大后姊妹二人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曾翠忆起放弃了年薪百万的好工作选择投身公安的曾微,偷偷告诉自己喜欢一个警察的曾微,背着家里给她当伴娘的曾微,与那个人领结婚时的曾微,后来二人相见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是有时会从别人处听说她生了个儿子,她和她的丈夫又获得了什么什么功勋…… 后来是她的死讯,和一个男孩。 母亲刚去世时的阿花,独自北上的阿花,工作的阿花,结婚的阿花,有了孩子的阿花。 和他母亲相似的时间点,他也选择了离开她。 可这次不一样,阿花更狠,甚至忘带了自己的爱人,让他独受这番苦。 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姨妈,吴雩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步履匆匆的人沿着看不见的楼梯拐弯处走过来。 “这是阿花?”曾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阿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不,这不可能,这太不寻常了她想。 而当她在这样想时,在楼梯上出现了步重华的脸和身影,他身穿皮大衣,领子上落满了雪花。 不错,这是他,可是他的脸色苍白,人瘦了,脸上的表情变了,显得令人奇怪地温和 然而惊慌不安。他上了楼梯,拥抱了姨妈。 “让你们担心了。”他问,他不等回答,其实他也不可能得到回答,因为曾翠一时说不 出话来,就这样他转回去又快步上了楼梯。 来不及向目瞪口呆的江教授和傻表哥解释自己这一个月的经历,步重华径直走向产房。 吴雩躺在手术床上,阵痛刚刚过去,一绺绺黑色的头发落在他那发烧出汗的双颊上。 “我又要一个人面对了。”他的表情似乎在这样说。他看见了步重华,但是不明白他现在才出现在他面前是什么意思。步重华心里一阵自责,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前额。 “吴雩,我来了。我在呢,你别怕。” 吴雩好像没什么反应,只是用疑问的、像孩子一样责备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看见他来了,他并不明白他来了。他的到来与他的痛苦和痛苦的减轻之间毫无关系。阵痛又开始了,于是护士请步重华回等候室里去。 产科医生进了房间。步重华出去后碰到了再外凶狠狠地抹着喜悦泪水的三人,他只好又走到他们跟前,案件还处于保密状态,步重华只能大概说自己被一位以前被吴雩救过的卧底所救,得以逃生。 谈话随后又停了下来。他们等待着,注意地听着。 一名护士带着惊恐的神情从产房里出来,看见步重华后有些发窘。步重华用双手捂住脸就这样坐了几分钟。 从门里传出可怜的、软弱无力的、出于本能的呻吟声。吴雩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这是有多疼啊。步重华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想要把门打开。但是有人顶住门不让进去。 “不行!不行!”门里的护士严肃地说道。步重华便只能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喊叫声停止了,又过了几秒钟,突然传来了可怕的叫喊声——是吴雩在喊他的名字。 步重华贴着门贴地更紧了一些。喊声停止了,但响起了另一种喊声 ——是婴儿的啼哭声! “干吗把孩子弄到那里去?” 步重华在最初的那一瞬间这样想道,“孩子?什么样的孩子?为什么那里有孩子?要么是生了一个孩子?” 当他突然明白这啼哭声是一件喜事时,泪水夺眶而出,一时喘不过气来,他把两个胳膊肘支在旁边的推车上。 门开了。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他衬衣的袖子向上卷起,脸色苍白,下巴颤抖着。步重华朝他转过身来,但是医生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有说就走出去了。 一名护士从里面跑出来看见步重华后,犹豫不决地在门口站住了。步重华冲进了手术室。 吴雩已经死了,像五分钟前他看见他时那样躺着,她的眼珠已经不动了,两颊变得煞白,可是他还是那样一种表情 “我又要一个人面对了。” 他的好看的、可怜的、僵死的脸似乎在这样说。在房间的一角,随后跟来的江停颤抖着的手里有一个红红的小东西在啼哭和尖叫。 步重华默默地搂住了吴雩的脖子,像当年的那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好似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 这几天在看《战争与和平》丽莎难产看哭我了,马上提刀虐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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