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磨合期 寒寒给咕咕做人体模特 宋居寒是在陪何故回老房子收拾旧物时,发现了原本压在箱底、却被掀翻散落在地上的那摞高中课本。他内心一直遗憾,错过了属于何故的那段完整的高中时代,于是格外耐心地坐在地毯上,认真地翻看起何故的高中语文课本,似乎是想透过书本,去窥探他原本有机会相熟、却相知恨晚的少年。 理科生何故大概是不怎么喜欢语文课的,零零散散的笔记加起来,居然还没有随手画的立体几何图形多。宋居寒正要忍不住拿着课本去逗一逗他们家好学生何总,却被手指带动起的下一页纸,怔住了原本奕奕的神情。 尽管那幅画的旁边没有标注任何文字,甚至只是寥寥几笔、浅浅勾勒出了一个侧颜,但宋居寒还是一眼看出,这画的是他。 尽管如今何故在绘画方面的造诣止步于画建筑图,但宋居寒知道,何故其实还是很喜欢画那些并不严苛精细的东西的,就像是他上个礼拜陪何故加班时,在何故桌上的草稿纸上看到的,何故画的那只炸了毛的布偶猫。 当然那是何故故意画给他看的,也属于小情侣之间吵吵闹闹的情趣。但宋居寒轻轻摩挲着纸页上已经褪色的铅笔痕迹,忍不住就在想高中时候的何故,会在无聊的课上偷偷画他的小像,那他在画这个的时候会在想些什么呢。 在想这个浑蛋到底什么时候能看见他吗。 宋居寒心里密密麻麻泛起一阵戳痛,像这样类似的不易察觉的爱意,究竟有多少被湮没在时间的洪流里,因而无法裹挟着涌现到他眼前,错过的又何止那段已经落幕的青葱岁月。 他转过身看向何故,他正站在墨绿色漆皮柜子前捧着本厚厚的册子,聚精会神翻阅——因为隔了点距离,他看不清楚何故正在看什么,只是因为捕捉到何故眼里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才猜测大约是什么能让何故忍不住开心的东西。 宋居寒绕过那堆杂乱摆放的纸箱,从身后搂住何故的腰腹,何故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发闷,还以为是他开着窗的缘故,但刚想走过去关窗却被宋居寒拦下了。夏夜的晚风吹起了薄雾似的纱帘,似乎是有意想将他们隐于帘下,却又像是无意中只为撩动起那抹素净。 “宝宝,你在看什么呀。” “是我以前随便画的速写,画的太丑了。” 宋居寒顺着何故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何故居然还会画画,而且画的这么好看。大约是何故习惯于自谦,只是宋居寒一个外行人看了他的画也不由得感叹一句,何故画的真的很不错。于是有一个念头,腾得从宋居寒的小脑袋里冒出来。 “宝宝,你明明画的这么好看,你还没给我画过画呢,我给你做模特,你画我好不好?” “何总~宝宝~老婆~求求你了,就画一幅我嘛~” 何故本想以手边没有纸笔、背景不太合适为由拒绝,但禁不住宋居寒的软磨硬泡,眼见何故有松动的迹象,宋居寒拉着何故的手,扔下还没收拾完的东西,坐上车就往香山的那栋别墅去。 何故一头雾水地被拽上车,还没想通宋居寒今晚怎么突然想让自己给他画画,却毫无征兆地想起刚刚宋居寒撒娇耍赖时说,自己还没给他画过画。他怎么没画过呢,只是坐在他身边像小孩儿一样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宋居寒,不知道而已。 还好刚刚他看的速写本只是最普通的那本,而剩下的压在柜子里的那么多本子,几乎每一页都是宋居寒,他见过的、想象过的、恣意的、耀眼的、通通都是他。 何故心里不免庆幸,宋居寒没有看到。 香山的别墅底下紧邻着一片人工湖,他们开车途经的时候,何故一偏头,刚好看见柔和的月光泻在平静的湖面上,碧波粼粼翻着月白色的光亮,让人看了只觉内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何故本以为宋居寒让自己给他画像,只是简单的画一画,却没想到宋居寒把这件事看待得比开一场十万人的演唱会还重要。进了门就开始忙着布置背景不说,就连衣柜里的衣服也被翻了个底朝天,何故倒了杯水靠在开放式厨房的柜台边上,看着宋居寒来来回回在他眼前跟走马灯似的换了十几套衣服,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下个月都未必能开始画了。何故咳嗽了两声,示意宋居寒停下脚步,宋居寒不明就里手上还抱着一摞衣服,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何故。 “其实那件衬衫就很好看,就是刚刚你试穿的那个,穿在身上很挺括、轮廓线条也衬得很适合。” “可是我觉得那件有点普通…诶!宝宝,要不我就不穿衣服了!嘿嘿。” 何故想要打断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宋居寒就自顾自地把手里衣服一扔,边招呼着何故跟着他去布置好的房间,边解开扣子脱掉上衣。等宋居寒还想脱掉裤子的时候,何故赶忙开口说:“居寒,裤子可以不脱的。” 宋居寒的肩膀极宽、四肢修长、胸肌鼓胀,八块腹肌的沟壑道道分明,两道深凿的人鱼线利落地斜插进裤子里,看着就惹人无限遐想*,何故看他挑了个极为闲适舒服的姿态靠在沙发上,眯着笑眼等他拿起笔来画自己,那副小孩儿模样,让何故忍俊不禁。 不过当何故真的拿起笔来,心里却陡然生出几分紧张来,他想起周日晚上刚跟宋居寒一起重温过的那部电影,那艘名叫泰坦尼克号的游轮上,曾为爱人描摹肖像的那个男人是否也像是今夜的他,唯恐错笔一顿,就画不像爱人的面容。 然而摒弃那些杂念,当何故专注于笔尖与素描纸张的接触时,无需频频抬头注视宋居寒,那些原本藏在他内心深处的记忆却也纷至沓来。高中时代,无聊的课上用来打发时间的随手一画,或是因为长久的爱意无处宣扬,便只能寄情于笔触。今夜的晚风吹过月湖,也轻轻吹起了何故心里的涟漪。 宋居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在沙发上,他看着何故专注于为他作画的模样,心里密密麻麻的戳痛终于被另一种情愫所覆盖——他多幸运,能得到何故毫无保留的爱意,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视线在半空中有片刻的交汇,他们之间早已没有秘密可言,何故心里清楚,他们终究与泰坦尼克号上的那对爱人不同,若他愿意,他可以为宋居寒画千百幅画作。 然而无论哪一幅,或许都没有眼下,何故正万分郑重地落笔画下的画像好。 宋居寒并不觉得漫长的等待时间十分枯燥,相反,他享受和何故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蝉鸣休止,唯有夜风撩人,他忍不住看向有风拂过的窗边,于是眸中借了几分月色再落回何故身上。直到何故放下笔,笑着向他点头示意说:“居寒,我画好了,你来看看吧。” 月湖中的水似乎在他眼底蔓延开来,或许宋居寒自己都没意识到,何故笔下的他与旁人画的他,最大的不同之处不在于画技高超与否,而是唯有何故,才能画出他眼里完整流淌的意蕴。 那是在爱人笔下才有的灵动魅力。 宋居寒反握住何故拿着笔的手,认真地在画像的右下角标上日期,犹嫌不足,于是开口跟何故商量道:“宝宝,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都给我画一幅画吧,我好喜欢。” 何故被他夸得脸红,继而挡不住宋居寒的动手动脚、半推半就着就缴械投了降,沙发是墨绿色,衬得何故的肤色更为白皙,眼下红意漫延,却又别有一番风情。不能在这个的时候轻易撩拨宋居寒,是常识,然而许是今夜的气氛格外浪漫,让何故忍不住沉溺其中,他轻轻衔住宋居寒的耳垂,耳鬓厮磨不过如此。 他贴近宋居寒的耳边说了句好爱你,是今夜的何故想说的,更是十几年前,那个在高中课堂上无聊涂鸦的少年想说的话。 好在听到这话的那个人,知道的不算晚。 *摘自原著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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