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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 上篇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2021-01-15
3.1万
30
    注意避雷!!!是第五咎安cp!!     带点摄殓和双红。
    人设崩塌请注意,ooc预警!私设如山谢谢,接受不了慢走不送。         
    文笔超烂!!!请携带84消毒液以及纸巾自行洗眼睛!!!
    非常水的一篇文! 没有任何艺术价值,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没有任何真实信息,一切皆为无脑作者瞎编而成,大家看看乐子得了
ps:别吐槽废物作者的起名技术,非要吐槽,别太凶狠(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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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将军回来啦!”
    不知谁喊了一声,全城的人都轰动了,像赶集似的朝城门跑去,一个个在路边探头探脑,恨不得把脖子伸到外面。
    士兵在吆喝,市侩在吆喝,但都盖不住百姓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谢大将军举世无双!”
“谢大将军名震天下!”
“万岁!万岁!……我大丽有谢大将军,必能流传万年!”
“能和谢大将军说上话,即使是让奴家去死也愿意啊!……”
    众星捧月般,一名男子骑着白马若踏风而来。面若冠玉,身如青松,明眸皓齿,额点朱砂,墨发如瀑;身穿白纹百丝征战甲,脚踏祥云瑞气如意靴,佩饰降魔诛天宝剑,骑跨白鬓通情宝马;声如流水,抚慰人心,笑如暖阳,热人心扉。
    此人便是谢必安,人称谢大将军。
    谢必安出生于宏昌元年,降生之日,祥云现世,千鹤绕梁;五岁即可通古晓今,谈天说地;十岁就练就一身好功夫,和他的父亲上了战场,将蛮人打到沙漠之外;十五岁的翩翩少年,是万千女子所倾慕的对象,说媒的人几乎将门槛跨碎;宏昌二十一年,西洋来犯,刚及弱冠之年的谢必安,义无反顾投身于战场,每次都是大胜,三年来无一败绩,成为丽国百姓心中的神。
    谢必安骑在他的爱马上,向下面的百姓微笑挥手致意,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程。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三个月前,他收到了一封不知名的信。
    起初他很疑惑,谁会给他写信?母亲吗?但看到信的内容,谢必安睁大眼睛。
    信里只有两个字。
    哥哥。
    但谢必安知道,这是他弟弟的信。
    他的弟弟是他十岁那年收养的,随了母亲姓范,名无咎。谢必安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从战场凯旋,回来见到的那个小不点。
    小范无咎躲在范氏身后,看起来畏畏缩缩。谢必安了解情况后,蹲下身子,试探性地说道
“弟弟?”
    也是很神奇,小范无咎也不嫌弃谢必安身上的血污,一把抱住谢必安,软糯糯地喊着哥哥。
    毫无疑问,谢必安内心的柔软被触动了。
    自此以后,二人如亲兄弟般,同食同寝。每次谢必安凯旋范无咎都会坐在家门口,朝远方看去,当谢必安的身影出现后,便奋不顾身跑过去,吼着哥哥。
    而谢必安,也会亲自下马,迎接他的弟弟。
    他最亲的弟弟。
    想到这里,谢必安期待的看着家的方向,希望能看到那个喊他哥哥的小不点。自那年范无咎被一名云游道人领走修行就杳无音信,如今五年了……算下来,无咎今年应该满十九了吧……快要弱冠了呢……
    没有人影。谢必安失望的收回目光,朝皇宫走去。
  皇宫正殿
    “陛下万福!臣不辱使命!”谢必安行了军礼,等候皇帝发落。
    “哈哈哈哈,爱卿不必多礼,还请上座。这次大胜洋人,抓获俘虏,孤当亲自奖赏你。来人,按照宗亲赏赐的份例,赏谢大将军!”老皇帝大笑,吩咐下人赏赐。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一名老臣出席,颤颤巍巍站定,道:“陛下!谢大将军虽然伐洋有功,可按照皇室宗亲的惯例奖赏,恐怕……有所不妥……”
    皇帝直接打断:“苏国公,这只是一个名称罢了,碍不着什么事。你多虑了。”
    旁边的年轻官吏忍不住插嘴:“皇上恕罪。下官认为,光有奖赏并不能代表皇室的惜才之心。还请皇上再做思虑。谢大将军今年,可不小了。”
    皇帝看了看谢必安,像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笑着说:“哈哈,是孤老了,竟把这档子事儿忘了。谢卿啊,你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若有,孤做主,赐你们二人成婚罢。”
    开始了。
    谢必安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笑容满面“皇上真是会说笑。必安自十岁随家父四处征战,前几年更是和西洋人闹腾,军中都是些糙汉子,必安哪里看到过美娇娘?必安逢年过节才回京城,连床榻都捂不热就又赶去南海岸,只有家母和姐姐是必安见过的女人,那还有闲心去和别人家的小姐打情骂俏?皇上真是拿必安取乐。”
    一语皆出,整个大殿剑拔弩张般的气氛瞬间无影无踪,有几个新提拔上的年轻官员甚至不知死活笑了起来。皇帝似乎也被逗乐了,挥挥手,“罢了,这事还是你父亲做主罢。听严老将军说,你会在京中停留些时日,今晚的宴席上露个脸,结交些朋友,最好能把婚事定下来,也算让谢家有了后。替孤向镇南侯问好,他病了有些时日了。还有,你的爵位,是该考虑考虑了……唉,事儿可真多。下去吧,好生休息。”
     “遵旨。臣代家父谢过皇上。”谢必安长出一口气,忙退下了。走到门口,听到传令官喊:“将那几个西洋俘虏带上来!”
    谢必安向押送俘虏那群人看去,这次俘虏了两个西洋人,一个哑巴,一个多嘴。谢必安和他们擦肩而过,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一个西洋人嘴角诡异的笑容。
镇南侯府
    “父亲!母亲!必安回来啦!”谢必安进门都没有让下人去通报,直奔主厅,将等在那里的妇人抱了个满怀。
    “嗳哟喂,多大人了,还这么不知礼数,小心你爹抽你鞭子的!”妇人是谢必安的母亲,嘴上嫌弃谢必安风风火火,但是面上却喜笑颜开,“这次你回来可真不是时候,你阿姊今年开春嫁了一个书香人家,前儿个跟我报了喜,说是怀上了,堪堪动身去庙上祈福,过年前是不会回来了。你就来,当真是错过了。”
    谢必安浅浅一笑“害,终归会见的。爹呢?听皇上说病了些日子了?什么病?严重么?”
   “你爹啊……可能是真的老了,只不过是淋了些雨,就染了风寒,已经有一个礼拜没上朝了。”范氏边说边走,走到一个院子前,话头一转“不过我看他挺精神的,看,还搁院子里练剑呢。”
    院子里一位中年男人颇有气势的练着剑,正是谢必安的父亲。
    “爹!”谢必安喊了一声,朝谢父跑过去站定。谢父拍拍谢必安的肩,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哈,多年不见,我儿已经如此大了,有我当年的风范!哈哈哈,谢家又出了一个伟丈夫!”
    谢必安虽然是军人,体质也是上等,但还是被谢父拍得肩膀生疼。谢必安转移话题道:“无咎呢?怎么不见他?还没有回来吗?”
    谢父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别和我提那个臭小子。五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害的你娘日日夜夜担心他。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娘的,不讨喜的个玩意儿……”
    谢必安:“……好吧。”
   祝你好运,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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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呼……终于回来啦!宫里的气氛可真让人不习惯!”谢必安回到房间,脱下外衣,长出一口气。
    宴席上皇帝多次有将长平郡主许配给他的意向。他也见了长平一面,很清瘦的一个女孩子,长相很清冷,有种不染红尘的气概。谈吐也很优雅,不难看出她阅览了上万卷书籍,对人也和和气气的。谢必安当时只是含糊地拿范氏和谢父的看法糊弄过去了。是个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开始洗牌了。长平的父亲是江南都督付平,母亲是皇后的母族人。说到底,皇帝还是不放心将江南这种胸腹之地兵权交给一个外族人的,有了长平这个联姻筹码,他的兵权自然也会和皇家扯上说不清的关系被牵制住。
    谢必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是几更,谢必安尚未睡熟,军中养成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惊觉到屋里有别人。谢必安佯装熟睡,悄悄将床铺下的小刀握在手里。
    那人站在他的床边,没有动作。但谢必安丝毫不敢放松,能躲过侯府的警卫,绝非一般人。
    正想着,谢必安感到身体一凉,他的被子被掀开了,还未等谢必安暴起擒住那人,那人就先一步将谢必安压制在床上,顺便将谢必安手里握着的小刀夺了去。
    好快!
    谢必安一惊,挣扎起来,但毫无用处。
    力气好大!是谁?
    谢必安欲喊出声,那人压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小声说
“这才几年,哥哥就不认得无咎了?当真是薄情。”
    无咎?
    谢必安瞳孔一缩,右手往那人的颈间摸去,摸到了一处突起。
    无法抑制的激动。
    范无咎小时候贪玩从树上摔下来,后颈划破,留了一道疤,还蛮深的。好了以后就有一道细微的突起。
    没来得及激动,意识到现在二人的尴尬体位,谢必安忙说:“从我身上起来!”
    范无咎朝谢必安的怀里拱了拱,闷声说道:“好嘛,我接到哥哥要回家的消息,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五天才奔波回家,进门就来看哥哥,哥哥倒好,责怪起我来了。当真是不喜欢无咎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叫我寒心。”
    听他这么一说,谢必安急了。怎么会?自己有多疼爱自己的弟弟,连军里那些迟钝的男人们都有听说。况且别说是五年,就算是五十年,自己也依旧疼爱自己的弟弟!
    “怎……怎么会!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
    “嘻嘻,就知道哥哥最爱无咎了。如果哥哥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无咎,那今天就像以前一样,一起睡吧,好吗?”范无咎眼里闪过狡猾的笑意,打断了谢必安的话。
    谢必安有些窘迫,“这……我们都这么大了……一起睡……有些不妥吧……”
    “哥哥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我们可是兄弟啊……怎么开始生疏了呢……难道哥哥有了长平郡主,就要疏远自己的弟弟了吗?我就知道,我这种人,就应该孑孑一生……”范无咎再次打断了谢必安的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沮丧。谢必安哪里看得下去,他最怕范无咎说自己是孤儿了。
    于是谢必安拍拍范无咎的背,安慰道:“好好,一起睡,一起睡。我和长平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无咎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我怎么会疏远你呢?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范无咎一听,三下五除二就将衣服脱了个干净,“哥哥最好啦!什么劳什子郡主,哥哥永远是喜欢无咎的!对不对?”
    “对。”
    “那就好。不早了,明早再告诉爹他们我的事。哥哥,做个好梦。”范无咎窜在谢必安的被窝里,先一步抱住谢必安的腰,似乎是真的累了,没有了下音。
    谢必安本想和范无咎聊聊的,但也不知怎的,竟然感到有些昏头,于是便睡了。
    不久,谢必安睡熟了。范无咎动了动身子,黑暗中依稀能看见他的双眼正眨巴着。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
    他轻轻呢喃,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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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无咎毫无疑问被谢父提着耳朵骂了一顿,谢必安搁旁边看也不是,劝也不是,只好在谢父骂累的时候递上茶水,顺顺毛。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二人打斗闪到腰了,谢必安整个早晨都觉着腰酸背痛,口干舌燥。问了范氏,说是可能北方天气干,饮食又有些辛辣,上火了。谢必安想了想,也是,自己大半年都在水土滋润的南方,一时间适应不了干冷的北方也是应该的。
    于是天真的谢必安就把这档子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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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哥哥,这次你在京城待多久啊?能赶上过年吗?”范无咎和谢必安并肩骑马走在官道上,引来不少年轻姑娘的侧目。
    “可以的,如果南方太平些,我能待在灯会举办的时候。”谢必安温和地说。
    范无咎:“哦~那过年时阿姊来吗?她嫁了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我们团聚。”
    谢必安:“嗨呀,无咎,是不是傻了?阿姊已经嫁了人,那以后就都是别人家的了。要回来,也只能在大年初一回来,除夕是不回来了。”
    “我就是问问嘛,我也知道的。只是不太舍得啦,毕竟阿姊也算半个扶养咱们长大的人。”范无咎嘿嘿一笑,有些落寞的说。
    谢必安敲了范无咎一个脑瓜蹦儿,“谁都舍不得姊姊,但她已经不小了,再舍不得也要嫁出去啊。再说,不是还有我吗?以后你成了婚,不还是在府里和我,爹,娘一起生活吗?”
    “那……哥哥嫁给我怎么样?”范无咎眨眨眼。
    谢必安愣住了。半晌,他笑骂道:“好啊,小兔崽子几年不见长本事了?敢拿我说笑了?胆子肥了啊。”
    范无咎一溜烟策马驰去,不知死活喊道:“我可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娶哥哥你!还要和你一起生个大胖小子!”
    谢必安猛抽了马儿一鞭子,也追去,喊道:“看我先把你揍成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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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卿,你的脸是怎么了?还有谢爱卿,你的衣摆破了。”皇帝看着面前二人都非常狼狈,有些摸不着头脑。
    范无咎没心没肺地说:“有劳皇上挂念,臣只是被猫抓了。这次去西北,臣不仅将大食的军营地图盗了来,还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事?”皇帝面色紧张。
    范无咎神秘兮兮的说:“朝中有鬼。”
    “什么?”谢必安猛回头,“此事当真?若真有此事,那西北边疆的将士们舍生忘死都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些卖国贼吗?!”
    “哥哥稍安勿躁,你是军人,如此激动有伤风度。”范无咎漫不经心地安慰着。
    “正因为我的军人,我才会这么激动!”谢必安双目发红,“现在是西北,不知道有哪一天就轮到了南边!如果朝堂上真有这种不知廉耻忘恩负义的贼人,那我大丽又将如何?大丽的将士们又该如何?皇上,您知道的,前几年西北防线差点崩溃,大食的铁骑就快要践踏在中原上了!经那一战后大丽元气大损,镇北侯和西戎将军更是双双殒命!而如今南方又有海洋彼岸的西洋人兴风作浪,江南水军拼死抵抗才堪堪将西洋人牵制住,泽浯老将军更是只带着三只轻甲船冲入敌营,将他们的总指挥船炸了个窟窿而后以身殉国!陛下,大丽已经千疮百孔了!经不起大风大浪!此时朝中如果有内鬼,那大丽面临着灭国之灾啊……”
    “谢必安你大胆!竟敢说出这种话!是在拿镇北侯和泽浯将军的死威胁孤吗?”皇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显然也对朝中有内鬼这件事而暴怒,本想下令暗中调查,但谢必安的一席话挑战了他作为君王的权威,让他的怒火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不,皇上,您理解错了。臣的意思是,怎么也要给战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不然他们死不瞑目。”谢必安生硬地说,眼眶发红。
    “哎呀哎呀,生什么气?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可是看见那鬼长什么样子了,人模狗样的,我看着他走路都嫌给猴子丢脸。”范无咎搂住谢必安,做了个和事佬。
    皇帝眉头紧皱。
    “你的意思是……罢了,此时容后再议,那可不是一般人。谢爱卿,这次召你入宫,是有一件事拜托你。”
    谢必安低头:“臣洗耳恭听。”
    皇帝:“你带回的两个西洋人,净说些听不懂的语言。他们又不说丽国话。所以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刑审部问审。”
    谢必安颔首:“臣混迹于沿海商贾之地多年,略懂些西洋语。臣遵旨。”
    皇帝又说:“范卿,你随孤到书房,孤要问你事。”
    范无咎:“皇上可能要失望了,这次出行,并没有带回仙丹。不过臣又到蓬莱拜访了三山仙人,仙人赐给了臣一个秘方,传说与永生丹的效用一致。容稍后与您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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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审部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目的是什么?”谢必安看着面前的西洋青年,用略微生涩的西洋语问道。
    青年的头发是白色的,但他面容很年轻,骨龄约莫只有二十多。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容,并用同样生疏的中原话说:“哈哈哈,你们东方人可真是惹人快乐,法语说的这么劣质,十分非常难听。”
    他这一抬头,谢必安终于看清了青年的脸庞,他有着海洋般的蓝色眼睛,谢必安第一次见这种奇特的长相:皮肤要比他白很多,鼻梁比他高很多,颧骨和眉骨也比他高,眼窝很深,嘴唇很薄。
    “你的中原话也很拙劣。”谢必安回击。确实,青年的中原话内容杂糅且重复,而且顺序也不太对。
    “你,我听说过,被称为‘不败威武大将军’的谢,呃,谢本爱?想和你见一面,一直。”结束拙劣的中原对话后,青年开始用他们国家的语言慢悠悠地讲述故事,“我的名字是约瑟夫,来自法兰西徳拉索恩斯伯爵家族。来东方寻求宝物是我们那里的热潮。受到尊贵的国王的支持,我和我的爱人很荣幸成为了‘寻宝舰队’中的记录人员。历经四个月,我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东方黄金之地。我们效仿在西大陆(这里指现在的南美洲和北美洲大部)的做法,企图将这片富饶之地纳入法兰西的囊中,但这里的人民是如此的有智慧而又强大。于是我们报信给母国,请求支援。漫长等待过程中,我们的弹药逐渐缺失,最终我们不得不撤退到岛国南部。正因撤退慌忙,我和我的爱人还没有看完集市上的好东西,就来不及上船,因此落伍,被你们抓住。还有什么需要我说的吗?先生。”
    谢必安听的云里雾里。
    不过好歹能听懂一点。“你们的支援什么时候会到?”谢必安问。
    “啊,就快了。当你们中原美丽的红色火花绽放在天空之时。”约瑟夫眉眼弯弯,却平添几分阴鸷,“我将所有我知道的都说了,现在,能不能发发慈悲,让我和我的爱人待在一起呢?他现在一定吓坏了。”
    谢必安对另一名西洋人并没有多大印象,但也知道是个男人。“喂喂,你不会是昏头了吧?这里可没有你的爱人,只有一名你的同伴,他是个男人!”
    约瑟夫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算世界末日我也不会将我的爱人认错。中原人,我们母国可不像你们这里不讲人情。任何形式的爱情都是圣洁的,都是不可侵犯的,都是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别拿你们中原那套落后的理论说事。同性对同性的感情,被爱者不容易意识到,也不容易被接受。但只要他迈出一步,我就会毫无顾忌奔向他。好了,先生,发发慈悲,让我们待在一起吧,用中原的话来说,这叫做‘就算毁掉十座华丽的宫殿,也不破坏一段美好的爱情’我说的没错吧?”
    “那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会让你和他待在一起的。但是很可惜,几天后你们就会被处死。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谢必安走出房门,吩咐下人将另一名西洋人带到约瑟夫的房间里去,随后直奔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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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有此理!皇帝竟然还想着议和?狗屁的议和!我大丽又不是怕他西洋崽子!”谢父一拍桌子,怒火中烧。谢必安在一旁沉默不语。
    将约瑟夫的话转告给皇帝之后,听说西洋会派援兵过来,皇帝竟然吓得当场趔趄了一下,随后召集内阁大臣共同商讨此事,最后苏国公提议,尝试议和。谢必安当场驳回了苏国公的提议,因为如果和西洋议和,那么割地是少不了的。但荒谬的是,皇帝答应议和。
    如果不是范无咎拉住谢必安让他不要冲动,他早就上去给那苏肥猪一拳了,打死最好,只要他和朝中几位父亲的好友联合上书,要求出战,皇帝绝对会答应,西洋人绝不会拿走大丽一粒沙子!
    “别气了,又没有什么用。还有不过半月就过年了,过年之后,再商议吧。”范氏端着饭过来,温声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这些事。我只是希望你,必安,无咎,还有谬卿都平平安安的,过年能一起吃个团圆饭。至于其他的,年过完以后再说,好吗?好不容易全家团聚在一起。”
    谢父也冷静下来,略有些惭愧地说:“你……唉……罢了,过年之后再议吧。或许这个年是咱们最后一个平安年了……好好过吧……好好过。”
    “父亲这是说什么话?咱们不仅要过年,还要去逛灯会!我和哥哥说好了,元宵那天接阿姊去集市,她坐在轿子里,我们骑着马,一起去赏花灯!不仅今年逛,明年还要领着小外甥去玩!去吃糖人!再过几年,说不定哥哥的孩子也能和我们去逛灯会!”范无咎看着谢必安的眼睛,笑嘻嘻地说。谢必安一怔,脑子里莫名响起白天约瑟夫说的话:
 “同性对同性的爱意,被爱者不容易意识到,意识到也不容易被接受。但只要他迈出一步,我就会毫无顾忌奔向他。”
    谢必安的脑子顿时乱成了一片浆糊。
    他竟然把范无咎白天说的玩笑话和那个约瑟夫的话串在一起了!
    谢必安!你在想什么!无咎怎么可能对你有那种想法!你的思想怎么就这么不堪!
    “哥哥,怎么了,脸蛮红的,是屋里太闷了吗?我让下人开一扇窗。”范无咎注意到谢必安的脸色,弯腰对着谢必安的眼睛问。
    谢必安这才回神。看着面前范无咎澄澈无邪的眼眸,谢必安暗自振作精神,对谢父道:“父亲放心,哪怕真到了那一天,京城失守,洋人的军队践踏到了大丽的国土上,必安誓死坚守,若不敌,必自刎于殿上!那洋人,最多只是践踏了宫殿庙宇,却消灭不了丽国的血脉。多年之后,我大丽的子民必能报仇雪恨,让大丽的旗帜重新立在丽国国土之上!!我谢家,世世代代,必是忠将!”
    “好!不愧为谢家建族以来最为优秀的将军!继承了你祖父的忠烈!定能为谢家光荣史上添一浓墨!”谢父仰天长笑,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范氏也露出笑容。
    单单范无咎在一旁默不作声。
    “无咎,你的脸色不太对,是不舒服吗?”谢必安端起茶盏,注意到了一旁的范无咎沉着脸。
    “啊?没有啊,哥哥是看错了吧。”范无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笑着解释。
    没有……吗?总觉得刚刚的无咎……有点可怕啊……
    谢必安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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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皇宫大殿
    美酒佳肴,秀女曼舞,祥红灯笼高挂,艳朱绸绫轻飘,整个大殿都被装点的喜气洋洋。皇帝在座位上开怀大笑,左下坐着的洋人使者也跟着附和。
    随着大丽对洋人政策的改变,现在洋人来到大丽,就是贵客。坐在皇帝右下侧的谢必安死死盯着他面前的约瑟夫,后者报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过小年那天,谢必安被正式封为镇南王侯,统率南部百万水军,并被太后认了挂名义子。区区一个王字,就超了他父亲镇南侯十万八千里。大丽没有丞相一职,现在的谢必安,被推上的权力的巅峰,是真正的一人之下。
    当谢必安回去问了严老将军是否参与了自己的封臣决议,但得到的答案是否。又去问了他的父亲,但谢父似乎更搞不懂这其中的哲理,还大大咧咧的嚷着要庆祝一番。百姓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谢必安封王侯的消息,举城欢庆,场面不亚于当年皇帝登基全城的大宴会。
    不知为什么,权力在手里握着的感觉让谢必安不安,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自己封了家族百年都没有得到的爵位,这种光耀门楣的事让谢父整天都笑得脸都发酸。
    也算……是好事吧。谢必安握紧拳头。自己定然不辜负皇帝寄予他的厚望,让大丽世世代代都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而他,也绝不会让外敌侵扰大丽边境一丝!
    小年过后,大丽传信给西洋在沿海的商站,请求议和。并将俘虏的约瑟夫和另一名男子安排了上好的住宅以示诚意。西洋人答应了,并希望可以和大丽通商,建立友好的经济关系。皇帝十分欢喜,除夕夜将三品及以上的大臣邀请于大殿,共同跨年,并允许带家眷。
    谢必安抿了一口果酒,不动声色观察着约瑟夫的一举一动。相比之前狼狈的囚犯,现在的约瑟夫浑身都散发着贵人的气息。他顺应了大丽的服饰,银白的长发扎成花辫子,穿了一件立领湖蓝云纹衫。让谢必安在意的是,大庭广众之下,约瑟夫竟将一名男子抱在怀里!谢必安认出来那是和约瑟夫一同被抓获的男子,不,仔细看,应该说是男孩子。体型比约瑟夫要小些,头发不是纯黑,而是浅灰,但时不时泛着怪异的银色,定睛一看,又很正常。他被约瑟夫抱在怀里,看起来畏畏缩缩,四肢纤细,是属于少年独有的青涩。脸色有些发红,双腿也看起来绵软无力。谢必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孩子应该是有腿疾,因为在俘虏他们的时候,他就被约瑟夫抱着。
    注意到谢必安的打量,约瑟夫大大方方对上了谢必安的眼睛,最终谢必安败下阵来,收回了目光。
    约瑟夫的眼睛,细看会掉下去。
    掉下深渊。
    衣摆被扯了扯,谢必安回头,看见范无咎在他后面,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宴会上不可离席和逾座!无咎!别坏了规矩!”谢必安象征性展现了兄长的威严,但没用。
    “唔……哥哥是不是当上了王侯,就不理我这个小小的道士了?也罢,无咎知道了,我不应该打扰哥哥的雅兴。无咎告退。”范无咎嘴扁了扁,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溃不成军。
    一败涂地。
    谢必安揉揉眉心,起身朝皇帝说:“皇上,臣与臣弟有些私事,不得不离席,还请皇上宽恕。”
    “啊,去吧,谢爱卿,孤允许所有人都离席游玩!在子时前归来即可!哈哈哈哈……”被几个歌姬围绕的皇帝早已心思混乱,七窍被勾去了六窍。
    “嘻嘻,就知道哥哥最疼无咎了!走!带你去个好地方!”范无咎瞬间眉开眼笑,拉着谢必安出了大殿。
――――――――――――――――――――
    “无咎,这是哪儿?”看着眼前的荷花池,谢必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已经是深冬,但荷花却开的满池子都是,丝毫不畏严寒。
    “嘿嘿,这是西域那边传来的花,叫冬荷,属于莲花的一种,但和荷花长得极像,初见时,我还被吓了一跳呢。”范无咎笑嘻嘻地说,“所以我就拿了些种子,刚回京城就种在了御花园的一片空地上。现在正是它的花期,很美不是吗?”
    “真的,很美。有莲的出淤泥不染,有梅的傲骨凌霜寒,有兰的雅致清孤韵,还有荷的娇嫩氤氲灵。不愧是有着天下奇物的西域,竟能养育如此不俗之物!”谢必安弯腰,触碰着冬荷的花瓣,发现其上带着白霜。
    “花开之时,花瓣上会结厚厚的一层白霜,让人误以为其是雪白色。但其实不是。哥哥,你剖开霜看看。”范无咎也蹲下身子,揪了一朵冬荷开始摆弄。
    谢必安看了一眼范无咎,似是在埋怨范无咎不懂得怜惜。随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花瓣上的白霜。
    一层,一层,剖开白霜,谢必安睁大眼睛。
    是殷红色的。
    纯正的大红,泛着诱惑的血色。
    “我说错了。它……仅仅有牡丹的张狂。”谢必安被这一抹鲜红刺痛了眼。回忆起和他并肩作战的将士们,谢必安鼻子有些酸。
    “知道为什么冬荷如此红吗?”范无咎扔走手中的花,手抚上了谢必安束在身后的长发,“冬荷在寒冬绽放,而冬天无论是哪个方面对于植物来说都很恶劣,于是冬荷衍生了一种生存本能――靠汲取地下人们遗体中丰富的养分,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谢必安身体一颤,有些难以置信。
    范无咎从谢必安的发梢摸到了谢必安的脸庞,继续慢悠悠地说:“但是如此残忍的花,在西域却是爱情的象征。因为在西域人眼里,死亡是神圣的,为爱而死便是更为神圣的死法,这和冬荷的一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雄性冬荷在凋零之后,其花朵会落在雌性花的茎旁,充当寒冷冬日里雌花的大餐――无论二者离的多远。而只有一朵雄花时,枯萎的花朵宁可待在花梗上。这种奉献之死,在西域人眼里,无外乎是爱情的象征。”
    “至死不渝。”
    “哥哥,我也愿意为你效劳,成为你的臣子。我愿意为你征战沙场,奋勇直前。我愿意,为你而死。”
    范无咎拉过谢必安的手,放在胸前,“哥哥,这并不是忠情和兄弟情,我分得很清。”
    谢必安嘴唇微张,脑袋里一片空白。
    范无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哥哥,我……”
    “我喜欢你,我爱你。”

30条评论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1楼 2021-01-15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屏……打劫!把赞赞留下!@狐狸是文渣ya- @柚子山茶_RLydHZ @酒酱不配跑禁阁 @M蔓__tlRiiW @大海有鱼_五颜六色 @乐乐永远在你们身边 @辞陌今天鸽了吗 @白先森-夜久 @汪波斯猫_Alan @墨竹在停更 @雨嫣_开学经常不在线
阿宣是嘤嘤怪_ : 🌚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打劫!@阿宣是嘤嘤怪_ @玖月_落盏 @三千君_实力低产 @-韩子云- @【已注销】
柚子山茶_RLydHZ
5楼 2021-01-16
留下了……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摸摸头,吹吹气,顺顺毛。以前我是很喜欢写小甜饼的,但是后来就,写不出来了(ˉ﹃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写甜的就感觉结局很牵强,而且会控制不住写车(这是主要原因)其实我存稿里好多小甜饼的!只不过自己嫌弃自己没发(ˉ﹃ˉ)
柚子山茶_RLydHZ :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生气到炸毛)
白先森-夜久
2楼 2021-01-15
写的挺多啊| ᴥ•́ )✧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安心啦,如果没有严重涉及到隐私,就当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吧
白先森-夜久 : 他加的我微信
阿晓只会阿巴
6楼 2021-01-19
。你这种人就是欠赞🌚✨ 写的真多……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那可不(ˉ﹃ˉ)干啥啥不行屯稿第一名
阿晓只会阿巴 : 不错子🌚✨✨✨✨
-韩子云-
3楼 2021-01-15
绝美爱情啊!(ฅ>ω<*ฅ)
-韩子云- : 吧唧一口(ฅ>ω<*ฅ)❤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我的云云宝贝儿!吧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