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背着忘机琴,腰间配着避尘剑,慢慢地行走在街上。白衣胜雪,面若冠玉,绣着卷云纹的抹额端端正正地配在额头上,后面轻飘飘的缓带被风吹起来,路边行人皆对这名年轻俊朗的男子侧目。 行至一家酒楼下,蓝忘机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发间微重,他一举手,一朵开得正烂漫的粉色芍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鬓边。 高楼之上,一个笑吟吟的声音传来:“蓝湛——啊,不,含光君。这么巧!” 蓝忘机抬头望去,只见亭台楼阁,纱幔飘飘。一个身形纤长的黑衣人倚在朱漆美人靠上,垂下一只手,手里还提着一只精致的黑陶酒壶,酒壶鲜红的穗子一半挽在他臂上,一半正在半空悠悠地晃荡。 蓝忘机冷冷道:“是你。” 魏无羡道:“当然是我!——你是不是又要说‘无聊’?啧啧啧,瞧你那正经样儿!家规都刻在脸上了。” 蓝忘机手里拿着那朵娇嫩的粉色芍药,看着楼上笑嘻嘻的人,不语。 魏无羡见撩不动他,又换了个法子。从桌子上拿了张纸伸出去窗外,一松手,纸张飘飘而下。 “既然含光君不要花,那就送你一首诗如何?怎么样,还不错吧?”他就着酒坛喝了口酒,眼底满满是笑意,斜斜睨着楼下蓝忘机的动作。 蓝忘机接住那轻飘飘的纸,只见上面有四行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玄门百家之中,未曾听说过哪位学士修士写过此诗,多半又是魏无羡的手笔了,这字写得也确实不怎么样。于是蓝忘机把那纸张叠一叠,迈开步子,走了。 三月份是外出赏春的好时节,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待着闷,蓝忘机便带了小辈们一起出去夜猎了,顺便历练历练,给这群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开开眼界。 中途在一片林子里休息,魏无羡闲不住地跑去和思追景仪玩闹了,拉着他们到处刻“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字句。蓝忘机看着那奇丑无比的字,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居然和魏无羡刻在树干上的字有几分相似。 那是当年酒楼上魏无羡丢下来的纸,至今十七年,蓝忘机一直好好保持着,连那朵芍药,都制成了书签。 蓝思追出来夜猎,温宁就一定会跟着。这时候又慢吞吞地走到了蓝忘机旁边,递上来一个水筒:“含光君,魏公子让我给您的。”蓝忘机点点头,接过去。 温宁看着那张纸上面的诗句,“咦”了一声:“含光君,没想到这首诗在您这里。” “什么?” “这是当年公子带着我们家的人在乱葬岗上的时候写的一首诗,说是为心上人写的。” 蓝忘机的手僵了一下。 “当时我还问过这首诗的意思,公子说,曾经到临过沧海,别处的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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