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第N次对着镜子皱眉时，李成昀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带着一身冷意走进卧室。

“又在研究你这‘鹅毛’？”李成昀扯了扯领带，目光落在林秋炸毛的发梢上——自从穿来这个ABO世界，林秋总觉得自己像只随时会被拔毛的大鹅，尤其面对李成昀这只“alpha猛兽”时，炸毛成了本能。

林秋梗着脖子转身：“要你管，反正合约写了，你得供我吃穿，没说要管我发型。”他边说边往后退，却没注意身后的地毯边角，“哎哟”一声差点摔倒。

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反倒是落入一个带着雪松味的怀抱。李成昀低头，鼻尖蹭过林秋泛红的耳垂：“黑帮大佬也会平地摔跤？”

“要你寡！”林秋猛地推开他，耳根红得能滴出血。他最气的就是这点——前世在道上叱咤风云，这辈子却总在李成昀面前出糗，上次煮泡面烧了锅，上上次想爬窗逃出去卡在栏杆里，全被这男人撞见了。

李成昀低笑两声，从身后拿出个保温桶：“楼下张婶做的糖醋小排，你昨天念叨了三遍。”

林秋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了一声。他瞥了眼保温桶，又瞥了眼李成昀，最终还是没骨气地走过去，打开桶就往嘴里塞。李成昀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这只“大鹅”明明牙尖嘴利，吃起东西来却像只偷食的小仓鼠，腮帮子鼓鼓的，可爱得犯规。

吃到一半，林秋突然停住：“喂，李成昀，你是不是对所有包养的Omega都这么好？”

李成昀挑眉：“你见过哪个被包养的，敢对金主直呼其名还摔门？”他走过去，抽了张纸巾，伸手想帮林秋擦嘴角的酱汁。

林秋下意识偏头躲开，自己胡乱擦了擦：“我不一样，我是签了‘平等合约’的！”当初为了保住面子，他硬逼着李成昀加了条“互不干涉私生活，甲方不得强迫乙方”的条款，现在想想，简直是自欺欺人。

李成昀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把小排吃得一干二净，连汤汁都泡了米饭。等林秋放下勺子，他才慢悠悠地说：“下周有个晚宴，穿我给你准备的西装。”

“不去！”林秋想都没想就拒绝，“那种场合全是盯着你钱袋子的Omega，我才不凑……”

话没说完，就被李成昀打断：“我爷爷要去。”

林秋噎住了。他知道李成昀和家里关系僵，尤其是那位刻板的老爷子，总催着他找个“门当户对的Omega”稳定下来。

晚宴当天，林秋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别扭地扯了扯领带。李成昀从身后帮他系好，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后颈的腺体，林秋浑身一僵，像被电打了似的。

“紧张？”李成昀的声音带着笑意。

“谁、谁紧张了！”林秋嘴硬，“我是怕你爷爷嫌我太帅，抢了你的风头。”

到了宴会厅，果然有不少Omega凑上来跟李成昀搭话，林秋被晾在一边，心里莫名有点闷。他端着杯果汁躲到角落，正想偷偷溜出去透气，却被一个油腻的中年alpha拦住：“这位小Omega看着面生啊，跟李总什么关系？”

林秋皱眉想走，对方却伸手要碰他的脸。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攥住了中年alpha的手腕，李成昀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脸色冷得像冰：“王总，我的人，也敢动？”

王总吓得脸色发白，连说抱歉溜走了。林秋抬头瞪他：“你不是在跟人谈生意吗？”

“比起生意，还是我的‘金丝大鹅’更重要。”李成昀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外面冷，别乱跑。”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林秋突然开口：“李成昀，你爷爷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老眼昏花。”李成昀目不斜视地开车，“不用管他。”

林秋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心里那点闷意渐渐散了。他忽然想起昨天无意中听到李成昀打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合约我会撕了，林秋不是 Omega，是我想认真对待的人。”

当时他没敢细想，现在却忍不住心跳加速。

“喂，李成昀，”林秋转头看他，“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啊？”

李成昀踩了脚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他转过头，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映出林秋从未见过的认真：“不是有点。”

林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只被抓住的大鹅，僵在座位上。

李成昀低笑一声，倾身靠近，在他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是非常喜欢，我的……大鹅先生。”

林秋猛地捂住额头，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算了，被这只alpha“驯养”好像也不错，至少以后糖醋小排管够，还没人敢再欺负他。这么想着，他偷偷抬眼，正好对上李成昀含笑的目光，赶紧又把头埋了下去——完了，这只“大鹅”好像真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