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据说副本会慢慢剥夺对于玩家珍贵的东西。而记忆,是它们认为对于一无所有的杀神最宝贵的。 “忘了?” “记不清了。” 殷修的身上仍然没有什么情绪,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又及吸引人。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把我也忘了,把你忽悠进画里是不是容易些?”镇长侧了侧头,半仰着脑袋望着殷修。他喜欢享受殷修的情绪。 “试试?”殷修挑眉。 “那还是算了。”镇长默默瞥了一眼殷修握住刀柄的手,讪讪眯眸。 角落里的风似乎终于敢短暂的靠近两人。揉了揉发梢,拉了拉衣角。风的方向从殷修吹向镇长,像要推近两个人。又只是轻轻掠过,不再回首。 他们就这样走着,直到殷修停了下来,镇长也停步转身。 那是一套带院子的房子,门修的比墙高点儿,上面贴着红底的“福”字。殷修上去敲门,过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女生,二十出头的年纪,圆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精气神却很好。 “你们是城里来的学生?”她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亮亮的。“先进来吧。天快黑了,村子里天黑了不让在外面。”侧过身子让两个人进来。 “谢谢。” 村子里一向灰色的天很容易让人忽略了时间。 殷修原本是打算出来走一圈就回村长家的,只是这村里的路真的和村长说的一样一样,不是一般的绕。 进了门就是院子,院中间置着一套石桌椅,桌上放着一些窗花用的红纸和一把大红色剪刀。 “你会剪窗花吗?”女生问殷修。 “会一点。” “可以帮我剪窗花吗?我的手受伤了,用不了剪刀。”她摊开左手给殷修看。掌心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竖着几乎贯穿了手掌。伤口仍在溢出鲜血,血红色的液体沿着手掌从指间的空隙流下,滴到了地上。 “家里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吗。”殷修开口问。 “在屋里。也许有绷带。”她歪了歪头,微笑着,手指向了一个房间。 殷修在房间里面找到了药和绷带给她简单处理了伤口。女生惨白肤色的手上缠着白纱布,纱布下隐隐泛着猩红色的血。 “不疼的。”她说。 “嗯。” “你真心善。”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可以帮我剪窗花吗?”她又重复了这个问题。 “可以。”殷修应下。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镇长看着这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殷修剪的窗花样式很简单,是那种儿童读物里面会教的剪法。或许是因为专注,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竟在诡异的气氛里被中和掉几分。 女孩坐在殷修对面的椅子上,两只手的手肘杵在桌上,双手托着两颊,一脸认真的看着殷修。镇长则站在殷修的旁边,近着脑袋看着他认真模样。(实际上只能看到近乎后脑勺的侧脸。) “怎么说呢,这种诡异又温馨的画面是这么回事。” “别说,我又磕到了。修哥这气质都温柔了,一股人夫的味道。” “给我清醒一点!他可在拿着刀!刀!那玩意戳人夺疼不知道!” “这位诡友请实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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