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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披皮年下攻x狐塑游刃有余受
不久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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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危险】第二章  邻居

走廊其实挺大的,两家距离得有一小段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门就开始装修各种家具,总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偶尔还有巨响直接把他从睡梦中拉回来。
这让他对新邻居抱着并不友好的态度,但奇怪的是,房主从没出现过——至少他在家的时间里从没见对面人。
这两个星期搬来搬去的动静停了,余澈最后一次看见有人从里头出来是家政阿姨的身影,有时候闲的没事干思维会跳跃到这不会是富豪买来养情人的吧。
直到他看见情人。
不,邻居。
不,杭誉。
此时此刻余澈没能做到计划里的面无表情,对面定定看着自己,似乎也在惊讶。
“挺巧。”杭誉尴尬开口。
声音刻意撕裂沉默,余澈微微张嘴又闭上,点点头,说是。
“刚刚不好意思。”杭誉松开手,回了回身,“第一次过来,认错门了,抱歉。”
其实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武勋逼他过来录指纹。
态度挺好。
“没事。”余澈说着,审视了一番自己的门,确实没啥两样,人理由不牵强。
空气再度陷入尴尬,余澈并不是主动活跃气氛的人,他承认这个叫杭誉的给自己的印象都挺好,但还不至于为了互增好感而做出勉强自己的事——就算只是先开口说话——自己现在的心情不算太好。
他站在那等两秒已经表明他的好感了。
“那个,以后我就住这了,多担待啊余老板。”杭誉勾了勾唇,挺是那么回事儿。
他确定自己这个笑容任何人看了都不会不舒服。
“嗯。”
余澈关门了。
笑容冻结,瞬间消失,杭誉扯了扯嘴角,在思考刚刚那句话是不是太片面了。
自然是无人回应疑惑,他又在进门的这一路回想了两人接触以来所有行为,确实没有筛查出得罪人的地方。
作罢,初次进屋的杭誉视察了一下房子,虽说肉眼可见有不合审美的地方,但知足常乐,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阳台的纱幔窗拉开,傍晚的夕阳柔和散落进来,渲染几分金黄滤镜。
他打了个电话给武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谢之情。
“去你的假惺惺吧,结业费四个八。”
遂挂。
杭誉笑眯眯转过去四个八,对方秒收,消息终止,并不拖泥带水。
也不是,几分钟之后对方发来了一个国际手势。
晚上杭誉很少会再去店里,现在应该要适应一下新家,然后回旧家把该带上的都带上。
其实旧家跟这间楼层差不多高,也差不多大,至于换房的原因,无非是旧家江景房离菜市场太远了,离大排档也远,甚至大型超市都要十五分钟车程。
杭誉用了一晚上时间把衣住物品拿了过来,两边都均匀一下,爱住哪住哪吧。
不犯懒的时候再过来也行,毕竟旧家离书店要近两公里。
最近有一批新书到货,杭誉起得比以往要早,店员大多都是女孩子,搬书放书这事儿自己能帮一点是一点。
畅销的拿出来拍营业照,接着发营业照,那接下来的这一小段时间销量就会高涨。
运营私人书店是要有营销手段的。
卖小说你要懂故事营销,卖散文你要懂艺术营销,卖网文你要懂周边营销,再或者,三楼的自习室坐久了顾客会渴,你可以加卖饮品,还要有一个卫生间,最重要的是,要有氛围感。
而杭誉的脑子在收入达成目标之后就没怎么绞尽过了,文案词大部分都是店里专门招的人做的。
所以他每天就是挑选新书,联系购入,查看库存,然后摇摇头说下次不卖这个了,卖不动。
再或者搬搬书,收收钱,坐在收银台做咖啡,跟顾客聊几句。
他也知道不少顾客都是靠着“呼啸老板很帅”这个噱头路过自家店的,那当然是不放过任何潜在客户。
所以作为一个已经产生卖东西的就是会比较热情主动这种刻板印象的人,他还是不确定余澈是性格如此还是自己哪里让人感观不好了。
因此,在一周后的店内聚餐到来时,他采用了一个店员提议的rest。
作为邻居他并不希望跟对方交情太差,即使这一周来因为出门时间错开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

都说rest家的轻食很好,杭誉想到这就觉得或许可以作为两人的开场白之一。
但在他发信息向余澈预定六位堂食的时候被回复预订打电话给前台。
杭余顿时尴尬得想撤回原句,于是乖乖点开对方朋友圈,对着个签的“线上回复时间不定,预订请电话前台”深感碰壁。
下边带了一串号码,他刚想识别,余澈的消息又来了。
识别暂放,先看消息。
嗯,是前台电话。
无声叹气的杭誉回了句谢谢,他感觉自己有点懊恼了。
“您好,这里是REST。”
带着笑意的男音裹着电流传来,似乎有点耳熟,杭誉愣了愣。
“明天十二点堂食六位,请问还有位置吗?”他开口。
余澈捏着电话笑了笑,说有。
“这边帮您预定了,需要挑选位置吗杭老板?”
话语带着过分的客套,甚至含有几分挑逗意味,杭誉一时间看不清这人到底是不近生人还是模式切换了得。
“不需要了,余老板。”杭誉回以笑意。
“好的,期待您的到来。。”
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沉思片刻之后起身去找店员。
“rest的前台是店老板吗?”他问。
“不是啊,是梅梅姐,一直都是她,偶尔忙不过来另一个姐姐会帮忙。”杨菲儿说。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咋了?刚刚接电话的是老板吗?”杨菲儿开口,略显激动,“杭哥,人家rest的老板长得也很好看的,不过我就见过一次,感觉你两当老板当得挺像,都懒。”
略带指责,杭誉苦笑两声。
余澈比他懒吧,没他早起比他早回。
还有时间反串前台。
今天下班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见到邻居,第二天上班还还还是没有见到,带着大家提前关门前去rest的时候他还在想余澈会不会又反串前台。
“先生您好,十二点的六位是吗?”梅梅笑着开口。
现在快十二点了,店里满满的都是顾客,纯音乐跟复古风装饰搭配得很好,让人从进门开始就舒服。
“是的。”杭誉开口,扫了一眼一楼的后院和二楼靠边位置。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刻确实是在找余澈的身影。
“好的,请问线上点单还是线下呢?”梅梅问。
“线上线上。”女店员回答着,已经带着四个人一块去找座位了。
“好的,饭点后厨出餐可能会稍慢,请见谅。”梅梅笑着朝杭誉开口,打了个请的手势,杭誉点头,默默跟在后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啧。
选的位置在后院角,扫了码点完单后有服务员过来抱着歉意说需要稍等片刻时还给他们每个人都拿了张小动物的冰箱贴。
杭誉拿的是海狸,还挺可爱,他指腹摸了摸海狸的脑袋。
“回去贴店里冰箱呗,好可爱哦。”男店员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的。
提议得到附议,杭誉当然没有意见,虽然最开始打算的是贴在家里的新冰箱。
空气中洋溢着烤面包的味道,整体装修都是偏复古,院子进门有一个圣诞老人和圣诞树的大型摆件——圣诞老人还托着一杯咖啡。店里的顾客大多都是年轻人,三三两两并不吵闹,各自聊天吃饭,是让人很舒服的进餐环境。
杭誉点了份谷物饭和一杯拿铁,不说味道如何,轻食卖相倒是让人给足了食欲,能理解大家吃之前都会拍个照,确实赏心悦目。
只是,为什么只有他的咖啡没上。
“先生稍等,您的咖啡正在制作中。”店员朝他弯了弯腰。
他点头应下,往后靠着椅背,视线百无聊赖停留在了杨菲儿拍照的手机上。
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感觉全身毛孔都打开了,杭誉收回视线,一丝诡异感油然而生钻出心尖,说不上来,但第六感告诉他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先生,您的拿铁。”
他在这句话没落地之前就释怀了。
侧首,从托盘下白皙的手腕一路延伸,杭誉的目光锁定在余澈脸上。
来人换上了制服,腰间的衣带圈出线条,脸上笑容未散,余澈朝他歪了歪头。
杭誉感觉自己已经听到潜台词了——又见面了。
见他没反应,余澈笑得更深,直起腰来转身走了。
杭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吸了口气的同时只想起余澈嘴角有颗痣。

“老板你真的是闲得慌啊,就送了一个你就不送了!”刘哲斥责。
“我对人不对事。”余澈把脱下的衣服挂好,身子一软躺进了休息室的沙发里。
这就是他办公室了——指员工休息室。
“对谁,刚那你朋友?”刘哲一改斥责,满脸八卦扑过来,“你看上人家了?”
余澈垂着眼眸,挑着眉看着他。
“不是你干嘛给人家送。”刘哲无趣起身。
“我没事干啊。”
他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侧身躺好,摆摆手说去忙去忙。
这姓杭的,越看越帅了。
余澈想起刚刚近在咫尺的脸,轻轻啧了一声,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早直起腰的,或许应该等久一点,起码要看看他怎么回应自己。
不会又来一句,挺巧吧。
挺巧哥。
想到这的余澈没忍住笑出声来,嘿了两声又突然闭上,反省自己真的是太闲了什么破事都做得出来。
“叫你们老板出来!”
声音骤起。
别叫了我现在就来,余澈心想,收回心绪坐好,出门的时候往墙镜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衣冠,不管什么事,帅一点没坏事。
“老板,有顾客吃出了头发。”齐杉匆匆忙忙差点撞上他,扯着他的手脸色跟在酒吧遇上一定要喝娃哈哈的顾客那样委屈。
又是头发,余澈皱了皱眉,两人一块下楼梯,叫喊声越来越大,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我们都带了头套和发网,哪来的头发能掉进去啊?”齐杉诉苦。
入眼是两位站起来大叔大姨和几个围在一旁劝解的店员,剩下一屋子的顾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还有的已经开始着手检查自己的餐盘了。
“你就是老板是吧!”叉着腰的大叔指着他喊,“看看啊看看啊什么屁店啊这次能吃出头发下次就是虫子!”
他吸了口气,跟齐杉说让顾客尽量上后院或者二楼,以免影响心情。
“顾客您好,我是店老板,头发在哪呢?”余澈挤出个职业假笑,低头哈腰,扫了一眼大姨手上正在录像的手机。
“饭里呢还能是哪!难不成在你头上吗!”大姨喊得更大声,开始往二楼转移的部分顾客回头又看了看,似乎还有点依依不舍,“看看啊都看看啊就是这家店这个老板!录像做证据我看谁敢抵赖!”
攻击能力还挺强,不愧是长辈,余澈继续笑着,刚转身想说话梅梅就塞了一个自封袋和一把镊子过来,果然默契。
他凑过去,看向桌子上的餐盘,是一分减脂杂蔬餐,刚吃一半。
“我跟你说这事儿不是简单退款就行的,必须要赔偿我们的损失!”大姨喊,摄像头都要怼他脸上了。
五点二的视力很快找到了那根头发,余澈用镊子夹起来,装进了袋子里,并且在起身的时候意料之中看到了大叔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你装也没用!我和你说你要不赔偿我们,损害了我们的合法权益我们就把视频发出去!”大叔扬起手,气急败坏敲着桌面。
“您先冷静,我们所有店员工作时间都会佩戴头发和发网,正常来说不存在头发掉落的情况的,先弄清楚来源好吗?”余澈说。
“还有什么真相?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放的诬陷你们是吧?我缺你那点钱吗!”大姨和大叔一块喊,分不清谁喊的什么,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好啊大家都看看啊这就是老板的态度!不仅毫不悔改还反咬一口!”
这句听清了,大姨喊的,还拿着手机无死角把他们拍了一圈。
他叹了口气,没回应,转过身询问了一遍店员,确认没有人工作时间不按要求穿戴。
接下来应该查监控,但是,这两人的位置监控只能拍到靠外的两张椅子,而他们坐在内侧。
后来店员说,那大叔之前就来店里说自己丢了东西看过监控,这是后话了。
他咬咬唇,感觉自己真是懒惯了,对这些突发状况竟然觉得还挺闹心。
“那您需要怎么赔偿呢?”他开口。
当然不打算就这么认栽,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那就先稳稳敌方情绪吧,他还不打算报警。
“哼,按法律程序不满一千算一千赔。”大叔顿时像打了胜仗,那个头颅高得像物理意义的鹤立鸡群。
余澈点点头,笑了一声,眼神慢慢冷下去。
“那报警吧,一块去医院,我出钱让大家一块做鉴定。”他开口,看着两人眼里肉眼可见的紧张。
“哼!”大叔怒吼,“你们这些商家就知道吸老百姓的血!谁知道报警你们又有什么手段!给钱!现在就给!”
“不然我就把视频发出去!”大姨站上前来。
他垂下头看了看手里的袋子,扬了扬说:“那你发吧,发完再去派出所也行。”
怒火冲天的大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用力抬起手臂,直打直冲着他扫过来。
余澈迅速反应过来,侧过身把袋子收到身后,你就抢吧,借你个肩膀搂搂。
没搂到,余澈抬起头来。
“杨建行,挺巧啊。”
挺巧哥来了。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跟杭誉齐肩站着,看着他半路拦截大叔的手,惊讶的同时有几分想笑。
“杭,杭老板?”大姨刷一下脸白了,甚至惊得手机都放下去了。
“怎么,业务拓展到这家店了?”杭誉甩开杨建行的手臂,眉眼里满是不耐烦。
余澈看了他一眼,三人之间看起来羁绊很深,只是他凶起来好像更帅了。
“还想抢东西啊,要不一块到警察那把我们之间的事也一并处理?”杭誉说,“我那的证据可够齐全的。”
余澈又瞄了一眼对方,虽然面不改色但其实已经在想这其中的江湖冲突了。
“杭老板,你说啥呢?”杨建行缓下脸色,嚣张消失殆尽,“我这不是维护自己的权益吗?”
“嗯,那走吧。”杭誉点头,下巴朝着大门口扬了扬。
“杭老板,我们就是——”
他看着杨建行眼神示意了一下余澈,对方不太情愿地啊了一声,接着朝着余澈走了一步。
大姨似乎不知所措,站在那手机也不录了,话也不说了,杨建行看看余澈又看看杭誉,不知是计谋落空的悔恨还是在忌惮他。
“说啊,你这算敲诈勒索你知不知道!”杭誉拧着眉,突然升高的语调把大姨吓了一跳。
“老板,老板,我错了。”杨建行微微弯下腰来,想握余澈的手,却被躲开了,“老板,是我们鬼迷心窍,你别报警,行吗?我给你道歉。”
大姨像是梦中惊醒,连忙过来一块对他说着抱歉。
余澈暗下脸色,刚才的趾高气扬和现在的低头哈腰形成的反差让他有点不适,近乎等于愤怒的不适。
他没说话,冷冷看了两人一眼。
“老板,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一天赚这么多,我们没钱用所以才——”
“打住。”
声音戛然而止。
他吸了一口气,慢慢开口:“我赚再多,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赚再多,就应该成为受害者是吧?”
“你们生活过得不好就能凌驾法律之上是吧?”
空气死沉死沉地安静了,剩下细细密密的顾客聊天声。
“老板,我求求你了你别报警抓我们!”大姨一改脸色,从抱有歉意变成了满脸委屈,不管不顾余澈的躲避,抓着他的手就求情,“求你了别报警我们过得太苦了你可怜可怜我们再也不会了真的我求求你——”
“走。”他叹了口气。
两人一愣,似是没听清一般又说了一句。
“走,我说,走。”他甩开手,看着两人慌慌忙忙说着谢谢逃命似的小跑着出了大门。
闹剧就此落寞,余澈心里有点堵,打算过后把所有监控有死角的桌椅移进视野里,他环视一圈,大声开口。
“请各位顾客听我说两句,方才若有录视频的顾客麻烦卖我个面子减少视频流传。”
他顿了一下,还是打算不解释缘由,那就找个理由搪塞。
“店里并不想再惹上麻烦,今天的事情很抱歉影响到了大家的进餐心情,如有深感不适的顾客朋友可以到前台进行全额退款,我在此感谢大家对rest的支持和厚爱。”
语落,店员回到各自岗位上,余澈看向杭誉,眼神流转,他道出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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