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丞望着林清羽的背影,眼眸眯了起来,“那我想看你家少爷披着大红色的雪披,撑伞站在落雪之中,脸颊染红,长发如墨,一定养眼。” ……………… 陆晚丞看了一会儿雪,眼帘半睁半阖道:“清羽,我有点累。” 林清羽心里空空荡荡的,轻声道:“累了,就睡罢。” 睡着了,就解脱了,再也不用受病痛毒发之苦。 可陆晚丞没有听他的话,依旧固执地睁大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着:“对不起清羽,我好像……撑不住了。但我已经很努力了,你别生气。” “不会,”林清羽跪在雪地里,一手撑伞,一手捧起陆晚丞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不会生气。” 陆晚丞似乎是感觉到他笑了,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直到再也支撑不住,终于闭上了眼:“那,我先睡一会儿。你记得叫醒我。” 林清羽答应他:“好。” 雪越下越大。 林清羽的手再如何发烫,那个人还是在他的掌心里,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冷得僵硬彻骨。 朔风夜雪,寒色照人,万籁俱寂。 他穿着嫁衣,画着花钿,一如他和陆晚丞初遇之时。 …………………… 顾扶洲嘴角溢出鲜血,问:“我好像听见……赢了?” “对。”沈淮识试图挤出一个笑容,“赢了,我们赢了 “那,是不是可以救我了?我……我不能死的。”顾扶洲靠在沈淮识身上,眼睛越睁越大,近乎是狼狈地哀求,“他还在等我,我给他写了保证书,我不能骗他……别让我死,他会哭的。” “将军!”沈淮识跟着跪在雪地中,把顾扶洲抱进怀里。他用手去捂顾扶洲的伤口,鲜血从他指缝中溢出,源源不断地流入雪中,绽放出一片冬日盛开的桃林,不合时宜,却又温暖如春。 无论他怎么努力,顾扶洲的血还是越涌越多。 捂不住,止不住,停不住。 顾扶洲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胸口被重重压着喘不过气来,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流出的血仿佛带走了他的体温,身体越来越冷,冷得彻骨。 他……又要死了吗。 他对林清羽说谎了,他要死了,他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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