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曾说过,他最喜欢艾达的哨声。嘟——嘟——像天使降临人间,助他抛却对人的恐惧。 爬满铁钫的病床因她有了艳丽的纹路。 床头的束缚工具,是他们爱的标志。 艾达用病历本记录他的神情:他的眼里出现了久违的光,看他的样子像是在一点点好转,这都是因为我的到来哦会尽力治好他。他看我的眼神充满迷恋,和我看他的一样。 病患:Emir 记录人:Ada·mesmer xxxx年12月31日” 是的。名为病历本,实际上是日记。 “艾达,你你在写什么?” 埃米尔嘴角奇怪地抽搐了一下。 艾达并不是很想让他了解,只是收起本子,对他笑了笑: “最近你的症状好了许多,想来很快就能康复了。” 还早得很,她在心里说。 埃米尔又是很奇怪地笑了: “只,只要艾达陪着我就好。艾达,我想一直你陪着。”他还要再说,但是艾达看他说话艰难阻止了他。她仿若无意遮住脸上泪痕,温柔地抚摸埃米尔莲乱的发:“我在。” 铁圈戒指不小心钩住了发丝,埃米尔也不叫,艾达用另一只手紧握他。她知道的,这样的温情持续不了多久了。电疗时间马上就到,那时他又会变戒狂暴的疯子。 她不惜拿铁链和项圈锁住他,限制他的行动。她害怕他会离开,很怕很怕。可此时她却不得不离开,她轻轻地放开手:“埃米尔,你该做电疗了。” 埃米尔的气息顿时急促起来,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艾达不忍心看他这样,一边熟练地为他绑上束缚带,一边和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埃米尔会陪艾达跨年吗?” “好…”他懵懂地点了点头。 这座冰冷的医院也在新春之际有了聊以慰籍的暖意。 “我们在一起一年是吗?”他问。 艾达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同意似的点头,拉上最后一条束缚带:“我得走了,等我。” 他颤抖的手拂过艾达搭在床边的卷发,气息犹自残唱着病服下一起一伏的是瘦弱且无力的心脏。 他望着她:“艾达,别,别走” 他记得明夫后天艾达调休,这一走,便是两千八百入十分钟,十七万两千八百秒不能相见。这十七万两千八百秒,让他怎么一秒一秒数着,一秒一秒熬过去? “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她试图哄骗他。可埃米尔眸子里全是哀求,艾达也有些不舍,俯下身子轻吻他肮脏的手心,又握了一下他的手,转身快步离开。 “呵…”埃米尔费尽全身力气挣开本就不牢的束缚带,颤颤巍巍地将被艾达握过的手放在鼻前,手心还留有艾达的余温。 "恐怕你不知道,也但愿你永远不知道。” 他以自己微弱的呼吸深深吸一口掌心的气息。 “我…我时日无多了。” ———————————————————— 新年之夜的零点,如约而至的不是钟声,而是恶耗。 艾达踩着长靴向停尸房狂奔而去。 路过埃尔所在的病房,里面空无一人,一切一如往昔。 仿佛他,没来过,没爱过。 “可是…不是说好要一起跨年的吗?” 场景变幻,眼泪无声滑落,掉在埃米尔失去生气的脸上。 “让我最后再放肆一回吧。" 艾达的眼神空洞似一个病患。她半跪在床边,舌头撬开他冰冷的唇,侵入他的口腔。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埃米尔,我留住了你掌心的暖意,却留不住你身体的温度。” 封面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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