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从房顶落到了不平的台阶上,Manta新一季的团综录完了,江恪托腮坐在地上看着季少一收拾东西,脑子里却在想一件毫无头绪的事。 他觉得,他好像喜欢上柏闻了。 搞什么?我会喜欢这个傲娇毒舌鬼?江恪咬碎嘴里的糖果,甜甜的味道被江恪想的硬是变成了苦味,他头顶上的红色挑染垂搭。 “小江江?回家了,”季少一收拾完东西后就看见江恪自己一个人靠着墙壁不知道干什么,他伸手戳了戳江恪的肌肉,“江大门面!起床————” 江恪抬起头,满脸疲惫地看着季少一 “哎呦我的吗,你干什么了累成这样。”季少一往后推了一大步。 “没事儿,走吧。”江恪撑着墙壁站起来,帮季少一拿了几个袋子走在前面,后者则半信半疑地跟着他。 车里。 江恪挪到了靠窗的位置,麻木地看着风景,生机勃勃的树被风吹的树叶歪了歪,江恪决定闭眼小憩。 “他怎么了?”柏闻问坐在他旁边的季少一。 季少一双手摊了摊:“不知道,我叫他的时候他就有点不正常,可能是……有点饿又有点累?”他狡猾地一笑,眼睛里闪着光,钻着空子问,“要不等会儿我们吃烧烤吧?” 柏闻无语。 江恪也没理他,季少一识趣的坐回了位子。 拍摄场地离红馆有些远,路上几个人都在睡觉,柏闻却时不时睁眼皱着眉看向江恪,江恪怎么会察觉不到,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并神经质地以为就是柏闻,他往车门那靠了靠,把额头靠在车窗,试图让有些冰冷的窗子冻醒自己的脑袋。 车里一路上诡异的安静。 红馆所在的城市像没有春天和秋天一样,冬天过去就是夏天,而夏天过去的温度又直接变成冬天,晚上冷风刮的大了些,又淅淅沥沥的开始飘起了小雨,江恪推开车门便是一阵风见缝插针的往自己衣服里钻,他偏头打了个喷嚏,同时头还有些晕。 “江恪哥,你不会感冒了吧?”许向宁问。 江恪回头看了许向宁一眼:“说什么呢小孩,哥不会感冒。” “可是江恪哥说话都有鼻音了诶。”许向宁坚持自己。 “嗯…那我等会儿回去冲杯感冒药吧。”江恪说。 许向宁这才作罢。 江恪一进门就把袋子放到了厨房的地板上,许向安正好进来拿东西,江恪随口道:“你们等会儿先吃饭吧不用等我,我不饿。” “啊?那我们留一点在冰箱里,江恪哥要是饿了就自己下来热着吃吧?”许向安点头。 “行,我回卧室了。”江恪从冰箱里拿了面包。 江恪房间里的窗帘被他打开着,他坐在台子上看着天。 刚洗完澡他头发也不擦,但很香的薰衣草味的洗发水味道开始在他鼻尖飘荡。 房间里优质的音响放着他自己写的伴奏,和一小段歌词,听旋律和前奏应该是首R&B,词还没写完,江恪觉得他这段时间不会再有任何灵感了。 他从桌子上拿了今天早上随手放的书本,房间里暖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银色的冷光从窗户洒进来与淡黄色融合,而下雨时的清新空气则与薰衣草在此刻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江恪靠在灯边看书,与小时候窝在爷爷身边的那个小影子重合在一起。 抒情的R&B与窗外的雨有很好的静心作用。 江恪自己没注意着时间,直到房门被拍响了,他才从书里的幻境脱离出来,他放下书走去开门。 他想了任何可能来敲他门的人,但那里面哪一个都不是他期待的那个。 门开了。 …… 是柏闻。 江恪睫毛颤了颤,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这么看我做什么呢?”柏闻问。 “你怎么来了?”江恪反问。 柏闻看起来好像很无语,这家伙就没有不无语的时候,江恪想。 “我被他们推来给你送吃的。”柏闻言简意骇,“如果你不希望我来的话那我送完就走。” 江恪看了柏闻一会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侧开伸,给柏闻让了一条进屋的路。 柏闻挑了挑眉,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柏闻的出现就像每天早上江恪拉开窗帘在冬日迎接温暖的阳光一样,即使他自己还要表现的不在意。 为什么要表现的不在意呢?他也不知道。 好像两个人在无意识中约定了见面就一定要拌嘴似的,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何要那样做,即使自己情不愿。 江恪看着柏闻高挑的背影,关上了门。 “你写的歌?”柏闻单眉轻挑看向江恪,同时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他木制的桌上。 “你看起来好像很意外。”江恪道。 “抒情的曲子我们好像很少写,或者可以说是没有写过,”柏闻顿了顿,“但你出乎我的意料写的还可以。” “你这是夸我吗?“江恪内心一喜,他继续问。 柏闻回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他像是注意到什么:“你头发又没擦?” 柏闻的脚已经迈开了,这次他和在《Fine Day》团综里的做法如出一辙,他去江恪的淋浴间拿了条更长的浴巾,然后盖在了江恪的头上。 柏闻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突然一顿。 或许,有点像盖盖头? 正巧江恪的浴巾也是红色的,和他的红色挑染一样桀骜不驯。 抒情的R&B在此刻起到了绝佳的作用,柏闻被有些暧昧的氛围弄皱了眉。 江恪嘟嘟囔囔的扯下“盖头”,还一边说:“亏你被新粉误解为团霸,果然都是有依据的。” 柏闻恢复了神情,“哼”了一声没再接江恪的话。 “怎么拿饭筷子也不拿的。”江恪看了柏闻一眼,转身去厨房拿了根铁筷。 江恪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柏闻站在了台子边刷着MANTA新团综的收视率,顺便切了画面看股票。 “你…”江恪开口想和柏闻搭话,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生硬的开始聊起了天气,“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哈…” 窗外响了声雷,大声反驳着江恪的话。 江恪:“……” 柏闻嘴角倒是不明显的勾了勾。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柏闻问。 柏闻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在独处环境不需要大声说话时尤其明显,江恪抬头看着柏闻正准备接话,却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心跳漏了一拍。 或许许向宁说的没错,他感冒了,头晕脑胀加鼻音的那种,同时某种情愫也在疯长。 他又低下头,声音闷闷地:“没事,就是,谢谢你给我拿饭,而且还是热好了的,那个,我要睡觉了,你…” 话到如此他又不忍继续说下去,江恪想让柏闻留在他房间里,再待上那么一会儿,可是自己却又十分想独处的环境,这种矛盾的复杂情感围绕着江恪,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嗯。”柏闻拿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空碗从江恪的房间里出去了。 江恪好像可以闻到柏闻身上的香味,顺着他垂下来的头发。 柏闻临走前转过身又对他说:“头发,擦干。” “知道了,”江恪感觉还缺些什么,他朝柏闻挥了挥手,道:“队长晚安。” 柏闻朝他点了点头。 房间随着柏闻的离去重新恢复了宁静,江恪看着柏闻刚刚站过的地方,脑子里又突然有了灵感。 他在窗台下写完词,又对着曲子唱了一遍,最后词曲混合在一起,他自己又听了一遍,改了很多地方,加班到凌晨两点半才终于完成了整个曲子。 他的微小鼻音夹着小气泡,恰到好处的诠释着暧昧。 他伸了伸懒腰,爬上床睡觉。 睡前他想,或许柏闻就是他缺失的灵感吧。 第二天江恪起了个大早发歌。 那首名叫《Crush》的歌。 “You got me hooked Let me stay You are the only one in my eyes I want to hold you and kiss you Timid rule me Unable to move for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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