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知道张亿除了在化肥厂工作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工作？”

   “没有，每个月四千块钱的工资，他都会交给我。”情绪冷静下来的李茗，答应了会配合警方调查，她手指在桌下交缠着，好似很不安。

   “七月十八号，仅你知道的，张亿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和往常差不多。前一天晚上他回了家，昨天早上才去的厂里，我起来给他做了早餐，看着他开走的。”说到这里李茗又哭了起来，“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啊。”

   “七月十九号凌晨二点十五分，张亿独自驱车前往案发地点，在离开之前，他去了一趟老城区E栋409号房间，你知道这间屋子吗？”

   “我……”李茗好似在极力回忆，好半天才犹豫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又补充到：“我只知道他在老城区租了间屋子方便上下班，但具体是哪一间就不清楚了。”

   “他在化肥厂工作了那么久，你从来没去过看他？”

   “我……”李茗顿了下，“他那里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在单反玻璃外看着的严峫注意道，李茗在回答每个问题的时候都非常小心，每一句都在斟酌该怎么说。但却不是和警察绕弯子，扣字眼，打伏击战的那种谨慎。

   她的这种小心显得有些愚笨，每一个答案在说出口前的犹豫和思考，都只是在担心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对张亿不利。

   这样看来，她对张亿在做什么并不是一无所知，起码知道张亿并不干净。

   “十八号早晨他几点离开家的？”

   李茗：“我不太确定时间，大概是七点半之前走的。”

   “也就是说，十八号早晨七点半以后知道案发，你都没再见过他。”

   李茗点了点头。

   “在十七号当晚，他回家后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和平时差不多。”李茗说得很慢，“吃了饭之后去书房待了一会儿就睡了。”

   “他平时大约多久回一次家？”

   “不固定，通常想回就回了。”

   严峫叼着跟没点燃的烟，听着里面的对话皱了皱眉，思忖着看着里头眼泪至今没停过的女人。

   审问还在继续，他忽然侧过脸对旁边韩小梅说，“去申请搜查令，然后马上去林光园。”

   得了命令，韩小梅便很快去办了。

   而这时马翔拿着一张照片走了过来，“严队，你看看这个？”

   “什么？”严峫问。

   马翔：“我今早去老城区C-312搜了一遍，在衣柜底下找到了这张照片。”

   严峫接过来看，一张格外熟悉的脸瞬间入了眼帘，照片里的主人，正是从市局消失后，警方一直没找到的人——赵芮。

   只是这张照片里，她的模样比现在更青涩，少了些成熟的女气，并且人脸上还画了红圈。看她清秀的着装和脸上不施粉黛的样子，想必是早些前的照片。

   果不其然，马翔说：“这是她大学时候的照片，严队，你说这照片是李乐的，还是张亿的？”

   “无论是谁的…”严峫说：“这张照片的出现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