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ABO世界会揣崽,有私设避雷。 时间:顾青裴在新加坡生下一胎后回guo。 对面冷着声、带着调侃说了什么,顾青裴有些听不清,他想开口说话,只是喉咙已然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他叹了口气。 顾青裴想要挣扎着撑起来,却双腿发软,勉强出的突然站立让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直直摔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 “顾青裴!” 这次他听清了,是原炀的声音。 但顾青裴已经晕头转向,只能缓缓的,凭着本能去够那个电话。发现连这点力都没有后,顾青裴缩着身子,侧躺着看了一眼窗外缤纷温馨的万家灯火,而他的房间空荡,冰冷,毫无人烟,只有另一个小生命在默默的陪伴。然而小朋友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拥有双亲的权利,“呵..” 顾青裴,你三十多的人了,怎么这么可怜? 约摸十几分钟过去,门栓传来转动的声响,顾青裴已经无法考量对方怎么会拥有他家钥匙,只觉到自己被猛的抱了起来。 人体在一瞬间被举高时,下意识的反应该是害怕,紧张,可因为顾青裴知道来者是谁,眼中于一瞬间炸开了什么东西,他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男人的臂膀有力,可靠,叫嚣着顾青裴卸下防备去依偎。 “顾青裴,是不是我不跟你打电话,你就打算烧死你自己!” 原炀简直要被顾青裴气死了,可他先将顾青裴厚厚实实裹了一层,又赶着慌着去倒了水给顾青裴喂下,他的私人医生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给他擦完身子,换了衣服,此刻原炀就坐在顾青裴的床边。 或是因为发烧,这个平日里总是谨慎而端着的人终于放下了一丝戒备,可也正是到了这样一个地步,顾青裴也没有跟原炀打过一个电话,没给任何人打过电话。 至亲的人,他不愿对方担心,而能在这种时候拨出电话,立马赶来的又有几个? 这让原炀愤恨,让他怀疑,就好像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顾青裴都能挺直他的脊梁。 他其实早就能读懂这个人,原炀被懊恼,无奈的情绪冲昏了头,看着顾青裴的神色却不知何时已经缓了下来。 明明来之前,他决定好给顾青裴个警告瞧瞧,起码凶一凶,哪怕只是威胁,强迫顾青裴对自己好一点,强迫顾青裴可以依赖一些他,但面对这张瘦削的,苍白的,浮着层层冷汗,嘴唇还有些颤抖的脸,原炀只觉得疼惜。 “你什么时候...”能依赖一下我....? 半梦半醒的顾青裴听不到他的呢喃,但他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属于原炀的信息素,那个被钉在他身体里的味道,眼下放出来了。 丝丝缕缕弥漫在这个空间里,具有安抚,陪伴的作用,抚顺了顾青裴因为难受而皱起的眉心。 忽而,一声幼儿的啼哭划破空间,同时传到顾青裴和原炀的耳畔。 两人皆心下一惊,只是心思不同,顾青裴睁开眼,一副要起身的模样,被原炀捕捉到,狠狠按回了被子。 “好好待着。” 说罢,便起身朝隔壁的房间而去。 在这个小空间里,这张独立的小床上,躺着的是他和顾青裴的孩子。 原炀不自觉轻了脚步,方才释放信息素的状态不知是忘了收回,还是轻微的试探。 他小心翼翼靠近那个已经哭红了鼻子的小家伙,只见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小灯被打开的时候,两人大眼对小眼。 原炀愣住了。 小朋友也止住了哭声。 那张冷漠的,因为英气过人而带着生人勿近的气质的脸,此刻缓缓绽放出一个微不可察,带着苦涩却实实在在的笑容,原炀俯下身,小朋友刚好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鼻子。 他唤着:“爸...爸....” 这双湿漉漉的,像小鹿的一样眼睛,和他的父亲 顾青裴在很少的瞬间流露出脆弱时一模一样,两个迷失方向的小兽,本都是他最亲近的存在。 原炀恨顾青裴,更埋怨自己,但他不能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惩罚当年无用的毛小子,而是伸出那只笨拙的手,轻轻的顺着小家伙的前胸。 “不哭好不好?” 他顿了顿,看着这张和顾青裴如出一辙的脸,心软的一塌糊涂,酸涩的同时又携裹着密针,细细的戳刺着他。 这辈子能让他这样轻言温语的人,除了顾青裴,就是这个小朋友了。 “睡吧,爸爸要去照顾妈妈了,乖一点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小家伙能够直接接触到另一位父亲的安抚,他比平日里乖了很多,果然抿着唇,合上眼不出声了。 “顾总这是受了凉,加上他的易/感qi快到了,所以烧得比较高。”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先做好退烧的工作,把这个药按三餐喝下,吊水有两瓶,打完后可以用什么东西给他捂捂手。再有什么问题,就打给我。” 医生叮嘱完事项就离开了,顾青裴一直没有睡下,但他害怕面对原炀,只能在朦胧中久久闭着眼,何况他脑子本就沉重,甚过沙漠中拖着行李艰难前进的旅人。在这种状态下,他觉得自己像是处在梦里,又被逼迫着面对现实,被行xing的人。 直到守在他身边的原炀率先开口问道,“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但他又想到顾青裴此刻嗓子难受,便自言自语,“算了,你别说话。” 他给顾青裴喂完水,又盖被子擦额头,做得手到擒来,就像两年前他可以无师自通学习对顾青裴怎么好。 身后那滚烫的视线似是要从顾青裴的后背灼出一个空洞,要看透他的一切心思。 顾青裴心知如此却也无力反驳,只是安静的待着,感受液体从那根细细的针管流进他的身体,感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盈在眼窝里打转盘旋。 他使出最后一点力扮演的假寐兴许获得了认可,原炀仰头看了眼天花板,视线才回到顾青裴身上。 他听到原炀轻叹了一口气,含着或许是他听错了的高兴,感慨,还有叹息。 “他挺喜欢我的,只是不会开口说话,和你一样,”顾青裴直觉原炀会说些什么让他震动的言语,果然—— “但你是顾青裴,是在谈判桌上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顾青裴,凭什么到了我这,精明的顾总就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了?” 委屈的味道最为明显,他说这话情绪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怨恨,像只是陈述一个原炀认为的事实一般。 他一手扶着自己的脸,实在的情绪却盖不住,“现在我也不指望你了,我来,我告诉你。” 他撤下那只手,露出自己的脸像在宣定最后的判告。 “顾青裴,不管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你永远都赶不走我了。”原炀的眼神里露出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深情。 “我赖定你了。” 一个冰冷却带着决然的吻轻而珍重的落在顾青裴的额头,带着千斤重。 他已经足够昏沉,受不住其他打击,但那么一刻,他的心猛的颤了颤,让他生出了停摆。 顾青裴捂着被子,微不可察的往里缩了缩,像是睡梦中遇到了什么摇摆的因素。 直到第二天中午,顾青裴才退烧。 那张白里透粉的脸显示着他虚弱的状态,意识回笼后,顾青裴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正当他要起床时,原炀端着盘子进来了。 融融热雾化在空气里,接着香味跟着一起升腾,顾青裴下意识别过头。 “别躲了,你是发烧不是失忆。”原炀冰冷的揭开现实,但他的心情好像没那么差,宛如昨天那个挣扎着,清醒着痛苦的人不是他。 他走到顾青裴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舀了一勺粥,就朝顾青裴喂了过去。 顾青裴暗自捏紧了被子,“谢谢,你回去吧。” 原炀没动,场面如此僵持,顾青裴从那人的手里接过了勺子,他确实饿了,已有二十四小时没进食。 但接过来,他又开始后悔,明明只是一碗粥罢了,可这是原炀做的,时隔两年,他做得更加细心,想必几个小时前就开始筹备了,细碎的肉沫,剁的整齐的拌料,顾青裴一直就喜欢这种加了各种东西的粥,两年前,他还夸过原炀,“做得不错。”何况顾青裴饿了,所以它在此刻的诱惑极大。 但他没有下口。 原炀一看他这幅样子,就忍不住钻进了被子,顾青裴一惊,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原炀从后揽住,一下子圈在怀里,那两条修长有力的腿一下子就将他夹住了,不让顾青裴动。 “原炀!你干嘛。” 原炀恍若未闻,按住他的挣扎,“你放心,你这个样子我不会动你的。” 那口温度适宜的粥被嘴对嘴喂了过来,顾青裴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顾青裴不说话了,不知是无力还是妥协。 但原炀连沉默都不愿给他,“顾青裴,你现在混成这幅样子,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你高兴吗?” 他高兴..吗?远离原炀,远离原家父子,远离那些让他蒙羞的耻辱,他本该高兴,可是再也没有那个能在夜晚夹住他冰凉的脚的小狼狗,再也没有能在旷大的房子里一起吃饭聊天的陪伴,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能让顾青裴豁出去去爱。 顾青裴没说话,推了推那人的胸膛,“...你走吧。” 原炀好似已经预料到顾青裴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他维持喂粥的姿势,贪恋的拥着怀里的人。 顾青裴面上镇静,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不知原炀这样,究竟有什么意义。 两年了,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缠绕的呼吸声,粥喂完的时候,原炀趁机咬了他一口,但顾青裴无法发作,一通电话就拨了过来。 他直觉是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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