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周✘流氓(不是)牛郎温 ——5k字 *高能操作预警 *轻微ooc预警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乌漆嘛黑的山,名为青崖山,那里住着许多扰乱人间的妖怪,遂无人敢踏入,附近的村民也都害怕极了,讳莫如深。 后来,出现了一位红衣人,他打跑了满山妖怪,并霸占了此处,在山谷搭了一个小木屋,似乎打算长久住下去了。 因为他打跑了妖怪,村民们感激不尽,问他想要什么报酬,他微笑道:“可以给我些花种子么?” 于是挨家挨户都抢着送花种子给他,茉莉花、月季、铃兰、雏菊……各色花的种子都塞进了他手里,拿不下了,热心村民又拿了一个成熟南瓜大小的麻布袋,村民们涌上前,装满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他道谢过后,从此归隐在山林,再未有人见过。 因为红衣人来时牵着一头小牛,于是,村民们都唤他作——牛郎。 每逢晨雾四起之时,牛郎温客行都会从小木屋醒来,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习惯性去抚摸床边的小牛,小牛哼哼唧唧地哞哞几声,眯着眼睛,像是个笑得很开心的孩子。 温客行每天都会抓一把花种子,捧在手心,带着自己的小牛在山间闲逛。 “哎呦阿湘,你走慢点儿,山路湿滑,可别歪着脚了……”牛郎温笑着唤不远处撒欢的小牛,提起衣摆小步追上。 小牛扭过头哞哞叫着,蹄子踏在青石上,清脆的声音变得急促,似是想与他比试一番。 “阿湘啊……”温客行无奈地笑了。甩出手中白扇,将小牛前方的藤蔓荆棘一一斩去,这才安心些。 阿湘是他最心爱的妹妹。 他和妹妹很小的时候便被家中仇敌扔下山崖,他们从很恐怖的地方爬出来,练就一身本领想要复仇,妹妹却意外死去,杀了仇敌后,他背着妹妹,踏遍千山万水,四处寻医问药,偶然遇见了一位叫巫溪的南疆人士,巫溪送了温客行一个不似凡间之物的项圈,告诉他这个项圈神通广大,但也只能将阿湘的魂魄载入小牛,使得兄妹团聚,一人一牛相伴而行。 温客行在山间走着,不忘将花种子播撒在青崖山的每一寸土地上,就这样,每天四处播撒着,渐渐的,这座山一点点被注入生机,变得鲜活明艳,色彩斑斓。 村民们改叫它为四季山,因为那儿永远开着花,仿佛温润春色四季不断。 而在天上宫阙间,琉璃金顶却显得格外寒凉而不近人意。 天宫上有一座很大的纺织厂,名为天窗,专为人间纺织云彩。厂长名为晋王,手下掌管着诸多织女,其中便包括他最为看重的织女——周子舒。 周子舒是负责纺织晚霞的,他纺织的晚霞是天上人间绝好的,不过他也不轻易纺织,他喜欢在花朵烂漫处织,厂长晋王却时常逼迫他违背自己的意愿,就这样,周子舒越来越厌倦天上的一切,他想要自在快活地漫步于人间烟火之中。 周子舒百无聊赖地坐在仙云上织晚霞,某天意外发现一座小山,那里满山遍野都是花儿,他满心欢喜地盯着看,盯了一天,手中橘色云彩断了线,他惊喜万分地发现小山整整一天都是色彩斑斓的 ! 这和别处不一样——他喜欢这座小山。 后来的日子里,他时不时地来看小山。 嘿,现在是紫色的小山! 哎,现在变成彩色的小山啦! 周子舒乐得不行,决定以后都要准时来这里织晚霞。 突然有一天,见着一个带着斗笠的人。 周子舒还未见过这山里有人呢,他坐在软乎乎的橘色云彩上,托着腮,盯着那人看。 “是老头么?”周子舒见下面那人一身朴素的浅棕布衣,头顶竹斗笠,牵着一头牛。 那个凡人扛着锄头从花丛中走过,却是一派轻松惬意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小木屋。 “唔………一个人住在这里?”周子舒有些迷糊了,只见那凡人牵着小牛坐在小木屋前,摘下斗笠,突然看着他。 “……”周子舒愣住了。 这居然是一个年轻的俊美男人…… 那凡人注视着他,他也看过去,不一会,周子舒脸上便泛起一片绯红。 “好漂亮的晚霞啊 !”温客行笑起来。看了一会便低头浅笑着,与旁边折腿蹲下的小牛说起悄悄话来。 上面的周子舒方才听见他那句话,差点从云彩上跌落下去,手中仙法也忘记施展了,晚霞逐渐消散,夜幕降临。 从那之后,周子舒下凡的念头愈加强烈,于是,趁王母娘娘叶白衣举行蟠桃盛宴之时,偷偷地下凡了。 织女周逃到凡间,随他心意落在了那座小山上,他兴奋地环顾四周,才发现凡间已入夜,无法观赏这四季如春的美景。 由于逃得匆忙,他的衣衫免不了与一路上的灰尘相伴,这迫使他想要尽快洗净身子,除去仆仆风尘。 周子舒步伐轻盈,从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顺着山间小溪一路走着,不一会便发现了月光莹莹的湖泊。 他褪去身上云雾一般的衣裳,伸足缓缓踏入湖泊,月光四散,雾气花香萦绕着他,温凉的湖水一点点将他的玉肩打湿。 凡间的空气竟都这般醉人……周子舒垂着眸子,浅浅笑着,与飘入湖中的花瓣玩闹起来。 此时,湖边的蒲草间正驻足着一人——这偌大山谷还能有谁? 温客行温痴痴地看着湖中人的背影,几乎忘记了自己来做什么。 那人黑发如瀑,肤白若雪,戏水的指尖微微泛着粉色,周身好似有仙气萦绕。 湖中美人倏然站起,月光映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而他映在了温客行眸中。 温客行脑子里瞬间炸开烟花,酥麻之感顺着血路一连到心脉,脸涨得通红。 他又稍稍偏头浅浅一笑,教温客行看得痴了。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他咽了咽口水,他难以抑制地呢喃道:“这是……仙女吧……” “谁 ? ”湖中的周子舒厉声喝道。 温客行慌得不行,赶紧抓起自己不小心遗落在湖边的斗笠,趴下了。 “怎的是个男子?”温温一听仙女的声音便惊了。 温客行趴在草丛里许久,丝毫不敢动,他似乎听到湖中仙子轻声言语。 “我的衣服呢?” 温客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怀中揣着的并不是斗笠,而是轻盈丝滑的仙衣。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温温就快蚌埠住了,他诚惶诚恐地放下仙衣,准备匍匐着逃走,谁知刚一动,便被仙子逮个正着。 “娘了个腿嘞,流氓! 我要挖你双眼 !”温客行本能反应般站起来想撒腿就跑,周子舒立即施法定住他的下半身。 温客行讪讪笑了,不小心扭头看向这边,“仙子息怒。” “还我衣服 !”周子舒见他扭头,赶紧下潜一些,让湖水没过胸口。耳垂也染了赤色。 “在,在那里……”温温一手指着方才驻足之地,一手严严实实捂住自己的眼睛。 须臾之间,衣裳已妥帖地穿在身上,周子舒怒了,他攥着拳,指尖泛白,稳稳走向温客行。 “凡人,死吧。”周子舒凭空幻化出一把剑,抵在温客行的下颚。 “哎,等等……”温客行如今已经是全身被定着了,只能说话,就算打得过也没办法了。 周子舒听他这么说,闷声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仙子,小的不敢,但求仙子让小的回一趟家,与家中小牛说几句告别话。”温客行带着可怜巴巴的模样说着,语气却带着笑意。 “荒唐,和牛说话?你以为你是神仙!!”周子舒怒怒说道。 说完又愣了一下,想起许久前坐在云端见着的一幕——那凡人好像也是在和牛说话。 而这个小山,似乎也只有这一人一牛…… “哦 !是你啊,凡人。”周子舒欢欣地说着,把剑隐去,双手搭着他的肩,凑上前想好好看看他。 “小的与仙子认识?难道是前世姻缘?”温温愣愣问道,他要是再不能动,就要和眼前近在咫尺的仙子亲上了,虽然仔细想想也不亏…… 周子舒听到他说姻缘,慌不迭撤了手,移开目光,咳了两声,“唔……不认识不认识。” “许是小可相貌与仙子故人有些许相似,即是仙子看着小可面善,来日或许能交个朋友,眼下不知仙子能否宽容大量,可否解了这咒?” 他麻了他真的麻了,还硬着头皮和面前的仙子客气着,得哄好啊,万一他突然反悔,抹了自己的脖子怎么办。 “嗯嗯嗯。”周子舒指尖一点,随即解除了定身咒。 “抱歉仙子,实在抱歉……我是故,啊不,此乃无心之举……望仙子大人原谅。”温客行垂头致歉,似有些不敢看他。 “所以……看了多少?”周子舒挑着眉,凑到他跟前。 “全……全部都没看着。”温客行狡辩。 “姑且信你一回。”周子舒见着他害羞的模样,歪头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周子舒忍不住问他,似乎见到他就已经开心得不行了——那是周子舒对人间的向往。 “温,温客行。”温温介绍自己,微微一笑,行拱手礼。 “我是周子舒,很喜欢你,现在我们认识啦。”周子舒毫不掩盖自己的想法,干脆直接,伸手去牵他。 “喜……欢?”温客行被人冷不防牵住手,愣了愣——以前可都是他撩别人,还没有别人敢来撩拨他呢。 “嗯,我脚扭了,兄台能背我吗?”周子舒眨眨眼睛,一手牵他,一手撩起衣摆,露出线条好看的脚踝。 “背你去哪儿?”温温根本没想起要问他脚是怎么扭的,好歹是个神仙哎。 “当然是去你家啊,这山里还有第二个小木屋吗?”周子舒不假思索。 温客行见他似乎真的动不了,脚踝红肿着,自己又有错在先,便依着他了。 温客行背起他,稳稳走在花丛间,周子舒小腿来回摆动着,似乎很是轻松欢快。温客行心想,难道天上也会有“碰瓷”的么? “仙子,你……怎么知道我家是小木屋?”温客行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咳咳,我是神仙 !当然什么都知道。”周子舒强行解释。 …… 两人聊了一路,回到了小木屋。 后面的情节自是不必言明。 两人相爱了,你耕田来我织布。 织女周为牛郎温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字的时候,温客行一脸精明地说道:“你我是在这成片山岭中相遇的,孩子就叫成岭,如何?” “好啊。”周子舒捏捏他的脸。 “阿絮~ ”温温唤他,似是被捏得疼了。 “哈哈,干嘛,我又没使劲。”周子舒笑起来,温客行转而搔他痒处,周子舒也不甘示弱,两人互相挠对方的痒痒,玩得累了,便惬意舒展着身子,躺在花田里。 可惜,好景不长,织女周子舒逃下天庭与凡人相爱的事情传到了王母叶白衣耳中,王母娘娘大怒,命晋王率领天窗捉拿周子舒,从此两人天各一方。 温客行每天都坐在木屋前,可却再也看不到那样好看的晚霞。他总是望着天边叹气,思念似钝刀般凿着他的心。 旁边的阿湘陪着他,却无法说话。 他就这么痛苦地等着,盼着,等着自己那会织云彩的妻子归来,盼着他平平安安地出现,哪怕只是出现一下下,一个瞬间。 就这样,温客行白了头。 他想起自己和周子舒的诺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当时还不服气呢,说周相公是神仙,哪里会老去啊,谁知周子舒虔诚地注视他,沉声道:“但我想,与你共白头……” 当初言笑晏晏尤在耳边,一下子化作一腔苦水涌上心尖,他把头埋在手心里,闷闷呜咽着,再也无法抑制,泪水终是断了线。 阿湘看不下去了,她何尝不难受? 小牛将小成岭叼进竹筐里,推着竹筐缓缓走到温客行面前,它沉默着,用头蹭了蹭。 “阿湘……你……”温客行抬头看着它,眼中尽是茫然失措。 小牛的眸子噙着泪,波光流转,仿佛在唤着:“哥……” “你是……想让我摘下你的项圈?”温客行看出它的意图,身子颤抖着向后退,“不……” 小牛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在他怀里温温柔柔蹭着,闭眼蹭了许久才离开,它缓缓抬头看着天空,一直看着,突然猛地甩下项圈,倏然踏步跳下不远处的山崖。 “阿湘—————” 温客行又历经了一次失去妹妹的彻骨之痛。 浑浑噩噩许久,他才清醒过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紧地上的项圈——他不能坐以待毙。 早在许久之前,巫溪就告诉过他,项圈神通广大。 “项圈啊项圈……请求你,请求你帮我找回我的周子舒……”温客行眼眸布满血丝,他定定盯着项圈,项圈好像听到了他的话一般,猝然泛起白光,而且越来越亮,直到温客行再也受不了,闭上双眼。 再一醒来,温客行便如愿见到了周子舒,虽然周子舒已经在他醒之前强行调整过自己,但一见到他,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阿絮————” “老温……” 他们紧紧相拥。 “你的头发……”周子舒哑声道,拾起一缕白发放在掌心。 “阿絮,我想你了。”温温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我也想你。”周子舒心疼地抚摸爱人的脸庞,吻去他眼角的泪。 他只是困在这天牢里两天,凡间已过去了两年。两年啊,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啊…… 他们相拥着说了许多话,才开始关注其他。 “成岭也来了?快让我看看。”周子舒听见旁边的竹筐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 王母叶白衣听说两人又在一起了,大怒 ! 遂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在空中一划,这一划,便形成了一道似海宽的银河,将两人隔开了,遥遥相望,却无法相见。 叶白衣确定他们再也不可能,是相当满意,特地办了盛宴来庆祝。 民间不知为何传开了这个故事,于是聚起了反对王母叶白衣的一群人,她们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作——山蛋蛋。 山蛋蛋十分气愤王母叶白衣的做法,花大价钱请人做法事,并且断了王母叶白衣的供奉,想让王母知道群众的想法,王母叶白衣得知后,仅仅是答应下,让他们一年见一次。 万万没有想到,日子久了,天庭也出现了山蛋蛋,天上的山蛋蛋团结一气,这才动摇了王母,放他们归去,罚织女周剃去仙骨,且罚两人不老不死,从此反复历经人世轮回六苦。 于是,周子舒和温客行永永远远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了 ! 过腻歪了也没法分开…… “阿絮,你后悔下凡么?” “每次被你压在身下的时候,我后悔。” “哼,说的好像你没压过我似的。” “你 ! 总是没轻没重。” “哈哈哈哈,我们家阿絮最是嘴硬心软,我知道你…………” “老温,好好插秧,别老是盯着我,瞧,已经插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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