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节大概算是全书文的高潮部分啦 有一点小虐quqqq后妈式哭泣 使用说明: 温柔教授攻哥哥x自闭+被害妄想症画家受弟弟 ☆文风黑暗难以理解接受注意避雷 ☆伪骨科注意避雷 ☆一人称注意避雷 ☆短篇持续更新中 ☆文笔不好不喜勿喷quq 以上ok的话那么欢迎食用!!! ——————分界线 氤氲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的岛屿。 岛上的鸲鹆不知道死了七只还是八只,黑色的羽毛搅成一团,被抛弃在浅湾里。 最后还是连同一只让鲨鱼撕咬的,还剩下残骸的白座鲸在一退一进的海浪中一起冲上海岸,飞来了秃鹫啄食着散发着臭味的烂肉。 它泰然的抓住白森森的鲸鱼肋骨定定地看着我。 原来是我的岛屿要塌陷了。 那只秃鹫猛地向我扑来,在我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大。 一双有力的钢爪刺穿了我的肩膀,另一只在狠狠地攥紧我的心脏,使劲地向外拉扯。 我看着我的双脚腾空,离地面越来越远。 它将我扔进海里。 它拿走了我的心脏。 黑黢黢的空洞里涌出一股又一股鲜血,像被浪费掉的郎姆酒,很快被海水稀释。 海水的浮力托不住我,我像一只破烂的帆船沉入海底,手指碰到的天空渐渐变成了黄昏,然后我躺在冰冷的海底,等待路过的虎鲸把我吃掉。 意识焕散中,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由远及近,海面的逆光徐徐而来。 他胡乱地摸索着什么,将一个东西放进我胸前的窟窿,那东西跃动着,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胸前也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浴缸里的水已经染红了一大半,白色瓷砖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我的手被我哥捞出来,暗红的热流顺着手指滑落成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溪流。 我看见皮下的白骨跟那头惨死的白座鲸一模一样。 看见我的检测报告时,他是面无表情的。 我舔砥他的眼睛时,他是面无表情的。 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也没看到我想要的慌乱。 我哥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止血粉一半撒在伤口上,一半抖落在地上。 白色的绷带也被血打湿,沿着缝隙向外涌去。 我感觉不到一点痛,只是好冷好冷。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说道:“岛屿……要没了。” 我哥嘴唇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的白色衬衣上开满了我的花。 我就是知道他在生气,他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我赔给你就是了。”我哥紧紧地抱着我逐渐冷去的躯体坐在冰窖里。 这一点儿都不浪漫。 我快要死了吗? 我快要死了吗? 我在心里反复的向我哥确认着我的岛屿是否消失,可是我听见我哥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屈子暮,我好不容易决定要原谅你了。” “你要是用这种方式拒绝。”他捡起地上的刀片,上面还沾着我的血。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手腕同样多了一条狰狞的长虫,我想抓住那条不断往我哥血管里钻的长虫,可一切无济于事。我怎么动也动不了。 “我的血液里也有你的血液了,这样算不算交叉感染?” “岛屿还没塌,上面的人还在呢……”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感官细胞只知道眼泪划过的地方还有温度。楼下吵得要命,我没有办法好好的睡一觉。 我的身体往下坠落,穿过了重重云层,穿过了昨日的余晖,穿过了深海,最后停留在了银河里,气球一样飘浮在空中。 我在这里依稀能看见那颗蓝色水星上那座荒芜的小岛,南归的大雁扑棱着翅膀盘旋在岛屿上空。 我哥站在峡湾里的石礁上,手里捧着花束。 海风向着他倒下的地方,拼命的拉着他的衣角,他跌进海里,没有一朵浪花,也没有一点声音。 他说: “屈子暮。” “我在殉情。” 我醒来的时候不出所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哥。 他半撑着头趴在床前,睡得很沉,却依然紧皱着眉头。我很想伸手替他抚平那好像带了深仇大恨的眉毛,同时也思考着我的手有没有断掉。 我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嘴巴上戴着氧气罩,手没有一点知觉。大拇指上套着一个环,环的另一端连着心跳检测仪。 我看着那台仪器上起起伏伏的折线,听着一下一下平稳又有规律的心跳。 我意识到我还活着,所有幸存的感慨都化成了一句话。 “我还活着。” 昏睡的时日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的父母陪我长大,我是个从小优秀到大的孩子,我没有任何悲伤,我和另一个女人生儿育女,到最后我们一起被埋进了土里,这一生短暂又匆忙,日复一日,没有期待可言。 而我睁开眼睛看到我哥才想起,我这一生,还有太多的阳光要看。 所以我笃定那个糟糕透顶的不幸生活属于程纾。 我哥有我,我有我哥。 别人怎么看我和我哥,我懒得去猜,我只知道我爱惨我哥了,他肯定也一样。没人比我更了解我哥。 我还在看着床头滴滴作响的仪器,我哥突然呓语。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清,那是一只安眠曲,他轻轻地哼唱着一遍又一遍,不胜其烦。 我觉得我哥是在哄什么小动物。 他说:“睡吧睡吧……哥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我特别想笑,一笑浑身上下都痛。 但那点儿轻微的动静还是惊醒了我哥。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我,我也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又竖起一面铁栏杆。 我看见我被关了进去。 不过没关系,在我哥这里,我也不需要自由。我凝视着那双仿佛隔了两个世纪才相遇的眼睛。 直到我看到我哥的眼眶里有水珠在打转。 我突然明白我哥说得对,我就是个在海里溺死的傻逼。 我收回以前让我哥想哭就哭的豪情,我实在看不得他有一丁点儿难过。最傻逼的是现在我想抱他,而我不能。 我哥平复了情绪,对我说:“你睡了三天了,真是从来没见过你的睡眠有这么好的时候。” 我眨眼。 他问:“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没?” 我眨眼。 我哥突然神情紧张起来,他伸手按铃叫了医生。一群白大褂围着我又让我感觉很不自在,脸上不断生出冷汗。 我哥握着我的食指一下一下的刮着,他在我的掌心写字,一遍又一遍的写我的名字。 屈子暮。 屈子暮。 我以前问我哥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我哥就说:“可能是因为你是我晚上给捡回来的。” 我好像一下明白了。我哥才是那个给我驱走黄昏的人。 我看见他的右手腕上包着一层层纱布,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 我哥硬生生的把自己变成了跟我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性//传播,血液传播,这要是没中,我宁愿少活二十年。 这话还不能给我哥知道,不然他铁定跟我急。 行吧,看在我哥这么爱我的份上,我决定好好地过完剩下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我无数次想过自杀,想过自己的死法,唯独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和我哥能在病床上户拔氧气罩。 没想到我这样的烂人也能和太阳肩并肩。 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蜂拥而至。 我在心里祈祷:要是有下辈子,我还是我哥的小宝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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