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想繁衍的虫族领袖韩×没有生育能力的半人类虫母慈 ——————————— “我是你驯养的狗吗?”楚慈问他道。 韩越笨拙地收起从人类基地搜刮来的奶糖,他吃了瘪,于是变本加厉报复在成熟香软的虫母身上。 楚慈睁着澄灰涣散的瞳孔,糖块在动作间从鞘翅里掉出,被虫子恶意地在肚腹上抹开,融化发腻的糖浆促使着每一次分离都仿若藕断丝连。他们这次交融的位置很接近野外,在知觉发麻的顶端,楚慈感觉到指尖润着一丝温暖,是晨光吗?他无意识挣动着,身后的异族模拟着涨落潮汐,对深海的恐惧囚困住了他的灵魂,楚慈便不再想晨光,他开始钻研映射他身影的石壁,地上交叠的两道影子显得如此钟爱,他或许在这一刻真的长出了畸形的尾巴,不然如何解释身体里沉沦的迎合,一个人类不会这样。 连他自己也难以启齿,谁会相信luan宠曾经也是衣冠楚楚的人类,作为负责制造供养整个生存基地化工用品的一把手,楚慈犯了大错,他错没有把撒旦亲手杀死,而是放任它蛰伏,蜕变,最终吞噬了整个南海基地。 后来楚慈屡次回想起那段情景,他在石壁上刻下字道:“昔日的岁月是如何把我教导成一块顽石?任由风怎么鞭挞,我不会痛苦呐喊,更不会狂躁不安,我该是没有情感的,我怎么会没有情感? 我在这里被囚困,是他们附加于我身上的报应,作为代替品......为人类赎罪。” 刻完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忽然发自内心地意识到,不会再有什么狗屁后继者来考古他可笑的遗言了 ,接受异族的宠爱固然可悲,但楚慈却是锦衣玉食地“活着”的,不用像洞穴以外逃亡的自由人,混乱地忍受着日复一日蔓延的恐惧与饥饿。 他还作为一个人活着,这就够了。 ..... 他还能算是人吗? 虫巢里暗无天日,不分昼夜,对于夜视极佳的虫族而言却是福祉,它们只需要定时汲取一点光素,比如角落里随意生长的荧光蘑菇,就足以正常安家,但对于长期生活在人类世界的虫母,他的视网膜早已被光宠坏,重新回到一个陌生漆黑的环境,毫无疑问是在用无形的匕首凌迟他的形象意识。 更何况韩越并不是安分的虫族。 他热爱交融,对种族传统的繁衍有着高度热衷,作为虫族最后一只的成年高等王虫,代表着他只要拥有雌性配偶,就会百分百诞生出一批高级幼崽。 近几年来,人类发明了无数令他们忌惮又畏惧的武器,家园永远沐浴在战火中,作为失去种群踽踽独行的首领,韩越必须在接下来的繁衍期找到虫母,令其延续薪火,孕育能为家园所向披靡的战士。 珍贵的虫母身上有着特殊的,于虫族宛如神眷啼啭的气味素,它高贵得不配用世界上任何意象来完全囊括——它是晨星,是蜜糖,是山间每一缕风,海上每一次涌动的涟漪。 后来楚慈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总是一遍遍问韩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自己。 他也歪着头,不知该从何解释本能这种东西,虫族的大脑还没发育到媲美感性的人类,他依旧被归于“兽”的一类,而兽总是凭借本能行事,所以韩越俯身生涩地亲了亲虫母发白的唇瓣,再一次将灵魂与他相贴,用最温柔的爱语道。 “你是我的虫母,我们注定不会分离。” - 那之后,虫母的求生欲急剧下降。韩越守在他的石床旁,将又一颗从废弃商场柜台掘出来的粲然宝石放在他枕头旁边,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神经质,却不敢动,眼巴巴等待着楚慈醒来。 虫族是有传承记忆的,他隐约能记起从前繁荣庞大的族中,虫母的地位虽不可撼动,但她是被赋予价值的工具,“虫母”象征着征服与凌虐,她孕育着虫族,又被虫族孕育着,不知来日,没有归处。 ——哪像他遇见的这位祖宗,整天整夜不睡觉,好不容易捧着哄着安稳了,眉心都还是蹙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繁衍不该是欢愉而美好的吗? 难道是这黑乎乎的羽毛不够软?韩越琢磨着,他忘记是在哪里听见了,不是都说天鹅绒是很舒服的么? 人类果然是很伪善的生物。 虫母迷糊地抱着兔子小台灯,茫然醒过来,看见韩越直勾勾地盯着他,慌忙缩进墙角,哑着嗓子道:“我不做了,你滚开。” 王虫道:“你还没有怀孕。” 楚慈将台灯猛然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低吼道:“你的世界里只有繁衍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韩越漫不经心玩着他的手指,“没有繁衍,你如何诞生,我又如何存在?繁衍是至高无上的,难道是我干/你不够多,让你对繁衍产生了什么误解?” “.......闭嘴。”楚慈默默攥紧棉被,垂下眼睑道,“韩越,你之前的承诺还兑现吗?”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韩越忍不住自夸道,“我可是很厉害的,你记得吗,昨天你哭兮兮求我......” “我想要玫瑰。” 韩越没听清,疑惑地觑着他。 楚慈重复道:“我想要玫瑰。” “玫瑰?你说的是玛丽花?宝贝儿,它在地球上已经绝种了,现在仅存的玫瑰种子被放置在北极基地,嘶,有点难办......” 楚慈面无表情:“谁刚才说最厉害的虫子——” 韩越亲了他一口,连忙改口道:“但对于我来说小事一桩,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他揽着虫母不撒手,不放心地嘱咐道。 “别惦记逃跑,乖乖在巢里呆着,千万不要放别的生物进来,外面很危险,总有不长眼的想要从我身边抢走你——”韩越不屑道,“一群劣等生物也配肖想你,外骨骼有老子半分好看吗!” 楚慈没吭声,安静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在离开前韩越没忍住,又缠着楚慈来了一次,白皙的躯干上全是暧昧的红痕,最后虫母卷着被子昏睡了过去。 精致的虫母实在太脆弱了,如果不是外面黄沙漫天,他都想把楚慈藏在自己硕.大的鞘翅下,可以一边假惺惺地找一边随时随地交融,韩越欲.求不满叹了口气。 楚慈睁开清明的眸子,凝望着韩越消失在洞口,突然掀开被子向反方奔跑,光线因主人的离去封闭消失,他借着台灯薄弱的光亮和蘑菇的指引,最终驻足在一片黑影里,神情莫测地聆听着石壁另一头断断续续传来的摩斯密码—— [您好,我们来自北方基地。] [请问您需要救援吗?] ......我的舌尖是甜的,我的感官还忠于我。 我不是虫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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