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许朝她伸出手,仿佛带着她整整六年来的不甘与失落,害怕与挚着。 她就那么撞入他的一双诱惑的桃花眼中,与他眼中那个她的身影打了个照面。 这是她梦寐以求 ,她渴望已久,窥探不得的梦想。 她坚定的、终于光明正大的牵上他的手。 他紧紧回握,像对待珍贵的宝藏。 他一笑。 就那么一个瞬间,他似是落了红尘,沾了烟火,染了繁华,又一次惊艳了少女一生。 秋日的晚风依旧那么寒冷,风吹过枝丫的声响仍然萧瑟,可掌间传来的温暖也不是假的。桑稚又一次偷偷去瞄前面那道笔直的身影,就算牵手仅仅是因为防止小孩子走丢的,她 不敢多想,但 也认了,她只希望上天能多多眷恋一下这个时间。 至于段嘉许,这个愿望不是梦想,只能许下,不能实现。 每天许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太可能是那个幸运儿。 远处驰来一辆出租车,车顶的灯意气扬扬的朝他们闪了闪,迷了少女的眼。 掌心的温暖一下子消失不见,如见不得人的地下友易,同她那窥见不得天日的暗恋一样。 段嘉许十分贴心的为她打开后车座的门 ,桑稚正准备朝他摆摆手说再见的时候,段嘉许也坐了进来。 重重“砰”的一声,把车外的冷气与车内的温暖隔离开来。 “师傅,麻烦去南芜大学。” “南大?这不挺近的。走路很快就到。”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打车舒服一点。” “也是,今年降温早,晚上还是坐车好,”做出租车司机的这类人,与陌生人接触多了,向来天生热情,“你们是南芜大学的学生啊?” “我不是,毕业好几年了,都已经工作了,”段嘉许侧过脸,浅色的眼突然望向桑稚,“这是我妹妹,南大的。” “啊?小伙子看着真年轻!你们家一儿一女真幸福!” 段嘉许没有反驳,沉沉的嗯了一声,没了下文。桑稚刚才喝了酒,嗓子有些不适,不想说话。后座的人都沉默,整个封闭的温暖空间只剩下前头一个司机絮絮叨叨的说儿女双全有多好。 桑稚竟然感觉到南芜大学的时间很长,但却又比六年的暗恋短太多了。 出租车司机走之前也不忘大喊一声“麻烦一定要给个好评”,惊到了门口保安室的人。 “段嘉许?” 保安接着又一个脱口而出名字,让桑稚羡慕不已。 “桑延呢?你们俩不一块?” “胖叔好!真是好久没见了。桑延不在,我俩又不是狗皮膏药贴一块儿,”段嘉许声音一顿,“这个,他妹,也是南芜大学的。” “你俩关系是真好啊。” “胖叔,等下我再来聊,小姑娘外面玩嗨了,刚巧碰上,先送人小姑娘回寝室。” “哦好,人桑延妹妹,是要照顾的。” 在段嘉许心中,她,只是个好兄弟的妹妹罢了。 一路上,两人都藏着点心思,没说话。 直到了寝室楼下,段嘉许才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桑稚。” “啊,”桑稚把披着的外套一脱,然后递了过去,“怎么了,哥哥?” 段嘉许接过她手上的衣服,神色很平静地说:“以后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嗯——?”桑稚下意识地点头,然后猛然抬起头,拖着疑惑去望他。 “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小大人了,还是,只只嫌哥哥太老了?不愿意叫我这个老东西啊,还真是那个小没良心的。” 怎么会不愿意。 我这么想努力长大,不就是为了他不要再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 所以他,这是,已经把她当个大人了吗? “段嘉许,晚安。” 男人竟有一瞬间的晃乎,用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说:“你也晚安,桑稚。” 一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兵、落荒而逃。 她回头望去,却见那个人还停留在路灯下。明明是刺眼的光对待他这样的人却忍不住轻柔下来, 慢慢的笼罩在他的身侧,像落日的余晖 ,倒是温和得不像话,只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却意外带着九分不和宜的无奈。 瞧见小姑娘突然慌张地回过头去,段嘉许勾唇,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如果—— 那还真是,噩梦啊。” 深夜更文√ 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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