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 (半次元作者有话说)太草了系统说字数不能超一万五但没给我加个“及”说包括一万五,没办法章数只能放这了。算上这俩数字我做到封顶一万五了(•̤̀ᵕ•̤́๑)ᵒᵏᵎᵎᵎᵎ ——— “下官/末将见过落叶上神!” 琼和夜歌二人不见其人便感其威,与众位天兵齐齐单膝下跪行礼。 “免礼。”“谢上神!”落叶收了威压看了眼跪在他脚下的堕仙们一眼,对前来收押的天兵令道:“把他们都关回去,重兵看守,等萧子衿回来再一同审问。”“是!” 天兵上前将方涵连推带搡的架起来押走,他跌跌撞撞被人往前推时回过头看了落叶一眼,眼神冰冷阴翳的有些可怕。 “看个屁看。”落叶翻了个白眼。 “上神。”“上神。”夜歌和琼上前对他行了一礼,“免礼吧两位统领。”落叶向他二人点了点头,“子衿那有些麻烦,我们暂时别去添乱了,有别的事要做。”“上神请讲。” “她刚刚告诉我部分腐尸背后有一个符咒。”落叶在虚空中用火画出那个符咒的样式,“裴青发现有人在用灵力控制他们对他们攻击,有符咒的腐尸比较少,但他们当时没时间看根源在哪。” “现在……”“落叶。” 落叶话还未说完萧子衿就接了通灵阵过来,“让先前知道我们这次来金蛇镇的人全部到刑慎司去呆着,越毅和阿琼让他们待在自己的神殿里。” “啊?”“照我说的做。” “诶,小狼崽。”“干嘛?”萧子衿关了通灵阵看过去,“你刚才……真的没被那些东西抓到吗?”她低头看了眼方才被抓破的袖子,道:“真没事,你别瞎担心。” “我是怕你出事了那三头狼会半夜套我麻袋。”裴青暗暗松了口气,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那堆因为路线问题撞在一起,又开始自相残杀的那堆丧尸。“李哪吒这法子到底行不行?” 五分钟前。 李哪吒转头一枪爆了丧尸大半个头,踩着风火轮飞到空中看了眼后喊道:“有两条道能到这,东南边往左西北边往右,给它来个车毁人亡!”“你这形容是不是错了?直接说让两边的丧尸撞一块不就好了吗?”“别管那么多了快点!” 话音刚落两边人就迅速分开往各自的方向跑去,为防止中间跑到半路被淹还得边跑边用法力轰开。 “嘭!!!”萧子衿见拐角处又冲过来一窝丧尸反手凝聚起灵力把这些鬼东西轰开,眼角一撇又发现之前那个符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裴青问道:“之前让你跟木吒说小心有符咒的腐尸你说了没?”“我靠我忘了!” “不靠谱。”她翻了个白眼后在通灵阵里吼了一声,“小心背后有符咒的腐尸,我们跑哪都会出现一堆这些鬼玩意儿绝对不是巧合!”李家二子闻言立刻扫视周围想看见有符咒的当即爆头。 这时几个丧尸猛地朝萧子衿扑过来,她将灵力付诸剑上横剑一扫,丧尸“嗤啦”一声被砍成两半,谁知这些东西背后的操控者就像是故意针对她一样,一连几次都差点抓到她。“艹!又不是我杀的你们!”“也不是我杀的啊!”裴青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丧尸堆里拉了出来,对方袖口处的一抹血红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你被抓到了?”“没有,别瞎操心!” 二人飞奔至街头转角处,见两边同时冒出来一群丧尸转手施诀念咒将法力向两边掷去。 一时间残肢断臂满天飞,带着筋的烂眼球和漫天血污向四周炸开。 “走!” 裴青拉着人闪身躲进一间破屋,外面的街道迅速被两边冲过来的丧尸淹没,再次开始了自相残杀。 — “三太子,我们这边出了点状况,本宫和殿下在距离你那里还有点远的一间破屋里。”裴青问了两次还是有点不放心,偷偷瞥了萧子衿一眼后又收回视线,“有点不对劲啊……” “外面的路都被腐尸堵住了,这些玩意儿正在自相残杀暂时没法顾及到边上还有两个神。但现在出去得被吞了,本宫等会儿会放两个分身出去吸引视线,但是背后控制的腐尸的人估计不会中套。” “你们只管来,其余的交给我和木吒。”李哪吒擎起火尖枪向着丧尸方向扫去,三昧真火迸发而出,眼前的尸山腐肉在顷刻间被烈焰吞没。 一片火光中吴钩披荆斩棘,带着猎猎劲风斩下敌人首级,砍断丧尸那烂肉枯骨的手臂。 李木吒御起灵力付之刀刃,森寒利刃带着浅金色的灵力在熊熊烈火中大杀四方,捕杀着意图逃窜的“漏网之鱼”。 而另一边的破屋里,萧子衿暗暗用灵力强压下毒素,表面上仍若无其事地看向外面。裴青打了响指,两团灵力蹦哒到地上化身成了他们二人的样子,他歪头笑了笑,向外头一扬下巴道:“去吧。” 两个灵力分身轻轻一躬身,闪身飞出破屋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两个分身配合默契,持着化形的兵刃斩杀着挡路的丧尸。 “现在出去吗?”萧子衿问道,“再等会儿。”裴青看着外面的丧尸都跟着分身走了之后又退了回来,回头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心里头的不安感顿时强烈了起来。 “萧子衿。”“嗯?”裴青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抓过她的手撩起袖子,“喂!”萧子衿的手背上有三道抓痕,伤口泛黑皮肉外翻,看着十分吓人。 而随着抓痕往上看,毒素都快蔓延至半个小臂了。 “你想死直说我不拦你,之前那些神仙中了这个是怎么死的你忘了?”裴青冷冷道,抬手运气灵力加了一层压制。少顷萧子衿将手抽了回来,淡声谢了一句:“多谢,还能撑到回去的时候。” 说罢她起身向门外走去,“可以走了,速度快点。”“小心!”裴青迅速冲上来把她拉回来,展开狐尾施下防护法阵。 “轰!!!” 下一秒,三昧真火从丧尸刚刚跑去的街口冲了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金蛇镇,裴青二人方才躲藏小破屋自是没有幸免于难。 他一手护住萧子衿一手运起法力撑住法阵,抵挡着灼烈致命的火焰,还不忘调侃一句:“三昧真火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小疯子真是……殿下,你可又欠了我一条命。”“来日还你。”萧子衿说着又加了一道禁制上去。 李哪吒执起火尖枪横扫一大片丧尸,随即烈焰从枪尖迸发而出,再是一扫熊熊烈焰立刻将这些烂肉吞并,并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小镇。 而在他的身后,李木吒手持吴钩领着天兵为他清扫着欲要偷袭的丧尸。 这时李木吒偏头看到火光里有道熟悉的身影,连忙喊道:“李哪吒等等!”“啥?”话音刚落火中那道身影化作流光散去,木吒立刻明白过来那只是道分身而已,顿时松了口气。 也是,她哪可能不知道三昧真火有多可怕。 “没事了。” 此时的镇外。 几个堕仙看着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连退三步,心里暗骂了一声。“带着剩下的腐尸走!下次再来会他们。” 三昧真火凡水不可灭,这地方又少有人烟,整个小镇几乎在烈焰下灰飞烟灭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凡人发现。 裴青在三昧真火散去后撤去防护阵,抬手挥开飘散的灰烬。 那间小破屋早被烧的连根草都不剩了,外面建筑的土墙也泛着焦黑,屋外的土路上弥漫着烧焦的血腥味,还混杂着尸毒的臭味,经过一番火焰的洗礼后这味道越发的令人作呕。 “能放开了吗?”萧子衿拍了拍他的狐狸爪子,“哦,好。” 二人从刚才的巷口进入,一路上焦黑遍布恶臭难闻,刚走到李哪吒先前说的位置就见那小疯子的二哥拽着人要走。 “干嘛呢?”萧子衿隔着远远的喊了一句,两兄弟闻言这才停下来,四人皆拱手向对方行了一礼:“李元帅。”“大公子,殿下。” 李哪吒起身瞥见萧子衿袖口的一抹血红,刚要开口问就被木吒一把勾住脖子准备走,“卧槽李木吒你有病啊!”“我说过我嘴欠的毛病是天生的了!” “到底干啥呢你们一惊一乍的。”裴青挑了挑眉问道,随后看向周围正在清扫战场的天兵。 如果说方才他和萧子衿待着的地方还只是焦黑一片尸骸遍地的话,这边这一堆跟被一把火烧了个底朝天的乱葬岗已经无甚区别了。 “怎么会一下子死这么多人被拿来‘养蛊’,天庭居然现在才知道?” 另一边三个人在讲什么他暂时没时间注意,一直盯着天兵收拾着那些尸骸。 李木吒兄弟二人解释完后一边互怼互掐一边向萧子衿表示先行告辞,裴青也收回了目光问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不安分?”“哪吒背后的衣服被划到了,木吒担心他,死活要拽着人回去找老君看。” 萧子衿双手抱胸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了眼其实并无大碍,就只是衣服被擦破了而已。” “不过也好,木吒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关心一个人永远口不对心,嘴毒得我也想揍他。此番让他带着哪吒回去了,倒也能缓和点关系。” “看不出来你还对李家兄弟间的关系挺在意啊。”裴青随口问道,“他们不管谁和谁吵架,遭殃的都是我……”萧子衿扶额。 等会儿?! “你刚刚说,李木吒因为什么才死活要拽着李哪吒回去?!”裴青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衣服被腐尸划破了啊?你刚才……”萧子衿被他这一拽弄得有些站不稳,眼前突然阵阵发黑,连带着头也晕了起来。 这毒蔓延地这么快的吗? “萧子衿!” 裴青一声惊呼吸引了周遭天兵的注意,领头的天将连忙带人跑过来:“殿下怎么了?!” 萧子衿倒在裴青怀里眼睛紧闭,面色苍白难看。裴青连忙掀开她的袖子查看之前的那道伤口—— 先前被制住的毒素冲开了灵力的压制,眼下萧子衿的小臂黑了一大半,都快蔓延到手肘上了。 裴青见状一刻也不敢耽搁,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随即下令道:“来两个人去云苏殿通知那的暗卫正副两位统领!其余人继续在这清扫现场,提高警惕谨防别的东西过来!” “是!” 他拿着天王令开启传送阵,抱着人直往太清仙境跑。 而此时李家二子刚出仙境大门。 “都跟你说只是衣服划破了而已,伤没伤到本帅会不知道吗?”李哪吒不满的嘟囔道。 李木吒大老远地拽着他往太清仙境跑,结果老君只看一眼就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尊者多虑了,李元帅真的只是划破衣服而已,老夫待会儿把上面的东西清掉,回去换下衣物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好了。” 要不是担心你也会变得跟那群鬼东西一样,我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李木吒心道。 “话说你跟西门烽吵架的根本原因,不会就是你师姐吧?”哪吒突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李木吒一听略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看出什么了。 “我也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就在李木吒眼中的疑虑快把他弟盯出花的时候,李哪吒下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回原形:“尤其是她和那个裴青待一块的时候。”“……啥意思?” “你不觉得他俩站一块的时候,显得旁人很多余吗?”他睁大了他那双鎏金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二哥,“不觉得他俩之间的气氛很诡异吗?他俩不会勾搭到一块去了吧?” 李木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果然,他这个弟弟除了打架这方面精通外,其他时候就是个傻子。 “萧子衿就小咱大哥五岁,她这情窦初开的会不会太早?” “早,绝对早。”木吒扶额偷笑,他怕自己这一笑出来会当场被李哪吒知道自己是在取笑他,“咱们大哥就比她大五岁,大哥还没找到嫂子她就先给我找了个师姐夫了,绝对太早了。” “你别憋笑了,我看你憋的挺累的。”李哪吒道。 话音刚落他的耳朵里就充满了他二哥丧心病狂的笑声,听着他都怕这人直接笑死过去。 “李哪吒你的脑洞真是太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吒的面部表情几乎把“你有病啊”四个大字。“且不说这情窦初开算不算早,她会看上那只狐狸我都会爱上西门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木吒原地笑了半晌后笑累了,随即正色看向已经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了他半天的三弟:“说认真的吧,知道你不是这意思。”哪吒一听也不开玩笑了,道:“我倒是挺好奇为什么他们会知道那个地方。” 而且那些鬼玩意儿竟然是被操控的。 虽说没有人操控这些腐尸也是逮人就咬,但不会他们到哪哪就有。 “差人打听过吧,反正就是没带上我一起。”李木吒想起这事就有些窝火,这俩人不告诉他一起就算了,去那地方连人都不带! 这美其名曰是别送人头,实际上就是自己找死! “萧子衿有什么问题让你怀疑了导致你跟西门烽吵了一架的事,我确实不知道有哪不对劲,有的话就是她和裴青看着是真不对劲。”李哪吒无奈地挑了挑眉,“至于你们那任务我也不是很想参与进去,你们之前不是抓回来了个人吗?我觉得可以回头去审问他。” 李木吒听后难得没有像之前那样口不对心地故意说些话来逗他,相反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他才是最被动的人,除了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搜神堂的首领外,他的消息面等同于空白,像个局外人一样被萧子衿和裴青带着走。 那个堕仙等同于他转被动为主动的突破口,还有那些的腐尸的根源…… “到底是什么样的毒……可以通过凡人尸化从而把神仙同化?” “你刚才说什么?”李哪吒听到他不经意说出口的疑虑心里突然一咯噔,之前那些天兵死前发生过什么他一概不知,只知死相凄惨。 连神仙都能被感染…… 那他先前看到萧子衿袖口处透出的那一抹血红难道是?! “木吒!”哪吒转身抓住李木吒,急声喊道,“你师姐可能被腐尸抓伤了!”“你说什么?!”李木吒闻言脸色剧变,当即转身要跑回去金蛇镇。 “两位留步。” 木吒二人被这一声叫住,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位神官,看装束应该是天王殿的人。 那人向两兄弟行了一礼,道:“天王请二位去主殿一趟。” — 太上老君前脚刚送走李家两位太子殿下,这边就又送来了一位更棘手的。 “快把殿下放下来!”老君带着药童跑过来,见萧子衿被裴青打横抱着连忙让他把人先放下来,指了指离炼丹炉不远的小榻。 萧子衿在路上被硬生生疼醒了,老君轻轻抬起她那只小臂平举,面带严肃对药童说:“去取一把匕首来,快!”“是师父!” “得先放出毒血防止毒继续蔓延,你们来的还挺巧,勘验结果出来后老夫就去制配了相应的药物。”老君说道,“只是……那毒为何会与先前秦广王所中之毒如此相似?” 裴青二人一听同时皱起了眉,转头对视了一眼,“这才过了多久?速度这么快?!” 正说着药童就拿着把匕首跑了过来,太上老君伸手接过,拔开刀鞘正要动手的时候却听萧子衿道:“我来。” 说罢她就接过匕首,在毒素快接近手肘的地方狠狠地划了一刀。 发黑腥臭的毒血立刻从创口中流出,同时老君让药童再跑了一趟,将解药取了过来,将其洒在手背上的伤口和小臂上的创口处。 药粉在接触到伤口的时候迅速化开,催着毒血流出来,小臂上发黑的面积随着毒血的流出渐渐减少,随后变为一块块的淤青,光是这样看着也是无比的瘆人。 “你都不觉得痛吗?划这么狠。”裴青看着那道创口嘶了一口气,“不划狠点叫放血吗?”萧子衿反问。 “说的也是。” 只是你这样真是冷静过了头…… 中了尸毒的人会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当时就不怕自己也会变得那样面目全非吗? “殿下!” 琼和夜歌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先问起了主子伤势:“怎么受的伤?怎会如此严重?!”“不慎被抓到了而已,暂时没事了。” 夜歌转头看向一旁取钩针绷带的太上老君,对方向他点了点头。 二人吊了一路的心这才放下去,双双松了口气,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连拱手向老君裴青道:“下官失礼,见过老君和大公子!” “免礼。”“免礼吧,知道二位统领担心殿下伤势,难免心急了些。” 药童将钩针穿线烧红,递到老君手中。 老君在缝针前问道:“殿下,需不需要取块布来?”“不用,快些吧别废话了。”说罢萧子衿就偏头看向另一边。 烧的通红的钩针在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间烫起了一阵黑烟,随后钩针没入皮肉开始了缝合,伤口两边的皮肉随着针线缝合的动作被拉扯在一起。 针线留在创口处的痕迹如蜈蚣一般爬在萧子衿的手臂上,淤青肿胀的小臂和那蜈蚣似的的缝合口放在一块,无论怎样都让人无法直视。 整个过程剧痛难忍,换作承受力略低的人此时早已痛的喊出声了。萧子衿盯着炼丹炉中的炉火试图分散注意力,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语,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滴落,砸在她的衣领上。 “诶,我说人家缝针没疼死都能把自己吓死,你倒是镇静,痛到麻木了?”裴青走到她身前蹲下来,挡住了她看着炉火的视线,“别看炉火了,小心眼睛。” “习惯了。”萧子衿被他这一来分散了些注意力,倒也放松了些,“我还想问下,我受伤了我都没什么反应,为何你那么紧张?”“我都说了啊,如果木吒没来的话,那当时在金蛇镇的就只有我们两人。” “总得顾着你一点,不然你一个姑娘,我们当时如果各干各的要像现在这样出事了,我可是有很大责任的。” 裴青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在一旁站着的夜歌二人,先前他可是见识过这三头狼有多护崽了。 他们虽说不是黑白不分有什么事就怪他人,但若是主子有了什么事,铁定先站主子前头磨牙亮爪。 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会拼死相护。 “再说了,我之前不是说过,今后的某一天我们也许会站在对立面吗?”裴青笑了笑,“这还没过多久我可不想打脸,所以就当为了我的面子,别让总让自己出事谢谢啊。” 萧子衿扬了扬唇角,就当是回了他的话。说话间老君已经将伤口缝合完成,将上药涂抹在伤口处后便拿起绷带包扎。 “殿下这个伤势就暂时别参与后续任务了,留在殿中养伤静待观察比较好。”老君站起身嘱咐道,“大公子,这些药你也带着些,之后还会遇到那些腐尸的话也好应对,李尊者是有跟你们一起去的是吧?老夫回头也给他送去些。” “多谢老君了。”几人起身回礼。 — 天王殿。 “父王。”“父王。” 李木吒和李哪吒在那位神官的引路下来到主殿,推门就见李靖端坐在主位上批阅公务,见他们来了点了下头,随后继续做手上的事。 他如果说句话还好,此番一言不发的样子反倒让木吒徒增忐忑。 李哪吒却是无所谓,没一会儿就不耐烦地打量起闪着火花的油灯。 少顷李靖处理完公务抬起头看向他的两个儿子,见李哪吒那副样子就没由来的一阵火,“哪吒,你看哪呢?” 哪吒挑眉睨了他一眼,继续看自己的不理会他。 李靖刚要发怒斥他不敬父亲,又想起正事要紧便硬生生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转而问道:“木吒,你最近的任务,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啊?是。” “过后的后续就别再参与了,本王在你们来之前去找了老鬼王,过后的事将由裴家两位公子来做。” “为何?”木吒不解,“儿臣明日还打算去刑慎司审问那个堕仙,父王此番举动岂不是再次让我们陷入被动?” 李靖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跟你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是不是还有萧子衿?”“是。”“你知不知道你们是在跟谁对峙?”“儿臣要知道的话还会呆在这?”“……” “不知道最好。”他听后不仅不气还松了口气,“听父王的话,参与过多了容易卷进去,反而会让你有危险。”“可既然有危险为什么不说清楚是什么?!” 李木吒往前站了一步面带愠色,如若后面他退出了任务,那先前的计划就都乱了,就这样想着语气也略重了一些:“您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让儿臣别再参与后续事务,就不说会不会影响儿臣,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天王殿?知难而退?畏畏缩缩?” “父王。”金吒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被里头的气氛吓了一跳。随后他见自家二弟面上的愠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接着说自己的话,“云苏殿刚刚传来消息,萧子衿受伤,暂时退出任务休养。” 李靖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本王问你,你这次一去,有什么成果吗?” “是知道背后操控的人是谁了?还是把根源解决了?还是像萧子衿那样带着伤回来了?” “父王,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强词夺理吗?”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李哪吒听不下去了,未等他二哥说话便抢先说道,引得另外三人纷纷朝他看过去。 “我们要是有那么厉害能在和一堆腐尸争斗一阵后就能把幕后那个人一口咬死,现在就是直奔刑慎司而不是先回来。” “就像木吒刚说的那样,您说任务有异,却不讲明白是什么,反反复复地你不烦我都烦。” “三弟!”李金吒斥道。 “还有就是萧子衿,您和大哥待会儿是不是就要拿她来说事了?她这次受伤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自己往上撞,给自己整一出负伤作战的苦情戏,那也都是她自己的事,好歹尊重下伤员。” 哪吒不理会他,兀自说自己的话,“萧子衿是木吒和西门烽的师姐,谁都可能害他但萧子衿绝对不会,儿子也不知道您和大哥总是对她提防的这么紧。” “如果您是因为云苏殿本身的问题或者她的手段风格才有所提防的话还好说,若只是自己的直觉和猜测还是不要明说出来比较好。” 言下之意就是,有事说事有话明说,你觉得她危险请说清楚是哪个地方让你觉得不对劲了,弯弯绕绕只让人感觉你磨叽,徒增人厌烦还容易让人两边难做人。 “证据呢?” 西门烽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浮现在李木吒的脑海里。 你说了一堆的可能性,把语气放的这么平静,是你真的能做到公事公办还是在伪装着什么?谁家神殿没有暗线,这不是你怀疑师姐是暗线的理由。 金吒见父亲欲要发作连忙上前把两个弟弟拉到身后,这父子俩真的是不能待在一块,没三句就得吵起来。 “父王,哪吒他也没说错什么,就是态度不对您消消气,任务的事我们可以好好说,后续参不参与让木吒自己好好想想。”李金吒挡在三人中间,转身又朝哪吒训斥道:“还有你,有话跟父王好好说,态度尊敬一点!” 就在这时,李木吒沉着脸一把甩开他大哥的手,也不管身后父王的呵斥直接摔门离开。 一声木头碰撞的巨响后,屋内三人有些愣住的看着半开不合的木门,好一会儿后李靖才怒道一声竖子无礼,挥袖让金吒二人退下回自己的神殿去。 这番父子间的争吵闹剧,来的突然,结束的也仓促。 而引发了闹剧的根本因素,在众神看来或许荒唐可笑不足为惧,可一旦深究其源,却只觉遍体生寒。 — 云苏殿门前。 裴青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跟着送萧子衿几人回来,走之前悄悄松了口气,对这个姑奶奶嘱咐道:“老君说的注意事项你都清楚的,我想也不用我多说。” “你怎么跟金澜一样?”萧子衿笑了一声。 远在卧房里挥退下人打算自己上药的金澜打了个喷嚏:“啊欠!” “……任务暂时由我和木吒来搞定,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着。”裴青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完他的话。 搁这说我老妈子呢小狼崽子? “方涵那边交给我,你之前说过不会让你师弟接触他,现在你受伤暂退,那就我来。” “但在这之前,我想问问有什么该注意的地方。那个人说实在的,让人感觉很不对劲。” 想起方涵脸上总带着的那得体的笑容和谦虚有礼的姿态裴青就莫名觉得不舒服,此刻一想便轻皱了下眉头。 萧子衿收了笑,看了身后夜歌和琼一眼。那二人知晓其意,先行告退回去了。 “上仙对上了堕仙,当然会觉得不对劲,我看他也觉得不舒服。” 萧子衿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厌恶的神色,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堕仙的看法和情绪。 “他有什么毛病我也不太清楚,本来就跟他没多大接触,但是这个人极为自负,自认为胜券在握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中。” 方涵这种姿态反而更让人看不清,你说他胜券在握,但他却骄傲自大忽略了足以致命的细节。可你若是说他自负过了头,他也能将人轻易玩弄在自己的掌中。 对付像他这样的对手,最好把对身份的偏见和神仙莫名的自信自傲丢的远远的,谨言慎行别被他那点小孩都看的出来的套路给带着走了。 “对付任何对手都不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低微,就刻意看不起贬低他。相反,更得多加警惕,这个道理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萧子衿正色道,抬脚跨上一节台阶准备进门,“这帮堕仙在堕落前也是些臭名昭著的东西,有不少还是天庭的原生神仙堕落而成。” 但是方涵绝对不是天庭的原生神仙,你也看到了,他的武功和法术不成正比。我感觉他当年其实是魂魄在机缘巧合下飞升成仙,至于最后怎么堕落成这副鬼样子的,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要把金蛇镇那些腐尸中有被控制的事告诉他,就说有大量腐尸围困我们和有一些妖怪在那的事跟他讲就行了。”“那你受伤的事呢?”“夸张化一点,还有老君做出解药的事也别跟他说。” “你想让我把你的伤说成什么样?”裴青问道,“你想怎么说?”萧子衿预感他不会说什么好话,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重度昏迷吧。”“你还不如说我死了呢。” “那你要想这样也没事。”裴青笑得眼睛眯了下,“行啦,你知道我有分寸的。殿下,在下先行告辞了,留步。”“慢走。” 二人说到这心里头各有各的打算,拱手告辞后有人不疾不徐地回了主殿撸猫,有人则踱步走回东宫,然后被老弟拽去了亲爹那听刚安排的后续任务详情。 — “殿下,属下接下来要做什么?” 琼见自家主子回来了便从房梁下跳了下来,她先前因为是知情人之一被暂时禁了足,可回到云苏殿却没有任何人把她关屋里上锁,就连方才出去接人的时候也没人拦。 从这时她就知道老大肯定有别的安排给她,禁足只是表象。 而那位大公子自然也还有听到殿下实施禁足的命令,想必叫人的时候只是本能知道谁一直跟着殿下就是了,反应过来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他们家老大看样子压根不急…… “殿下?”“嗯?”萧子衿刚刚才注意到她在这一样抬起头,“属下接下来要做什么?”琼蹲下身来又问了一次。 “额……要不……你帮我溜个猫?”萧子衿歪了歪头把手里的二狗递过去,“啊?”琼顺手把猫接了过来还薅了两把。 “殿下。”“殿下。” 这时金澜夜歌二人从门外进来,向萧子衿行了一礼。 “来的有点慢了。”“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挥退了下人要自己上药。”夜歌嗔怪地看了眼身旁那人,对方轻笑着回视过去,道:“怕下人弄不好呗,这伤有点麻烦。” “我觉得他就是想让你给他上药好增进夫夫感情。” 琼眯了眯眼睛,都不太忍心道破金澜的“阴谋”。 “行了,说正事吧。”萧子衿在一旁看着笑出了声,出声拦住了夜歌想当场扒衣拆了金澜绷带的企图。 “金澜受伤留在云苏殿休养加看家,以防有人突然造访,我会放出消息说我重伤退出任务,闭门不见任何人防止毒发控制不住,如若有人要硬来直接跟他们说想死就进去。” “人都怕死,神也一样。那些腐尸虽说不会让那些人恐慌到控制不住,但是中招的人就不一定了,没人想自己一朝从云端上俯瞰众生的神仙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阿琼去一趟萧府,在那留一段时日进行‘清扫’,可能有搜神堂的眼线混进去了。”说到这里四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那些妖孽把这事捅到了裴青面前,得赶在他处理完方涵那些事之前解决。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旦找到了,有多的人留下一两个,其余杀了。” “做干净些,萧府混进眼线不是小事。”琼眸中闪过一瞬寒光,拱手表示自己知晓该如何做了:“属下得令。” “夜歌易容成阿琼的样子留在这,毕竟我对外放出的消息还是越毅和阿琼被禁足。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公务繁多,今日从老君那回来后就带人出任务去了,届时为了真实性我会让阿琼易容成你的样子带一队人去萧府作为‘清扫’时的用人。如若还有别的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是。”三人齐齐说道。 这时门外的士兵小跑着进了主殿,对主子说道:“殿下,李元帅来了。” 他怎么来了? 三年半个月顶多见面打个招呼的人这会儿亲自造访? “让他进来吧。”“是。” 李哪吒跟着士兵进来后二人相互拱手行了一同僚礼,随后萧子衿直接开门见山道:“李元帅此来想必是为了今日金蛇镇一事吧?”“算是吧。” 哪吒看了眼萧子衿的手,绷带的一角从袖子中漏了出来。“你真的被那些鬼玩意抓伤了?怎么看着没事啊?” 萧子衿一听直接撩开袖子把绷带拆了,被针线缝起来的伤口像蜈蚣一样爬在她还泛着淤青的手臂上。 “你这……”不用回头看萧子衿都知道金澜他们三个会是什么表情。 这彪娃子…… 李哪吒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复杂,一方面是因为萧子衿受伤已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另一方面是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不把这个当回事了,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起伏,现在还直接把绷带拆了。 “你是为了木吒来的吧?”萧子衿垂下眼眸小心地将袖子放了下来,抬头就见哪吒愣了一下迅速否认了起来:“哪有,我一早就看见了,意识好奇就过来看下。” “同门同僚间慰问下不也很正常吗?” 萧子衿笑眯眯的表情仿佛是在说我信你个鬼。 “……行吧,他跟你比较熟,我自作主张替他来看看。”李哪吒认栽承认了,“他前不久刚和父王吵一架,现在来不太好。” “为什么吵架?莫名其妙的。”“不久前把我们叫过去,让我们退出任务,交给鬼界的两位公子去做。还说了一些……怎么说呢,你应该是知道我大哥一直主张让木吒离你和西门烽远点的,对你的敌意更大一些。” 萧子衿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不奇怪,没关系。令尊令兄不是那种因为他人功绩而妒忌离间之人,我也没什么功绩能跟天王殿比肩的。当然了,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让自家孩子提防着点自然没错。” 一点也不奇怪不是吗?云苏殿是做暗杀的,手底下的死的人和刀剑上沾的血可不止那一星半点。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也是在黑暗中的人,不可触碰笼罩在光里的人,光里的人更不可触碰他们,谁碰谁倒霉。 李哪吒最后也没再说什么,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后就起身告辞了。 金澜遥遥一望见李哪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缓缓向身后二人伸出手。 夜歌和琼立马把桌上的那一盘子竹简端了过来。 金澜回头看了一眼拿了个小一点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直接往萧子衿头上敲: “嗷!” 这缺德玩意儿敲完把竹简丢到一边,礼貌性地作揖请罪:“属下僭越,望殿下恕罪。” “知道僭越你还敲!咱俩到底谁是老大!” “你啊。” “那你他妈——”“您老人家的手是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 琼将自家老大的手拉过来,夜歌把主殿的药箱搬了过来给这不省心的彪娃子上药包扎。 而金澜还在那训娃:“您这真实感真是强的可以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装直接拆绷带,你知不知道感染两字怎么写?小心还没写完先亲身体会了。” “太勇了真的,勇的属下甘拜下风,差点现场给你抬个轿子送去老君那再处理一次。” “活着不好吗?让你安心休养除了政务啥都别管你就这样不管的?如果现在来的是李尊者或是方涵你是不是戏又上来了?” 萧子衿:“……别骂了别骂了我错了爹!” — 弘法宫。 李木吒回来后没有再想今日在天王殿的争吵,反而在想些别的事。 李哪吒今天在路上跟他说的话他不是没想过。 那俩家伙真是…… 太不对劲了! 跟他们站一块尤其是站中间他就感觉自己是个油灯还是亮到独树一帜把整间屋子“唰——”地一声照亮的那种! 能不能做个人! “不对不对这么想不对劲。”李木吒强行扼制住自己脑子那越来越离谱的思想,“……要不先让西门烽问问吧。” 只能说他这通灵也真不是时候,对面那人接阵的时候声音有点含糊:“干嘛?” 李木吒:“……打扰了,你们继续。” “滚回来,说呗没事。”西门烽坐在落叶腿上,伸手拿了卷竹简挡住了他的脸示意稍等。 “你帮我问裴青一个事,我这不太方便。”“滚远点,上次也是让我来,我又不是你手下神官。”西门烽没好气道。 “我怀疑裴青把师姐拐跑了。”李木吒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放大招。 “你说啥?!”通灵阵对面落叶西门烽二人同时脱口而出,险些一阵人仰马翻。 鬼界裴氏一族的狐狸…… 拐了云苏殿护在心尖上的狼? 开什么玩笑?! “你等着我现在就问。”西门烽说完断了跟李木吒的通灵,转头又接上了裴青的:“裴大公子。” “有事?”裴青这会儿刚和裴吟从主殿出来,此刻正坐在一座小茶楼中和他弟商谈接下来该如何做。 真的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 “你是不是跟我师姐在一起了?” 刚抿了口茶的裴青听到这话转头就把茶喷裴吟脸上了:“噗!!!” 刚喝水压惊的落叶:“噗!!!” 勇啊西门烽! “开玩笑我就是大逆不道地带着裴吟私奔了也不会跟那个自作主张不怕死的小狼崽子在一起卧槽!!!” 他刚一口气把这话说完就被突然暴起的裴吟剪刀断头台了:“我艹你大爷的裴狐狸!” 西门烽:“……木吒,你的怀疑是多余的。” “行,知道了。”李木吒扶额望天,“那看来都是我想多了。” — 第二日,刑慎司。 李靖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家的两个小儿子,他们二人压根就不打算退出,直接去刑慎司审问方涵了。 “你师姐挺勇的,直接把绷带拆了给我看那伤。”李哪吒双手放在后脑勺那,漫不经心地向李木吒说了事情的经过,“伤口其实不深,但是那毒有点可怕,她应该是放血疗毒了,所以小臂上才会有缝针的地方。” “勇的离谱。”李木吒翻了个白眼以示他对他这师姐直接拆绷带让人验伤的行为的态度。 就在这时天兵押着方涵来到审讯室,对木吒二人行了一礼后便出去了。 “方涵?”李木吒叫了他一声,“李尊者,又见面了。还有这位元帅大人,久仰。” 方涵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礼貌归礼貌,他自然知道这两位来是要问什么,也不打算七绕八绕地让他们恼。 “废话不多说,本官就直接问了。” “据点‘青楼’的头目是你,对吧?”“算是吧,确切地说,我更像是‘青楼’的‘东家’。”方涵答道,“荒村里的那些腐尸和金蛇镇的腐尸是你手下的人做的吧?” “是啊。” 若是别人此时问到这类问题,第一反应都是否认,这人倒好,承认的坦坦荡荡还有些理直气壮,李木吒李哪吒二人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从金蛇镇被灭开始,凡间死了这么多人被你们用来养蛊,是用什么样的法子才没惊动地府的?” 两兄弟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问题,死了这么多的凡人,地府怎会不知,到现在才察觉出异常? 只是当他们问出来后再一想,立刻就明白为什么当时金蛇镇被灭镇时地府为何没有疑虑的原因了。 “你们这问题等于白问。”裴青在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来,扫了桌对面的方涵一眼,“金蛇镇建立的时候可是战乱时期,战死,饿死,因灾祸而死和被乱兵杀死的事时常发生。” “成群结队的亡魂跟赶集似的过奈何桥,地府早就见怪不怪了,顶多就是会奇怪那次塌方泥石流死的全是老幼妇孺罢了。” “而至于我们在金蛇镇遇到的那一些,有凡人死亡那是肯定,那些腐尸里头起码有一大半是刚死没多久的。” 西汉是一片昌盛太平没错,但免不了总有地方会闹饥荒和大量贫困百姓,天灾人祸数不胜数,更别提天高皇帝远的,总有些地方是朝廷顾不到的。 战乱横生时受难的是百姓,现在昌盛之世受苦的人也还是百姓。 “行了,父王都跟我说过你们已经退出任务了,命令没传到这但是私自过来也是违反规定的。”裴青拍了拍木吒的肩膀,示意他们先出去。 “可是——”“出去吧,这有我。” 裴青加重了语气,也不等这二人再说一句话就直接把两小兔崽子拎起来丢外面了。 “裴青你有病啊!” “他那病好多年了,病入膏肓不可救药。”门外的裴吟笑眯眯地说道,手里还转着把匕首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木吒的错觉,他总感觉那把随时都会飞裴青脸上。 “二公子,这到底……”“嘘……”裴吟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噤声。 同时他看了眼里头的大哥,见裴青点头过后就关上了门。 “好了,熊孩子都走了,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了方堂主。”裴青转过身在方涵对面坐了下来,“在下挺奇怪一件事的。” 方涵看了眼对面那人,语气和态度都变得有些轻慢,“两次跟大公子见面,不是被抓就是在被审讯,我们这缘分可真是奇妙。” “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从这向阳云端上跳下去成了今天这副鬼样子,都已经注定你们是见不得光的了。”裴青淡道,“不在这些地方见面,你还希望给你发请帖,让你坐在凌霄殿跟我们议事。”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只可惜生不逢时,人不同命也不同。”方涵对这些事自是坦然,飞升堕落全凭自愿,选择了自然没有后悔这说法。 “就好比在下认为,云苏太子跟你们不同,她天生就该在黑暗中生存,而非在阳光下受人敬仰。”“看样子你还挺在意她的。” 裴青听到这句话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火,真想要怼他又忽的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硬生生地将这股火咽了下去,转而没好气道: “其实你该庆幸坐在这跟你‘闲聊’的人本宫而不是云苏殿的人,不然你现在就人头落地了。”“此话怎讲。” “萧子衿昨日与我去金蛇镇执行任务受伤,那些鬼玩意儿的毒性有多强你应该比我清楚。”裴青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这人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玩脱了。 “她的手要是再去晚一点可就废了。” 方涵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直维持着的风轻云淡瞬间开裂,随后又恢复如常。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是吗?我还以为她会当场死亡呢。” “上钩了。”裴青心里暗笑。 “这样看来,她没死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呢。”裴青佯装愤怒,语气低沉冰冷像是在压制着火气,“不过也快了,她人现在就在自个神殿里人事不省。我来也不为别的,这些东西是你做出来的,该怎么解毒或许得先问问你。” “她的命比你重要。” 方涵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碎裂了,几乎是在强装镇定。 这个反应反而让裴青起了疑心。 萧子衿不是说她跟这人不熟悉吗?难不成方涵见到萧子衿的时间比那师姐弟三人与他正式见面还要早? “大哥。”裴吟推开门说道,“云苏殿的澜先生刚刚在通灵阵里传来消息,让我们快一点,若解药还没问出来去制作的话,云苏殿下就得转移到别的地方隔离待查了。”“知道了。” 裴青听到这个决定先把疑虑放一放,接着问道:“想好了吗?方堂主?”“之前在荒村的时候你们不是有带类似的东西回去吗?太上老君怎么到现在都没做出解药?!” 方涵思索了半天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只见对面那人依旧是那副带着些愤怒的表情,可他的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 “原来那天你在啊?”裴青收起那副神色嗤笑一声,“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有让你的下属跟去金蛇镇,让他们刻意告诉我‘萧府’?” 萧府? 方才被裴吟拎着没走躲在一边听的木吒哪吒心里不解。 怎么审着审着提到这个什么萧府了? 等会儿? 萧府,萧? 里头的方涵又怎会不明白这点,他当然知道裴青来审讯的主要目的,而现在问萧府只不过是顺口而已。 想到这他也笑了起来,抬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既如此,大公子就没怀疑过,透露你们你们行踪的人就是萧府的人吗?” “想想当时除了你和殿下外,还有谁在你们身边?殿——” “这事不用你说,有人已经去做了。”裴青摆了摆手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很想知道,腐尸尸变的毒素,你们是怎么来的,这可跟冤不冤的借尸还魂没关联。” 那些腐尸身上的毒素能将神仙感染,源头是什么其实他们在心里早有预感。 只是这个预感让人实在是让人惶惶不安。 与此同时裴吟也向李木吒二人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走了。 “去哪?” “云苏殿。” 昨日傍晚,鬼界茶楼。 “你可真是我亲弟。”裴青揉了下脖子嗔怪了一句,“一天不削整人拆家,说的就是你。”裴吟冷冷道。 “你确定你当时没听错?是萧子衿的萧不是别的?”裴吟继续刚才的正题,就当刚刚剪刀断头台他哥的事不存在。“不会,我旁边就那一个姓萧的,那个妖怪即便想引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走,也不应该说一个不明不白的东西。” “而且萧子衿当着我的面下令禁足琼,而我当时喊人去云苏殿叫人时纯属下意识反应,谁能料到琼居然真的来了。” “而至于那个萧府是什么,直接问的话他们肯定不说,既如此我们不妨先试试看琼被禁足的事是真是假,其余到时再随机应变。” — “尸变的毒素是由什么制成的,大公子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不是吗?”方涵笑道,“看您的反应,似乎对你那三皇叔没有半分的痛惜啊。” “那是他咎由自取。”裴青冷声说道。 “其实大公子与其追问毒素是什么,倒不如问问我的背后有谁。”方涵见此也不再理会这个话题了,反而想要自己给裴青开个思路引他接下去,主动告诉他自己有后台支持着做这些。 而这后台毫无疑问是天庭的。 “用那些毒素做出来的腐尸,效果可是很让那位大人满意呢~” 他一字一句,笑意吟吟地说完这句话,裴青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能硬到让眼前这人用如此肆无忌惮的语气说出来的后台。 这个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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