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记》——殷羽 ①鲛人脍——大梁崇安六年仲秋,南巡纠察使贾书柏率众出海,遇风船覆,无人幸免。时逢,怪云罩海,盘桓半夜,渔民尽皆叩拜。船翻人亡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故事。 高家第二十六代排行第十八位的公子,名琮,字子玉,半年前闹着娶一位来历不明,名为阿姣的女子,被高老太太扫地出门。他和阿姣的第一次见面,阿姣将两只食指并拢放在唇前,再一起向外,画出道上扬的弧线——是一个笑容。这时,他与四个扛着青花大瓮的苦力赶路,停在了一座覆着青瓦的三层木楼,二楼挂有写着“朱”字的圆形白纸灯笼的天香楼前。说起来,阿姣虽然不会说话,但二人在外租一个小院,过起你侬我侬的小日子来,本是一段佳话。但那样的日子,终究被现实击败。阿姣虽然是贫家女,但完全不会生火,反而会被火吓得手忙脚乱;做出来的粥完全难以下咽;一根针也拿不好,给他缝补衣服,针脚粗大得根本不能见人。因为困囧,高琮忍不住对阿姣发了火,只见院内原本干涸的池塘出现了一波一波的清水,一条长长的鱼尾死命扑打着,鱼尾上挂着玉珏,那曾是阿姣随身携带的,它的脸颧骨凸起,如同骷髅,亲白的唇薄而且小,无法做出任何表情,阿姣是鲛人。他大喜过望,传闻鲛人的眼泪可化为珍珠,可阿姣的眼泪却和常人的眼泪无甚区别,除了带点海腥味。 在穷困潦倒之际,遇见了谢燕,在酒席中,听闻了“八月十五南巡节度使贾大人会来临,他喜食鱼脍,若做鲛人鲙,必得其欢心,但这道珍稀料理。得请天香楼的朱掌柜出马”他回院后,生了一场大病,梦到了锦衣玉食和阿姣被一刀刀割的日子,胡言乱语说了出来。阿姣垂泪,在高琮手心上写下但、随、君、意。于是,高琮站在了这里,大瓮里装着的正是阿姣。他将玉珏赠送给了常青,去见了朱成碧朱掌柜,但朱掌柜剔了一块生肉后,说缺少一味重要的滋味。奇怪的是高琮落荒而逃回到了院内,大瓮也在。阿姣自大瓮出来,一口咬住高琮,但不曾划破它的皮肤,阿姣原谅了高琮。自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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