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甜粽还是咸粽(bushi) “珍珠,咸粽子真这么难吃?” * 转眼就是六月天,北京的柏油路不消人走,临着边儿都摸得着腾起的热气。 纪慎语单手拎个袋子,心不在焉地往家走——今儿是丁汉白生日,为着这天什么花样都翻遍了,临了反而不知道怎么作决断。 按往年雕个件儿是雷打不动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光十二生肖都能雕满个两三套,纪慎语又不似那丁汉白能放得开,被翻红浪都敢往床头摆,还能给他回个这东西不成?横竖都是为难,纪慎语磨磨牙,丁汉白生来就是祖宗的命,总可着他折腾。 这话有几分冤枉暂且不提,反正怎么说人丁汉白都应下。脸皮忒厚,纪慎语暗道,在门口停下,轻轻踢了一脚大门——丁汉白往南省寻好料子去了,正端午也不着家,这门还得他自己开。 屋里头闷热,纪慎语索性往院里花架子下一坐,打开袋子吃早饭。 早晨八点的光景,热气将将开始灼人,有爬藤一挡也不是多难捱,就着点儿树木清香吃早饭,着实舒坦。 就是可惜丁汉白没这福气,还搁外头跑着呢。 “慎语?慎语?” 纪慎语刚擦干净手,就听见姜采薇在门外头喊,忙过去开门:“小姨。” “哎,喏,你师母给的。”姜采薇晃晃手里的袋子,笑着递过去。纪慎语打开一瞧,一袋子粽子,绑着五彩的绳。 “谢谢小姨,替我俩谢谢师母。”纪慎语侧身让开门,“进来喝口茶吗小姨。” 姜采薇随手捋了捋头发:“不了,我和姜廷恩说了去接他。”说完挥挥手就走了。 自打他俩被“撵”出丁家,姜漱柳年年端午都悄摸往这边送东西,再怎么生气那也是自己亲儿子,没不疼的道理。 纪慎语扯扯袋子,轻轻叹了口气。 这边儿还没坐下,大门又哐啷哐啷响起来,丁汉白的声音扬地老高:“珍珠!开门!”纪慎语腾地站起来,从窗户里瞧见小半月不见的丁大老板。 丁汉白手里约莫是提了不少东西,腾不出手来开门。纪慎语走到门前,不动声色地上下把人看了个遍,慢腾腾道:“找谁啊?” “找纪珍珠。”丁汉白往门上一靠,“找我家里人。” “哦。”纪慎语早不吃他这一套,上午天热人少,也不怕他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叫人听了去,就也跟着往旁边门框一倚,“没你家里人,找错地儿了。”说着作势往回走。 丁汉白一把搁着门薅住他,拖长音调:“珍珠啊——今儿我过生呢。” 倒是有这么回事。纪慎语想了想,把插销拔了出来,大度地把门一让,“进吧。” 等进了屋打开袋子,得,又是两大袋子粽子。 “师母往这儿送了。”纪慎语拐拐丁汉白,“你别忘了送点东西过去。”丁汉白回头往他身上一靠,“早送过去了,这还能忘?” 这倒是忘不了,就是这粽子忒多了点儿。 “珍珠,今天我过生,对吧。”丁汉白咂咂嘴,伸手抱住纪慎语,重复,“对吧?” 纪慎语随意点点头,“对,粽子太多了,你今天就吃粽子吧。”说完嫌弃地拨拨丁汉白大老远拎回来的袋子,“买忒多。” 一说这个丁汉白来劲儿了,刷地坐直扒拉起袋子,边说:“这粽子是肉馅的,买回来尝尝,老吃甜粽子,偶尔也换换别的。” 说着就要扒开往纪慎语嘴里塞。 纪慎语忙躲,一巴掌拍他身上,“干嘛呢!”又推他,“洗澡去,等会儿吃饭了。”说完觉得哪里不太对,也没深想,往厨房做饭去了。 * 丁汉白买的粽子一言难尽。 吃晚饭时搁饭桌上扒开放着,纪慎语都不愿意去碰。丁汉白一边儿喝粥一边劝:“尝尝啊。” 纪慎语欲言又止,伸筷子夹了个角,再没动第二下。他就不明白了,原本丁汉白这么嗜甜一人,怎么偏偏喜欢咸粽子这个味儿。 “你愿意吃就都留给你吧。”纪慎语捡了句好听的。 丁汉白看他吃得费劲,睨他一眼,“我愿意吃什么都留给我?” 纪慎语又没深想,赶紧点头,只想把眼前的粽子塞丁汉白嘴里。 丁汉白乐了:“我说呢,一回家就叫我洗澡,在这里等着呢。”他露了个体贴的笑,“吃完饭咱就去卧室。” “……”这脸皮是越发厚了。 * 还刷着碗丁汉白就不老实,一手拿着今年纪慎语给他雕的玉树,一手掐人家耳垂。纪慎语痒得不行,躲又没地方躲,只能咬牙切齿地让他松手。 “那怎么行,我不得等着你。”丁汉白振振有词。他转了转把玉树摆到了客厅博古架上,去卧室开了个空调,下来楼刚好和洗完碗的纪慎语打个照面。 他过去一把搂住纪慎语往屋里带,手不老实地揪人家衣领子,跌跌撞撞地摔到床上,低头||吻||下去。 纪慎语被亲得满脸飞红,不着力气地仰躺着,抬腿勾了勾丁汉白的胳膊,指指床头柜。 “今天不用了行不行?”丁汉白和人打着商量,“就当生日礼物了。”他一边往里探,一边搂着人胡言乱语,“明明我过生呐,还得我伺候你。” “不伺候就下去。”纪慎语瞪他一眼,稍微蜷了蜷背脊,脚背也绷紧了,“嗯——” 丁汉白掐着他的下巴||亲||过去,动作幅度放大了,撞得纪慎语弓起身子,有点受不了地哼出声。 听见他出声,丁汉白更是用了劲儿,从床尾折腾到床头,末了纪慎语靠着床头,头歪靠着墙,双手松垮地勾着大||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吸气。 中途丁汉白脑子一热,把人挤在个角落里,问:“珍珠,咸粽子真这么难吃?” 都这功夫了还有空想这个!纪慎语哑着嗓子,恨恨道:“难吃!”接着就被很重的一下撞到仰头哽咽。 别墅的灯到了大半夜才灭,窗户外头隐约都透出天光。丁汉白拢了拢薄被,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他还吃什么甜粽子咸粽子呢,什么时候不能吃,哪里有小别胜新婚来得顺心又舒坦。这样想着,丁汉白翻了个身,再抬头一看,已经是第二天了。 —————————完———————— 应该是端午的,这边也放放吧
1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