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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雨水少不了，开春第一场春雨下得淅淅沥沥，连着几日也不曾停。还春寒料峭的，这几天小满哥都蔫了不少，整天趴在屋里，懒得动弹。

这种阴雨天，一家人一起呆在家里是最舒服的事儿，可以做一些平时无法安下心做的事。但在家窝了两天之后，吴邪实在憋不住了，缠着小哥要出去玩儿。张起灵拿他没办法，给他编了个斗笠，带他出门。

山路湿滑，张起灵一直攥着吴邪的手，两人漫地里走，也没个方向，不知去哪儿，就是牵着手一起听听雨声。

雨打在叶子上有一种令人舒畅的韵律，但是前方出现了一阵不和谐的杂音。

 “出来。”张起灵总是保持百分百的警惕，尤其当吴邪在身边的时候。

“小，小哥？”那人从树后转出来，语调颤抖而惊喜。

在一边心不在焉踢石子儿的吴邪听到这声音愣了愣，抬头望过去，震惊道：“你是……我？”

很明显的，那人颈上一道几乎致命的刀疤，挽上去的袖子下露着几条狰狞的刀痕。他眼睛里的东西告诉吴邪，这不是齐羽，也不是闲着没事总搞恶作剧的张海客，这就是他自己——沙海时期的自己。

那人目光扫过来，吴邪觉得自己被上上下下看了个透，立马明白了自己当年看人的眼神有多欠揍：”怎么？“

那人收回目光，微微慌乱地拉下袖子，拨了拨领子企图掩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太奇怪了，他只是被蛇柏拉到了沙漠之下，就无缘无故来到了这儿，被淋得一身狼狈不说，最惊悚的是他竟然见到了小哥，小哥旁边还有个不知什么时候的自己。

”你别遮啦，反正他也已经知道了。“吴邪道，”你这是……穿越了？反正我是未来的你，小哥也接出来了，这儿是雨村，我们在这儿养老。“

”不是，所以……“沙海邪看着那边一脸保护欲的张起灵，这几年来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吴邪天生的皮性子，这会儿想逗一逗那个整天紧张兮兮的自己，便上去揽着小哥，往他脸上亲上一口：”所以就是你把他接出来了啊。“

沙海邪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感觉自己可能是吸多了沙子，出现了幻觉，”你们现在，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是啊，高兴吧。“这边吴邪在推张起灵，小声道：”小哥不然你亲他一口，看起来挺可怜的。“

张起灵看着那边的吴邪，沙海邪眼睛里的沧桑以及对这世界的警惕让他心疼，或者说，生气。没办法，爱人至深，即使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但一次次看见，就会一次次揪心。

张起灵走过去，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扣到沙海邪的头上，完全在状况外的沙海邪还在问：”所以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吴邪黑了脸，被沙海邪看出来：“这么怂的吗？”

“那你试试吧！”吴邪道。

这边张起灵已经开始了动作，一口叼住沙海邪的唇，舌尖跟着就窜进去。

沙海邪被他吓了一跳，接着便不甘示弱地回应，想把张起灵的舌头怼出去。

张起灵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以前吴邪都是乖乖让他亲的，况且看他一身伤，心情也不好，所以这回周身气势一下子凌然起来，眸色也沉了沉，接着便是一波稍稍带了蛮横的攻击。

沙海邪到底是没经验，过了一会儿便只有被侵犯的份儿了。张起灵满意地继续，到最后沙海邪连气儿都喘不匀了，憋得满脸通红，张起灵才放开他。

谁知他还是不甘心，张起灵离了他的唇时，他使了点劲儿咬了一口，咬破了点儿皮，张起灵唇角渗了点血。

张起灵抹掉唇畔的血，眼神变得危险。

吴邪站在一边有点儿惊讶，随即又笑：”明白了吧，好意思说我。“

”反正比你强，你会咬他？“

”……算了不跟你吵了，我回家给你拿点儿水和干粮？我估计你在那个世界这会儿渴的要命。“

”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改变了规律而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我在那儿还没把他接出来。再说这雨水味道也不错。“

”那你抓紧吸点儿水，看你那脸糙的。“

”你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来啊。“

……

在雨村养尊处优的吴邪当然打不过在沙漠里摸打滚爬的吴邪，他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提了腿想去踢背后那人，忽然想到这也是自己，万一踢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就完了，就又收了腿，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挣扎。

张起灵上来把两只邪分开：“别欺负他，他比你小。”

吴邪翻了个白眼儿：“靠你还护着他了，这像是我欺负他吗？？”

沙海邪得意洋洋朝他比了个“耶”，那么一瞬间看起来竟然有点狡黠的可爱。

果然色令智昏，看上去都会变蠢好几个档次。

吴邪不同他计较，雨村养身养心，当年不得不装备起来的棱角早就磨回圆的了。

那边沙海邪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立住了不动，沉了嗓音道：“时间可能到了。”

不甘心，自己已经努力了那么久，只要再努力下去，很快自己就能接回小哥，明明他已经麻痹自己，装了满心黄沙，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可现在，此情此景，又令他入迷，变得傻而幼稚——不应该出现的状态。

他攥了攥拳，仰头笑一笑：“小哥，再见。”他把斗笠摘下来，递给张起灵，“在那边用不到这个，还给你吧。”

他的身体慢慢透明，吴邪看着他：“继续努力吧，我和小哥在未来等你。心中有希望，总比茫然无知要好得多。”

沙海邪点了点头，眼角流出的泪混了雨水：“嗯，再见。”

……

吴邪很久没回过神来。

“回家。”

“好。”

“吴邪，你那时候胆子很大。”

吴邪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啊？”

张起灵暗示性地用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痂。

完了，吴邪想，自己年轻时候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没办法，自己种下的恶果还得自己的腰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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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