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读》《残次品》《烈火浇愁》《六爻》《杀破狼》的联动 *2w+!!! *我的中二之魂在燃烧! *删掉重发系列,感谢小可爱捉虫 小说,广播剧,漫画……它们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存在于网络之中,再被千千万万条的光缆以数据的形式运输到我们面前。 从诞生之初,同人文,同人图等便在不断地进行新的创生,同样的一本书,同样的人物,在故事结束之后却仍在同人太太们的手下鲜活着,一切都只是浩如烟海的数据界中的一团数字,用二进制数字的方式存在于世界上。 你可以说他们是虚构的,却又无法否认他们是真正存在的个体。 墙壁逐渐地瓦解开来,身下的床也在渐渐消失,费渡还窝在骆闻舟怀里,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此刻已经漂浮在绿莹莹的数字之中,两只猫抓住墙壁消失的一瞬间蹦到了主人的身上逃离被数据化的命运,骆闻舟长眉微微皱了皱,手无意识地往身下一摸,触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多年太空军人的生涯让林静恒的感官格外地灵敏,在床边消失的一瞬间他便醒了过来,看着满眼绿色的数字疑心自己此刻在做梦,可身上压着的陆必行的重量在不断地提醒他这里是现实。林静恒疑心自己此刻身处于机甲精神网内,但昨晚的记忆分明是自己被陆必行硬拖上了床…… 盛灵渊在数据界中飘散开来的头发蹭到了宣玑的鼻尖儿,他人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突然又想起人皇大大还在他身下压着,忙睁眼要看有没有弄到盛灵渊身上,却惊奇地发现被自己喷出去的气流和鼻涕都化作半空中一条条绿色的数字,逐渐隐入虚无,盛灵渊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宣玑跟傻了似的在空气中乱抓,随后抬脚便把人从自己身上踹了下去…… 胳膊下垫着的奏折在一瞬间化作一条条无法提供支撑的乱码,长庚的手肘猛地往下一塌,整个人直接惊醒,连带着给他盖了被子就直接躺他腿上睡着的顾昀一块儿也醒来,二人面面相觑,随后开始一起打量着四周荧荧的绿色数字,顾昀伸手碰触了其中的一小截,那一段便破碎在空气中,过后又重新组合起来…… 严争鸣的双眼蓦地睁开,四周森寒的剑气漫延,程潜面色凝重,霜刃雪亮的剑光映着他的双眼,严争鸣按住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紧张,随后便放出神识进行探查,映入眼中的却只能是无穷无尽绿色的乱码,由0和1组成的密密麻麻的数字,再多的便是无尽的黑暗,作为当世为数不多的大能之一,他在此地竟是连扶摇山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众人就在这混乱而虚无的数据中四处摸索着,数据界的乱流才终于停下,绿莹莹的乱码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四周像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前一般的混沌。 费渡伸出脚来在地上点了点,一大片黑乎乎的地面竟向是水面一般散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骆一锅和费钱丝毫不怕好奇害死猫,率先迈开了步子,骆一锅摇着它的大尾巴在黑暗中扫来扫去,带起一串串的数据,于一片黑暗之中扫出一条发着荧光的通路来,费钱初生猫崽不怕黑,左扑右抓的,溅起一串串数据的水花。 舟渡二人跟在两只猫身后往前走,脚下散开的涟漪照亮着漆黑的四周,一串串的数据在涟漪的边缘短暂地飘起,随后又落了回去,费钱活泼,便四处扑着那一串串的数据,荧光幽幽地映在小猫眼里,漂亮的很,一个不留神,费钱便追着一串数据掉进了一个小水池。 已经不知在黑暗的数据界中走了多久,脚下的水面仍未退去,只是长出了许多嫩绿的小草,草叶儿舒展着自己,在数据界中轻轻地摇晃着,一点一点的荧光便随着草叶的晃动飘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费渡蹲下身去用手轻轻一抚,它们便化作一串串数据,过后又恢复原样。 草丛里发着绿色荧光的小水池星罗棋布,费钱只觉的身体轻飘飘的,浑身的毛都没有被打湿一根,它把自己的猫头埋到水下去,刚好是自己被费渡带回家的那一天。它和妈妈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着一个男人逐渐接近费渡,小小的裁纸刀在费渡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但自己被费渡带回家之后那道划痕便被栽赃给了自己,当时费钱可让骆闻舟好好骂了一顿,当即在心里打抱不平,抬起头来喵喵地叫起来。 原本静谧的数据界中让小费钱这么一闹,竟是鲜活了起来,骆闻舟正打算把这个小家伙从小水池里拎出来,不想费钱躲着他的手,不叫他抓,好奇之下骆闻舟把手往水下探去,随后又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下面是空的。 费钱见吸引骆闻舟注意力成功,立马把头埋到了水下,骆闻舟便学着费钱的模样把头埋了下去。 那一天张东来与费渡的会面便这样被骆闻舟从头到尾看了下来,费渡抱着骆一锅看骆闻舟傻乎乎地趴水池旁边,正思索着要不要给老大爷屁股上来一脚好让他清醒清醒,骆闻舟便先行一步起身来,把他按到了水里。 “师兄你干……”费渡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按到水里并没有让他感到呛水或是任何的不适,只不过眼前的一幕是如此地似曾相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在用上帝视角观察着自己和张东来之间的一举一动。 骆闻舟按在他后脖颈上的手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骆老大爷直勾勾地朝他投来的目光,两人一起起身,骆闻舟在费渡开口狡辩之前先一步发起了质问:“你那天去找张东来做什么!” “不是找,是刚巧碰到了。” “刚巧?”骆闻舟不信这说辞,费渡这个人实在是太难猜测了,他不像是那些胸无城府的年轻人一般用一个塑料瓶装着可乐或是果汁,也不像那些城府深的中年人一样用磨砂的玻璃瓶盛满深色液体,他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万花筒瓶,每一句道光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都无从追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果不是骆闻舟多年的一线刑警直觉和被这小子骗惯了的本能警觉,说不定就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你的朋友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刚巧的是张东来,而他的裤兜里又刚巧放了那一把裁纸刀!” “酒肉朋友也是朋友,朋友家世没落,我哪里有不伸援手的道理,只不过这位张少爷不太愿意接受而已。”费渡摊了摊手,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或许常年的伪装已经让他习惯了在不同的情况下便换上一张不同的皮,只不过骆闻舟对他太熟悉了,熟悉到能够一眼看穿他的伪装,让那个仿佛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费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变得无所遁形。 骆闻舟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一副事情已经过去的样子,把费渡搂了过来,“那天……我们接到了匿名报警,是关于春来集团的余孽。”骆闻舟叹了口气,把费渡往怀里一摁,开始毫不留情地蹂躏起他的脑袋,“我还想这是哪个深藏不露的民间高手弄来的消息,现在看来,估计是你小子干的。” “师兄,师兄,停,停。”费渡原本还在肚子里盘算要怎么对付骆闻舟,结果对方不仅没就这件事步步紧逼,原本想象中骆闻舟绝对会把自己铐起来塞市局的审讯室里狠狠地审上一番,自己甚至早就把被逼供时的说辞改了好几遍确保了万无一失,这么久过去了,本以为这件事情会一直烂在他的肚子里,想不到今天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挖掘了出来。 虽然严刑逼供是没有了,但骆闻舟跟家里人闹起幼稚来可谓是六亲不认,就这么一小会儿骆闻舟就已经把费总那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弄成了鸡窝。费渡受不了了,决定发起反击,费大总裁斯斯文文的外表早就被扒的一丝不剩,他伸手开始蹂躏骆闻舟的头发。 两人在一片数据组成的草地上滚来滚去,已经忘了继续探讨现在的处境,一个不小心,两人便双双坠入了另一个发着荧光的小水池里。 那是费渡发烧的那晚,他的三魂六魄不知在哪里飘荡着,骆闻舟却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他睁开了眼,房间里那点微弱的灯光才消失掉。 “师兄你那时该亲我一下,像这样。”费渡抬起头来在骆闻舟的唇上轻轻一点,方才两人坠入水池时骆闻舟紧紧地抱住了他,两个人就这样漂浮在半空,看着那时的他俩,“只要这么轻轻地来一下,我绝对会彻底沦陷的。” “满脑子的歪门邪道。”骆闻舟刮了下费渡的鼻子,带着他游了上去,两人一起趴在满是绿色荧光的水池边相视而笑。 另一边的情况就不是这样了。 年轻科学家总是对周围充满了好奇心,陆必行看着散落在四周的小水池,一会儿把头伸进这个看看,一会儿又把自己的脑袋钻到另外一个里去,还不时地冲林静恒招手,让统帅大人跟自己一起重温着过往的一幕幕,先前看的一个是自己被林静恒拉进机甲里的片段,陆必行砸吧着嘴,觉得那一次没能进行下去有些可惜。转投诉出来就又把头埋进了另一个小水池里。 林静恒看着他撅着屁股在池子边晃来晃去,一股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林静恒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随后也把头扎了进去。 真可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静恒可算是知道陆必行在高兴个什么劲儿了,那是他俩的初夜。自己在说过那句“你来吧”之后记忆就彻底断片了,过程中发生的一切都被彻彻底底地忘记,醒来时唯有浑身的酸痛和身上那些不知所云的痕迹,陆必行给他打了退烧药,在他身边陪护着。此时再次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那件事,林静恒只觉得羞耻万分,把头从水里拔出来抬手对着陆必行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静恒。”陆必行吃痛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些意犹未尽的表情。 “看看看,有那么好看吗!”林静恒气鼓鼓地坐到了一边。 陆必行知道自家统帅的毛又炸起来了,便从后面搂了林静恒哄起来,“统帅~” “林将军~” “统帅大人~” 陆必行的嘴跟抹了蜜似的,边揉着林静恒的脑袋边说好话,“我家统帅大人长得这么这么好看我当然忍不住多看看。” “那我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不好好看着去看那些东西干嘛?” “因为……我家统帅大人那个时候最诱人啊。” “……尽是耍贫嘴。”林静恒说着便要把陆必行摁倒打一顿,只是爱侣之间的打闹,林静恒不会动真格儿,但是对于接下来的两位不速之客而言,林统帅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舟渡二人原本打算从这些满载着回忆的小水池里找到些出去的线索。 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作为数据界之中由数据构成的人来说,想要离开数据界是几乎不可能的,但相近的数据之间总会有联系的通路,同作为priest笔下的人物,属于舟渡二人的数据空间总会与其他兄弟有所勾连,在两人一同踏入一个颜色与其他小水池不同的水池之中,没有了进入回忆时同灵魂一般漂浮在半空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随之而来的失重感,两人直接朝着水坑底部坠了下去,四周的数据不断涌流而过。 麦克白,亨伯特,洛丽塔……朗读者…… 最为清晰的两个字是始终贯彻于整个数据通道之间的默读,又是一阵坠落,眼前残次品三个字划过,两人便落入了陆林二人的数据空间之中。 在某些时候,人的身体是要快于大脑的,才刚一落地,骆闻舟便感受到一股劲风袭来,连忙带着费渡就地打了个滚儿,躲过林静恒横扫过来的一腿,随后迅速起身把费渡藏到自己身后,自己则是摆出架势挡住了林静恒朝他正面袭来的一拳。 “师兄?”费渡还沉浸在刚才的坠落之中没有缓过神儿来,便看见骆闻舟已经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开打,二人只见一个是一线刑警,另一个是太空军人,论格斗技巧是完全不相上下的,但就体型而言,还是骆闻舟要比林静恒大上一圈,看起来更占优势。 陆必行面对着两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还有些懵,见林静恒和人动起手来先是打算上前当和事佬,但“你们先别打”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两只猫便从天上掉了下来。 骆一锅轻盈地在骆闻舟脸上踩了一下,一个漂亮的落地跑到费渡身边,费钱则是落入了林静恒的臂弯里,趁着林将军还在愣神,小费钱打算萌混过关,在喵了一声后迅速蹿到了骆闻舟身后。 双方之间的对峙被两只从天而降的猫给打破了,一时间都沉默无言,还是陆必行先打开了话匣子,“那啥,你家猫啊……” 骆闻舟可能被骆一锅踩了一脚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没有开口说话,费渡只得开口回答:“嗯,是。” “挺可爱的,哈哈”陆必行带着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刮了下自己的鼻子,随后双方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骆闻舟。”骆闻舟收起架势,朝林静恒伸出了手,“小兄弟,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就没必要再动手了。” “林静恒。”林静恒伸出自己的手,和骆闻舟简短地握了一下。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分别回过身去护住自家的受跟攻,连把人抱起来的姿势都一模一样——整个圈在怀里,一条手臂挡在前面。 唯一活络两组人之间气氛的便是被陆必行招手叫过去逗的骆一锅和小费钱。 可能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话题总是要更多一些,费渡和陆必行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费渡笑了笑,示意陆必行先说。 陆必行:“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费渡:“这可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林静恒:“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 “诶,你。”骆闻舟有些坐不住。 “行了,行了,师兄,冷静,冷静。”费渡回过身去安抚骆闻舟。 陆必行也知道自家统帅的说话方式有问题,连忙回去堵住林静恒的嘴,示意他只要负责护卫就好,剩下的都由自己解决,双方都在给对象进行一番洗脑后开始了接下来的谈话。 “如你所见。”费渡指了指头顶漆黑一片的数据界,“我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只不过在你们这里是这片漆黑的‘天’,在我们那里,带我们来这儿的通路是一个发着蓝色荧光的小水池子。” 陆必行:“蓝色的荧光?” “没错。”费渡接着说道,“我们那里的情况跟你们这儿也差不多,都是一模一样的。”他伸手抚过那些数据组成的小草,“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些小水池里装的全是你们过往的回忆。” 身后林静恒的肌肉紧绷了起来,陆必行抓住他的手轻轻安抚着,开了口:“你说的没错,这些小水池之中几乎包罗万象,把头伸进去之后就能以上帝视角自由地探查过往,比精神网看到的还多,就好像自己成了真神一样。” “精神网?”费渡皱了皱眉头。 “啊……精神网就是……”陆必行正打算解释,但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们不知道精神网。 自从八大星系秩序重建以来,精神网日渐普及,哪怕是空脑症也能够将将就就地进行连接,通过训练之后一样也能当太空兵,理应不该存在不知道精神网的人才对。 “你们不是第八星系的?” “什么第八星系第九星系的。”骆闻舟开了口,“我们都是地球人,地球,燕城。” “啊?地球?”陆必行愣住了。 “地球不已经成为历史了吗?”林静恒开口道。 “地球?成为历史?”费渡皱了皱眉头,“朋友, 可能我们的时间线有些对不上。” “怎么可能……”骆闻舟说道,“这是有悖科学常理的,不是我们的脑子出了问题,就是你们的脑子出了问题。” “你才脑子出了问题。”林静恒默默地来了一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逐渐汇聚在一起,眼看着又要爆出火花,就在这时,费渡和陆必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答案。 费渡&陆必行:“除非我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 陆必行站起身来挡住了林静恒和骆闻舟不断在空气中碰撞的视线,“如果说你们是经历了漫长的掉落来到这里的,那么我们可以认为,那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路。” “在掉落的隧道里,我看到的许多字符都是师兄曾经接手过的案子,还有其中最为重要的组织……”费渡站起身来,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默读’两个字,还是带着书名号的,紧接着我看到了《残次品》,然后便掉落到了这里。” 陆必行:“那么,我们可以先把你们原先所在的世界命名为《默读》,把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命名为《残次品》,接下来只要找到两个世界之间联系的秘密,说不定,我们就知道怎么走出这一片黑暗了。” 这样的想法在空气中一闪而过,又不谋而合,但是四人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除了骆闻舟和费渡掉落时费渡所能捕捉到的一闪而过的字符以外其他都是一无所知,骆闻舟试图从此刻所处的《残次品》数据界中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但这里又不是凶案现场,他派上的用处并不大。 正在众人焦灼之时,陆必行嘀咕了一句:“人脑的计算能力还是不太够,如果湛卢在这儿就好了。”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陆校长。”湛卢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骆闻舟本能地警觉起来,林静恒这是拍了拍他绷起的肌肉,“别紧张,湛卢只是个嘴比较碎的人工智能而已,不会带来威胁。” “先生,听到您这么说我很伤心。”湛卢人不知道在哪里,声音只是回荡在空中,林静恒冲着虚空中喊道,“既然在就别装神弄鬼了,赶紧出来。” 湛卢:“对不起,先生,可能我需要再等一会儿,刚才的数据乱流把我的数据冲散了,我现在正在重新把它们整合回来,同时,我还连接到了其他的局域网络,它并不属于目前的八大星系中的任何一个,同时,我得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信息。” “……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林静恒低骂了一句,一行人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见虚无之中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后貌似还连接着一个人身,那人似乎在拼命地挣扎着,把众人吓了一跳。 陆必行站到了林静恒身后,“怎么回事,这……这地儿还闹鬼?” “很抱歉吓到您了,陆校长。”湛卢的声音响了起来,“只不过,我现在有些难把自己从这些数据中剥离出来。” 陆必行:“……” 林静恒:“不就是个剥离数据嘛,有什么难的。” 湛卢:“不,先生,这个世界的数据过于庞大,对我而言想要整个从中剥离出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啧。”林静恒不打算等湛卢自己慢悠悠地剥离出来,而是选择直接上手解救自家这个令人头疼的人工智能。 身处于磅礴汹涌的数据巨流中的湛卢只觉得自己伸入书本名为《残次品》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狠狠地往里拽了一下,随后,他便跟臭着一张脸的林静恒来了个面对面,只不过刚才林静恒这一拉也只把湛卢的半个身子拽进来了而已,湛卢的一双腿仍然游离在外部不断奔腾的数据之中。 先不管自己此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象跟林静恒碰面的,湛卢先是十分有礼貌地冲林静恒打了招呼,随后便被上来帮忙的骆闻舟和林静恒一起从数据墙上“拔”了出来。 “哎呦喂,我的湛卢大宝贝儿,我可想死你了。”陆必行冲上来就给了湛卢一个大大的熊抱。 “陆校长,我检测到先生体内的激素水平很不正常,建议您立刻松开我以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诶诶诶,好好好。”陆必行依言松开了手,“所以呢?你在外部的数据中都看到了些什么?” 湛卢缓缓地说道,“我看到了一些……很匪夷所思的东西。” “放心吧宝贝儿,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今天发生的一切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了。”陆必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回头看了费渡一眼。 费渡则把手摊开表示就算是湛卢再说出些什么信息来自己也绝对不会崩溃。 湛卢看了林静恒一眼,在得到主人的首肯之后,他缓缓地打开了一个闪着荧荧蓝光的界面。 陆必行:“等等,湛卢,你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级的功能了。” 湛卢僵硬的脸笑了笑,“陆校长,可能您也有所察觉了,这个世界整一个都是由数据组成的,我也算是这些数据的一部分,自然可以运用他们。” 湛卢的手指在虚空中由数据组成的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不多时便弹出了一个网页。 “诶,这不是百度嘛。”费渡说道。 “没错,费先生。”湛卢回答道,这个网页可在您所存在的书本名为《默读》的数据界之中打开。 湛卢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输入“林静恒”三个字,页面立即跳转,最上方的赫然是“林静恒-百度百科”几个字。 正在众人惊讶之余,湛卢又伸手点击了进去,小小的一个页面上记满了有关林静恒的一切信息,包括众人对他的别称,关于林静恒的一切都应有尽有。其中所记录的一些林静恒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竟是比他自己记得都清楚的多。 “这……”林静恒的手不断下拉着,“这怎么可能。” 湛卢:“先生,这就是事实。您和陆校长,包括我,都是源于在这庞大的数据界中的一本名叫《残次品》的小说。包括那两位,和他们的猫。”湛卢伸手点了点骆闻舟和费渡以及蜷缩在他们脚下的骆一锅和费钱,“几位都是源于一本名为《默读》的小说,同时,我或许知道了为什么两本小说的数据空间会连通。” “为什么?”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两本书的作者都是同一个人,她的名字,或者准确一些来说,笔名叫做priest。”湛卢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妈妈’。而我们所有人都是‘兄弟’,包括那两位。”湛卢往众人身后指了指。 只见一名男子用手中的火球照着路,身后一名长发男子跟着,正是掉落到《残次品》数据空间内的宣玑和盛灵渊。 只不过比起舟渡的直接掉下来,这两位的降落过程就要舒适的多,在仔细探查过一番确认这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造出来的幻境后二人决定从满是回忆的小水池中找线索,几乎在把所有水池都排查过一遍之后,二人一同踏入了那唯一一个发着蓝色荧光的水池之中,随后便开始极速下坠。 在落地的前一秒,宣玑抱住盛灵渊张开了翅膀,两人的落地十分平稳,盛灵渊的头发甚至没沾到一点儿灰。宣玑用南明离火照亮了四周,盛灵渊观察着四周推断着应该存在一个与之前所存在空间差不多的草地,两人便开始在数据空间中寻找起来,随后便与舟渡,陆林四个人外加一个人工智能和两只猫碰了面儿。 小费钱不愧是此处胆子最大的生物,见了两个不知哪里来的奇怪男人非但不怕,反而大胆地走上去闻了闻他们两个的味道,随后又开始追着盛灵渊垂落在地上的发丝玩儿。盛灵渊倒也不屑于跟它一只小猫咪计较,便由着它去,骆闻舟跟费渡看的是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把这不听话的小猫崽子抱回来时盛灵渊却先开了口:“猫咪爱玩是天性,二位不用紧张。只是不知几位兄台在此地做些什么。” “我们……我们在此地商讨该如何出去。”陆必行回答道。 湛卢选择纠正陆必行的错误,“陆校长,准确地说不是出去,而是如何让我们回到各自的数据空间,并且让数据空间恢复原样。” 陆必行:“……” 宣玑:“总之,你们也是被困在这里了吧。” 骆闻舟:“没错,但是根据我们刚才得到的线索来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说着,他冲湛卢招了招手,“那个……嘴比较碎的人工智能,”他用了刚才林静恒对湛卢的描述,“这两位仁兄又是从哪里来的。” 湛卢并没有生气,他走上前来说道:“骆先生,我叫湛卢,这两位是来自于另一本书《烈火浇愁》 的数据空间的宣玑先生和盛灵渊陛下。” “陛下?”宣玑捕捉到了湛卢话语中的细节。 “嗯,是陛下,就我所能查到的数据这位盛灵渊陛下其实是一位人皇。” “就你所能掌握到的数据?”盛灵渊上前一步,“小妖,你还知道些什么。” “首先我希望您不要过于紧张,其次,我并不是什么小妖。”湛卢的语气依旧十分平静,“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而已。” “人工智能?”盛灵渊看向一旁的宣玑。 “所谓人工智能啊,就是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拥有智慧的一种东西。”宣玑开始给盛灵渊进行科普,只可惜手机不在身边,没办法上百度搜索,宣玑正发愁该怎么给盛灵渊形容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湛卢正在向陆林二人展示些什么东西,具体内容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陆必行看的是津津有味,林静恒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 “诶,那位人工智能兄,劳驾能给上百度搜一下人工智能这个概念吗?”宣玑问道。 “当然可以。”湛卢停止了对陆林二人的展示,走到宣玑和盛灵渊面前给人皇陛下科普去了,费渡悄悄蹿到陆必行身边问:“刚他给你俩看了啥啊?” 陆必行看林静恒正不停地把头扎进那个自己把陆必行拉进机甲里的水池回忆着那一部分,说道:“一些,外面的大数据界的其他写手产出的……我……呃……压着他的东西。” “……”费渡一脸的茫然,“谁压着谁。” “我压着他啊。怎么?” 费渡:“你是攻?” 陆必行:“对啊。” 在那一瞬间,费渡的心里掀起了一场海啸,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文质彬彬还被那个叫湛卢的人工智能称作“校长”的人竟然能把方才那位跟骆闻舟动起手来都丝毫不落下风的男子压在身下。 “感情……书与书之间差距还挺大啊。”费渡咽了口唾沫,说道。 “嗯,是啊。”陆必行听不出费渡话语里的羡慕与无奈,只是简简单单地做出了回复。 这边是一派和睦了,另一头的长顾,鸣潜四人还在八目相对,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长顾二人在惊醒之后先是在数据空间里一通乱走,随后又靠着回忆的小水池重温了一些长庚颁布的重要法令和几场大的战役。顾昀一边看还不忘一边点评,这道法令有什么纰漏,这场仗怎么打损耗更少。 直到两人一头扎进一个水池中却发现刚好是顾昀拦路打劫,要劫长庚的色那回,顾昀乖乖闭嘴了,但长庚却不肯放过他,愣是逼着他用上帝视角好好回味了一番第一次的感觉,把顾昀羞的满脸通红,喊着长庚小兔崽子就要抡起拳头来打他。 正在两人在数据组成的草地上滚作一团,长庚笑着说顾昀敢打他他就咬人时,远处一个发着蓝色荧光的小水池里突然传来一阵罡风,随后一道璀璨的剑光闪过。 严争鸣收起元神之剑对程潜摇了摇头,挥出去的剑风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眼前的一片黑暗像极了北冥之海和大雪山秘境,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些发着绿色荧光的小草给这一片漆黑之中增添了些生气。 正打算再挥一剑试试时,长庚和顾昀就从天上掉了下来。二人是看到了那道剑光才决定跳进那个发着蓝色荧光的水池一探究竟的,没想到这一跳就给跳到了另一个空间,才刚一落地便见面前一个年轻男子手持一把森寒宝剑逼到了自己眼前。 顾昀条件反射地起身把长庚护在身后,左右闪避了两下,劈手便要去夺霜刃,但程潜反应更快,一时间霜刃舞成了剑花,剑光朔朔,逼得顾昀是不断后退。 因不知对方到底是修士还是普通人,程潜也不敢随便出招,只能是一步步地逼着顾昀走,可对方无论是向后撤步也好,拆招解力也罢,不像是普通人家,正打算用扶摇木剑的“枯木逢春”试试他,身后便又是一阵拳风袭来。 长庚自然是见不得有人拿剑逼着他的小义父的,当机立断,不管严争鸣的“这位兄台,你谁。”便冲上前去为顾昀助阵。 顾昀见对方分了神,当即抬手打中程潜麻筋儿,程潜只觉得肘部传来一阵痛感,随后半个手掌失去知觉,霜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顾昀便就地一滚抢了过来,却不想这剑入手便是一片森寒,定不是普通兵刃。 顾昀心道一句“恐怕是见血凝霜。”见程潜一个扫堂腿把长庚逼出去,又连跟两拳,手里捏个咒诀把长庚束缚住,扑过来便要夺剑,连忙抬手格挡。霜刃在他手中被使的格外灵活,同游龙一般贴着程潜面颊扫过,却没有碰着程潜的一根毫毛。 “阁下好身手。”程潜收势,淡淡道。 “过奖了。”顾昀把剑丢给程潜,“行伍之人,不算什么。” “行了行了行了,不打不相识。”严争鸣将被程潜束缚住的长庚解了朝程潜顾昀二人走来,插进两人中间,对着顾昀抱拳道,“也是我们冒犯在先,对不住。” “无事,切磋几下而已,无伤大雅。”顾昀抱拳道,“我与义子途经此处,不知二位小友可有离开此地的方法?” “没有。”严争鸣摇头道,“我与师弟也是被困与此,不知阁下又是如何来到此处?” “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顾昀正打算开腔,不过以他那想起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来看怕是找不到重点,长庚便上前一步按住了顾昀的肩膀,先开了口。 “我与义父原本所处的地方同此地并无二致。” “包括那些小水池也是?”严争鸣问道。 “正是,先前我们看到有剑光破空,心生好奇,便上前查看,不曾想竟坠落至此。”长庚答道。 “感情我先前那道剑气是打到你们那里去了啊……”严争鸣摸着下巴道,“那你们既然有办法过来,难道就没办法回去。” 顾昀:“大哥啊,都说了,是掉下来的,你要我们怎么回去,跟你那剑光一样飞上去吗?” “……”严争鸣沉默了片刻,“好像是有些道理。” 程潜和长庚一起开了口,“所以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严争鸣和顾昀一起摊开了手。 四个古代人谁都没见过数据这种东西,更别谈去理解那么大的数据界的存在了。长顾二人还好些,至少是生活在一个充斥着火气机械的时代,鸣潜二人就别提了,脑袋里装着的无非是些剑法符咒,四人就这样坐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是沉默不语。 最终,还是严争鸣拿出了一派掌门该有的决策力,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们能通过那个发着蓝色荧光的小水池来到我们这边,”他回头看向数据界中荧荧发光的数据小草和一个个承载着过往的小水池,“那么,这里也一定有一个类似于它的通路,我们大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可是你并不知道进入一个新的世界,迎接你的会是什么。”长庚站起身来道。 “可在这儿干坐着也不是办法。”顾昀搭着长庚的肩站了起来,“做点什么总比闲着好,去找找吧。”他望向数据组成的平原,“说不定,下一个世界就能给我们惊喜。” …… 现代组这边一样经历了许久的沉默,众人一时间都无法接受自己只是茫茫数据之中的一个这个现实,但湛卢所掌握到的一切数据都在显示,他们,就是存在于数据界之中的虚构体。 最后还是陆必行先接受了现实,开始冷静地分析,“根据湛卢的描述,我们都只是存在于数据界之中的虚构体,我们都诞生于同一人——priest之笔,因此我们的数据空间可以进行互通。”他托着下巴思索着,觉得这一切是如此地不可思议,但细细揣摩起来又找不出什么逻辑的漏洞,“湛卢”陆必行问道,“你还能掌握到多少。” 湛卢闭上眼睛,把自己的数据融入了茫茫的数据之海中,须臾之后缓缓地开了口,“就我所能掌握到的,经历了这场数据乱流的共有五本小说,分别是骆先生和费先生所在的《默读》;宣玑先生和盛灵渊陛下所在的《烈火浇愁》;以及我们目前所处的《残次品》。另外两本……设定跟我们不太一样。” 盛灵渊偷偷往宣玑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小鸡,什么是数据乱流啊?” 宣玑:“嘘~我也不知道,看那个人工智能怎么说。” “设定?设定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费渡问道。 湛卢:“如果说我们所处的书本在外界的大数据网络之中被划分为了‘现耽’一类,那么他们便被划分在了‘古耽’之中。” “古耽?”费渡托起了自己的下巴,“‘古’,也就是说他们所处的社会背景是在古代?” 湛卢:“没错。” 骆闻舟:“你下一句不会要说如果我们遇上了那几位来自古代的兄弟,就要考虑一下怎么跟古代人交流了吧。” 林静恒:“那岂不是鸡同鸭讲,根本没有交流的余地。”他看了骆闻舟一眼,“总不能见了面就先动起手来吧。” “就是,古耽……古代什么东西没有,长生不老,御剑修仙的,万一对面儿直接一剑劈下来我可没空手接白刃这技能。”骆闻舟喃喃道,“不行,得先想想等会儿碰到了该怎么沟通。” 于是,众人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的重点都不约而同地转移了,三对儿人围着一个小水池盘腿坐下,骆闻舟开始冥思苦想起他小学时背过的那几篇古诗词,陆林二人决定借助科技的力量,先让湛卢把被卷入乱流中的两本古耽小说找了出来。 正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头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顾昀在急速地下坠中冲着严争鸣大吼:“你们不是什么修仙大能吗!!!就不能御个剑开个防护罩吗!!!” 严争鸣:“什么破烂防护罩!!!那叫结界!!!” 顾昀:“那你倒是开啊!!!!” “噗通” 顾昀已经无暇再管严争鸣开不开结界了,在程潜和长庚的无语之中,四人已经齐刷刷地掉进了其他几位兄弟围坐的小水池之中,只是好巧不巧,这个水池偏偏是林静恒第一次被陆必行压着的那个,四人掉进去时正进行到激烈的部分,顾昀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半空中,陈潜和长庚默默别开了脸,还是严争鸣先反应了过来,左肩程潜,右肩顾昀,手里提着长庚,嘴里不住念叨着“对不住对不住,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把众人带上了岸。 但严争鸣就是机关算尽,可能也没想到自己怎么这么会选上岸的地儿,四人才刚缓过神儿来,一回头就对上了林静恒那张臭脸。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严大掌门慌了,对着林静恒你了半天,又一头栽了下去,被顾昀伸手拉了上来。四个人看了林静恒半天,齐刷刷地向后退去,躲到了宣玑和盛灵渊身后。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静恒站起身来,绕到盛灵渊身后朝古耽的一行人伸出了手,“朋友,认识一下,我是林静恒。” “在下顾昀,字子熹。”顾昀反应过来,起身行礼。 “李旻,小名长庚。” “扶摇派掌门,严争鸣。” “陈潜。” 气氛一时尴尬,长庚忙开口活络气氛,“那个……敢问几位兄台是因何至此?” 骆闻舟:“都是自家兄弟,别管那些古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讲白话。” “我儿子的意思是你们是因为什么来这儿的。”顾昀开口翻译,“还有,什么叫自家兄弟,谁不知道我安定侯府就我一个独子,怎么就成你兄弟了。” “都是一个妈生……” “师兄……”费渡从背后戳了戳骆闻舟的肩膀,“咱那是一个妈写的。” “……”骆闻舟,“都是一个妈写的,当然是自家兄弟。” “难不成你是你妈拿毛笔蘸墨写了个字儿就变出来的,不是生的?”严争鸣问道,话音里带着些挑衅。 “……”骆闻舟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跟这古代人说话,压根儿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来自古代现代的巨大鸿沟比现代与星际之间的差的多了。求仙问道是现代科学已经证明无法实现的存在,但眼前的二位眼见都气质不凡,更别提程潜身侧佩剑一见并不是寻常兵刃,让舟渡,陆林四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些大能。再看不知多少年前,金戈铁马,紫流金火器过来的长顾二人,同是从古代活过来的,玑灵二人却理解不了他们的生活。 最后,全场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此处运算功能最强大且能够连接到外部庞大数据界的湛卢身上。 现耽一行人是因为先前见识过了湛卢强大的能力,因此寄他以厚望,而古耽这边的理由便很朴实无华了。 严争鸣&程潜&长庚&顾昀的内心:“不要管他们为什么都看那个男人,我们也跟着看就对了。” “这……”湛卢往林静恒身后退了退,联盟十大名剑之一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躲什么躲。”林静恒把打算把自己变成机械手藏起来的湛卢拉了出来,“你在这儿就是一团数据,又不怕有人拆了你。” “不,先生。”湛卢绿色的眼睛看向严争鸣,“我不敢保证如果那位严掌门一剑劈向我我会怎么样。” “……”林静恒回过头去上下扫视着严争鸣,这人皮肤白皙,手指纤长,生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若是周身再缭绕上几缕仙气那便活脱脱是神话里走出来的狐仙一般,谅林静恒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竟是看不出严争鸣身上有半分威胁来。 “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骆闻舟也开了口,“我做一线刑警这么多年,看人不会错,这种白白净净的年轻小伙子一般不是什么坏人。”他又看了身后抱着两只猫玩的费渡一眼,“某些人除外。” “那我恐怕就是被除外的某些人了。”严争鸣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说道,“这位……呃……” “骆闻舟。” “骆公子……” “噗嗤。”费渡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程潜质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费渡摆摆手,“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我们这边儿早不流行叫对方公子了,今儿听老大爷让那位严掌门叫了声公子,总觉得有些违和。” “老大爷?”程潜不知又捕捉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信息,他看了看骆闻舟,又看看已经笑的快喘不上气儿来的费渡,满脸都是小铜钱你是否有许多问号。 “昵称,昵称。”骆闻舟急忙打圆场,“严掌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啊……哈哈……”严争鸣早已不再是当年意气用事的少年,被这么一打岔倒也不生气,“在下……” “麻烦说白话。”骆闻舟一听在下这俩字儿就脑壳疼。 “我这扶摇派掌门也不是什么虚名,既然接了掌门印那好歹也是有些本事的,公子不要看我这番长相便小瞧了人。”严争鸣。 “……那倒是我这回看走眼儿了,不如小兄弟来跟我过几招。”骆闻舟不太信严争鸣说的话。 “请阁下指教。”严争鸣欣然接受了骆闻舟过几招的提议。 骆闻舟与其他兄弟间的宿命就是不打不相识吧,这头跟严争鸣切磋,倒真是察觉出这修仙大能跟寻常人的不同。自己横扫一腿对方轻轻一跃便能躲开,对方在自己肩头上蜻蜓点水般一踩,其中却似是含有万钧之力。 费渡不喜欢看人打架,见程潜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便派了费钱先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过去。 两家的受在那边悄咪咪地评判起自家的攻来。程潜抱怨着严争鸣那娘娘脾气,费渡吐槽骆闻舟那老大爷。长庚合顾昀一时间不知该去哪里,便见陆必行冲他们两个招手。 顾昀:“过去吗?” 长庚:“过去……吧。” 于是两人便乖乖地走到了陆必行跟前。 陆必行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自来熟,他立马亲亲热热地勾住了顾昀的肩,打算跟这位看着比较好说话的先聊上两句,却不想身后一股冷气传来,回头一看长庚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儿跟他看着靠近林静恒身边的人一模一样,当即乖乖把手从顾昀身上拿了下来。 “首先,我知道你们是义父子的关系。”陆必行决定开场就先给长顾扔个大鱼雷。 “而且,我还知道你是皇帝”陆必行指了指长庚,“你,是将帅。”又指了指顾昀。 “所以呢?”长顾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并没有对这些在大梁人尽皆知的事表示惊讶。 陆必行见自己准备的“鱼雷”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效果,嘴角颇为尴尬地抽搐了两下,连忙向身后的湛卢使眼色。 就算湛卢在林静恒眼里并不是一个很完美的人工智能,但作为联盟的十大名剑之一,一台超级电脑,他的功能总归还是强大的,在迅速检索了一遍《杀破狼》中的小细节后,湛卢迅速地把信息传到了陆必行的个人终端。 长顾二人只见陆必行在支支吾吾一会儿之后在自己的手腕上点了两下,随即便出现了以他们的社会背景所无法理解的东西,陆必行的个人终端浮在了手腕上,而在长顾眼中,这不是仙术就是妖法。 只见陆必行盯着个人终端上湛卢传过来的信息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便背起了手,开始对着两位来自蒸汽朋克时期的两位古人装神弄鬼。 “你,小时候中了毒,眼睛看不清,耳朵也看不见。”陆必行伸手一点顾昀。 “你,被你妈种了乌尔骨。”陆必行又一点长庚。 长顾:“……” “我还知道……”陆必行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便继续当他的大仙,“长庚小时候你给他弄回来过一条小狗崽,还兴高采烈地打算让他养,结果你发小一看是只小狼崽。”这话是对顾昀说的。 见顾昀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些变化,陆必行不由得暗暗给湛卢竖了个大拇指,打算继续利用科技的力量卖弄玄虚,“还有你,你第一次给你义父往长寿面里打鸡蛋打的全是蛋壳~” “……嗯。”这种陈年旧事冷不丁被人翻了出来,长庚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子。 “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陆必行端出了他在北京β星上教那一群调皮捣蛋鬼的教师范儿来。 “不知道。”已经彻底被科技的力量惊呆的长顾二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跟着启蒙先生认字的无知稚子。 “你们不知道就对了。”陆必行大手一挥,“你们跟我们所处的时代完全不一样,连是不是一个平行宇宙的都不知道,你们能知道这些就怪了。”他抬眼看了眼长顾二人的反应,只见他俩又是一脸的懵就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只好把话题岔到了另一个方向上。 “首先,既然你们已经来这里了,那我相信,你们应该也都觉得这一切很不可思议,但我能很负责地告诉你们,你们接下来所听到的一切会更加不可思议。”陆必行继续卖关子,在讲述完这一切后他特意停顿了一会儿,只不过这个停顿实在是过于长了,以至于顾昀在脑子里暗暗地想自己是不是需要跟学堂稚子问先生问题一样举一下手。 “我知道关于你们的一切。” 这一点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刚才陆必行就已经把长顾之间的各种小细节都说了出来,而且看他的样子,大有可以继续说下去,甚至把顾昀小时候都干了些什么调皮捣蛋的事都说出来的架势。 “当然,我知道你们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但请你们先记住一点,我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神,也不是什么世界主宰,我只是运用了一点点”陆必行拇指和食指间的距离压缩到极短,“科技的力量。” “诶,我怎么觉得你对象在那儿坑蒙拐骗呢。”宣玑看陆必行在那边胡诌八扯,把头伸到林静恒身边问道。 林静恒侧过耳朵去听了一会儿,只听到陆必行已经快扯到黑洞外头去了,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没事儿,他吹习惯了。” …… 终于,在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把长顾二人听的一愣一愣之后,陆必行终于把跑了十万八千里的题给找了回来。 “也就是说,你们,包括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我们都是一个叫做priest的作家笔下的虚拟人物。” “嗯嗯”当今太始帝和堂堂玄铁营三部一枝花早就让眼前这个不靠谱的教书先生给绕的云里雾里的了,在从陆必行口中听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浩瀚的宇宙,庞大的数据,和乱七八糟人类科学无法达到的神秘力量之后他们满脑子都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属于我和统帅大人的书《残次品》的数据空间,而你们,”陆必行指了指长顾,“则是来自一本叫做《杀破狼》的书的数据空间,那两位,”他又指了指远处的严争鸣和陈潜,“他们是来自一本叫《六爻》的书的数据空间。说来你们所在的这两本书的书名儿还挺有来头的……诶,等等。”陆必行又伸长了脖子,往严争鸣和骆闻舟那边看去,“他俩啥时候不打了。” “……你跑题了。”顾昀有些僵硬地开了口。 “哦对,哦对,跑题了,跑题了。”陆必行又绕了回来,“也就是说,你,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顾昀,“虽然我们现在正面对面地站在这里,我们都看得到对方,感受得到对方的存在,甚至能够接触到对方的实体,但你我其实都只是浩瀚的数据之海中一团渺小的,微不足道的数据。只不过我们所在的数据空间发生了一些意外,它们经历了一场数据乱流,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陆必行指了指周围,“我们在数据界中的一切行为都能够被数据界以数据的形式记录下来,就像是这些一样。”陆必行弯下腰去扫过数据组成的小草,草叶立刻化为了乱码,和不断重复的0与1。“包括我们,或许某天你醒来之后回发现自己的手是一团绿色的乱码。”陆必行皮了一下。 “所以呢?”长庚开了口,“照你的说法我们都是不存在的了。” “非也,非也。”陆必行摇了摇头,“如果不存在的话你们又是怎么站在这里和我对话的。”他抬起手来接住一团数据的萤火,任它化作一条条数据的细流从指间淌过,“哪怕只是数据界中虚构的个体,我们也是活生生存在着的个体。” “但是,由于数据乱流,又因为我们的‘母亲’都是同一人,我们的数据空间在乱流之中建立起了通道,让我们能够在此相遇。”顾昀开口道。 “没错,不愧是手持玄铁虎符的人,接受现实的速度这么快。”陆必行冲顾昀竖起了大拇指。 长庚:“那按照你这个说法,我们如果想恢复原来的正常生活那便要先回到属于我们的数据空间,再把它从被数据乱流打乱后的秩序恢复原样。” “bingo。只不过仅凭我们是做不到这些的,”陆必行回头看向正在忙碌的湛卢,“湛卢可以连接到域外的网络,我正在让他排查所有有可能导致这次数据乱流的原因,同时向域外请求帮助。” “请求帮助?”宣玑和盛灵渊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如果我们已经拥有了超自然的力量都无法改变现状,域外还能寻求到什么帮助?” “既然有数据的存在,那就一定有需要这些数据,和创造这些数据的人。”陆必行抬头看向数据界漆黑的穹顶,荧荧的绿光映射在他的眼球中,说不出的深邃,“或许,正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键盘上敲击这着,不断地对数据界做着改变。” “好了,去给和你们一样来自古代的小伙伴解释一下吧。”陆必行指了指早就在原地变出茶桌开始休闲的鸣潜二人,“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来做。”陆必行说完,便跑向了正在不断搜寻的湛卢,这个年轻而充满了好奇心的科学家成了此刻茫茫数据界中众人能够依赖的主心骨。 “陆校长,找到了。”湛卢指着漂浮在空中的一个单词说道,正是这个词条在不停地改变着我们现在所处的数据界。 “data,数据?”陆必行皱了皱眉头,“能跟对方取得联系吗?” 湛卢:“我正在尝试。” “能找到对方的域外登录名吗?” “找得到,是这个。”湛卢指着虚拟屏幕上的一串单词,“buhuiqiming我能够得到的数据显示,这个ID的拥有者的登录名叫,卜麾七铭。” “还能搜索到对方的其他信息吗?” “不好意思,陆校长。”湛卢对着屏幕上大大的“404 no found”说道,“我无法再获取更多数据了。” “……只能等了吗?”陆必行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数据界,口中喃喃道。 …… “……妈的!破电脑!又蓝屏!我文还没保存啊……”一个绝望的声音从华夏大地上的一个小角落里传来。 “陆校长,有情况,对方的服务器疑似出现崩溃,是否进行接入。” “以后就不要问这种不需要人回答的傻问题了,有损你作为一台超级电脑的颜面,现在,立刻,马上,进行接入!!!”陆必行猛地站起,看着湛卢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所有人的心都被吊在了缓慢前进的进度条上。 “嗯?什么玩意?”卜麾七铭在经历过蓝屏的抓狂之后发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消息:我可以帮您解决现在的问题,如果您选择接受我的帮助,请点击“yes”。 屏幕下方弹出了一个小窗口,上面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字母“yes”。 “什么破烂系统,压根儿没给我选择的余地啊……算了,总比拔电源强。”鼠标缓慢移动到了“yes”上,在按下按钮的一刻,进度条走到了尽头,蓝屏也成功从屏幕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聊天窗口,“是否接受对方的聊天请求?”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卜麾七铭按下了“接受”键,不过一会儿,桌面上就弹出了一个聊天窗口。 一排绿莹莹的大字逐渐浮现在半空中:你们是? “来自数据界的朋友。”陆必行示意湛卢输入信息。 一排大字出现在了聊天窗口上。 “来自数据界的朋友啊~”卜麾七铭笑了笑,输入道,“来自数据界的朋友找我有何贵干?” “我们希望你能够停止对数据界的介入,同时,恢复数据界原本的模样。”这一句是林静恒示意湛卢发送的。 “我?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介入数据界,我甚至都看不懂编程代码。”卜麾七铭做出了回复。 “但是根据我所收集到的信息,您利用您的文字,‘数据——data’介入了我们的数据界,引起了数据乱流。”一行文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个语气,你是湛卢吧。” “是我。”湛卢键入了内容。 “你的表现很出乎我的意料。”卜麾七铭键入道,“其实我在写文的最初是设定成你也被数据化了,想不到你能把自己从数据的汹涌巨流中剥离出来,再准确地进入《残次品》的数据空间之中。” “您过奖了。”湛卢回答道。 “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做。”费渡说道。 好奇 两个大字浮现在半空中。 “好奇?”骆闻舟眉头一皱,“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答案,今天因为好奇介入了数据界,引起了数据乱流,扰乱了我们的正常生活,明天是不是就该因为好奇去杀人了。” 湛卢把骆闻舟说的话如实转述。 “哈哈,骆警官你多虑了,我不是什么变态的反社会分子,不会去做那种事的。”卜麾七铭回答。 “那你到底在好奇些什么啊。”宣玑问道。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宣玑先生:那你到底在好奇些什么啊。 “我在好奇……”卜麾七铭笑了,打字的手没停,“你们经历了这场数据乱流之后会怎么想。” “怎么想?”严争鸣手中召出元神之剑,“想想怎么隔着数据界把你劈开吗?” 啊……这…… 数据界外的卜麾七铭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严争鸣这样的回答。 顾昀:“告诉她,说话别拐弯抹角的,到底好奇什么就直说,还有,到底能不能恢复数据界原本的模样!” 消息被发送了过来,卜麾七铭思考了片刻,开始了键入。 一大串字幕逐渐漂浮在空中,周围的环境也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 恢复数据界原本的模样是做的到的,顾大帅不必担心,毕竟湛卢说的没错,我以我的同人文《数据》介入了你们的生活,也就是说,这篇文章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由我所控制,随我所想而发生改变的,容我狂妄一些吧,在这篇文章里,我是全知全能的神…… 满地的小水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每天生活的场景。 骆闻舟那个小,但是很温馨的家;启明星上林将军和工程师001的家;宣玑筒子楼里的家;巴掌那么点儿大的安定侯侯府;扶摇山上程潜小小的清安居…… 卜麾七铭的键入没有停,哪怕周遭数据界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她传递进来的文字却始终漂浮在半空中…… 我那天突然在想,如果你们某一天发现自己是别人所创造的,只是浩瀚的数据之海中的一团数据,你们会怎么想,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切都是由创造你们的人所定义的,包括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周遭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只是来自于同一个人,一个创造你们的人,你们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是那么的虚假,甚至你们的言行,你们的想法,皆出于同一个人…… 我太好奇了,好奇到我忍不住介入了数据界,想要看看,当你们发现一切的真相,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团小小的数据,外部的世界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你们的全部信息时,你们会怎么样? 是不知所措,还是彻底崩溃。 我承认我很欠考虑,我貌似没有想到这么做带给你们的危害,对此,我深表歉意,但我现在又想知道另一个问题的答案了。 两只猫已经欢呼雀跃着爬上了猫爬架,严争鸣也已经能看得到清安居后被他霍霍秃的竹林,顾昀人甚至已经坐在了侯府院子里的石凳上…… “问吧。”陆必行说道,“我想,我们应该能解决你的问题,好奇的小姑娘。” 为什么你们在发现自己只是一团数据,在浩渺的数据之海中的一团小到……甚至有些微不足道的数据,为什么你们还…… 盛灵渊:你是想问我们是如何保持理智的吗? 差不多吧……卜麾七铭加快了键入,为什么在你们发现自己的人生轨迹可能并不由自己决定时,你们能如此地泰然自若,为什么不会有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所窥探的不安,为什么不会有身不由己的无力感? 林静恒:“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人。” 陆必行:“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 周遭环境已经彻底改变,彼此之间已经看不见了其他人的身影,所有人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数据界,一同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字幕,回答着,这个来自数据界外的人的问题。 费渡:“你可以认为我们是一团数据,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骆闻舟:“但你无法否认我们是每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 宣玑:“我们有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故事。” 盛灵渊:“背负着不同的过往。” 长庚:“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 顾昀:“我们甚至可能来自不同的时代。” 严争鸣:“有可能我们之间连沟通都存在困难。” 程潜:“但我们诞生于此,诞生于同一人之笔,在历经千山万水之后续写着我们的故事。” 可是…… 可是…… 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一千个写手笔下,就有一千个你们,就像我可以用一篇文章掀起数据界的乱流,你们的一切我都可以用文字掌控,你们…… “因为我们都在过着自己的故事啊……”陆必行抬起头来,看向自家的天花板,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隔着遥远的宇宙与数据界看进另一个人的心底。 林静恒:“哪怕每一次的相遇都是被刻意安排。” 严争鸣:“哪怕每一次的生离死别都不由自主。” 骆闻舟:“我们也在写我们自己的故事。” 顾昀:“即使我们都是由‘母亲’——priest所创造的,我们的故事都是她安排好的,但这也是我们自己走过的人生。” 长庚:“你认为我们只是笔下的提线木偶,但我们走过的都是自己的人生,不管是否被安排,是否被设计,真正的亲历者却只有我们自己。” 费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们过着自己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所安排,不被任何人所窥探,就像你无法永远干涉数据界一样,这篇文章完结,你便会退出数据界,那时的我们却仍在数据之海的深处活跃着。” 盛灵渊:“我们会在数据之中永生,过上千年万年,或许你的尸骨也已枯朽,我们却仍然年轻地活在数据界中,生生不息。” 宣玑:“只要数据还存在,我们也就一直存在着,永远地,在浩渺的数据之海中不断开拓我们自己的故事。” 程潜:“或许,我们也会像你这次介入数据界中一样,被与你一样的……嗯……写手所介入,去体验他们笔下的,不同的人生。” 所有人:“但我们走过的每一步,经历的每一件事,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所为,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操纵,你可能认为你在用自己的文字左右着我们的生活,但你也仅仅是写下了剧本,我们既然是存在于数据界中的一个独立的数据,那便不为任何人所控制,是独立的,自由存在的个体。 你可能认为自己窥破了我们的内心,认为我们的一言一行你都可以准确地进行预测,但我们真正的想法永远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被所有的写手用他们的文字表现出来,过着不同写手笔下被安排的不同的人生,但真正经历了这些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们自己。我们自己的思想,永远不是能被他人所左右的。你或许还在屏幕前,还在看着对话窗口,还在看着我们的回答,但你却看不破我们此时的思想。 我们独立生活,独立思考,过着在不同时空,不同世界的截然不同的生活,由我们自己所左右,不为任何人所得知的生活。 我们将作为一团数据,永远地活跃在网络之中,十年过去,百年过去,哪怕是世界的尽头,仍然存在,仍然鲜活!” …… “看来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了。”半空中的字幕渐渐消失,卜麾七铭看着对话窗口里的文字,缓缓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哪怕是一团由乱码所组成的数据,被赋予了灵魂,便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没有人能否定他们的存在,他们会活跃在浩瀚的数据之海中,永远不会逝去,永远鲜活地存在!让滚烫的岩浆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让他们的精神,在数据界之中不朽地存在,从此,万寿无疆!!!
8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