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1723年7月2日 在因塞诺国王监狱 —————•••••————— 在因塞诺国王监狱中,我深刻地体会到“谎言能毁掉一个人”这句话的意义。 看门人老多伊尔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他相信我是无辜的,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将近六十都没有老婆的老头说的话不足以改变些什么。他刚给我掰了一块发霉的黑面包,上帝!现在我不得不爬在房顶上享受着这美味的午餐。那些疯婆子几乎要把我逼疯了,她们尖利的脏指甲戳着我的脸,拼了命地抢面包:“面包!给我面包!不然就把你变成感恩节火鸡!” 哦,对了,看到这里你一定是一头雾水(虽然我不希望有人来读我的日记),那么就介绍下吧。 我叫布特拉,吉赛尔•布特拉,正如标题所见,现在我在南美洲厄瓜多尔上的因塞诺国王监狱里,原因?因为我是个邪恶的女巫,至少其他人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我自己笨手笨脚的,也不可能耐着性子熬一锅魔药或是捏一个泥塑诅咒人什么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是被冤枉的。 那应该是三周前,1723年6月11日,我记得挺清楚,那天是卡瓦耶洛的生日,他希望我能去帮他赶集。当我一无所获地回到空无一人的木屋时,我就知道,那个混蛋又去哪家酒馆鬼混了。本特里纳酒巴?不,那家可不会欢迎像卡瓦耶洛这样又疯癫又没钱的流浪汉。那是——瓦卡斯酒家?肯定是的!瓦卡斯老太婆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头肮脏的老母牛!想到这里,我就牵着格雷罗怒气冲冲地走向瓦卡斯老太婆的狗窝。 最近非法营业查得很严,我真是不明白,明明那么多人都饿死在街头,怎么那些贵族还会有闲心去查非法营业(不过显然这事与我来说关系不大)。 瓦卡斯酒家显然属于没有营业执照的“非法营业”一类,他们的环境差到极致,跨越了半个世纪年龄的吊灯只剩两盏烛台发着亮;一张挂有肮脏床幔的大床横在房正中间(据说那条床幔是酒红色的,但我怎么都看不出来,毕竟不知有多少人排泄在上面了);破旧并已经裂开的木质梳妆台充当酒馆的吧台,几只内壁爬有藓类植物的脏被子零零散散地摆在上面,就算它们滚落下来,摔做碎片,喝得烂醉的人们也不会去在意。很显然,诸如瓦伦蒂尼夫人那样的贵族是绝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它甚至连他们的马棚都不如!可它是我们这些穷人的极乐世界(不过我是绝不会去的),也许是因为所谓乡邻们和谐的气氛吧,总之卡瓦耶洛是这么说的,但在我看来就只是同流合污以及趁瓦卡斯婆子喝醉时偷捏一把她衬裙下那两坨肉时的兴奋吧。 瓦卡斯告诉我们来拜访酒馆时一定要小心谨慎,要是被巡逻的人察觉到了异常,那她的生意就办不下去了,不过今天我是不会顾及这些的。 我和格雷罗冲向二楼,当我们怒气冲冲地站在楼梯口,堵住了光线时,人们都把目光移了过来。 “噢!是吉赛尔啊!来找卡瓦耶洛?坐下喝两杯!” “呦!这不是老卡瓦耶洛家的女儿么!今儿来这儿怎么啦?” “吉赛尔?听说你还没嫁人啊?知道吧,我外甥亚伯拉罕可是个非常棒的小伙子呢!” “胡扯!卡瓦耶洛早说过要把吉茜嫁给我儿子汉格尔顿呢!他今天也在这儿!” 在我眼前的这一片狼藉简直要把我逼疯了:卡瓦耶洛瘫在地板上不省人事;瓦卡斯趴在柜台上与库什米尔老太婆侃侃而谈;莫名其妙就成了我的“未婚夫”的汉格尔顿坐在床垫上,傻笑着冲我挥手,他明明是提拉-德-泰索罗镇上有名的傻子,卡瓦耶洛怎么敢把我嫁给他! 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自己的怒气,我于是冲向瓦卡斯的酒桶,舀了一瓢酒,倒在了卡瓦耶洛身上,你不是爱喝酒么?让你喝个够!然后我撒开格雷罗,对他说:“去把瓦卡斯和卡瓦耶洛咬死!”格雷罗果然是我的乖狗狗,他马上就跑向卡瓦耶洛,可惜刚才那一瓢酒让卡瓦耶洛清醒了过来,他很快地躲开了。最后,我恶狠狠地对房间里的人说: “我做了你们所有人的泥塑!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汉格尔顿又开始傻笑,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还有你!” 他显然被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躲在了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我居然有些得意,不过我受够了,于是我便离开了这个狼藉之地。 噢,不过,我真的不是女巫。 注释 1.因塞诺国王监狱(King Insano Prison)自编,Insano取自西班牙语“疯疯癫癫的”。 2.吉赛尔•布特拉(Gissell Butera),本文主角,1706年7月23日生,南美洲厄瓜多尔人(当时属于西班牙殖民地),居住于埃斯梅拉达斯。 3.捏泥塑诅咒人,是一种中世纪女巫诅咒方式,把厌恶的人的模样做成泥像,然后摔碎,那个人就会遭受苦难甚至是死亡。 4.卡瓦耶洛(Caballero),是吉赛尔的父亲,一个农民,喜欢喝酒。 5.瓦卡斯(Vacas),是老板娘的姓氏,西班牙语中奶牛的意思,所以吉赛尔才会说她像一头母牛。 6.格雷罗(Guerrero),吉赛尔的狗,Guerrero在西语中有“勇士”的意思。 7.吉茜(Gissie),是吉赛尔(Gissell)的昵称。 8.提拉-德-泰索罗(Tierra del Tesoro),西语中“宝地”的意思,是吉赛尔居住的小镇,自编。 【未完待续】 ——by cremmon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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