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君:“楚晚宁,有什么好矜持的?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墨燃:“别怕,我们只是想让你.快.乐.” 楚晚宁:“你们都给我滚!” ———————————————————————— 楚晚宁做了梦。 月亮饱满而膨.胀,边缘有着几欲破裂的猩红。 软帐錾金织银,熏香浓烈如酒。 他头顶着满是刺绣的锦罗,环顾四周,陈设都染上了暧昧的赤色。 仿佛红烛融化的沼泽,销骨蚀心。 有人走了过来,忽然扯开他头上的红绡。 “大逆不道。” 楚晚宁看着来人心头沉沉,用荆棘缝起的伤口无法愈合,只会愈加溃烂, “欺师灭祖,你就是个混账!” “你是因为被徒.弟强娶而痛苦?” 来人头戴帝王冠冕,珠帘飞星般摇曳,面孔苍白而深邃,流光萎败在他眼底,裂开绯色纹路, “还是因为不甘当我的妾室?” 男人忽然噙.住了他的耳.垂,像在舌.尖含.着饴糖,誓要将之融化。 “那如果,我说,是骗你的呢?” 话语犹如小蛇,自耳边钻入心底,掀起风.波无数。 “我想娶你做皇后,一生一世的那种。” 如蚌贝被人取了珠,楚晚宁感觉到胸口被挖去一块的疼痛。 他看着面前墨燃轻浮的眼神,只狠狠推了对方一把,:“滚……”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人掐住了腰。 来人的力气太大,巨蟒般纠缠。 踏仙君贪婪地吻着他,呼吸化作火星,将心中画卷灼得千疮百孔。 仿佛小蛇洞穿果实,吮尽所有汁.液。 楚晚宁肺腑间的空气尽被掠夺,刹那便要窒.息。 “楚晚宁,你看你,身.子都软.了。” 身边的男人长了双野兽般的眸,身上的光影起伏,似猎豹斑斓纹路, 他漂亮、强大,带着令人心折的危险气息, “你若是求求我,我也可以说,我喜欢你——” 他轻描淡写,他语气狎昵。 无声的鞣鞭不算折磨,只是他无聊羞辱中的一点小花样。 他说得那样容易,仿佛逗鸟时随手撒下谷粒。 可楚晚宁耻若剔骨,痛入心扉。 他恨自己起伏于期望中的心跳,仍会因为对方的话语不堪一击。 “说话啊。” 踏仙君不满地蹙了眉,指尖磋磨着楚晚宁已经猩红的唇, “你还真犟。” 他说:“楚晚宁,就算你紧紧捏着那些自尊的碎片,又有何用?蜕下的衣服穿不回来,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像被小蛇钻入胸口,毒牙齿啮心脏最柔.软之处。 楚晚宁感觉全身上下都颤.抖起来。 “滚。” 心底的情意是暗无天日的深井,而他被按入水中,几乎无法呼吸。 踏仙君看向他的目光,永远冰冷、贪婪,带着浅浅厌恨。 楚晚宁只能用尽自己的力气推开对方, “别碰我。” 踏仙君偶尔怒火中烧会打他一巴掌,但这次他没有。 他微眯了眸子,静静看着他,丛林里的巨蟒一般,眸色是冷的,肌肤是冷的,鳞片上反照的光,依然是冷的。 楚晚宁静静看着他,烛焰奄奄一息,仿佛无力煽.动翅膀的蝶,晕开一层水色光影。 不对,不是烛火模糊了一切,是他视野升起浅浅水雾。 令人毛.骨.悚.然的对峙中,踏仙君没说什么,只一把将楚晚宁拉过来,抹了抹他的眼角,声音温柔下来:“哭什么,我没骗你,我是正经想要让你做我的皇后。” “我何时哭过?” 胸口被一股猩咸海风充斥,楚晚宁说话之间都潮气汹涌,可他只是转过脸,声音几乎冻做坚冰, “你看错了。” “这么害怕我?”他贴着他的耳.垂,气息亦如蛇信,灼.热而带着攻击性,闷笑了一声,“那是不是,我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你就不怕了?” 高大男人身形一晃,居然一分为二!!! 楚晚宁瞳孔皱缩,忍不住向后退去,却不经意带着男人压倒下来。 “我曾经待你不好过。” 踏仙君俯下.身来,脸孔有一种诡异的苍白, “那分出一个墨燃,让你开心,让你幸福,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他一把将楚晚宁转过去,自己坐到榻上,强.迫他面对分化出来的那个高大男人。 “晚宁。” 墨燃微微笑开,暗影水藻般在他眸中卷住烛.光, “你不需要选择,你不需要痛苦,只要点点头,你就可以获得一切,好不好?” 心鼓咚咚作响,被擂锤得几欲裂开,楚晚宁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他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色,脑中一片混沌。 可那两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踏仙君扯开他的领口,一把拉至肘部,脸孔迷恋地在他颈部嗅了嗅:“从来不见你用什么熏香,但即便不曾沐浴,你身上也带着清淡草木香,真是奇妙。” 楚晚宁立刻难以自抑的绷紧身.体。 他能看到自己敞开的胸口,因为被幽禁深宫多年,肌肤泛着一种不见天日的细腻珠光。 多年圣贤书君子道的浸.淫,令他有种被撕.开皮囊的痛苦。 一个人被剥夺了衣冠,就好像鱼被刮去了鳞片,蚌被掰.开了贝壳,只剩无力抵.抗的屈辱和柔.软。 他并非女子,却被人当做嬖奴歌姬般摆.弄。 强酸般羞辱感顺着肌理腐蚀.骨髓,楚晚宁终究难以克制的颤.抖起来。 “别怕。” 身前的高大男人,噙着温暖笑容,瞳孔如一朵绒绒蒲公英,边缘带着金色纹理, “我们只是想让你舒服。” 他言语缱绻,手段却粗.鲁,一把撕.开了楚晚宁被踏仙君膝盖微微撩.开的衣摆。 “住手!” 楚晚宁只来得及惊呼,腿部便感到夜风的阵阵寒凉。 “你要干什么,啊!!——” 墨燃忽然掰.开了他的膝弯,俯下头去。 楚晚宁觉得心脏像纸张被狠狠揉作一团,而后被火焰点燃边缘,猩红而呛鼻。 “松开!!!” 他拼命挣扎起来,却被身后的踏仙君按住,对方甚至空出一只手,一边亲.吻他的脖颈耳廓,一边掐捏着盛开在雪肌上的朱.红, “不要,放开我——” 仿佛雷光凝作银针,陡然刺入身.体最脆弱的地方,火花明灭着痛楚与刺.激,自腰部一路攀向脑海,炸开一片白芒。 他被折辱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可踏仙君却不肯放过他。 男人的手一开始在他身前游走,慢慢却变了地方,而灼.热的吻雨打沙滩般密集,几乎不给他半点松懈时间。 “晚宁,晚宁......” 两个男人炙热而低哑的呼唤着他,这样荒诞的混乱中,楚晚宁有种被人视若珍宝的错觉。 恍惚间,自己仿佛一捧松上雪,被人轻噙慢捻,摇摇欲坠间,悉数融作流水。 就在这时,楚晚宁感觉有什么自后边钻入了身.体,微痛令他忍不住低呼,却被踏仙君掰过脸,狠狠堵住了唇。 楚晚宁忍不住睁大了瞳孔,因为他察觉到那厮.磨内.壁的东西,是人的手指。 纤长,有着明显骨节,带着冷玉温度的手指。 这种奔遁相迫的刺.激令楚晚宁再难以承受,他被人封住的呜咽声,细碎的从唇.间溢出。 “不要......” 像蔷薇花刺刮破了喉.咙,他咽部肿痛的不像话,睫羽间染上一层又一层的雾气, “放开我,放开我!!!” 可他越挣扎,身边人越像捕收夹收紧了锯齿,厮.磨着他伤口的边缘。 墨燃听着他的呼救,却像受了鼓励,唇.间的动作越发行云流水,口角泛出罂粟花的红艳。 他抬着眸看楚晚宁,眼底浮着星光的垂饵,毫不费力的令游鱼般心脏上钩。 “你分明是喜欢的。” 踏仙君在楚晚宁耳边轻道,指尖弄琴般灵动,仿佛世上最好的乐师,找到了音色最好的那根弦,于是不知疲倦的挑.动,撩.拨, “你看他,含.着都有些困难了。” 他将手放到楚晚宁面前,有水泽淋漓,碾碎了果房一般。 “看看。”踏仙君抿着他的耳.垂,“我方才都听到声音了。” 楚晚宁感觉被人一层层剥下蝉衣,神.经尽数裸.露,只是轻轻碰.触,肌肤便会感到一阵针扎般刺痛感。 所有尊严的棱角都打磨光滑。 他只能静静阖上眼帘,试图吞下热碳般呜咽。 踏仙君似乎笑了,一阵衣料窸窣的声响,男人道:“我先拓开一些,等他适应了,才能尽兴。” 楚晚宁还未明白他在说什么,下一刻,可怕的事情便出现了。 那是一种比被匕.首割伤更深邃的疼,带着破.门.而.入的毁灭感。 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令楚晚宁如临深渊。 “不要......” 楚晚宁一生强.硬,可这样的事情,仍然让他无法承受。 泪滴几乎是刹那跌落,他咬破了唇,无.能为力的摇着头,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 可踏仙君并不会听他的。 或者说,他一直都对楚晚宁的声音置若罔闻。 他只会粗.暴的起伏,像黄昏毫不费力的征服平原。 而楚晚宁如被绑在烈性的骏马之上,疯狂的颠簸几乎拆散了他。 原本含苞的花,几乎被碾做一片湿红沼泽。 雄鹰的利爪紧拽着楚晚宁,带着他在云端疯狂穿梭。 他既想挣开,又恐惧跌落,于是无尽的腾空之后,对方突然松开了他。 巨大的失重感令他天旋地转,礁石撞破了船舷,激流瞬间就淹没了一切。 “唔。” 面前的墨燃咳了一声,他缓缓将口.中的东西悉数咽下,唇色鲜红得和山鬼精魅一般。 “哭什么。”男人抬起头来,亲了亲楚晚宁的唇,“你连那里的味道都带着清甜。” 楚晚宁阖上眸,他的双膝此刻像一本打开的画册,里面摹桃描樱,浓墨重彩,实在靡丽的令人难以直视。 但更耻辱的是,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得到了天人交战的快乐。 “别看我......”他声音都几乎破碎,“别看......” “好了么?” 墨燃抬头,看向此刻额头青筋微微暴起,呼吸紊乱的踏仙君,眉头不由微蹙, “你能不能稍微轻点。” 踏仙君对此只是笑了笑,然后自后托着楚晚宁的腿将人抱起来,一边走一边颠弄:“差不多了,桃李不言,却有清溪潺.潺。” 楚晚宁陡然腾空,无处着力令他惊慌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墨燃轻.吻他眉心,指尖探.入他浓.密发间,气息绒羽般轻扫耳畔:“我们都好喜欢你,可你却只有一个。” “如果可以,我恨不能将你一分为二。” 身后的踏仙君动作猛烈,狂风骤雨一般, 他似乎极为不满, “可这世上只得一个你,只好勉强自己和他分享你。” “放开我!!!” 楚晚宁听到踏仙君如斯说,纵身如网上蝶,也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一人侍两夫这种惊世骇俗的悖德之举,简直要瞬间敲碎他所有理智, ”你们疯了!“ “既遇圆而成圭,亦遇方而成璧。” 踏仙君掀起的波浪几乎要倾覆世界,墨燃却如沙漠里的蜃楼,令人难以克制的靠近, “人生当择机而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不......” 楚晚宁还未开口,忽然被墨燃封住了唇。 “唔!!唔!!!“ 楚晚宁几乎是刹那就被.迫出了泪水。 “晚宁,宝贝。” 踏仙君抿着他的耳.垂,抚弦般勾过楚晚宁胸口, “放松一点。” 而墨燃吸了口气,他的瞳孔洞.开深渊。 熔岩夹.着冰屑,在他眼中旋舞。 踏仙君更为狠厉。 楚晚宁昏昏沉沉,感觉脑海被灌了铅沙,重得什么都理不清。 身.体里面有着锋利弓弦,被扯开拉满到了极致。 他感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忽然收紧,铁爪一般,固定他难以遏制的逃逸愿望。 “别咬自己。”踏仙君将手探过去,“松开。" 楚晚宁仰起脖子,陷在雪泥里的鹤一般,不愿折颈,却断了双翅。 他双瞳失焦,身.体如海浪上的小舟,随波逐流。 他下意识咬住身后男人送来的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对方顿时见了血。 可踏仙君只是眸色暗下去,并没发出一点声音。 墨燃俯下.身,吻密密落了下来。 “别……别这样。” 楚晚宁被激得齿间都在打颤,他眼尾的红已成了累累果实,惹人垂涎,招人采撷。 克制喉.咙中的呜咽,几乎已经用尽了他所有.意志,所以吐字的时候,他的声音第一次失了冷意,去了锋芒,沾了水的柳丝一样潮.湿, “别碰我……” 可知觉却事与愿违,柔韧而坚毅的体魄,逐渐适应了这种几乎裂开的征伐,牵连出拔.出糖丝的晶液。 楚晚宁猛地转过头去,他感到血色自脸上褪去,指尖和脚心被雷电的长鞭扫过一样酥.麻。 不堪的倒刺卡在肺腑间,风霜雪片呼呼作响。 可他连张口都不敢,只要松开牙关,呜咽声就要逸出。 不知道他的呜咽怎么刺.激到了墨燃,他忽然吻住了自己的唇,呼吸滚.烫的流沙一样灌入喉间。 他被人夺走了空气,头脑空洞一片。 信念被腐蚀作礁石中的千疮百孔,四只温热的大手肆意在他的城池到处点火。 两人摇秋千般越晃越厉害,楚晚宁感到了一种非同一般的疼痛。 是那种烂熟果实,汁.液即将爆开的破裂。 他所有挣扎,化作了腕间锁链叮当,和唇中含糊被吞下的呓语。 唯有长发在摇摆间拂动,海底的荇藻般。 楚晚宁在意识一点点消磨的时候,看了一眼远处桌上的铜镜。 一瞥之下,他感觉像被投入石子的静潭,碎得不动声色。 流光是拍碎的浮沫,在室内散开,淹没三人的肌肤。 太靡丽。 他被夹在中间,被蚌贝合拢的珍珠一般。 ———————————————————————— 楚晚宁身上的毒需要缓解。 墨燃不能再耽搁下去,这法术可以进一步窥视对方的内心。 可沅芷醴兰的男人眉心一直紧蹙。 墨燃不得不加强了法术的强度,于是楚晚宁如琼秀字句,被.拆了笔画,唯独撇捺金钩在苦苦支撑。 就在墨燃在怀疑自己的法术是否生效之时,楚晚宁醒了。 他大汗淋漓,仿佛深海鱼被猛然捞起,胸膛起伏的大口呼吸着。 猝不及防,两人视线对上。 楚晚宁忽然开口:“墨燃,我——”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墨燃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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