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教授攻哥哥x自闭+被害妄想症画家受弟弟 ☆文风黑暗难以理解接受注意避雷 ☆伪骨科注意避雷 ☆一人称注意避雷 ☆短篇持续更新中 ☆文笔不好不喜勿喷quq 以上ok的话那么欢迎食用!!! ——————分界线 十六岁的时候,我被关进了一个荒岛。 我在这个岛上筑墙。尽管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然后我爷爷在墙外跟我喊:“你把自己关进里边干什么?” 于是我睁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刚断气。 旁边一个男的走过来摸着我的头说:“想哭就哭吧。”我看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突然想起了爷爷养的那只鸽子,它死去时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灰色。 我觉得如果不哭实在对不起他的安慰,就硬是掉下两滴泪来。 这一掉仿佛打开了洪水的闸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在疼,疼得我不住地涌出生理盐水。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 我想我可能是把背伤着了,他给我抚平了。 他跟我说:“今天起,你叫屈子暮。”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把名字写错。 去一中报道的第一天,年级主任扶着他的老花镜,认真地看过我递上去的表格后抬头打量我,问到: “你叫屈戒?” “不是,他叫屈子暮,我叫屈戒,他的监护人。” 旁边的男人是我哥,不是亲的。 他才是屈戒,是我养的哥。 尽管他给我拿钱,供我读书。但是他不会做家务,也不会做饭。 这些都是我在做。 屈戒懒得要命。 在回家的路上,我打开我哥的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出几个字:“哥哥,我叫什么?”我哥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趁着等红灯的时间,他回头看着屏幕,然后耐心地回答:“你叫屈子暮,我叫屈戒,你是我弟。” 这句话我已经数不清他跟我说了多少次了,但我依然只记得屈戒这两个字。 这句话我也听不烦,不知道我哥说烦没有。 有些话说一千遍,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我哥。他看着我长大的。 我甚至拥有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 比如我依稀在脑袋里找到了一块碎片。 在每次被谁欺负了或是跌倒摔破了皮,我都在哭嚷着向我哥摇尾巴,我哥就会从兜里变出一颗糖,塞进我的嘴里。 他说:“哥的糖包治百病。” 但是我很少哭。 也从没有人会在我哭的时候给我糖吃。 我哥见我半天没有反应,又问我:“你要住校还是走读?” 我忙不迭地又在手机上打下两个字:走读。 我不开口,我也没有尝试过在我哥面前说话。 我不住校,我也不能看不见我哥。 我哥思考着,直到绿灯亮了,我的视线开始移动,他才耿直地应到:“那行,我晚上也不用在学校里住了。” 我哥说的学校不是一中,是A大。他是A大的老师。 我哥是个天才,从小就在跳级,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坐在大三的讲堂里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哥告诉我的,要么就是我亲眼见证的。 他拿到博士学位证书时才二十五岁,留在A大做助教,实习期一过,就成为了A大最年轻的教授。 屈戒的学生笑我是他的跟屁虫。 我也不否认。 反正只有我和我哥才知道,是他离不开我。 我报了艺体,因为我喜欢画画。 我哥在家里拿着我的画看了又看,问我: “这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牢笼。是我被关起来的地方。 但是那座岛上山清水秀,有鹧鸪,有湫水;有山丘,有海滨;有风花雪月,有海市蜃楼。 这里有除了人以外的生命体。 这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我哥笑着说,他也想去看看这片净土。 我便给他讲那座岛。他盯着我兴奋地在电脑上打字。 看了一宿。 知道我哥在谈恋爱时我读高三。 我在省外集训,我哥的一个学生发了一张照片给我,并附带了一句话:“小跟屁虫,周末图书馆里拍到的,你哥要被抢走喽……” 照片上是我哥,他正低头亲在了一个女生的额头上,因为是偷拍的角度,我看不清我哥的表情,但我隐约看到,那个小女生是开心的。 我熄掉了手机屏幕。 连同熄灭的,还有画室的灯。 我靠在画板上,盯着黑暗里空调亮的红灯。这双红眼很快就移到了我的岛上,在海雾中瞄准我的海鸥,然后弹出一道激光,海鸥随之落地。 我闻到羽毛被烧焦的味道,赶紧头也不回地向天台上跑。逃亡的路程好长好长,我知道那双红眼睛一定在后面穷追不舍。我的双腿灌满了铅,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远处有一束光。 光里边站着我哥。 我找到出口了。 于是我一脚跨出去,一只手又把我拉回来。 我回头看,身后边才是我哥。 我的身子挂在天台上,脚已经悬空一半。我哥把我拉上去,我一回身跌进我哥怀里,头埋在他的颈间,濡湿一片。我哥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幅画,是我刚才落在画室里的。 我这才看清画上倒在血泊里的不是我的海鸥。 里边有个人。 那个人是我自己。 我哥给我办了手续接我回家,老师接过我的申请时疑惑道:“你怎么又叫屈戒了?” 我哥跟老师说:“他叫屈子暮。我叫屈戒,他的监护人。” 坐进车里时,我蜷缩在一边。 我们已经78天没有见面了。 我哥把我的画放在后座,沉默了一会,终是他沉不住气。 他说:“要不是我今天来看你,你知道后果吗?” 我说:“要不是我今天才知道你瞒着我恋爱,你知道后果吗?” 我实在是有点生气了,我并不想忤逆我哥,我想让他开心。 我知道我不该管我哥谈恋爱,我管不着。 可是我不想成为那只海鸥。 我哥盯了我一两秒,然后试探到:“是你在说话?” 我点头:“我在跟你说话。” 他一把将我扯过去,把我紧紧箍在怀里。 我就说我哥是离不开我的,他邋遢得不像话,下巴的短茬扎得我后颈又痛又痒。我觉得一股酸劲不断往我鼻尖冒,我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记忆里的大手代替了那颗抚平我伤疤的那颗糖。 那段缺失的碎片不知道来自哪个不负责任,一闯祸就找哥哥的弟弟。 但我觉得我哥肯定是最幸福的。 因为我不哭。 我还给他糖吃。 从那以后,我哥再也没和那个学生联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岛峪还是生机盎然,日子依然平平淡淡。 我偶尔还是会写错名字,偶尔也会问我哥我叫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我在开口和我哥交流。 我哥每天的心情都很愉悦。 我也跟着开心。 我没有再去学校里跟别人一起集训。 我哥在本地找了一个美术老师专门辅导我准备联考。 考试的题目很凑巧。 其中一幅素描,我画了我哥,我熟悉他的每一瞬呼吸。 其中一幅水彩,我画了我的岛峪,我洞悉上面的一草一木。 还有一幅随意发挥。分数出人意料的好,考了281。文化分也不错。 我哥在成绩出来这天专门休了假,他高兴得仿佛这个分数是他考的。 我笑:“当年的状元还看得起我这艺术生?” 我哥挑眉:“这是你莫大的荣幸。好好努力吧臭小子,尽早赶上你哥。” 志愿我填了本地的一所美院,离A大很近。 十八年来我没有一个朋友。 不过没关系,我有我哥就够了。 那天晚上我和我哥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盘腿而坐,我的手碰到了他发凉的脚趾。 好奇怪啊。 他在发冷。 我在发热。 我看见我哥灰色的眼瞳里有一个提线木偶。木偶的前面横七竖八地围着铁杆,他的左边是篝火,右边是坟墓。它将自己火化,最后走出一具骷髅躺进棺材,化成一堆骨灰。 我哥凑过身来在我额上亲了一口。 他说:“你不去外地也好,我还可以随时看着你。” 我看见我哥的表情是开心的。不知道他在亲那个学生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岛是屈戒建的。 那些生物是屈戒放上去的。 他折断了我的翅膀把我圈养在岛上。 那个傀儡是我。 我把这个监狱,当成天堂。 ————tbc————
2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