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白天,他的妻子来单位了。 是来闹的。 以前总没机会见仔细,趁着这次倒是看了个清楚。 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女人,似乎只化了淡妆,长得精致漂亮,一双高跟鞋踩得地面‘哒哒哒’地响。 她起初没说话,直接直接就把我手头刚签了名的文件撕了个粉碎,桌上的电话、文具全给掼到了地上。然后便是指着我骂。 她来得这样气势汹汹,语气听上去又是这么得狠毒,同事们没有一个敢上来,或怜悯、或看笑话似的,光明正大地盯着我们俩。 我呢?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罢了。低垂个头,耳边嗡嗡响,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在这样可笑的场景下,脑子里还荒唐地掠过他对我说过的话,他说他挑人首先看的就是相貌。 真的是很可笑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我竟然还鬼使神差地抬头想再去看那女人一眼。 结果就是被迎面砸来的烟灰缸磕破了额头。血从鬓角倏地留下来,带了点温热和血腥。还有几滴缠在了睫毛上,摇摇欲坠,我闭了闭眼,那血滴就掉在了玻璃桌面。 不用狼狈地揉眼睛,我得以继续保持安静的姿势。而整个场景,就像放映着的诡异的默片。 同事以为我反应慢了半拍,实际上,我并未有何动作,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我是什么心情?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两颊热得很,那应该是有些尴尬吧。可又好像,我没有资格这么讲。 他的妻子也许以为外边有狐狸精在勾搭他,说不定想好了一整套应对方法,她想不到自己的丈夫的外遇会是我吧。愤怒之余,她才应该感到尴尬才是,我都为她难过。 主管过来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有事出去谈。我没有说话,不是别的原因,就是突然害怕。在我长久的沉默中,主管采取了很没有礼貌的行为——让保安把她拖走了。 壹 女人走后,我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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