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关于跨物种先婚后爱的科学探讨,一篇有关末世赛博朋克向的故事,仿生人越×Alpha慈 ︴前文在合集找❤ ————————————— “通告,通告,监禁号05A170,韩越,在役8年,曾任源血军团副团长,因涉嫌违背命令,蓄意谋杀暴雪特种部队指挥官赫宸,特缉拿入狱,此仿生人带有明显的外倾属性,阴戾,偏执,狂躁,为S级监测对象,请各部门提高警惕。” 一级监禁区像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温度极冷的雾化白汽充斥着逼仄的空间,红色灯管攀附着走廊,一路衍生到刑狱最里层,并不宽敞的房间却挂满了各式各样夸张的怪诞的审讯用具。尽头的电椅上,一人指尖散漫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偏头望着窗口。 他的脚踝,手,甚至脖颈都生长着沉重的电子镣铐,那东西深入仿生肌理,用病毒破坏他的电子通路,令其全身麻痹,在坐牢的三个月内,生生忍受着意识和身躯被强制剥离的无尽痛楚。 仿生人长相锋利,高鼻梁,深眼窝,眉峰像一把凌厉的军刀,不笑时总惹人心生畏惧,健硕手臂的金属皮层上还留有电击后的弧形诟纹,自他诞生意识以来,韩越就知道,那群权欲走狗迟早有一天会活剖了他。 在这之前,他不在乎这枯燥无味的日子是否走到终点,仿生人被分配为Beta阶级,天生就是劳碌的工具人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直到他的匹配系统显示,伊甸园为他寻找了百分百适配的情绪密钥。 或许这是一次重生的机会,韩越想,他这由荒谬科技浇铸的怪物,居然也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守门的狱卒喝醉了酒,两人相叠互倚,劣质腥辣的液体流淌到地面,像地沟里某种发臭的黄汤,仗着监狱罗网密布的监控设备和攻击武卝器,便料定无人能翻越这崇山峻岭——对人而言确实是天堑,但对于目前智脑开发最先进的仿生人来说,越狱并不算什么难事。 韩越在等,等一场审判将他放逐。 因为他很清楚,蔚蓝联邦需要他这柄无往不利的双面刃,持续为人类而战。 殊不知,在上位者自鸣得意的时候,主城致命的弱点早已浮现。 - 楚慈抵达世纪城后,裴志交给他一张透明房卡,隐约能在阳光下窥见一个“越”字。 将其贴近终端录入,楚慈随手塞进风衣口袋里,打量着这座科技新城。夜晚的首都灯火如昼,井然有序的立交桥和飞车轨道交织纵横,一座座摩天大楼威然矗立,其中没入云霄的双子塔犹为壮观。霓虹灯牌闪烁微微,人工河畔倒映着城市颓靡又炫目的光怪陆离,总叫新来的城民分不清时间与空间的具体分距。 他们和人群擦肩而过,楚慈被带到靠近双子塔一带的高级住宅区,进出都靠小型飞梭,奢靡而精致,他被家居机器人安全送到主卧的床上,窗帘缓缓拉起,房间的灯光和控温被调试到最舒适的界限,楚慈陷在松软的被子里,盯着天花板,神色有些许不真实的茫然和困惑。 韩越。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却没咀嚼出到底什么滋味,这套宅邸的工业设计很重,装修讲求极简,看不到任何温馨的小细节,仿佛一间毫无人气的禁闭室。 疲惫,冰冷,饥饿,软弱的负面情绪包裹着不明显发抖的瘦白身躯,楚慈将被卷团在胸前,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胃部的痉挛好受了点,他半撑坐起身,将精神力连进星网,界面却呈现红色的禁制,中间弹出一个白色的小框,似乎要楚慈输入什么。十分廉价的UI交互设计,他不是很有耐心,冷着脸连续输错三次,终于挨到了密码提示。 然而看着底下一串熟悉的英文编码,楚慈唇角流露卝出一抹冷冷的笑。 Snoop,PA Ⅲ。 他在之前那片丛林里找到的设备是2.0,隶属第一代产物,如今在世纪城,寄生兽竟然已经更新到第三代了。 果然还是得身临其境。 楚慈闭上眼,揣着满腹心事,慢慢将呼吸放得很浅。 等他丧偶式婚姻的另一半回来,得想个办法,从那位手里套一个满级账号回来。 - “仿生人韩越,你可以走了。”典狱长语调平平道,“你的未婚妻已在家等你,请务必与他和谐共处,切勿再添杀戮。这是唯一能抑制住你的钥匙,以后这样的错误请不要再犯。” 他将电子镣铐解开,韩越等候已久,直接一拳将典狱长揍翻在地,听见动静的治安机器人急忙赶来,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已闪身到机器人的背后,抬脚踹在他腰上,毫不怜惜将核心数据线暴力扯断。 “什么狗屁,整个军队都是老子的,怎么?他赫宸能知法犯法发疯杀我的士兵,我还处决不了一个蠢货?” 守备一字排开,面罩寒霜,却没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韩越伸了个懒腰,依旧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老子屁股底座都要坐散架了。” “没事就让开。” 他没好气道,守备见韩越靠近,内心霎时一慌,想也没想操起电棍向他挥来。 韩越速度极快,即使只有一条手臂能动也丝毫没影响他一分半点,在钢管飞来的同时身形一闪,随即抓着另一个守卫的衣领挡在自己前面,混乱间钢管重重砸上他的头颅,守卫顿时凄厉嚎叫,血液飞溅,情状十分可怖。误伤的守备慌不择路,直接被韩越瞅准了空当,借墙腾空而起,直接踩断了那人的脊背,还未及其口吐鲜血,他手腕一翻,干净利落替人拧断了喉咙。 - 监狱的警报器呜哩呜哩响了许久,任家远被着急忙慌叫来,中途还脑抽拿了一个听诊器,后来才想起这货压根不是个人,没好气地把器械往韩越手里一塞,认真替他修补断裂的精密组件。 偏这位主在休息室不消停,像一只被关太久逮着机会撒欢的狼犬,唧唧歪歪不停道:“哎我说,你怎么没把我老婆带过来?” 任家远:“自己回家找去。” 韩越:“他不来看我,我没力气走路了。” 任家远心想难不成你脑子坏了,你的腿也跟着坏了?都什么德性! “行,你继续混,混吧,我等会就给你老婆告状,你等着负荆请罪吧。” 狗子这才闭了嘴,神情恹恹的,高昂的尾巴也垂了下来。 任家远修完他,看韩越一脸倒霉相,又突发善心道:“放心,你包办对象很好看,你就等着享艳福吧。” 嗯? 韩越眉梢一拧:“任家远,谁让你看他的?” 任家远:“????谁想看他了,我他妈是在安慰你你看不出来?” 韩越:“算你识相。” 任家远:“......” 奶奶的,他单知道韩越疯,却没想自己是真像个傻逼。 韩越能和“安慰”沾上半点边吗? 和只知道圈地盘的疯狗讨论他老婆的颜值,这不是自找医闹么。 - 没想到祸祸耽误了一通,出门竟然有意外之喜——韩越未过门的媳妇儿耐不住寂寞,特意请求要来接丈夫出狱。 远远的,韩越看见悬浮车上走来一个身高腿长的青年,眉目疏冷,腰杆挺得笔直,像雪中伫立的梅枝,被掩藏在安静的春色里,生涩去碰一盏雾中的灯。 楚慈的确如春色,当他携着清淡的薄荷气息靠近,韩越突然拘谨了,他黑色军服的衣领还留有蓝色的血渍,脸上依旧傲气难驯,却加快脚步,薄唇紧抿,眼里弥漫些许癫痫式的冰冷狂怒。 那群蝼蚁当真有意思,拿着他的物资,却把他的猫养成了这样。 韩越面色冷峻,楚慈扫了眼他腰间别着的枪械,信息素防线使他们相隔邈远。 黄昏短促而喧嚣,他眼眸微暗,打横抱起楚慈,不由分说将人扔进悬浮车的车厢软座,低头趴伏在他的肩窝,麻木的机械四肢逐渐恢复了力气,由神经纤维散发的电子脉冲迫切地想与身下人产生更丰富的共鸣。 想亲吻,想抚摸,想拥抱,想...... 他很早就听闻了有关楚慈的事迹。 能孤身一人在墙外生存下来,就足以引起他的兴趣,更何况楚慈曾经参与他心脏工程的搭建。他是一个在垃圾堆里拼凑起来的破烂机器人,因一人而生,心甘为他赴死。 在机械诞生之前,人类首先是他们的母亲。 若有鲜活真切的灵魂莅临虚拟的心脏,它就会变得混乱而不堪,萌生出矫情的爬虫,顺着错误的血脉高速运转着,崩坏着,不断警示着宿体的神经中枢—— 你自命风流,只是没遇见能让你疯狂的喜欢。 韩越于是一笑:“楚慈,我终于见到你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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