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花×猫雩 *雩床期徒刑???!!!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啪” 一束光斜斜地打到吴雩脸上,强光使他的瞳孔逐渐变得细长,凝聚成一条小缝,黑黢黢的瞳孔中映出的人影赫然是正对面用手电筒指着自己的步重华。 “一罐小鱼干,一整袋奶黄包。”步重华翻了翻手机备忘录继续说道,“半包木天蓼,三根鳕鱼肠,半斤鳕鱼柳,整整十只大虾……”他又翻了翻手机相册,现场散落一地的猫薄荷上印着几个梅花般可爱玲珑的小脚印,“还有一袋猫薄荷,人证物证俱全!!!吴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我我我我说家里进野猫了你信吗?” 步重华指了指窗户,“继上次跳楼事件过后我已经把家里的窗户都封死了,你说哪儿来的野猫。” “绕在你脚边跟进来的呗。”吴雩头上冒出两滴冷汗,眯起眼睛看向步重华身后晃来晃去的尾巴,“不觉得很像逗猫棒吗?” “那也不会有哪只野猫胆子大的跟你一样敢抓狮子的尾巴!”步重华拎着吴雩毛绒绒的耳朵就是一通河东狮吼,随后不等对方拒绝,直接伸手往吴雩肚子探去。 “等等” 说时迟那时快,吴雩已经不管被逮回来之后会怎么样了,当机立断化为猫形,小小的爪子轻轻松松从精钢手铐中抽出来,在大狮子扑上来的前一秒溜了出去,吃的鼓鼓囊囊的肚子几乎要贴到地上去,颇有种公猫怀孕的既视感。 “嘿咻,嘿咻。”吴雩跳起来去够看上去遥不可及的门把手,奈何小肚子吃的太鼓,根本达不到平时的跳跃高度,窗户又封的死死的,根本没有跳楼的可能。 步重华的脚步声从卧室传来,大大的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不亚于侩子手当面磨刀的恐惧猛地袭来。 眼下出逃是不太可能了,吴雩急得满头大汗,眼角的余光瞥到楼梯,让他想起二楼健身房那些钻进去就叫人找不着的犄角旮旯。 一只纯黑色的小猫躲在小小的角落里时是任何人都找不到的,但此刻步重华正步步逼近,贸然逃跑可能会自投罗网。 “还有五步。”吴雩闭上眼睛,耳朵尖儿微微颤动,仔细分辨着步重华的脚步声,“四,三,二,一,跑!” 一道黑色的闪电擦着步重华的手飞过,毛绒绒的耳尖儿在掌心轻轻一划,长长的尾巴仅轻轻一扫,狮子比猫慢了几倍的反应让步重华错过了这次时机,吴雩已经带着他吃的圆滚滚的肚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了。 “吴!!!雩!!!”河东狮吼响彻云霄,沉重的脚步声踏上楼梯,吴雩着急忙慌地看了看周围的健身设施,瞳孔不可遏制地放大。 “……啧” “奇怪,跑到哪儿去了。”步重华甩着尾巴环视空无一人的健身房,哪里有黑色小猫的踪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吴雩?吴雩?” 脚步声伴着成年雄狮身上浓厚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躲在架子后的吴雩猛地闭上了眼睛。 身前传来步重华翻看哑铃的声音,离得是那么的近,吴雩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微微颤抖的胡须就会暴露自己的方位,步重华的手再往前伸一点就够得到他毛绒绒的耳朵,只要一睁眼,自己就会跟狮子琥珀色的瞳孔来个面对面。 “呜——”吴雩已经想象到被抓住后要经历怎样的“严刑拷打”了,说不定鞭挞完了步重华还要闹分居,还要调教,还要拿手铐铐着自己…… 狮大花还琢磨着怎么把这只偷吃的小猫逮到呢,吴小猫脑袋里的不可描述就足够载着他飞出太阳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波老师看多了,还是让步重华给折腾坏了,吴雩从未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能这么丰富,直到脚步声伴着一句“不在啊……”逐渐远去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是软的,在原地瘫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露个黑色的小脑袋往楼下看。 步重华在客厅里来回踱着,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上好的逗猫棒就在眼前晃悠,吴雩甚至萌生了一种扑上去玩一玩的心情,就在身体即将不受控制地从楼上一跃而下之时,理智迅速把吴雩拉了回来——现在扑下去相当于是自投罗网。 步重华耳朵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一看,楼梯上空荡荡的,连半截猫尾巴都没有。 “我就不信你能在楼上躲一辈子。”步重华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听着像是生气了,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吴雩听的,反正藏在墙根边心跳不止的吴小猫是让这句话给弄着了急,当即就跑了出来,“没有,我……我就是……” “呀嘿,出来了。”步重华琥珀色的瞳孔一眯,不知怎的竟然有了些狐狸般的狡诈感,金属手铐的光泽一闪而过,吴雩心道不妙,立马来了个凌空转身,在步重华拎住他后脖颈的前一秒再次蹿回了楼上。 “步重华!!!你诈我!!!”一股委屈不知从哪里蹿了上来,气的吴小猫抱了自己的尾巴窝回了墙角。 “兵不厌诈。”步重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听上去还有些贼兮兮的,吴雩口中蹦出了一个自己新学的俗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哼。”小猫咪胡子一翘尾巴一摆,往二楼的客房走去,决心这一个礼拜都不下楼去找步重华了,凭什么每次被分居的都是自己,这次偏偏不粘人了,要做高冷小猫咪,气死那红烧狮子头。 吴雩抱着这样的心态往软软的大床上一扑,虽然没有熟悉的冷杉气味,但床下头被吴雩偷藏了一包辣条和半包木天蓼。 抱着“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的想法”吴雩叼了根木天蓼软软地趴下,抱着自己吃的圆鼓鼓的小肚子想象着步重华找不到他急的团团转的样子,高兴的连胡子都要翘起来。却不想到了下午,自己被脚步声吵醒,步重华不仅没有急的团团转,反倒是悠哉悠哉上来健身了。 这可不对劲 吴雩想起了自己每次玩失踪步重华那一副着急的模样,觉得是自己过于仁慈了才让步重华这么不放在心上,干脆趁着对方锻炼的空隙,溜下了楼。 先是变回人形穿着运动鞋踩几个通往大门的脚印,顺带拿起钥匙来晃一下,好让那钥匙串发出的叮当声传到楼上的狮子耳朵里,为了能够逼真一些,吴雩甚至拿了两件外套塞到沙发底下,随后伸手一开门,又重重地摔回来。 营造出一副“你个红烧狮子头,老子离家出走”的假象后,还不忘把桌子上的奶黄包给顺走,吴雩甚至哼着小曲儿叼走条腌秋刀鱼,趁着步重华还没从健身房出来溜回了客房,在大床上肆意地打滚。 但步重华登山机跑的正嗨,根本没有要追出门去的意思,吴雩打够了滚儿把耳朵贴到地面上仔细听了老半天都没听到他急急忙忙追出去的脚步声。 干等着不是解决的方法,吴雩一个骨碌爬起身来,溜到健身房门口往里那么一看,感情老婆“离家出走”了都没反应的那位戴了个蓝牙耳机,两耳不闻房外事,眼前只有登山机,感情吴雩刚才摔门儿的劲儿白使了。 正在吴小猫努力克制着充上前去给步重华来一记吴氏喵喵拳时,那剔透如玻璃珠子一般嵌在眼眶中的眼珠子突然转了一下,吴雩像风一般窜了出去。 楼下传来一阵叮铃哐啷声,步重华一衣柜的衬衫被翻了出来,每一件儿上都滚满了猫毛,唯有审美极差但胜在价格昂贵的几件儿幸免于难,等步重华哼着歌儿从健身房出来,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迎接他的,是一地狼藉。 “……” 精英阶级的手指攥紧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大有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的架势。 吴雩缩小了身子躲在衣柜的隔板里偷偷地笑,看步重华强忍着怒意一件一件地收拾衣服,乐的打了几个滚儿。 衣柜的门缝里挤进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唰”的一声,门便被猛地拉开,琥珀色的眼瞳敏锐地捕捉到了角落里小小的黑色三角,身后尾巴一甩,伸手向前捉去。 手指轻轻拉住一条黑色内裤,往外揪时稍稍有些困难,像是被什么给压住了,步重华微微使力,那条被吴雩压住一角的内裤便抽了出来——粘着几根不明显的黑毛。 逃过一劫的吴雩松了口气,见步重华缓缓关上了衣柜门,像是故意似的,特意留了一条缝儿。 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过那细细的小缝儿往外瞧,见步重华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铺了床,鸭绒被旁照例空出吴雩的位置,等着他懒洋洋地往上爬。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床头被放上了满满一罐小鱼干——椒盐的,酥脆酥脆,咬在嘴里咔吱咔吱,步重华一不留神吴雩就能把小半罐都吃进肚子,只得藏起来,一天只给那么两三条的量。 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家养猫,它现在一定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但吴雩不一样,他是一只标准的馋猫,但他是只有脑子的馋猫,步重华琥珀色的瞳孔此刻正死死地黏在鱼干罐子上,现在冲上去无异于是送死。 不过是几条小鱼干而已,等一会儿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从白天等到黑夜罢了。 三更半夜,一只黑色的小爪子从衣柜里探了出来,吴雩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黝黑的眼睛将周围的一切干的清清楚楚,他快快乐乐地变回了人形,伸手向装满了小鱼干儿的罐子伸去…… 狮子的眼睛在夜里会发光。 “咔哒” 精钢手铐拷上了吴雩的手腕,步重华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再加一罐小鱼干,我想想……”他伸手拎起变成猫身想逃跑的吴雩,“床期徒刑,一个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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