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表示自己嗅到了一股子lsp味。 眼看贺朝的手要摸向自己的里衣,木门哗啦一声开了。 贺朝垮个批脸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一眼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沈捷。 贺朝:“……” 贺朝身下的谢俞:“……” 沈捷:“……” 沈捷捂脸,泪流满面:“王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呜呜呜……” 沈捷表示自己可以反复去世。 谢俞也表示自己可以反复去世。 贺朝表示沈捷可以反复投胎。 贺朝笑眯眯地看着沈捷,慢悠悠地转过身去挡住塌上衣冠不整的谢俞,和颜悦色地挥挥手:“请你滚好吗。” 沈捷扶扶歪斜的乌纱官帽,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抱着门口的树独自美丽。 贺朝这才满意,关紧房门回头去看谢俞。 凌乱的床榻上啥也没有。 贺朝:“……” “俞”呢?!! 塌下,兔皮毯子上一双平头黑绸履静静地在地上搁着,另一旁的丝白色云锦袍子凌乱地堆在毯子上。 他跑出去,连衣物都没顾得穿,前几日刚下了雪,这般若是受了凉气染上风寒怎么办? 贺朝裹着袍子,一股冷香袭来,他嗅了嗅,有点像早春的山茶味,淡淡的。 想到这么一朵山茶花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他就高兴不起来。 贺朝推开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夹杂着几片雪花落在脸颊上,一片冰凉。 早春是什么鬼天气?飘着雪花还这样冷。 沈捷在门外抱着树发抖,屋里头贺朝浑身弥漫着冷气,推开门便问沈捷:“方才你进来时看见国师了吗?” 沈捷觉得现在自己如果说没有的话会被直接吊死在树上。 沈捷:“看见了看见了国师大人方才被周太傅掳去吃酒了!!!” 贺朝按按眉心,朝他挥挥手:“吃酒吃酒吃你娘的酒!他肯定走不了,告诉王府所有人,挑明府里所有灯笼,就算把整个王府拆了也要把人送到本王这来!” 沈捷抱着树不敢动。 …… 谢俞捂着外袍赤着脚,鸦青色长发搭在肩头。 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 神仙双脚踏在雪地上,冻得通红,步履蹒跚地一步步走向凉亭,伸手哆嗦着将座上的雪理净了,慢慢靠着柱子坐下。 这是王府后面废弃了很久的花园,谢俞翻了墙才过来,以他的功力来讲本应是不费事的,可费就费在他身子骨不好穿得又少再者天气寒冷何况他还在雪地上赤脚走遍了整个王府。 于是他在墙头一脚踩滑,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谢俞倚着柱子,颤巍巍地举起左手,方才从墙头摔下来,唯恐摔到,急急撑着雪地站起来动了内力,现在左手指缝似是有些裂口,殷红的血流了一地。 脚腕不知何时受了伤,脚踝也疼痛难忍,撩起衣袍一瞧,然是有条划得极深的细纹在流血。 想来是王府的侍卫念着无人再来这废园子,直接用那金银丝线将围墙绕了一圈。 园里的偏门也锁得紧。 谢俞摸摸脚踝,没什么感觉,只是那血一片冰凉。 有些困,还有些冷。 谢俞拽拽衣袍,缩成一团,有些烦躁。 王府的人就在墙外头,打着的灯笼不停的照,吵死了。 真不希望被他们找到。 谢俞有些自嘲地笑笑,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现在因为这么个荒诞理由沦落得这般狼狈,真是……说出去也是可笑。 他始终拉不下脸,放不下面子去恳求别人做一件事,从未,从来。 又好像他自出生以来,就从未有人会帮他做一件事。 除了……那个很久以前救了他一命的人,那个贺朝……可若不是贺朝,自己也不会这样。 这是个局,一早便布好让他来跳,他倒好,自作聪明地毁了这布局,一脚踏进了火坑里。 就这事,至于他搭上命吗。 谢俞靠着朱红的柱子慢慢看着雪花落在他身上,甚是好看。 他看着天想着自己是不是要飞升了。 谢俞哆嗦着喃喃自语:“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干过最失败的事……他们或许一早就发现了我……” “我生来便不是个好人……可我从未做过坏事。” “生来……彷徨,何必恐慌……” 殷红的血在雪地上凝结成一片血泊,朱红柱子旁谢俞阖着眼坐在雪地里,周身一片血红。 贺朝翻过墙,一眼就看见了雪地里那抹刺眼的红,心里狠狠一疼,褪下大袍将谢俞裹紧抱在怀里,兜着谢俞冻得通红不断流血的双脚,颤抖着双手将他拥在怀里,眼眶通红。 沈捷领着王府侍卫们赶到时正好看见传闻中吊儿郎当的立阳国小王爷急躁地踹开偏门,拥着个人跑了出去。 沈捷有些楞,在他们的印象中,贺朝要么在玩要么就是在玩的路上,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主子这次是……上了心,动不得了。 成啊,给别人布的局结果自己栽进去了。 沈捷叹口气,吩咐下人寻了最好的大夫。 当年的旷世奇才花尽若干年布下天罗地网抓捕少年才子,不曾想在猎物入手时一脚踏入泥坑又将其救出,且深陷其中。 太险了……实在是太险了…… 沈捷缓声道:“王爷,朝廷那边……可还瞧着您呢……” 贺朝不耐烦地打断他:“瞧吧瞧吧,看本王不闪瞎他们的眼,瞧瞧把人国师大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沈捷:“???” 学到了学到了,这就是最新的甩锅方式吗? 贺朝不理会沈捷,低头看着塌上面色苍白的谢俞,突然掀开褥子来爬上塌去挨着谢俞躺下。 “本王给国师大人温温席~” 沈捷觉得自家主子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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