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哥生贺 “叮咚” 半夜十二点,谢俞准时收到了他的第一条生日祝福,来自“老贺” 一群非洲小朋友手里举着用粉笔写的牌子,跟着视频里的中文说道,“祝谢俞生日快乐。” 紧跟着的是一句:“生日快乐,不介意的话,我想叫你一声儿媳夫。” “谢了,爸。” 谢俞编辑完消息,看着“没事不要打打杀杀”里的生日祝福同雪片一般飞来,让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生日快乐的消息刷了满屏,甚至都分不出来哪一句是谁发的,群里甚至为了分清楚到底谁的祝福更真诚吵了起来,叮咚叮咚响个不停的声音一直伴着谢俞合上了沉重的眼皮,贺朝的头像却始终都是灰色的。 “儿子,生日快乐。”谢俞走下楼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来自顾女士的生日祝福,桌上摆着一盘饺子,个个浑圆白胖,一口咬下去,香味儿溢了满嘴,自拍没有人秒赞了,谢俞默默动手删掉了QQ空间里的照片。 谢俞把自己缩紧被子里,戴上耳机隔绝了一切——贺朝的生日祝福迟到了。 只要放上音乐就能沉进自己的世界里。 谢俞像是一只赌气的猫,贺朝不来找他,他也不想摊开,乖乖蜷在床上睡一觉多舒服。 白玫瑰的花瓣从打开的窗口掉进来,轻轻地落在谢俞的书桌上,窗帘无风自动,一个人影偷偷摸摸钻了进来,极轻的落地声被谢俞捕捉到了,但他只是轻轻把眼睁开了一条缝——会偷偷摸摸翻窗户的除了贺朝那个**还能有谁? “小朋友?”贺朝轻轻在人耳边吹着气,“你是喜欢粉色的麻袋?还是喜欢白色的麻袋?” “我喜欢你个大麻袋!!!”正当谢俞要一爪子给贺朝来个迎头痛击之时,迎接他的是一个大的过分的麻袋。 “???!!!???” “贺朝,你干嘛!!!”谢俞的声音闷闷的,麻袋很大,并不让人觉得憋屈,谢俞甚至可以在里面伸个大大的懒腰,里面还贴心地放了贺朝的等身抱枕,清凉的有些过头的那种。 “那还用说,当然是绑架了。”贺朝扛着装了谢俞的麻袋大摇大摆地走下了楼,甚至不忘了跟顾女士打个招呼,那嚣张的“妈,你儿子被我绑架了。”气的谢俞隔着个麻袋都想狠狠揍他一顿,但在顾女士眼里那只是一个装了可能脸红了的·我儿子·谢俞的袋子,甚至露出了一个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找刺激的表情,看着贺朝把人给带走了。 “嗯,亲妈。”贺朝把人塞进副驾,在谢俞把头伸出来发起抗议前一个深吻把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比想象中麻烦一点儿,让我的小朋友久等了。”贺朝轻轻地揉着谢俞的头,把人一肚子的脾气都给揉没了,仔细看他今天的打扮十分考究,白色衬衫西装裤,只不过衬衫的领子和袖口上沾了些泥土,原本梳的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桀骜不驯地炸着,夕阳的余晖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把那些不太到位的小细节就这么盖了过去,把谢俞整天的闷闷不乐吞噬在了温暖之中。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路灯一盏一盏地往后退去,谢俞从麻袋里钻了出来,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隔着麻袋搂紧了那个清凉的抱枕,认出了这是去城郊植物园的路。 “你先跟大爷在这儿聊会儿天,等会儿给你发信息了再过来。”贺朝随便拉了个大爷跟谢俞聊天,自己马不停蹄地跑了。 大爷手里拿着根鞭子,一下一下地抽着陀螺,谢俞听着清脆的鞭响,看陀螺旋转跳跃,贺朝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大爷在清脆的鞭响里缓缓开了口:“同性伴侣啊……” “嗯,是。”谢俞挠了挠头,动作拘谨了些。 “没什么好紧张的。”大爷突然把手中的鞭子递给了谢俞,“要不要抽抽看。” 谢俞看了看手里的鞭子,又看看地上滴溜溜转的陀螺,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嘿。”大爷抓了谢俞的手,猛地朝那陀螺一抽,陀螺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微微有些踉跄,随后又稳稳当当转了起来。 “老头子我也不是什么看不开的人,尊重你们年轻人的选择。”大爷带着谢俞追上那只陀螺,一下一下地抽着,一下比一下更狠,鞭响也一声比一声清脆,陀螺却丝毫不受影响,不仅转的平稳,似乎还转的更欢快了一些。 “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你们总要受到些世俗的阻力。”大爷松开了谢俞的手,“抽抽看?” 谢俞看了看大爷,抬手扬鞭,一声脆响,陀螺险些跌倒,又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谢俞的视线被那奇迹般起死回生的陀螺吸引住了,忍不住又抽了一鞭,哪怕这一鞭没有丝毫的要领,陀螺还是在踉跄过后再次站了起来,不肯低头。大爷看着地上转动的陀螺缓缓地说道,“你们啊,也得像这陀螺一样,被世俗抽狠了,抽猛了,还能继续站起来,继续稳稳地向前走。”大爷拿回了自己的鞭子,指了指谢俞的口袋,“你男朋友在叫你了。” “哦,嗯。”谢俞的视线从陀螺上收了回来,冲大爷道谢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一盏一盏挂着的星星灯亮了,天上的星星簇拥着月亮,地上的星星簇拥着贺朝。 粉白色玫瑰相间的花丛中,贺朝手里捧着一个卖相实在是不怎么样的蛋糕回眸看向谢俞,正中的蜡烛上套着一枚戒指。 “生日快乐,我的爱人。”谢俞一步步朝贺朝走来,贺朝单膝跪下,薄薄的双唇轻轻点上了谢俞的手背,他眼里映着谢俞和漫天的星光,谢俞眼里映着的是足够让他与一切阻力对抗的身影。 两只跌跌撞撞的陀螺碰在了一起,擦出火花,但它们相互扶持着,继续往前走了,跨过所有沟壑,顶着一切阻力,走向更远,更广阔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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