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之诫（十九）
　　“哗啦～”一盆冷彻心扉的冰水，从头顶上灌下。鲁路修薄如蝶翼般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两下，便缓缓睁开双眼。
 　　“欢迎来到我家做客，尊贵的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99代皇帝——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陛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这里是哪里？
 　　四周一片昏暗，只有远处的一盏白炽灯发出碜人的白光。自己穿着布里塔尼亚的拘束服，却还被麻绳捆绑在椅子上。眼前正在说话的这个男人浑身笼罩在一件黑色袍子下，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身后整齐地站着两排人，他们清一色，全部穿着白色长袍，而站在这个黑袍男人身边的，赫然就是鹿岛真一郎！
 　　“你是……诺亚？”
 　　“呀哈～你知道我？”这话刚说出口，他自己又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隔着袍子，抵住脸，“不对！你会这么叫我，就证明你还不算知道我。”
 　　什么叫还不算知道你？
 　　只见诺亚抬手，向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看到这个手势后，鹿岛立刻焦急地惊呼一声。
 　　“诺亚大人！”
 　　“不用担心～”诺亚像玩弄宠物一样，摸了摸鹿岛的脑袋，“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没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是，大人。”鹿岛按耐住眼底的崇拜与兴奋，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便带着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现在，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诺亚和鲁路修两个人。湿嗒嗒的衣服贴在身上异常难受，也许是那盆冰水的缘故，也许是这越来越诡异的气氛，这些都使得鲁路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下可就没人打扰我们这感人的再聚了。”诺亚摘下袍子上的帽子，露出他如月光般美丽的银色长发，“这可真是好久不见啊～我可爱的鲁路修。虽然早就知道你会隐藏身份，可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伪装成女人，是有女装癖吗？这可不行啊～皇弟。虽然不得不承认，你穿女装很可爱，但有如此变态的嗜好是万万使不得的。”
 　　“你是……”男子有着一双罕见的紫红色双眸，那过分艳丽的色泽，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有一种把人牢牢吸进去的错觉。在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大火中央，一位跟他有着相同眸色的女人，正隔着火光朝自己的方向看来。那眼神，只一眼，就再也无法忘却，因为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你是……七皇兄？”
 　　“天啊～我该说是受宠若惊吗？你居然还记得我！”诺亚重新戴上帽子，贴近了与鲁路修的距离，鲁路修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扑在脸上冰凉的鼻息，“你知道吗，我美丽的皇弟？我究竟有多嫉妒你，嫉妒得我快要发狂！你简直就如同上帝的宠儿一般，上帝不仅给了你这副绝世美貌，还把Code与Geass两样东西同时赠予了你一人！”说罢，他居然伸出舌头，顺着鲁路修的嘴角，往上舔了一口，“你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所有人都会爱你。同样作为被废黜的皇子，你就可以得到父皇那么多的宠爱，而我却只能如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甚至你要杀了那个死老头，那死老头却还要把Code留给你。太棒了，你实在是太棒啦！我可爱的鲁路修，哈哈哈～”
 　　不行，好恶心！好想吐！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止，这病态而又癫狂的模样，这位过去的七皇子，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遗传他的母亲，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所以呢，皇兄？你这次请我来‘做客’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过，我很嫉妒你吗，鲁路修。”诺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向他，“凭什么只有你能得到那么多的爱？这多不公平！所以我要研究你，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先获得Geass，最后存活下来的人，将成为永生，获得Code！”
 　　“不行！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会乱了套不是吗？”诺亚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那又如何？你不是也清楚，想要重建这个世界，就必须先将它毁灭。就跟那死老头曾经说过的一样，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会一辈子贫贱。可是为什么？凭什么要这样？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所以，我要让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强大的人，才有机会活下来，弱小的人，只能被淘汰！赞美我吧～这个世界对我那么残忍，我却依然爱它，所以就万分仁慈地原谅了它。我听从了神的旨意，重洗这个世界，留下真正值得存活下来的人。而我，将会是那个最接近神的存在！哈哈哈哈哈～”
 　　疯子！这人绝对是疯了！可恶～
 　　“药效应该还没过去吧～眼睛就不觉得痛吗？你被抓来时不就已经尝试过了，你的Geass在我面前是无效的，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Geass。而你所谓的Code，只要不直接或间接地接触你，那就更是无效的。”
 　　的确，此刻鲁路修的眼睛像针扎般疼痛，可他依然睁大双眼，试图将Geass给释放出来。他的双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鲜红，但里面却没有不死鸟的标记。体内Geass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按压住了！
 　　等等！Code？Geass？实验？
 　　联系所有已知的信息，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
 　　“你是教会的人？”
 　　“瞧我，还真是失礼啊～一直都在说这些有的没的，难得的重聚，我都还没有聊过有关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的全部，似乎是有点不公平啊～”
 　　诺亚搬出一张椅子，坐在了鲁路修对面，摆出了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架势。
 　　“自从我和母后被父皇赶出去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父皇可没像对你一样那么疼我，还派出能保证你不死的SP保护你，他全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完全让我跟母后两人自生自灭。我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外加上一个脸部重度烧伤，神志不清的疯女人，进到贫民窟后就只能被人看不起，天天被人欺负！我母亲那个样子，就算她去卖淫，全套服务免费都不见得会有人要。每天，我浑身是伤地抱着好不容易搞来的口粮回到家后，还要忍受那个疯女人的虐待与毒打。最后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所以……”
 　　诺亚停了下来，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关的事情，鲁路修也没有出言打扰他。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他脸上露出了疯狂而又狰狞的笑容，他抓着自己的脸说。
 　　“我杀了她！我亲手杀了她！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我把她的皮，给完整地剥了下来，那美妙而又动听的惨叫声，我真想让你也亲耳听一下！我摸着她没了皮的鲜红身体，沿着她的骨骼，将她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
 　　“……”
 　　“我也不知道哦～我究竟削了多少刀，我只知道，当我意识到时，她已经没了呼吸。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我明明都没有给她致命一击，她就已经被活活痛死了。在这过程中，我找到了成就感，支配生命的成就感！弱小的人只配在黑暗中颤栗，只有站在至高点上的神，才会无所畏惧！所以，我一个接着一个，把那些曾经瞧不起我，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通过各种手段，全部都给杀了。”
 　　听到这里，鲁路修倒并没有觉得恐惧，反而开始同情起他。他简直就是当年自己的翻版，甚至比自己还要悲惨，如果自己身边没有娜娜莉，如果他当年没有遇见朱雀，会不会也跟他现在一样？朱雀……
 　　“我几乎杀光了平民窟里所有的人，直到V.V.伯父出现，他找到了我，把我带入教会，不仅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名字，还给予了我Geass。他让我参与到他们的各项研究中……太棒了！实在是太棒了！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有趣，原来这天底下，真的有神的存在！鲁路修，两年前你捣毁了所有教会，不会就真的天真的以为，教会里的人都被你给杀掉了吧？”
 　　突如其来的提问，搞的鲁路修一愣，诺亚倒也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自顾自的就接着往下讲。
 　　“当时我在外执行任务，听到消息后，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悲伤……好像没有。应该是激动、兴奋，我开心得差点疯掉！那个老不死的V.V.总算是死了，我自由啦！虽然器材、资料全部都被毁了，这让我一度很头疼，可关键的信息全都在我的大脑里，我又重新建立起教会。但不同的是，这次的首席不是别人，正是我！”
 　　诺亚站了起来，俯身，凑到鲁路修的耳边，如引诱般，低声说道：“好啦，你现在也知道事情的全部。为了我的伟大计划，还有一个人是不可缺的，告诉我，曾经教团的首席，你的那个契约者——魔女C.C.，现在究竟在哪儿？”
 　　“哼！”鲁路修唇角勾起一抹嘲弄似的冷笑，“搞得我跟你说了，你就会放了我一样。”
 　　“那当然不会！你是最最重要的实验体，那么多年来，同时拥有Code与Geass两种东西的人类，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呢？不过，我会让你在研究进行时好受一些。起码，让我对我美丽的皇弟动粗，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啊～”
 　　“别再惺惺作态了，你这个变态！看到你这张嘴脸，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轻蔑的笑容越来越浓，最后鲁路修干脆撇过头去，不屑再多看他一眼，“我告诉你，我不知道C.C.在哪里！”
 　　“这么说来，谈判是破裂了？有骨气！”诺亚忍不住鼓起了掌，伴随着他的掌声，白袍人重新回到室内，上前按住了鲁路修，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Code对他们根本起不了作用。
 　　“就让我看看，你的这张嘴，究竟能硬到什么程度。”

　　“报告藤堂上将，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对方似乎用了一种类似于迷幻药的东西，该东西所释放出来的气体，无色无味，其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成分在里面，不知道有何作用。对方先是将我们的人全部放倒，然后救出鹿岛真一郎，随后，由鹿岛真一郎带头，通过鹿岛家的秘密通道，进入室内，劫走了ZERO大人的私人助理。”
 　　“救出鹿岛真一郎的都是些什么人，有查清楚吗？”
 　　“报告，不清楚。监控录像显示对方全部穿着白袍，遮挡住了面容。”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若有什么新的发现，立刻向我汇报。”
 　　“是！”
 　　藤堂有些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此时，整个鹿岛家的客厅里，只有他、ZERO、千叶三个人。本来就有一大堆事情想要征求鲁路修的意见，可鲁路修一直在忙着制药，根本没空搭理他。后来，好不容易药制好了，人却晕倒了。现在，终于醒了过来，却又被人劫走了！这一切，不能不使得藤堂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从一大早上到现在，你究竟在看些什么？”
 　　朱雀戴着面具，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界面上明显是一张世界地图，一颗小红点，在上面不断移动着。
 　　“信号追踪器？”千叶也凑了过来。
 　　“嗯，我为了防止鲁路修再度消失，特地安在他身上的。”
 　　听到这里，藤堂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看向朱雀。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你究竟是有多不放心鲁路修啊～
 　　小红点移动的速度渐渐开始变慢，最后，终于在一个点上停了下来，消失不见了。
 　　“看来他们有装信号干扰装置。”
 　　点击小红点最后消失的位置不断放大，藤堂念出了地图上所标志出的位置。
 　　“布里塔尼亚帝国，纽约曼哈顿，布鲁克林大桥……布鲁克林大桥？难道他们把鲁路修带到了纽约东河下面？”
 　　朱雀二话不说地站了起来，拿起手提电话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去救鲁路修啊！”朱雀猛地想要甩开藤堂的手，可藤堂的手，却如鹰爪一般，将他死死地扣住。
 　　“去救？你怎么救？以什么身份去救？枢木朱雀还是ZERO？你甚至连他的确切位置，他那里究竟有多少人都不知道！难道信号消失的在布鲁克林桥上，他就真的在纽约河河下吗？万一他……”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朱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自己过去的这位老师。他的精神开始有些不受控制，整个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着，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好不容易再一次相见，以为这一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互相了解，互相原谅，一起偿还所有的罪责……可是，自己却再一次失去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眼前被人抓走，自己却毫无为力…… 
　　还有好多好多想要跟他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还有好多好多想要跟他一起做的事，还没来得及去做！自己甚至连对他最真实的想法，都没能好好地传递给他，就连他倒下去的前一刻，他们还在不停地争吵……后悔、内疚、自责，这些负面情绪如同黑色的旋涡，不断吞噬着朱雀的内心。说什么不要去找他，说什么不要去救他！再不做些什么，自己简直就是要疯了！
 　　“可我必须要去救他，再度失去他的世界，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就算翻遍整个曼哈顿，整个纽约，甚至整个布里塔尼亚帝国，我也要把他给救出来！”
 　　“你……”藤堂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千叶却上前一步拉住他就抓着朱雀的手，摇了摇头。
 　　看来是拦不住了～
 　　藤堂不由地长叹一口气，他太了解他的这位学生了，有些地方一旦钻进牛角尖里，就会固执得可怕，别人怎么劝都不听，非要自己撞了南墙才行。
 　　“你走吧！”藤堂松开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超合众国那边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的。有什么困难记得立即跟我说。”
 　　听到这番话，朱雀愣怔住了，他以为藤堂会骂他、打他，拼了命的也要将自己留下。他甚至都做好，要与藤堂交手的准备。 
　　“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们这边也会随时准备着。”千叶拍了拍朱雀的肩膀，将自己的支持与鼓励，准确无误地传递给他。
 　　“谢谢你们，老师、千叶小姐。”朱雀冲着千叶点点头，再对着藤堂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喂～是罗伊德先生吗？你和塞西尔小姐现在是在潘多拉贡吗？你那里有没有具有水下作战功能的Knightmare？”
 　　“哦呀呀～朱雀酱，那么久没联系，第一句话居然只是这个吗？好伤心哦～”
 　　你是会为了这种事情而伤心的人吗？
 　　“没时间开玩笑了，罗伊德先生。你那里究竟有没有？”
 　　“恭喜你哦～我这边正好有一架符合你要求的Knightmare，不过……”
 　　“好，我现在就去潘多拉贡找你们！”
 　　“嘟——嘟————”
 　　“哎呀～这样就把电话给挂了，还真是薄情呢～”罗伊德有些沮丧地撇撇嘴，收起了电话。 
　　“怎么，是朱雀吗？”塞西尔拿着一堆数据报告走了过来。
 　　“对啊～小零件说他马上过来。”
 　　“现在？”塞西尔吃惊地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布尼塔尼亚时间十一点多，要不是今天她和罗伊德因为一个技术突破，而主动留下来加班，恐怕就接不到朱雀这个电话了。若在平时，无论朱雀在哪里出差，都会注意到时间，像今天这样火急火燎的，看来是遇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吧！
 　　仅用了五个多小时就赶到潘多拉贡，直到踏上布尼塔尼亚本土，朱雀才意识到时间差的问题。带着歉意走进特派组研究室，却感动地发现，罗伊德和塞西尔正喝着咖啡，一直在等他。
 　　“罗伊德先生，塞西尔小姐，你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雀？为什么突然需要用到Knightmare？是跟你最近在日本樱满村发生的事有关吗？”塞西尔走过来，没有半点要责备他的意思，反倒是温柔地扶住他的肩膀，轻声问道。
 　　罗伊德先生和塞西尔小姐对自己真的是好温柔，就像是自己家人一样。
 　　朱雀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有些发热，深吸一口气，沉默着点了点头。
 　　“方便跟我们讲讲，究竟是什么事吗？”半天没有得到朱雀的回答，塞西尔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微笑着说道，“那等事情全部解决完之后，一定要记到跟我们说哦～”
 　　“嗯！”朱雀再度点了点头。其实不是朱雀不想说，而是整件事情太过于复杂，解释起来相当繁琐。而且，万一他们听了后，不同意自己去就救鲁路修就糟了。他可不能耽误任何一秒拯救鲁路修的时间！
 　　“小零件，你要的Knightmare，我这里确实有一架，不过还没有投放到实战中检测过，不知道性能如何。”
 　　“没关系，我相信罗伊德先生和塞西尔小姐的水平。”而且这种事，过去发生的还少吗？
 　　“还有啊～”罗伊德拉开身后的帆布，展现出掩盖在下面的大型机体，“我按照自己的喜好，一不小心就做成了兰斯洛特的模样。” 　　……这确实让人有些头疼了。朱雀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万一不小心让人拍到，被传成继恶逆皇帝之后，“白色死神”也重新复活，就糟糕了。
 　　“要不换一个名字？”塞西尔提议说，“就说只是外观相同的机体而已。”
 　　“换成什么？摩根勒菲？【亚瑟王的姐姐，与亚瑟王生下莫德雷德，最后，亚瑟王就是在莫德雷德引发的叛乱中死去】卢修斯？【罗马帝国的皇帝，亚瑟王的劲敌】”朱雀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可就连罗伊德听了这些话后，都笑不出来。
 　　“朱雀酱～这些可都不是圆桌骑士的名字哦～”罗伊德推了推厚厚的镜片，“不如叫贝狄威尔吧！”
 　　“或者叫凯——王的义兄，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的义兄……自己也好像早已没有这个资格了吧！至于贝狄威尔，他可不想再为鲁路修送终。
 　　“没关系，还是叫兰斯洛特吧！”朱雀抬起头，冲着他们两人笑了笑，“背叛骑士的名字，很适合我呢。”
 　　罗伊德与塞西尔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一丝担忧。朱雀明明是在笑，可那笑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悲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小零件，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罗伊德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这使朱雀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们特派组现在隶属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帝陛下，也就是娜娜莉女皇陛下。没有她的命令，我们是不可以私自派遣Knightmare的。”
 　　朱雀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自己怎么把这个都给忘了！难道自己还要去跟娜娜莉请示？不行，这绝对会使娜娜莉感到不安。况且，现在天还没亮，难道自己还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再去跟娜娜莉说？
 　　“不过……既然是超合众国现任最高议会议长——ZERO大人亲自过来跟我们要，那我们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罗伊德先生，你能说话不这么大喘气吗？吓死我了！
 　　不过，被罗伊德这么一闹，朱雀也的确感到轻松了许多。
 　　“朱雀，我知道，我们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但是……”塞西尔双手按住朱雀的肩膀，表情相当认真，“别太勉强自己了，如果你感到累了，随时欢迎你来找我们，我们一直都是你的家人。”
 　　“是！非常感谢你们，塞西尔小姐，罗伊德先生。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眼泪一直都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藤堂先生、千叶小姐、罗伊德先生、塞西尔小姐……还有那么多爱自己，默默守护自己的人存在。这样温柔的世界，真希望鲁路修也能赶紧体验到。
 　　等等我……再等我一下，鲁路修！我现在就去找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