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迁郊外 “阿父…阿父?”魏衡暗自叹了口气,没把人喊醒,任由竹晓寒睡了去。他们现下在赶往郊外的路上,马车里垫了一层又厚又软的狐裘毛毯,让人一触困意翻涌。 车外落日残晖,像是碎了的鸡蛋黄晕出萧索的气氛。成对的白雁嬉闹地扑入林中,使得那片山林笑着颤了颤,悉悉索索地抖下几片黄叶,远看酷似炒黄的芝麻,不久远山便拢上一层雾气,教人只瞧出朦胧的轮廓。 魏衡挑帘眺望了会,兴致缺缺,放了帘。车前赶马的心腹郭大将郭孙奇轻笑一声,打趣道: “公子,还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到魏园了,想好了如何与寒父交代?” “嗯——你这么一说,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阿父,倒是忘了这茬了。怎么,损将有法子?说来听听。” 魏衡提起点神,掀帘坐在了郭孙奇身边,双眼有些浮肿。 郭孙奇说是魏衡的心腹,但两人打小相识又同过生共过死,流血剜肉的事没少干。撇去主仆关系,真真是将心比心的好哥们。可惜的是,郭孙奇与魏衡相差不大,二十出头做了大将,一张嘴却毒得很,往往没聊几句,不是把人说炸毛,就是噎得人像一口气吃了十个馒头。凭着这张嘴,军中没人敢惹他,但却特别喜欢和他扯皮。因此得了个“美名”——天下第一损将。 郭孙奇:“哎呦,我可不敢。我一个武将,大字不识一个,心思全扑在战场上,哄人这事,真没干过。” 魏衡:“损将,可别骗我了,你没参军前那郭大才子的名声难不成是当着屁放的,随随便便出的来的?” 魏衡:“你这样不行,将来娶了老婆,不照样得和你那位和声细气地说话。”说完推搡了一下目视前方的损将。 “那不一样。”郭孙奇嘴里刁根草,不忘赶马。 “哪不一样?”说完魏衡起身,脚尖轻点 车前踏板,借力落在了路旁,采了一朵半开半闭的花,折了根狗尾巴草,凭着轻功赶上马车。慢悠悠地坐回原位,嘴里也刁根草,手里把玩着刚采的野花,细细品味着某人露出的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快说。” “里面那位可是你家的,”某人顿了顿,“你天天见着,哄都不会哄?” 魏衡一愣,没绷住,笑了,顺带拍了拍某人的后脑勺。 “算你识相,不说这个了。”魏衡沉重的心随之轻了几分,撩帘往里瞧了瞧,人还没醒。 “诶,你说那晚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寒父当真是寒父,全身冷得像刚从冰棺里捞出来的,手指一碰,寒气逼人,面白如纸,只躺着,就像嗝屁了似的。” “你这词,不也用得,活灵,活现。”魏衡咬牙切齿,往损将屁股上狠踹了一脚,“哪壶不开提哪壶。” 事实上,他是当真不想再忆起那晚的情形 。他兹要一想起,恐惧、不安和无措便将他重重包围,拖着他坠入深渊,四周寂静无声,连个依靠的物什都没有。恍惚中,他只能瞧见阿父正向他挥手道别,他想说话,却呛了一口水。 魏衡一激,立马缓过神来,眼角竟有些湿润。 “好了好了,我不提就是了。你这副模样,寒父要是见着了,肯定又得护着短。 诶,公子,你还记得小时候不,你见我有这张谁也说不过的嘴,眼珠子一转,便带着我到寒父的书房偷了些话本,装模作样地当起小小说书先生,结果竟是抢了醉宿楼那说书老头的生意。气得人家三天没出门,还来找咱们理论。说咱们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就来搅和他的饭碗,气得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哈哈哈哈。” 魏衡笑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事闹到阿父那,可不把我揍了一顿。那会你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溜得比见着猫的老鼠还快,板子我可挨了不少。” 损将:“我也没比你好多少,第二天这事让我家老头子知道了,打得我三天没下床。 母亲边给我上药,我边想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孩子王,什么君子之书抛在一边,满脑子都是些常人想不到的馊主意,偏生我和你又玩得来,整日闹得小巷子鸡犬不宁。” 魏衡:“你那时不也是个小孩,怎么我就是孩子王了,况且我没叫你与我一起同流合污。” 损将:“我那是被猪油蒙了心,上了你的当。” 魏衡笑笑,感觉有些支撑不住,拍拍郭孙奇的肩,磨蹭进了马车。 车里的香燃得正旺,魏衡把花别在了竹晓寒的一只耳朵上,抱着美人,靠着车壁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车外的景全然不见了模样,只留下漆黑黑的一片。 等魏衡到了魏园,已是辰时。(相当于现在7~9点)竹晓寒中途醒过一次,不过精神还不是很好。 ————正文完———— 絮絮叨叨时间: 第一件事情就是祝大家元宵节快乐↖(^ω^)↗ (发现端倪)为什么我发文都是在节日的时候? 其实我也不晓得,难道冥冥之中,节日让我们相聚快看?【斜眼笑】 第二件事是我不想面对滴,就是要开学了,诶~~ “不想”二字,臣妾都说倦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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