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著向
*非修仙设定
*邪教少主洋×教书先生星
*转载至LOFTER,作者:小小猫的可爱兔,已授权,禁🈲二转
古往今来,江湖纷争间,各大门派一方陨落,一方崛起,皆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一个门派被灭或解散,只不过被人津津乐道些时日,便会尘封进经年的话本,渐渐不再被人提起,在江湖中更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就像刚刚被屠杀干净的这个栎阳门派,薛洋杀完最后一人,便代表着这个门派在不久的将来会被遗忘,如石沉大海。
薛洋一人独行惯了,不习惯身边带人,像灭个小门派这样的事,他向来都是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前往,杀完就走。
不过,今日薛洋还真有些后悔,后悔出来时为什么没听祖父的话,多带些人。
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不,回去的路上就中了埋伏。
对方人多势众,薛洋受了重伤,逃走路上很快便体力不支,摔倒在一片花田中。
十几名黑衣蒙面人立刻围了上来,呼啦啦将花田踩踏的乱七八糟,寒光闪烁的剑尖直指薛洋。
一黑衣人寒声道:“久仰大名,修罗煞!”
薛洋缓缓坐起身,上半张脸带着一面黄金面具,下半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畏惧。他低头看了看腹部的伤口,说道:“看来,你们早就盯上我了,还专门挑我受伤时来围堵,好计谋啊!”
黑衣人倨傲道:“过奖。阁下可是威名在外,令人闻风丧胆的玄衣教少主,传言阁下三月内一人灭了四个帮派,手段狠辣异常。因面戴黄金面具,无人见过真实相貌,更不知其姓名,故而人送绰号“修罗煞”。对付你这等人物,自然还是要花些心思的。”
这言语间不像是在夸赞他人,倒像是是彰显自己的英明。
薛洋扶了扶黄金面具,玩笑道:“哦?我的名声已经如此响亮了吗?”
少年临危不惧的样子触怒了他们。
一黑衣人不想与他过多交谈,直接道:“交出阴铁秘籍,饶你不死!”
薛洋睥睨着这群人,冷笑道:“阴铁秘籍是我祖父所创,归我玄衣教所有,你们是哪来的脸让我交出自家东西的?”
黑衣人道:“你们玄衣教是邪*教,所创秘籍也必定是邪门歪道!我等怎会看着你们邪教宵小之辈肆意乱为,霍乱世间!誓要除邪正道,以正江湖之风!”
薛洋听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义正言辞啊!说来说去,不就是自己没本事还觊觎我玄衣教的功法吗?除邪正道?你们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你……”一人恼羞成怒道:“别跟他废话了,先搜身,如若他身上没有,便绑了他!修罗煞是薛重亥唯一的孙子,用他换阴铁秘籍,薛重亥定然不敢不从!”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可还未等他们动手,少年邪邪一笑,突然一跃而起,先发制人,利落地挑开剑刃,与之缠斗起来。
乱斗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带着瘆人的杀气直直刺向薛洋背部……
刹那间,“铮”的一声,一不明物将那把剑打偏,使薛洋死里逃生,堪堪躲过。
众人皆齐齐望向暗器打过来的方向。
只一眼,薛洋的目光便好似被勾住了一般。
不远处,一白衣翩翩的男子立于花海之中,一手拿着几本书,一手发完暗器还未来得及放下。
一黑衣人戒备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男子回道:“路见不平,垂手相助而已。”
看着这男子一副书生打扮,身体单薄,怎么都不像一个江湖中人该有的样子,那黑衣人道:“哼,垂手相助,多管闲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十几人持剑纷纷向白衣男子奔去。
那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地将书放置在一旁,又挽起宽大的衣袖,站在原地静静等着黑衣人飞奔前来。
剑光闪烁,一时间花田中花瓣被肆意带起,随着剑影缭乱纷飞。
白衣男子突然足尖点地,飞身跃起,旋转间,光影斑驳,衣袂纷飞,待他安稳落下,十几名黑衣人已全部倒地不起。
男子仍是白衣胜雪,洁白无瑕,仿佛刚刚一直站在那里,根本不曾动过。
黑衣人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一个书生竟是如此高手,不敢再战,一个个爬起来落荒而逃。
男子拿起书,走到薛洋面前,问道:“你受伤了?可有大碍?”
薛洋以剑撑地,身体险险站稳,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此人。离得近了,才看清,这人眉色柔软,那双眼睛更是亮若星辰,温如秋水,眼神中无不透漏着令人着迷的温柔。
“你……真好看……”
一句话说完,薛洋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
自小便从刀尖上舔血的薛洋,从不肯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但不知为何,倒在那人怀中之时,心中却无比踏实……
薛洋醒来后发现身上的伤已被细心包扎过,脸上的面具也还一直戴着。
简陋的茅草房里,一抹白色的身形正在灶前忙活,听到声音回眸一看,见那人已经坐起身来了,忙向前扶住他,说道:“你伤的很重,不可乱动。”
薛洋微笑道:“多谢救命之恩。”
晓星尘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薛洋摸了摸脸上完好的面具,问道:“公子都不知我是谁,何门何派,就出手相救,就不怕我是江湖中邪门魔教的坏人吗?”
晓星尘笑笑,将熬好的药端过来,一边用勺子微微扬起,一边说道:“我并非江湖中人,也从不过问江湖之事,你是何人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不过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待你伤好离开后,便相忘于江湖吧。”
薛洋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你功夫如此好,竟不是江湖中人?可否请教公子师从何人?”
晓星尘道:“家师是这博州一普通百姓,授我武功只为强身健体,护己自卫,不为其他。”
薛洋彻底惊到了,他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之人,明明武艺高强,可压万人之上,却自甘埋没于这一方之地,实乃暴殄天物!
薛洋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书生,舔了舔嘴唇,想着,或许可以将此人带回玄衣教,如此一来,玄衣教岂不是如虎添翼?
晓星尘并不知此人正在心中盘算他,将药冷好后,递给他,说道:“喝药吧!”
薛洋没有接,而是伸手缓缓摘下了金色面具,露出一张俊俏且略带稚气的小脸,他冲晓星尘歪头笑着,说道:“我叫薛洋,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略微苦涩的药味在两人鼻间飘荡,时间好似暂停在了这一瞬间。
晓星尘看着他那两颗可爱的虎牙,受蛊惑似的说道:“我叫晓星尘,今年十七岁,是博州一处私塾的教书先生。”
薛洋:“……”
嗯,不错,应该很好骗!
自此之后,晓星尘除了每日去私塾教书,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去花田边的小房子里照顾伤患。
随着每日里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晓星尘发现这个“闯荡江湖”的少年实则娇气的很,给他上药时,总哼哼唧唧地喊疼,那叫声夸张地晓星尘都觉得自己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还有,这个少年也实在太怕苦了吧!每次让他喝药都像是在给他喂毒一般,让晓星尘心中竟硬生生出现了一丝负罪感。
这日,晓星尘放学后,在去花田的路上,路过一间新开张的糖铺,在门口沉吟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玄衣教的暗探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家少主,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少主竟拒绝与他们回去,言说自己正招纳贤能,此事过于重要,不可轻视,让他们回去给祖父报个平安即可。
暗探还想再说什么,可少主直说人快回来了,让他赶紧滚!
暗探离开地稍微慢了些,还被少主踢了两脚。
晓星尘来到小房子里,见薛洋仍倚在床上,无奈说道:“这几日你的伤有所好转,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整日里躺在床上不闷吗?”
薛洋委屈道:“闷啊!所以我每日里最重要的事就是望向门口,等着你来看我,可是你每次都来这么晚。”说着,竟还撅着嘴巴低下了头,好似一个被冷落的小媳妇一般。
晓星尘见状,忍不住安慰道:“我总得给孩子上完课吧,你若实在无聊,不如明日跟我一齐去书塾吧!”
“去书塾?”薛洋皱眉思量,他向来不喜舞文弄墨,诗词歌赋什么的更是没兴趣,所以祖父为他请的十几个教书先生,不是被他打跑了,就是被他打残了,从没有一个能撑过三日。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晓星尘这样的人教起书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如此想着,脑中不由得已经浮现出——晓星尘在一众孩童的朗朗读书声中,拿着书册,缓步走着,带领他们一句句地念着那些酸倒牙的诗词……
“怎么?不想去?”晓星尘的问话打断了薛洋的思绪。
“去!怎么不去!去书塾总比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要有趣吧!”薛洋立马回道。
他瞪着眼睛可爱的样子将晓星尘逗笑了,晓星尘将药递给他,说道:“喝了药,明日就带你去。”
薛洋顿时苦着脸将头扭了过去。
果然还是如此,晓星尘无奈地摇摇头,从袖中拿出一袋糖,在薛洋眼前晃了晃。
薛洋的眼睛立马被吸引了过来,像极了一只看见鲜肉的小狼。
“这是什么?”薛洋好奇问道。
晓星尘拿出一块,对他介绍道:“这是糖藕,是我们博州的特产,特别甜,特别好吃,你要尝尝吗?”
薛洋眼中直冒星星:“好……”
伸手去拿糖藕,却抓了个空,晓星尘将糖藕收回,递给他药碗,说道:“喝了药,这些都是你的。”
这次喝药算是最最顺利的一次了!薛洋喝光后,浮夸地喊道:“快快快,快给我一颗糖藕救命,我快被苦死了!”
第二日一早,薛洋果真跟晓星尘一齐去了私塾。
一众七八岁的小儿中,薛洋坐在那里显得特别突兀,不过薛洋丝毫没有感觉不好意思,反而引以为豪,将自己定义为了这个私塾的老大!
晓星尘上课时特别认真,薛洋盯着晓星尘看的也很认真。
他不禁想到:若之前是晓星尘做他的先生,教他识字念诗,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谙诗文吧!
薛洋平生第一次把上私塾当成了正事,每日里不迟到不早退,还帮晓星尘管教不听话的小孩子,虽然晓星尘从未让他帮过。
这些学生中有一个小孩儿是十足的江湖迷,叫小瞳,他在下课期间总会给同学们讲一些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趣事。
“修罗煞神出鬼没,喜欢在夜里杀人,一出手便是屠灭满门,一个不留!”
其他小孩子惊恐道:“啊?好可怕啊!”
小瞳骄傲道:“我长大了要当一个大侠,杀了修罗煞,除掉玄衣教,为民除害,以正江湖之风!”
众小孩儿:“哇!好厉害!”
小瞳正被夸赞的沾沾自喜,薛洋突然过来“啪”的一声,往他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打的小瞳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小屁孩!上课了!还聊天!”薛洋对他们怒斥道。
小瞳噙着泪水揉了揉脑袋,一声不吭,乖乖做好了等待上课。
放学后,晓星尘与薛洋同行,薛洋时不时地对路边的小姑娘笑笑,惹得人尖叫连连。
晓星尘打断他的调戏,轻声问道:“今日为何打小瞳?下那么重的手,都快把孩子打哭了。”
薛洋懒洋洋地道:“小屁孩不知江湖险恶,口出狂言,给他点教训罢了。”
晓星尘笑道:“小孩子随便说说而已,你如此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修罗煞是你呢!”
薛洋瞳孔微震,侧首问道:“你觉得修罗煞该杀吗?玄衣教该除吗?”
晓星尘摇摇头,道:“我从不关心江湖之事,也没听说过修罗煞和玄衣教,更不知他与各大帮派的恩怨,所以,不好评价。”
薛洋问道:“你没想过离开博州,去外面看看吗?你这一身的好功夫,不投入个门派不觉得可惜吗?”
晓星尘明显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曾教导过我,安稳平淡度过一生才是最重要的的。外面的未知都是危险的,人心难测,我出去了大概也只会落得个一事无成的结果。”
薛洋不禁好奇问道:“你师父武功如此高强,定是在江湖中闯荡过的人物,到底为何会自甘埋没于小小的博州之内呢?”
晓星尘道:“不知,师傅不曾对我提起之前的事。”
薛洋知道晓星尘不会骗人,他说不知道那便一定不知道。毕竟这个从小都没离开过博州的书生,没有半点心机。
薛洋不由地想到:这么个傻书生,对什么人都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出了博州还不是任人宰割吗?
如此想着,他竟突然不舍的将人带走了。
说话间,已来到了花田边,前面便是薛洋暂住的小房子,晓星尘将他送到这儿,问道:“薛洋,你是哪个门派的?”
此话把薛洋问得一怔,脑子一抽,突然说了个有点印象的门派:“我……我是崇山派的!”
晓星尘微微点头,抱歉地笑了:“没听说过。”
薛洋挠了挠脑袋,说道:“不是什么大门派,人也不多,你没听说过很正常。”
晚上,薛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晓星尘撒谎说自己是崇山派的,但他就是没有底气说出自己的身份。
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怕晓星尘听信谗言觉得玄衣教是邪*教?
还是因为怕晓星尘认为修罗煞是个嗜血的杀人狂魔?
唉!
薛洋又翻了个身,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觉得晓星尘这样没心眼的人确实不适合步入江湖。
江湖中的淤泥沼泽配不上他这样洁白无瑕的人。
既然不用带他回玄衣教了,那……是不是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这儿了?
想到将要离开,薛洋心中万般不舍。
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了花田里。
夜丁香的香气漫空飘荡,令人心旷神怡。
他坐在花田里,开始思考自己到底留恋这里的什么。
是这美艳的夜丁香?是脆甜可口的糖藕?还是……那个爱笑的傻傻的白衣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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