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

 “我心悦你啊，太白。”

 “…………”

“————！！！ ”

又一次。

李白第无数次从浅眠中惊醒，只有额头一层薄汗和略微凌乱的呼吸频率昭告他刚刚陷入的梦魇的存在。

鼻端似乎还缭绕着挥之不去的烟火和血.腥味。

李白在睡梦里总是会无休止的重复。

重复着晦暗的天色、冲天的火光和长枪一闪而过的冰冷光泽，然后猝不及防的和一双眼睛对上。

很漂亮的眼睛。

李白曾经许多次为这沉迷，看它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像是满心满眼只有自己。

某一天，所有美好的假象被现实轻轻一碰，就仿佛泡沫般溃散。

……真是不该啊。

李白唾弃自己的内心，居然会留恋过去的镜花水月。

不过没关系。

他最近在慢慢摸索着青丘一族最重要的秘密，并且初露端倪。

传说，在青丘最深处，有着可以弥补一切缺憾的秘密。

李白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传说，当时的他还太小，不以为意。

只是记忆里，非常疼爱他的族长曾经抚摸着他的头，带着柔柔的笑意:“是真的哦。”

“如果哪一天，”族长垂眼看他，神色里有看不清的东西，“太白如果以后有后悔的事，可以去求求它。”

“求？‘它’是活的吗？”

“算是吧，会思考，也会回应你的愿望。”

“不过，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有求于‘它’。”

“我们太白啊，只要一直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就行了。”

猛然间涌现的回忆让李白看见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知道这一点点机会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传说，但他的确需要一个活着的理由。

报仇几乎不可能。

李白非常清楚。

除非韩信敞开心口任他刺穿。

可是他也不会主动去死。

李白迫切的想要一根拉着他的线。

小狐狸很依赖他，却又怕他。

李白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从那天开始，就不大像个活人了。就算他竭力在小狐狸面前装成一副正常的模样，灵敏擅揣摩别人心思的狐族天性这时候就发挥了作用。

行尸走肉。

李白给了自己一个定义，表面上甚至还会和小狐狸开玩笑，装作没发现小狐狸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恐惧。

这么多天过去了，李白也发现了小狐狸天赋尚可，心性也坚韧，倘若离了他，凭借青丘剩余的灵气修炼个百八十年倒也能够自保。

李白沉默着抚了抚小狐狸的头，小家伙睡梦里也不安生，眉头紧锁。

外面天色很暗了。

李白走了很远。

他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眨眼间缩地成寸，只能一步一步的走。

直到循着记忆找到那个偏僻的入口，他才恍然自己几乎是徒步越过了半个青丘。

天也快亮了。

暖黄色在群山的边裾里悄悄晕染开来。

昨天和小狐狸打过招呼，今日他可能回来的晚，也可能不回来。

李白仰头用目光描摹这株古树的轮廓。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摸索着进了那漆黑的入口。

外面的日光洒不进来，洞里带着潮湿的气息，却不阴冷，弥漫着并不让人讨厌的腐朽的木香气息。

李白说不清他往里走了多久。

这样晨昏不辨的环境容易失去时间观念，李白顺着自己的右手处沉默着前进。

手底下的触感凹凸不平，像是树木的裂纹，李白摸了一路，发现了不同之处。

某些时刻过于光滑，指尖的线条也更平滑。

是人为雕刻的痕迹。

李白点着了火。

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带太多火种跋涉，所以他一直省着没有照明。

他顺着火光，缓慢的看过了壁画。

“原来……是这样吗。”

李白看了许久，火光一点点黯淡，重归黑暗的同时李白也知晓了族长跟他暗示过的秘密是什么。

“若代价是夺魂灭灵……”

李白捂住嘴角，低低的笑出了声。 

 良久，他拭去眼角的水痕。

“我愿意。我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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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谁猜猜这个秘密是什么（超简单的我露了好多线索真的一个超级大挂）

其实码到这我发现之前还能再虐一下李白，但是我舍不太得（主要快看没有二次编辑，垃圾）

后来想想这样的话刀韩信也够了好像。

嘻嘻嘻这么想还有点小兴奋。

虽然我不喜欢看虐文但是我自己写就忍不住刀

《人 的 劣 根 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