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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于雾都之中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2021-01-23
4万
42
            注意,注意!杰约专场!微佣殓,空调,园医!注意避雷!ooc严重!私设如山!里面一切涉及国家纷争和大事件均为无脑作者瞎编的!瞎编的!没有任何历史依据!
    老实说这是很久以前就发过的文了,但是最近才被删,搞得人摸不着头脑,所以干脆重新发一遍,以前的上下两篇都删了,这次就合并成一篇啦。
     剧情可能有些改动,车车会一笔带过,老粉不要在意,新粉不要失望!
    感谢大家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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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便士,谢谢。”
        ‘叮铃~’门被推开,风铃被带出了声音。约瑟夫裹了裹围巾,抱紧手中热乎乎的法式面包,走在英伦街道上。
        当初来到英吉利,只是为了能和爱人安稳的度过一生。不过现在,约瑟夫反倒有些想家,想法兰西充满罗曼蒂克的氛围。明明当初离开的那么狠心。
        人呀,就是这么不知足的生物。
        说实话,英吉利对于他这个法兰西人来说,似乎并不友好。英吉利的人极为严谨,男人都是绅士做派。而法兰西男人不一样,他们会整天把“我亲爱的宝贝”挂在嘴上,和英吉利的绅士一对比,显得极度轻佻。
        说到绅士,英吉利男人确实如此。不过在约瑟夫看来,自己认识的那个可真真儿的是个‘伪绅士’,说话和和气气,做事极有风度――做爱除外。
        想到这里,约瑟夫腰间一片恶寒,刚刚恢复的身体貌似又有些条件反射的疼起来。约瑟夫只好快些走,不断哈出的白气消匿在雾气中。
        “我回来了,亲爱的。”约瑟夫带着寒气进门。还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被结结实实的抱住。
         “好冷,你穿的少了。”闷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些责怪。爱人的怀抱很暖和,一下子驱散了寒意。约瑟夫腾出一只手,拍拍自己爱人的背“没事的,伦敦不太冷。”
        放开爱人温暖的怀抱,细碎的黑发映入眼帘,约瑟夫替他打理好,送了一个脸颊吻。
        不过男人可没有就此满足,猝不及防的将约瑟夫拥入怀中,就激烈的拥吻起来。东西散落在地上,约瑟夫不得不回应,顺从。
        他很爱自己的爱人。
        很爱杰克。
        杰克也爱他。
        显然,日常亲昵不适合他们,尤其是对于杰克这种人。
        擦枪走火是必然的。
        不过好在约瑟夫及时制止了接下来杰克即将施行的恶劣行径,不然接下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不好过。
        “唔!杰克!你就像……就像阿加雷斯*一样……禽兽!色欲的家伙!”嘴唇又被啃破了,约瑟夫被杰克牢牢的钳制在臂膀中,只好低声咒骂着。杰克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是吗?谢谢夸奖,毕竟我的精力和人鱼*可是不相上下,这是肯定的。”
        约瑟夫当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合着就是一荤段子!用尽力气推开杰克,约瑟夫恶狠狠的盯着杰克“好啊,英国所谓的绅士就是这么有风范?”当然,在充满水汽的宝蓝色眸子里迸发的狠绝,只能起到调情作用。
        杰克状似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唔……当然,绅士也要分场合。今天就先放过你,不然晚上你可是会累晕的。”
        “咔嚓!”崭新的木柜被摁出凹痕,约瑟夫恨铁不成钢的拾起地上的东西“过来吃饭!”
        早餐时光异常美好,如果没有杰克的调侃就更好了,约瑟夫是这么想的。
        “播报一条新闻:近日军用直升机不断在伦敦上空盘旋,距离上一次已经有整整三年的时间,‘开膛手’和‘摄影师’一案始终未解决,那么警官,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
        约瑟夫静静的听着收音机,仿佛里面的主角不是他一般,事实上,他确实是里面的主角之一。
        直接些,他和杰克,都是杀人犯。他们在躲避警察的搜捕,已经三年了。欧洲的城市,他们都去过。警察也不容易,挺执着。
        “目前已经确定二人据点在伦敦,我们会尽力找出犯人,让伦敦归于平安……”收音机滋滋的响,听着里面警察肯定的话语,约瑟夫咽下一口牛奶,不由得想笑。
        要是真有这么厉害,也不至于一千一百多天都没有逮捕他们了。
        说到底,伦敦的警察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摆设。毕竟,连罪犯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也不至于和他擦肩而过都认不出来。
        “啪嗒!”杰克端着咖啡,关掉了收音机。他倚在桌边,从约瑟夫盘子里顺了一片面包,笑着问:“怎么?突然关心那些个警官了?也对,那么久都没有发现我们,挺不容易的。那个医师好像一直锲而不舍的调查你吧?确定不去打个招呼?”话里话外无不讽刺主管他俩案子的那两个年轻的警官。
        以及满满的醋味儿。
        约瑟夫抬头,不满道:“哈?我关心?呵呵,是了,在巴黎的时候你对那个栗色头发的小侦探很在意是吧?和人家说了一路,差点被识破身份。”
        杰克眉角一跳,俯下身子,“巴黎?你还记不记得在雅典,那个灰色头发的小家伙可一直吸引你的目光?看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吧?” 
        “彼此彼此。”
        “呵呵,教训又少了。”

        “啧……今天绝对不理杰克!”约瑟夫走在路上,擦了擦被咬红的脖颈,恨恨地想。“那家伙是狗吗?下嘴这么重!”

伦敦警局
        “啪!”文案被大力拍在桌子上,栗色头发的侦探先生正气冲冲的抽着烟斗。烟雾一圈一圈冒出来,又一圈一圈的消失。侦探先生实在想不明白,仅仅是一个市井之徒而已,伦敦警局倾尽半数以上的力量,也调查不出来那二人的踪迹,让他在这个业界再也抬不起头。
        “吱呀――”穿着白大褂带着面罩的男子推门而入,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即走过去打开窗户,倚在桌子上说:“奈布,不许抽烟。”
        栗色头发的男子不满的撇撇嘴,但还是顺从的熄灭烟斗里的火苗。“伊索,只是偶尔,犯不着这么严肃。”
        称为伊索的灰发男子揉揉后脑勺下的脊椎,语气有些许的严肃“偶尔?三年前你戒了酒,现在却迷上了烟?别不听我的话,这玩意儿沾了不好。”
        奈布活动活动腰肢,随意的应付着“嗯,我会注意的。”
        言外之意,烟不会戒的。
        当然,酒也可能“旧情复燃”
        伊索无语的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文案“有进展了吗?”
        奈布坐在椅子上,双眼望着天花板“没有。”
        没有?伊索的眉心又皱了起来。太棘手了,这个案子。三年前他就告诉过奈布,这个案子处理不了。但那时奈布急于要在业界立足,未经考虑就接下了。要不是最后找到了凶器,勉勉强强混了个头衔,恐怕现在还不是这番境地。
        正思索要不要放弃,伊索突然感到眉间一热。奈布的手指抵在伊索的眉心,抚平了那里因为皱眉而结成的疙瘩,然后站起来撑着桌子,在伊索眼皮上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出去走走吧,或许有什么发现呢?”
        伊索心间一松,拉下面罩,嘴唇在奈布的嘴角轻轻点了点,算是回应。
        被自己爱人安慰着,算是心情变得愉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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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雷斯:所罗门王七十二柱之一,代表欲望。这里杰克误以为是小说《德萨罗人鱼》  里的阿加雷斯,人鱼的繁衍时间可达三天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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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剧烈摩擦金属的嘶鸣打破了雾都的寂静,杰克险险躲开子弹,翻身藏匿在一辆汽车旁。
        饭后的悠闲时光被两个不合时宜的不速之客打破了。奈布训练有素的攀上水管,高空俯瞰这片地区,很快就发现了杰克的藏身之处。
        子弹毫不犹豫的再次上膛,扫射着杰克藏匿的地区。杰克一边惊险的躲着致命的子弹,一边从风衣兜里拿出一把小型转轮手枪,作出反击。奈布跳下楼房,军人的素质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杰克堪堪被伤到。
        “喂,我说,侦探先生,有必要这么执着吗?都已经三年了欸~”杰克躲在电线杆后,时不时探出身子开枪。奈布冷笑一声,又开了一枪,“毕竟收割了几十条人命,就算是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也应该终身监禁。”
        “那好吧,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杰克哀嚎了一声,随手射击,击中了奈布小腿。
        “不过抱歉,上帝他老人家也管不了我。”杰克微笑,笑容有些渗人。奈布咬牙站起,鲜血汩汩的往外流,不过奈布并不在意,他挑衅般的比了个中指,“抱歉先生,英国是一个基督教国家。您的同伙可能已经受到上帝的惩罚了。”
        杰克瞳孔猛然缩起。
        他知道约瑟夫也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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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医师先生……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难缠?”约瑟夫看着被绑的双手,拖长语调对面前擦着匕首的伊索说。
        几刻钟前,这里还在混战。伊索的短刀压倒性的胜过手无寸铁的约瑟夫。约瑟夫手臂被划了一刀,鲜血已经晕染了一大片布料。疼得约瑟夫呲牙咧嘴。
        “医师大人……这算是虐待犯人吗?侵犯人身自由权了啊……”
        伊索无奈的堵住耳朵,约瑟夫的魔音伺候实在太过刺耳,他真保不准会把他杀掉。但不是他冲动的时候。
        伊索揪着约瑟夫的衣领,威胁道“抱歉先生,我现在没有心情替你包扎伤口,所以可不可以到了警局再处理?”
        “那当然。”约瑟夫咧嘴一笑,“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罗夏医师,哦不,伊索先生”
        伊索眼皮一动。罗夏是他工作的化名,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警局记载的都只是罗夏,他从未对外公开,约瑟夫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得不佩服约瑟夫有一个强大到令警方忌惮的情报网。
        约瑟夫却好整以睱的眯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眼底。
        伊索不动声色的拉紧约瑟夫的衣领,将他的脖子扼住。
        “要知道,我有权将你处死,先生。”伊索和约瑟夫耳语道。约瑟夫的脸有些红,不过语调依旧轻松“您不会的,伊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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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国人?”
        “English!(德语,英吉利)”
        “年龄?”
      “Trente-deux ans(法语,三十二)”
        “……姓名?”
        “Lo sai(意大利语,你知道的。)”
        问审过程相当不顺利。杰克似乎专门为难审讯官,多门语言一起上阵。奈布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
        “咔嚓!”门锁被拆开,大门打开,一个身影被另一个身影押送进来。看到来人,杰克毫不惊讶,还吹了个口哨。听到熟悉的声音,约瑟夫抬头,对上杰克的目光。
        透着安心。
        约瑟夫仿佛松了一口气,扒拉开伊索的手,凑上前旁若无人的给了杰克一个香吻。
        “嘿亲爱的,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年轻的审讯官应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忙报告退下。狭小阴暗的审问室里一度沉默。
        虽然对这二人的“疯子式爱情”有所耳闻,不过一直认为是谣传,现在看来,他们二人确确实实是疯子。
        疯的彻底。
        奈布忍无可忍的摔门一瘸一拐的走出,伊索忙跟了出去,室内只剩下杰克和约瑟夫二人。
        杰克动动脖子,双手稍稍用力,手铐就变了形。他怜爱的抚着约瑟夫手臂上的伤口。
        “很疼吧?”
        深邃的红褐色眼眸隐藏在眉骨投下的阴影中,窗口透过的光使杰克面部锋利的线条柔和起来。约瑟夫亲了亲杰克的头发,安慰说 
        “啊~好疼的……不过见到亲爱的你就不疼啦~”
        杰克眼眸一深。约瑟夫怕疼他是知道的。每次做爱即使做好润滑约瑟夫都会疼的大哭,别提胳膊上划一刀了。
        显然这个绅士没有认识到每次做爱约瑟夫会疼是因为绅士先生自己的尺寸太过大了而已。
        杰克理了理约瑟夫额前的碎发,避开伤口轻轻抱住了他,贴近耳朵小声说
        “来的时候看过了,逃出去还是偷偷溜出去?”
        约瑟夫低头“溜出去吧。我们还没有对抗整个警局的武装力量。”
        杰克下巴抵着约瑟夫的头。“听你的。”
        约瑟夫吃吃一笑。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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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索拿出一支药剂,但他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转而拿出一瓶奶糖,从里面拿了几颗,递给旁边闭目养神的奈布。
        奈布有些轻微的躁动症,这源于他以前当雇佣兵时,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
        伊索作为奈布的心理医师,并不支持奈布用药物治疗。染上烟和酒就是反面效果。每次奈布心情不好,他都会拿几块糖压制。这个方法很管用。
        奶糖甜腻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伊索坐在奈布旁边等待奈布心情的平复。忽然一股力量迫使他转头,接着冰凉的嘴唇便覆盖上来,浓厚的奶香味传递在二人之间,伊索闭眼,配合这个吻。
        杰克和约瑟夫之间是疯子的爱情。
        他这个被确诊患有精神性妄想症的医师,和奈布之间的爱情,何尝不是疯子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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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已经抓到他们二人了?”玛尔塔挑眉,带着皮质手套的手不停的在桌面上敲打“喂喂,别闹着玩儿啊萨贝达,当我们空军很闲?”
        奈布双手交叉叠在下巴处“抱歉玛尔塔,我们没有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快落网,没有精准预判。这次的损失伦敦警局会全部负责。”
        玛尔塔托腮,“那倒不必,按照正常程序走就行。我可以见见那个叫约瑟夫的人吗?薇拉说一定要一张他的照片做她的香水宣传。”
        奈布点头,吩咐人将约瑟夫押过来。当约瑟夫跌跌撞撞的被拉出牢门,杰克就已经把看守人的钥匙顺走了。
        “呦,怪不得薇拉天天心心念念他,长得真是标致。”看到约瑟夫狼狈但依旧漂亮的容颜,玛尔塔吹了一声口哨。“怎么说呢,玛格丽莎曾经和薇拉谈过她遇见最帅气的男演员,不过貌似比不上这位的万分之一。”
        约瑟夫绅士的笑笑“谢谢您的夸赞,小姐。”
        玛尔塔接过奈布递来的摄影机,调准好角度,拍了几张图片。“谢谢配合,徳拉索恩斯先生。”玛尔塔礼貌的答谢,将摄影机合住抱着“照片我回去洗,不介意借我几天相机吧。”
        奈布微笑“当然不会,不送了。”
        玛尔塔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抱着摄影机走了。约瑟夫偏头看心情不错的奈布,问:“伊索医师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奈布斜眼看约瑟夫说:“他在休息。”
        好像意会了什么,约瑟夫揶揄的笑着,奈布气冲冲的推了约瑟夫一把,约瑟夫一个趔趄,头磕到了墙壁,顿时鲜血溢出。奈布震惊之余忙扶住倒地的约瑟夫,大喊着叫医师。
        他们只负责抓人,可没有虐待他们的打算。
        他们不屑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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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凝结成团,砸在地上,天花板上。杰克刚溜出来就听到奈布的叫声,一路跟着去了病房,看到约瑟夫失血过多苍白的面庞,一个箭步就上去把奈布推开,握着约瑟夫已经冰冷的手。奈布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推会给约瑟夫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直到伊索温热的手摸着他的手,才回过神来。
        杰克周围已经形成了低气压。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医师的手,恨不得剜出什么来。医师的心理素质也是强大到惊人,愣是在死亡注视下完成了包扎。
        杰克原来只是抱着和这些个警察玩玩的心态,但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降到了冰点。奈布很快冷静下来,认真分析当时的情况。自己是肯定推了约瑟夫一把的,而且很用力。撞到墙上也有可能,但一定不至于头破血流。他仔细回想了每一个细节,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好了,他很安全。这几天一定要休息,切忌运动,情绪不要太过激动,饮食最好吃一些清淡的。”艾米丽医师冷漠的说道。作为特别随行医师,治谁都不过是命令,是谁不重要。她机械的收拾好器具,起身离开。
        短暂的沉默被伊索打破“我们会全权负责约瑟夫的饮食起居。杰克先生,这次出逃我们不会追究,还请安分。”
        杰克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吧好吧,罗夏医师。只能把约瑟夫拜托给你们了。”他走到门前,回过头来,阴鸷的说:“一定,要照顾好哦。”
       声音,像深渊里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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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还是逃了。
       看着空荡荡的牢房和手铐,奈布的头又疼了起来。
        伊索拿着对讲机,和其他警局接话。
“喂喂?是伍兹小姐吗?”
“滋……咔嗒!是,“开膛手”杰克的位置已经追踪到英吉利海峡,应该是要去渡口。”
“麻烦伍兹小姐去一趟渡口了,我们马上到。”
        放下对讲机,伊索披了一件风衣,拉奈布的手跑了出去。他们现在顾不上追究为什么杰克会抛下约瑟夫独自跑路,直觉告诉伊索一定不会是正常剧情。奈布途中拿对讲机简明扼要的和玛尔塔说了事情经过,听筒里传来玛尔塔暴躁的声音,和另一个小姐安慰的声音。
        奈布习惯性的捂住耳朵,拿出烟斗,点上烟,缓缓吸了几口,轻轻吐出。
        现在的情况是,杰克出逃,处于昏迷的约瑟夫还留在医疗室里,伍兹小姐带人去渡口,玛尔塔会在海峡上空中搜查。
        总觉得很奇怪。
        杰克对约瑟夫就算感情不深,也不应该弃之于敝履。玛尔塔刚刚撤回法兰西勘察,杰克就有了新的动作。
        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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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啦啦,哒,哒哒~”一间布置十分优雅的房间里,妙龄女子哼着小调,拿起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一个接一个闻着。梳妆台上放着一叠照片,上面的人俨然是约瑟夫。
        这个女子就是薇拉·奈尔。
        她现在看起来很开心。她的香水因为有了约瑟夫的肖像作为宣传,出售率猛地翻了一倍之多。
        “看来拜托玛尔塔要几张照片是极好的决定,你说对吧,徳拉索恩斯先生。”
        照片上的人突然动了起来,接着约瑟夫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内。他浑身上下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脸上出现了细小的奇怪的裂纹,凭空在这张俊美的脸上留下了瑕疵。
        不过有瑕疵才是完美的。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是这样没错。”约瑟夫倚在桌边。薇拉坐在房间对面的椅子上,“好了,徳拉索恩斯先生,我们之间的合作结束吧。我可以隐瞒你的行踪,你为我提供金钱,已经完成了。请回吧。”
        薇拉是一个利益至上者。她喜欢奢侈品,奢侈的生活,她会用各种手段谋求最大的利益。
        当然,手段是合法的,利益是应得的,毕竟她自己的恋人是位军人。
        “好吧,奈尔小姐,感谢您将香水推向了整个法兰西的市场。祝您好运,再会。”约瑟夫耸耸肩,随即绅士的鞠了一躬,身影没入相片,渐渐消失。
        薇拉起身望向窗外,直升机已经再次起飞,开向北方的大不列颠。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
        或许,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对家人的情感。
        对家人的恨。
        大概是这个原因。
        好吧,薇拉笑笑,拨通电话。“喂?安德鲁吗?我想去看看我的姐姐。”
――――――――――――――――――――
        杰克拉低帽沿,就着混杂的人群,上了去法兰西的渡轮。
       作为一名合格的爱人,杰克知道约瑟夫的一切,异于常人的能力,喜欢银制物品的爱好,乃至做爱到什么时候约瑟夫会受不住。
        他清楚的很。
        这次行动唯一令他不满的地方,就是约瑟夫擅自做主伤到自己。看到约瑟夫头破血流的场景,自己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大脑‘轰’地一声空白一片,吞没了他的理智。
        这是绝望的前兆。
       他知道,自己没了约瑟夫会有多么崩溃,多么想随他而去。
            一想到到了法兰西就能见到自己亲爱的小约瑟夫,杰克嘴角就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薄暮时分,已经可以看到远方模糊的海岸线,杰克抬头,同样看到了盘旋不止的直升机。
        “喂?您好,这里是欧蒂庄园,请问渡轮上方的直升机有要紧事吗?这大家伙闹得人心里惶惶不安。船上还有几名大人物呢!如果没有严重的事,可不可以撤下直升机?这次的损失记在欧蒂庄园的账本上。”
        船舱里的一厢贵宾房,克利切放下话筒,和身后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裘克点点头,示意克利切回去休息。等克利切打着哈欠出去时,裘克拿起旁边的红酒,对暗处的人说:“不来一些?黛米女士的优质藏酒。”
        暗处的人轻笑,移出身子。是杰克,他嘴角噙着假笑,夸张的说:“无论多么醇香的美酒,也比不上爱人亲自为我冲泡的红茶。”
        裘克‘嗤’了一声“收起你这副欲望没得到满足的脸面,好好想想怎么回报我,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杰克踏着华尔兹的步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呵,上次我把你的命保住了,还没要求你做什么,算上这次吧,不算扯平,你应该再帮我一次。”
        裘克摸了摸自己机械做成的左腿,问:“什么?”
        “借我枪。”

        “什么?枪?”
        玛尔塔瞪大眼睛,“虽说不禁军火,但公然在街道上抓捕真的好吗?你是不是被那个开膛手搞糊涂了?”
        奈布放开捂住耳朵的手,搭在桌沿上,“玛尔塔,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需要什么。先前抓到他们二人,一方面是他们并没有打架的意思,再一方面,约瑟夫当时手无寸铁,伊索可以轻易压制他,威胁杰克投降。现在情况不一样,杰克和约瑟夫一定会找到自己称手的武器。这对于抓捕他们无疑上调了一个难度。”伊索扶住玛尔塔座椅的靠背,“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玛尔塔小姐。”
        “行吧,去写个申请。事先声明,我只能给你按照正常警用的比例调配,不能像以前一样徇私了,毕竟现在边境有些吃紧。”玛尔塔公事公办,毫不拖泥带水的推门而出。奈布呼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伊索拉开窗帘,天空雾蒙蒙的,星星看不到几颗,月亮也被遮住了一角,“如果这次没有抓捕成功,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伊索现在非常担心奈布的状态,但当事人只是挥挥手,把帽子往脸上一扣,声音闷闷的传来“我眯一会儿,你也休息下。抓人的事明天再说,反正已经到了船上,到了法兰西的渡口,伍兹小姐会派人封锁的。”
        毫不在意的口气,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装的。伊索取了一条薄毯,盖在奈布的身上。算了,这算是短暂的放松时间吧。暴风雨前的宁静。
        伊索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看了看怀表,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静谧的海面下藏着暗涛。
――――――――――――――――――
        约瑟夫现在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是否安全。
        托薇拉小姐的福,带有他画像的香水已经占据了法兰西时尚的一席之地,他现在可以任意穿梭在图像和现实之中――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刻――不过这已经够让那个侦探和医师苦恼的了。
        这次他从一个即将渡过英吉利海峡去往普利茅斯的贩卖香水商人情人所持的香水中钻出来的。一刻钟的时间,他算好了的,杰克所乘的渡轮会靠岸。
        呜呜的鸣笛声由远及进,海平面上出现的旗帜,接着是桅杆,再然后整个船身都露出来了。约瑟夫卷了卷自己脸侧的一缕银发,眯眼看靠岸抛锚的渡轮里涌出来的人群。
        熟悉的绅士高帽映入眼帘,约瑟夫笑了笑,随即奔向那抹浓黑。
        白与黑的碰撞,出奇的协调。就像是教堂的白鸽,也会亲吻田野的乌鸦。
        “我想你了,亲爱的。”约瑟夫紧紧的抱住杰克。杰克攀上约瑟夫的腰身,吻了一下约瑟夫的额头,佯装恼怒地说“下次要再擅自决定,小心我让你几天下不了床。”
        怀着的人儿明显颤了一下。杰克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却在看到约瑟夫已经破碎的胳膊,皱眉。
        约瑟夫放开杰克,扯出一个笑容“没事的亲爱的,只是消失一会儿,等我从英吉利拿回我的身体,再来找你。香水已经销往英吉利了。”
        杰克闷闷地说:“可又是一次离别,总是不好受的。普利茅斯到法兰西的渡轮是有期限的。”
        约瑟夫眨眨眼,在杰克嘴唇上飞快地留了一个吻,接着附在一个夫人所持香水瓶上。杰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警车声响起才打断了他的思路。
        穿着像极了福尔摩斯的女子扶了扶圆框眼镜,她是艾玛·伍兹,隶属巴黎警局监察部。杰克伸了个懒腰,奇怪的笑了笑,完美避开搜查,没入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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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警局
        安静的病房里睡着一位男子,希腊众神为他亲自雕刻五官,金黄色的阳光洒下,斑斑驳驳映在羊脂玉般的脸颊。
        说他是偷跑出来的天使也不为过。
        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露出宝蓝色的眸子。
        约瑟夫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颈椎,慢慢悠悠的下了床,像走在家里似的,大摇大摆出了门。
        警局冷冷清清的,约瑟夫走了许久,愣是没见着一个人。嘴角一勾,看来亲爱的做的不错。
        顺手拿了一套一个运气不好的倒霉蛋换下的便装,拿了收藏室里质量颇好的洋刀,提高领子匆匆出了大门。
        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一副宣传画像,约瑟夫心情不错的附了上去,寻找他爱人所拿的出口。

        杰克已经买了带有约瑟夫画像的香水,柜台小姐包装时总是用暧昧的眼神盯他,大概是误会成那种情况了。
        想的出神,杰克的后颈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住。
        是枪。
        “好久不见,开膛手先生。”奈布气喘吁吁的用枪口抵着杰克的后颈。杰克眯眼,“可真是执着啊,侦探先生。”
        “还有我的功劳呢!哼哼……别以为在渡口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你!我的放大镜可不是摆设!”艾玛窜出来,对着杰克指指点点“呵,怪不得天使回来说这说那,原来你本人就长得这么引人注目,这么久才被抓到,真不知道负责他的人是有多蠢。”
        “咳咳。”奈布干咳了几声,刚刚赶来的伊索听到也是忍俊不禁。杰克更加夸张,笑得肩膀颤抖。伊索掏出手铐,正欲给杰克戴上,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手腕。
        “哎呀呀,亲爱的,没有我你总是会被小猫小狗缠上。”熟悉的声音传来,伊索眉角一抽,接着自己就被大力甩了出去,幸好奈布反应快把他接住,否则自己是肯定要摔倒的。
        杰克和约瑟夫旁若无人的来了一个深情拥吻,艾玛忙用手挡住眼睛说着非礼勿视,奈布有点尴尬,伊索的耳尖也泛着淡粉。
        抽刀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了诡异的气氛,约瑟夫右手手持洋刀,挑衅般对准了奈布和伊索,“好了侦探和医师,现在不是猫抓老鼠的游戏,你们并没有实力赢过现在的我们。掂量一下。”杰克左手隐隐泛着银光。
        是刀刃。
        裘克并没有给杰克枪,但杰克有的是办法得到称心武器。
        比如手刃。市场上贩卖的鹰钩手扣,拆下来就可以了。
        自己曾经用这个玩意儿结束了许多花儿一样的鲜活的生命,他不介意再添几条。
        约瑟夫身上的贵族风范是生来就有的。接受过上等教育的他,总是可以在别人放松警惕的一瞬间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洋刀将他们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一瞬。
        奈布“嘁”了一声,不屑的抽出腿间别着的军刀,伊索默默的拉着艾玛站在一旁,却被约瑟夫拦住了去路。
        “此时的场面会不会让侦探先生你想起战场的情景?”
        “呵,这和战场比起来差太多了。”
        “洋刀和匕首,您觉得哪个会更称手?”
        “那就要看使用者的心思了。”
        说实话,有了合适武器的罪犯变得难以对付。而奈布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伊索的匕首对上洋刀,也落了下风。
        杰克和约瑟夫到底是“疯子”,鲜血只会让他们二人愈加疯狂地进攻,他们不需要防守,也不想防守,因为他们只知道出击。
        “锃――!”
        伊索的匕首被打飞,在空中划过一个堪称完美的弧线,接着冰冷的刀刃就贴在了伊索的颈旁。
        “喂喂,那边的小鬼,你确定要继续打下去吗?”约瑟夫将刀刃搭在伊索肩膀上,自己绕伊索转了个圈。奈布退后几步,靠在墙上,抵住近在咫尺的手刃“呵,这可不是由我决定,你的这位可没有停战的意思。”
        约瑟夫和杰克看了一眼,杰克很配合的收回左手,右手还从西服口袋掏出方巾,细细的擦拭着刀片上的污渍。
       约瑟夫眯眼笑了笑,“我们各自退一步吧。医师先生给你,你们不要来打扰我们,当然,如果你们放弃对我们的追捕的话,那就太好了,棒级了。”
        奈布挑衅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不会动手的,因为你觉得这没必要。”
        “这么肯定?”擦完血渍的杰克抬眼,“如果真的动手了,那可就真的见不到了。”
        约瑟夫象征性耸耸肩,“确实,你们死了,谁来陪我们?好吧,好吧,直接说吧。”约瑟夫嘴角一顿
        “如果你们死了,可就看不到我为你们呈现的一出好戏了。”
        伊索眼珠转了转,“好戏?”他需要听到更多的事实,从未接触过的事实。可惜约瑟夫只是笑笑,闭口不言,浓雾四起,他们二人就在乌鸦的叫声中隐匿。
        等奈布反应过来,浓雾已经散去了,奈布捏着眉心让伍兹小姐安排人去安抚因浓雾而惊慌的市民。约瑟夫,法兰西,‘摄影师’,好戏……等等,现在各个国家之间已经安好,和平共处了,为什么玛尔塔会说边境吃紧?奈布顺着这个思路一直想,越想越恐怖,使他不禁打了寒战。
        伊索注意到了奈布的异样,忙问他:“怎么了?是腿疼吗?”奈布蹭了蹭伊索拿过来的手“没事,老毛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二人已经不能用疯子来形容了。奈布想。
 ――――――――――
        “亲爱的,我真的没有受伤!”约瑟夫看着面前杰克紧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噗……真的没有!”杰克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比起这个,亲爱的你真的决定要和我一起去?”杰克全盘知道自己的计划,和疯子行动无一二致,约瑟夫知道杰克精神上和正常人或多或少有些不同,但对于杰克的决定很吃惊的。
        杰克撩起约瑟夫额前细碎的银发,落下一个吻,“那当然,我亲爱的伯爵。”
        听到杰克的称呼,约瑟夫发出一声轻笑,“呵呵……是啊,”约瑟夫紧紧抱住杰克,“伯爵。”
――――――――――――――――――――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玛尔塔还没有回神。
        法兰西一处伯爵的领地发生了大爆炸,紧接着传来罪魁祸首是英吉利人的消息,两国本就是利益关系所维持的兄弟之情,到现在一位一个小火花骤然炸响。
        说起来也奇怪,两个算是欧洲大国的国家,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外交小事起了战争,让人不得不多想。
        有一方,早就起了吞并的念头,只是缺乏契机。
        现在,机会来了。
        一边指挥一架飞机启航,玛尔塔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太巧合了。萨贝达今日送来消息,杰克和约瑟夫逃了,就和凭空消失一般,爆炸的消息接踵而至,杰克和约瑟夫就现了踪迹。
        就好像是有人在指控着整个事件的发展,如同下西洋棋一般。
        想到约瑟夫笑眯眯的面容,玛尔塔打了个寒战,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可惜,上帝从来都爱玩笑。
        “FUCK  GOD!”蓄着满脸胡须的男人痛骂道,“SHIT!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炸了府邸?这事儿出了可是要我负责的!”
        伯爵这种爵位,能当上的人不一定需要教养,比如这位,我们姑且称他为大胡子男人,他并不是这个爵位的合法继承人,年轻时就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爵位斗争他和上任公爵的孙子沆瀣一气,亲口承认自己的哥哥通敌叛国,自己的侄子是外国的奸细,又有无数皇亲国戚暗中推波助澜,上任国王或许早就看不惯他们这帮异乡人,草草下了命令,大胡子最终被人推着,浑浑噩噩的上了授礼台。
        他是约瑟夫的二叔。
        嘿,伙计,别这么惊讶。虽然他们二人言谈举止大相径庭,可血缘关系确确实实存在。
        只不过就看受到的教育差距了。同为上等教育,约瑟夫接受了‘上等’,大胡子接受了‘教育’。
        所以当他看到约瑟夫从破烂的门洞里进来时,也不会吓到尿裤子。
        “啊,我亲爱的二叔,真高兴见到你,上帝与你同在。”约瑟夫笑眯眯的抱住大胡子,亲吻了他的脸颊,如果他的洋刀没有插在大胡子的胸口上,那么,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叔侄。
        大胡子瞪大眼睛,手指抽搐般指着约瑟夫,终究是断了气。
        约瑟夫厌恶的拿帕子用力地擦自己的嘴,眼中净是冷漠。
        “呵,真不知道当初哪里来的勇气,污蔑父亲通敌,哥哥为奸,我是野种,然后心安理得的坐上那个位子的。”
        杰克从后方轻轻搂住约瑟夫,嘴唇拂过约瑟夫的耳廓,伸出舌尖缠绵似的舔了一下,“别这样亲爱的,他不值得你生气。”
        约瑟夫只觉耳根发烫,身体发软,“啧……别使坏!都这样了还能有兴致,真不愧是开膛手先生。”
        杰克意犹未尽的咂咂嘴,颇为遗憾的说道:“我们有多久没做了啊……自从那个侦探发现我们,就一直没做过……我都感到饥渴难耐了呢……”
        又来了。约瑟夫用手肘捅了一下杰克,“闭嘴吧。”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快结束。当天一封封电报差点把奈布埋了。现任伯爵被害,公爵之子被害,前任国王的坟墓被挖……一个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传来,印证了他的猜想又多么可笑。
        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对于十几年前的动荡,奈布只在历史文献上粗粗的看了一遍。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小不点,可现在,他真恨不得了解的更清楚一点。
        被害人无一例外都参与过那场权力洗牌。他无法让约瑟夫收手,但他必须将约瑟夫和杰克抓捕归案。个人感情永远活在理性之下,尽管奈布认为约瑟夫这样没有做错。
        伊索收拾好信封,“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要吃惊的,太疯狂了。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和耐力才能做成……我都有些佩服他们了。奈布?你在听吗?奈布?”
        察觉到奈布的走神,伊索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是不是累了?伤口还疼?”
        奈布摇头,安抚的亲了亲伊索的手心,内心的疑惑渐渐放大。
        为什么,要将事情搞这么大?暗中杀掉他们不好吗?为什么一直忍到现在才动手?几年前他们明明也具备了这个能力……
        那边在疑惑,这边也没有闲着。玛尔塔表示自己是第一次接这种烂摊子。
        作为一名军人,无论何时都要冷静,自持,这是爸爸说过的。
        但玛尔塔根本冷静不下来。
        政府明显对这次的摩擦不上心,新调配的空军太过散漫,装备也勉强混一个中上。
        玛尔塔感觉自己快疯了。平时政府对军事还挺看重,关键时刻掉链子。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政府,派过来的支援,大部分都被菲欧娜的时之钥给送走伺候了。
        菲欧娜是谁?只管拿钱办事的神秘祭司。
        并不是她有多么肤浅和没有责任感。关键是她就这么个性情。
        管你死活,反正钱我拿到了。
        回归正题。作为正统伯爵继承人的约瑟夫,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是数一数二的,能请到菲欧娜很正常。约瑟夫和杰克的目的渐渐显露出来了。
        他要英吉利和法兰西产生摩擦。
        他要将十几年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在这十几年后,重新上演。
        看着下方混乱的人群,杰克着迷的哼着小调,和约瑟夫深吻起来,推搡着,向床边走去。
        和平和秩序,从来就不是约束他们的东西。法兰西的群众渐渐惶恐起来,他们拥成团,到大街上游行,来自大不列颠的战机毫不费力的破开边境的防御,示威般投下了小型导弹,人们尖叫着,哭喊着,盖过了伯爵府里淫靡色情的声音。
        英吉利并没有做的太过,只是投下了一枚杀伤力不算大的玩意儿,不过这也够法兰西的群众害怕一阵子了。
(这里本来有一个自行车,但是现在没了。)           杰克安抚般亲吻着约瑟夫的锁骨,继续着这场荒诞的性事。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直升机突突的声音依旧徘徊在这个城市上方。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但很快,暴风骤雨会再次降临另一个城市。
        艾玛举着一封电报冲进警局,塞给了奈布。伊索抽出来撕开,上面的文字依旧触目惊心。
        奈布抬头看着信纸,瞬间睁大眼睛。
        伦敦警局,被炸了。
        政府的各级人员或多或少被撤职,暗杀。
       “即刻回国!”奈布毫不犹豫下达指令。艾玛比较不赞同,就现在的局势来看,两国之间的渡轮恐怕难找。
        但窗外响起直升机的轰轰声,玛尔塔打开舱门,虽然有些狼狈,但精神依旧很好。
        奈布苦笑,‘渡轮’,这不就来了吗……
――――――――――――――――――
        薇拉看着新闻报道,心里有些恐慌。这种结果里面或多或少有她参与的成分,自己恋人的身份还那么特殊……想到这,薇拉对于约瑟夫的交易感到后悔。
        不过后悔也没办法。现在薇拉能做的,只有停止香水上市――她只能做这么多了。
        伯爵府
        “……嘁,我没办法直接从相中穿梭了,香水被停销,英吉利已经没有市场了。”
        约瑟夫慵懒的躺在杰克怀里,看着自己的指尖。杰克用鼻子蹭了蹭约瑟夫的脖颈,手又开始不安分的摸着约瑟夫的腰,“没事的亲爱的,我们可以坐渡轮。虽然不好找,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算难事。”
        约瑟夫“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拍开杰克的手,翻身下床,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杰克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捞起约瑟夫,让他坐在床上,给他穿衣服。
        “渡轮?你那个朋友?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叫裘克吧?”约瑟夫问。
        “嗯。”手指划过带有点点红痕的洁白无瑕的身躯,杰克只是短短应了一声。
        “……杰克,这次事办完后,我们就在伦敦定居吧。买一片农场,一间小公寓,好不好?”约瑟夫低头,下巴抵在杰克头顶上。
        杰克正在系鞋带的手顿住,眼里溢出从未有过的温情。“好啊。”
        约瑟夫轻笑。他累了,厌倦了这种无时无刻生活在仇恨里的感觉。三年前他就萌生过想要放弃的念头,因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和政府对等的力量。
      杰克把他从无奈,绝望的泥沼中拉了出来。
       他强大,令人闻风丧胆;他帅气,令见过他真容的人都自叹不如,更是成了女子们追捧的对象。
        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爱上了他这个落魄的,懦弱的,异乡的,废物般的伯爵。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伦敦吧?”约瑟夫仰倒在床上,问。
        “对啊,我们亲爱的伯爵大人还被那女人的内脏吓了一跳呢。”穿好衣服,杰克又开始收拾自己。
        “噗哈哈哈……我记得当时我还尖叫来着,然后一直缠着你,让你教我格斗。”约瑟夫不禁失笑。黑历史啊,绝对是。
        “我那时挺烦你的,没想到你还挺黏人,还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唔!”杰克还没有说完,约瑟夫赶忙堵住了他的嘴,满脸通红,“不许说!!”
        杰克高举双手,“好好好,不说不说……你能走吗?我抱你吧。”
        “嗯。”约瑟夫不客气的答应下来。
        虽说是老夫老妻了,可想起初遇时的情景,约瑟夫还是觉得羞耻。
        那时约瑟夫被杰克的风姿狠狠的征服了,一直缠着杰克教他格斗,还缠到了人家家里。
        杰克坐在椅子上,边拆指刃边问,你有什么资本和他谈条件。
        约瑟夫当时愣了一下,随即感到失落,是了,现在他除了自己,一无所有,确实是没有资本。
        想了想,约瑟夫猛然想到了什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很小声的说,他自己。
        什么?杰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约瑟夫自己。
        调戏的心思上来,杰克嘴角一勾,靠在椅子上,说,好啊,你自己脱。
        约瑟夫脸通红,像一颗苹果似的。他生的极好,湛蓝的眸子里又充满了水汽,让人忍不住去蹂躏他。
        杰克承认自己有反应了。是第一次?他看着正在脱衣服的约瑟夫问。约瑟夫点了点头。杰克一把拉过约瑟夫,激烈的吻了起来。
        (这里以前也有一辆婴儿学步车,不过现在没了。)
        他们做了很久,天大亮才一起相拥而眠,迷迷糊糊听到了杰克沙哑的声音。
        我爱上你了,小家伙。
        之后约瑟夫和杰克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恋人。在这三年里约瑟夫渐渐被杰克同化,杰克也知道约瑟夫的仇恨,感同身受,倾尽所有来帮他。
        至于约瑟夫特殊的变异能力,是在一年前的一个夜晚得到的。
        杰克死了。两年里,杰克精神上逐渐变得癫狂,变得只有鲜血才能压制住。后来杀戮也满足不了了,直到有一天,约瑟夫像往常一样,推开家门,看到了杰克冰冷的尸体。
        杰克爱着约瑟夫,很爱很爱,他知道自己在约瑟夫身边,无异于一个定时炸弹,所以他选择死亡。
        约瑟夫抱着杰克冰冷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夜莺小姐的造访让约瑟夫燃起了希望。
        “我可以让你拥有特殊的能力,去过去寻找你的爱人,但同样,我需要你的一样东西。”夜莺的声音蛊惑般回荡在约瑟夫脑畔,约瑟夫狠命点头,生怕这是假的。
        他成功了。他拥有了特殊的变异能力,他回到过去,找回了自己的爱人。他拜托艾米丽医师,为自己做电疗,迫使他忘记那段记忆。
        日子一天天过去,约瑟夫沉浸在其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美好总是短暂的,在被艾米丽又一次治疗的时候,他想起来了。
        他很冷静。
        在乡下过田园生活?
       对于他这种黑暗里不断挣扎的人,只是说说罢了。
        私人渡轮很快靠了岸,杰克捞起还在熟睡的约瑟夫,大步走出舱门。
        回到熟悉的房间,约瑟夫仿佛心有所感,朦朦胧胧的眨眨眼,自己挣扎下了地。
        一切都是临走时的模样,被压坏的木柜,厨房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已经风干的法式面包。
        “回家了。”约瑟夫喃喃道。
        杰克抱住约瑟夫,下巴抵在约瑟夫头上,“是啊,回家了。”
――――――――――――――――――
        信箱里出现了一封挑战书,是约瑟夫意料之中。
        他细心的擦拭着金贵的洋刀,放入刀鞘。杰克也戴上了他引以为傲的指间利器。
        天台上的疾风吹得奈布的衣摆猎猎作响,约定的时间即将到达,奈布将手中很久没用的军刀握得更紧了些。伊索整理着自己腰间别着的几把匕首,束起齐肩的灰发。
        还没有整理好长发,伊索就往虚空掷了一把匕首,凭空传来‘锃’的响声,约瑟夫提着刀落在地上。
        “啊呀,暗杀失败。”
        一如往常的声调,伊索干脆放弃束发,直接提刀刺了过去。
        那边杰克和奈布早就混战开了,都有了各自称心的武器,局势一直在僵持。
        金属和碰撞嘶鸣的声音不绝于耳,高空中盘旋的乌鸦停在铁丝网上,歪头看着面前的混战,似乎在盘算着该如何分食这几个人类才好。
        “啊啊,我亲爱的罗夏,你难道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吗?”约瑟夫手腕一挑,伊索的匕首直接飞了出去。
        伊索面不改色的再掏出新的一个,继续反击,“那也用不着你来管,徳拉索恩斯先生。”
        这边的杰克似乎处于劣势,因为指刃适合追击和暗杀,不怎么适于格斗,而且这样很容易让身体失去平衡。但杰克巧妙利用的空气和金属摩擦产生的压力差,一道道气体刀刃疾速飞向奈布,不可避免的伤到了他。“哈……被刮到的滋味怎么样?雇佣兵萨贝达也会有这种失误?”
        奈布擦了擦嘴角的血,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您还是顾及自己吧,开膛手先生。”
        “谢谢,我会的。”杰克不怒反笑,向约瑟夫那边吹了一个口哨,“嘿~亲爱的,你那边如何?”
        约瑟夫借力甩开伊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问题。”
        周围渐渐起了大雾,包裹住了这个城市。胜负已分。奈布退到一旁,“你们赢了。”他果断的说,没有一丝羞耻,“但等着吧,总有那么一天,你们会栽在我和伊索手上。”
        是的,他知道,这无论如何都是一场败仗。回伦敦来只是为了和他们公平的打一场,战场上的血性让他骨子里有着不服输的意志。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伊索不想干了,他想撂摊子,他想接管他继父的入殓馆。所以这次打败了,顺便和上级申请一下,看能不能撤他们个职。
        其实他也不想干了。
        正这么想着,周边的乌鸦突然尖叫起来,叫声极为刺耳,不多时天台的铁丝网就开了个口子,一个人首鸟身的‘人’钻了出来。
        杰克护住身后的约瑟夫,警惕的望着来‘人’。那东西似乎是雌性,悦耳刺骨的女声传出,“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约瑟夫先生,一年期限到了,东西要收回去了。”
        什么东西?奈布想上前一步,不行,出了变数他俩就撤职不成了,但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看,伊索昏迷了,紧接着他眼前也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杰克回头,眼神询问着约瑟夫,但自己爱人的身体出现了裂缝。
        并不是相中的世界,而是现实,有色彩的约瑟夫正一点一点消逝。
        杰克慌了。约瑟夫轻声说:“可不可以,这最后的时间,让我们独处?”
        夜莺笑笑,“当然可以。”随即消匿在空气中。
        “告诉我,亲爱的,一切的一切。”杰克发狠般抱住约瑟夫,想要留住指尖的温度。约瑟夫抚上杰克的背,“哪能啊?故事可长着呢……讲不完的。”
        怀着的人渐渐破碎,杰克发疯般大喊,“你不能!!不能就这样把我蒙在鼓里!你讲清楚了再走!!告诉我亲爱的,告诉我啊……”约瑟夫拼尽全力,吻住了杰克颤抖的嘴唇。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很短很短,约瑟夫漂亮的脸庞已经破碎了,碎成尘土,被风吹走,混在雾里,一丁点都不剩。
        田野的乌鸦,本就不应该奢求教堂里圣洁白鸽的亲吻。
        因为这样,只会将它们拉在泥沼中,它们会因为不会挣扎而死去。
        山间的秃鹫,却是乌鸦最合适的伙伴。
        他们一同在泥沼中诞生,共同啮食腐肉。
        在他们眼里,即使同为黑暗,也会将对方视为救赎。
        像恋人间的耳语,约瑟夫微弱的声音若有若无,飘在浓雾之中。
        “好好活下去,亲爱的,就当是替我。”
        杰克狠抓地面,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红。他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梦到一些关于自己自杀的画面了。
        那不是梦,那是他亲自经历过的。现在的这个他,充其量就是以前的复制品。
        但是爱却不是等份,而是越来越浓烈,烫伤了他自己。
        杰克在早已回来的夜莺小姐的注视下,慢慢躺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刻,仿佛他自己也融在了雾中,和约瑟夫,再一次,诉说爱意。

――――――――――――――――――
距离撤职已经有月余。
伊索脱下耐脏的灰袍,换上便装,推开入殓馆的门,朝一个穿着蓝色风衣的男子走去。
今日依旧是伦敦雷打不动的浓雾天气。
奈布搂过伊索,细心的整理了衣襟上的褶皱,亲了亲伊索的额头,“走吧。”
他们一同来到了艾米丽的诊所,进门看到艾玛也在,互相打了个招呼就上了二楼。
艾米丽拿过清单,“嗯……镇定剂,止痛药,还有……溴化物?确定能小心保管?”
伊索点头。艾米丽总是在每次进货时大惊小怪的问一句。奈布倚在窗边,看着楼底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瞥到了一抹浓黑。
他定睛一看,那抹浓黑已经消失了。
继续倚回窗边,闭目养神。
那抹浓黑,连带着炽烈的情感,就隐匿在了雾中。
好像从未被发觉。
末尾附上一张作者绘制的很丑很丑的图,希望不要嫌弃啦!
食用愉快!

42条评论

阿宣是嘤嘤怪_
1楼 2021-01-23
🌝🌚熬夜的孩子被刀傻了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懂了,你会写(ˉ﹃ˉ)
阿宣是嘤嘤怪_ : 有时间的话(几乎不可能)会考虑重写
小妖Love
2楼 2021-01-23
你转cp了啊?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不许笑!
小妖Love :
漓鴨
7楼 2021-02-17
被刀傻了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啊摸摸头摸摸头,其实这只是小刀刀啦(胡言乱语鬼话连篇)
漓鴨 : 所以還有更刀的💦💦💦
别把我的糖拿走
8楼 2021-03-20
https://f1.kkmh.com/390e427feaf57f4d_1616246420252014468699-watermark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摸摸,作者说这不是刀你信吗🌚
别把我的糖拿走 : [热词_呜呜]
絮媛要上了所有弱受
9楼 2021-07-21
接住新粉嘛
装在口袋里的鸭子 : 双手把你接住(๑•̀ㅂ•́)و✧抱的紧紧的!
絮媛要上了所有弱受 : 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