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    1.0时期 【请勿与原著接轨】



湖水异常的冰冷，墨燃在坠湖的那一刻起，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就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在水流的冲击下他勉强睁开眼看了那么两下，模模糊糊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向自己游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方才湖边，自己被那从湖底突然伸出来的手拽下亓湖时，站在岸边的只有师昧和楚晚宁两个人。楚晚宁他怕水，怕冷，而且……他那么狠心的一个人！墨燃用脚想想也觉得那是师昧，可那人身后散出来的金光，好奇怪，师昧……也会散发出金光吗…好像不是啊……



墨燃眼前金星一幕幕闪过，他的身体也越沉越深，肺里的空气马上要用尽了，就当墨燃以为自己就要以这样一种狼狈的样子被憋死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缠到了自己的腰上，紧接着自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那么一拽，就不知道被拽到了谁的怀里，墨燃因为在水里呆太久的原因，四肢都已麻木，但在那一刻唇上传来的触感却十分的清晰！墨燃身体里的血液开始肆意窜涌，全身上下变得滚烫起来，在水的冲击下还是让他睁不开眼，虽然他心里想的这是师昧。但那触感传来时，墨燃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却是前世巫山殿中楚晚宁瘫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想着想着，他逐渐失去了理智，身体也顾不上冷不冷了，伸手就扣住了那人的后脑。



可墨燃没想到，当自己触到对方的身体时，那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挣扎了片刻猛地一伸手将自己推开了，墨燃呛了一口水，猛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双修长的手，那手好像还有些挽回的意思，但突如其来的一阵洪流瞬间将墨燃打入了更深处。终究没能握住。



在沉湖时洪流湍急，墨燃意识薄弱不小心磕到了沉石，没等他挣扎直接就昏死了过去。等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冷冽的湖水，他微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四周，此刻正身处在湖底的禁制结界中，“应该是有人特意打开的，难不成……有人藏身在这湖底。”



“对了！一定是那只把我拽到湖下的东西！”



墨燃刚准备起身去找找那只“黑手”，奈何现在在湖底，法术受限，而且他方才在落水时就已经挣扎了许久，此时的体力早已透支，现如今也只能勉强爬起来，半匍匐的往前走，寻找着“黑手”，还有方才和自己亲密过一瞬的“师昧”。



“师昧！你在这里吗？师昧。”



墨燃一边走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却没注意看着些脚下，于是直接抬脚踩了前去，紧接着一阵摇晃，墨燃失了平衡，往前一倒直接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我靠，什么东西啊！”墨燃扶着自己差点闪了的腰，一个劲的骂着脏话，等他刚说完第三句“我靠”，就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是个球滚了过来，等他睁开眼再看去，哦，原来是颗珍珠啊。啊呸，不是……是长了胳膊腿还有眼睛的珍珠！！



“妖怪！！”



墨燃这一声喊叫把那原本好奇跑过来的小东西吓得够呛，咕噜咕噜的吓得赶紧跑开了，还好墨燃幸存着一丝理智，感觉到事情不对劲，赶紧跟着那小东西跑了过去。



那小东西好像没感到后面有人跟着它，傻乎乎的跑到了自己的“小窝”里，扑通一声跳了下了水。

墨燃就亲眼看着那颗小珍珠跳进了一个水湾……不是，是有着好多珍珠的水湾……然后墨燃就分不清是哪只小珍珠了，他正想伸出手拿起那些小东西一个一个找时，水湾下面猛地传来一阵动静，水面被拨动的起起伏伏，墨燃警惕的趴在水湾边等，水镜猛地被破开来，紧接着一个“人”露出了一半的身躯，撑起胳膊趴在水湾旁，位置好巧不巧的在墨燃趴着的那块石头上，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看了看对方，都瞪大了眼睛。



“靠，什么鬼！”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族秘境！”



“我……”



方才墨燃和那人离得太近以至于他没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可现在他定睛一看这人，这……这张脸分明是楚晚宁的啊……他和那人前世在巫山殿“斗智斗勇”那么些年，这张脸，墨燃绝不会认错！可楚晚宁为什么会在这？而且，他好像……不记得自己了……



“楚……楚晚宁，你怎么会在这？”



“楚晚宁？什么楚晚宁，本尊不认识，你快说，你是谁，为何闯我秘境！”



“你不是楚晚宁？可为什么你们长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还是对儿孪生兄弟。”



“本尊乃千鲛窟右座万鲛长老——净植元尊，此等黄毛小儿竟然敢堪堪无视！找死！！”



“既然你不是楚晚宁，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情的了，你是鲛人？我听闻你们鲛人一族本性纯良，杀人的咒法族中千万年来也概不允授予，你说我找死？那不妨就试试，看最后谁死的最惨。”



“黄毛小儿倒是了解的挺多，是，没错，我鲛人一族确实没有那般深厚的功法，可你不知，我族人从小便开了天眼，可以轻易窥破天机，准确的找出你们外族人的弱点，我武取不得，但你若与我比智取，你，还嫩了点。”



“那我倒是很好奇了，仙师不妨试试？”



“好。” 



那鲛人说完这句话顶着楚晚宁的脸对墨燃笑了一下，虽说他知道，那不是真的楚晚宁，但墨燃真的很久没看见过他笑了，有多久啊，明明……以前应该笑过的啊，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好像都从他脑子里逃走了了。



“来吧少年人，别发愣了，水逆丹，含着它你就可以在水中呼吸了。可要用好了，要是你淹死了还真就见识不到我的厉害了。”



“我墨燃，还真没怕过什么。”



“哼，希望你一会还这么硬气果断。”



那鲛人看见墨燃含住了珠子，然后抬眼瞥了一下他的表情确实没什么异样，随即转过身一拍掌，结界就被震碎了，当然这种小场面墨燃也是习以为常。

可当那鲛人腾水而起时，墨燃真的有些被惊到了，那人的鲛身通体是金色的，身上的鱼鳞不太普通，倒像是柳叶，不是，神似……是天问的金叶！



当墨燃还想着这奇怪的鳞片出神的时候，那“天问”鲛人已经带着他离开了原处，等墨燃再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一棵树前……树上挂了很多红绳，他眨巴眨巴眼好奇的问道:“这什么东西？水底怎么还有树？”



“这世间最神秘的地方便是湖海之下了，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那阁下为何带我来此处？为了看看你们湖底的大树？”



“果真是个毛头小儿，此树，乃是上古神树，陶藤，千年前魔族大犯杀戒，魔界通往人间的魔域之门因此开启，凡世民不聊生，多亏了神树，在一夜之间腾生出四位绝世战神，命他们去斩杀魔族，守卫人间百姓，这才避免了人间的覆灭。”



墨燃挠了挠头，“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战神？”



“这……你倒是想多了。虽然你不是战神，但是，你和这棵神树……也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那现在呢？景也赏了，故事也讲了，就请让我见识下阁下您的手段吧。”



“倒是心大啊，来，我们一起看看吧，你的，弱点。”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身后那棵神树的树顶慢慢伸出了两条金色的藤蔓，连拽出了被捆在尾端的两个人！



！！



“师尊，师昧……怎么会……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怎么会你这儿！”



“少年方才的傲气呢？只看了一眼就这么生气了啊，好戏还没开始呢，怎么就那么性急。”



“我警告你，现在，立刻，马上，放开他们！”



“好啊，我可以放开，但是我只能放过一个人，也只能放了你心里唯一紧着的那个人。所以，现在好好想想吧，他们两个人谁对你更重要，你最想要救谁？” 他刚说完话，话音都没落就看见墨燃周身已经盈满了真气，眼里是不属于一个尚幼少年该有的神情。



“我告诉你，现在你手里握着的可是他们的命，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分分钟掐断他们二人的脖子！正好你都不用选了。”



“别动他们！”



“晚了，你刚才的行为，我很不满意，所以我还要再加大些难度。”



“你又要干什么啊！！”



“不知少侠，有没有听说过血滴漏？”



“……”



“这血滴漏啊，闻言而行，就是用刀，一 刀  一 刀  的将活人的皮肉划开，让新鲜的血液慢慢流出来，直到油尽灯枯，神识不复存在，就算碰上个灵力十分强盛的，灵核最后也会破裂，变成个彻彻底底的废人。方法太残忍，本来我是不想用的，可你方才的态度，实在是令我很不高兴啊……”



“不要，都是我的错，是我冒犯了，我给你赔罪，你，你别动他们。”



“好啊，我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儿上，给你这个面子，你现在，选一个你要救的人，那么就只需要剩下的那一个人经受血滴漏。够宽容了吧。”



“你换我吧！别动他们两个，我来做血滴漏！”



“这可不行，这样就不好玩了，我还是更喜欢你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真的没别的选择吗。”



“对，所以请少侠快些做决断吧，我的耐心有限，可等不起太久。”



“师昧……师昧的身体从小就不好，而且灵核级能不够，若真的让他承受血滴漏这等酷刑，怕是还没到一半就会毙命而亡，可楚晚宁……楚晚宁他是宗师一级的人，灵核肯定不会很差……肯定不会差吧，而且上一世他被折磨那么长时间都撑过去了，这次……一定也能活过来的，……楚晚宁，这次……就算，就算我欠你一次。”



墨燃这么想着，可额头冒出的冷汗却越来越多，他抬起头，不远处正对着自己的就是楚晚宁，那一瞬间他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空，看见了那年巫山殿的样子，看见了当年的楚晚宁跪在大殿外满身是伤口的样子，一地的鲜红，他那双失神的双眸盯着大殿，他看见了楚晚宁眼里的悲哀，甚至还有……怜悯，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意。



为什么他不怪自己？



他身上被血染红的白衣就像彩蝶镇那日，他身着的一身红嫁衣，美的不可万物。其实自己前世成婚的那天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不是娶了宋秋彤那般貌美之人的喜悦，仅仅是因为和自己穿了一套嫁衣的人是楚晚宁，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明明当初只是想羞辱他，可如今他却希望再回到前世，回到巫山殿前，回到……回到他楚晚宁的身边……墨燃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奇怪，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必须做出选择，必须亲眼看着楚晚宁再经受一次皮开肉绽的痛苦，看着他的皮肉再次被别人一刀刀的划开，看着他满身鲜血……可紧接着心底一阵阵奇怪的抽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墨少侠，怎么样，决定好了吗？时间要到了，快选一个吧。”



“我选……选师昧。”



“确定吗，不再想一下？”



“……怎么，刚才您急着让我做抉择，如今却又要让我再想一下，您不觉得您这样很矛盾吗？”



“是我多嘴了，既然你已经选了，那这位公子，我还给你，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看看另一位……落选的公子吧，你可要睁开眼好好看着啊，千万别错过了你亲手写下的好戏。”



他刚说完，身后的一株藤蔓迅速伸到了墨燃的身边，紧接着往回那么一收，师昧就直接倒进了墨燃的怀里，吓得他有些手足无措……



“师昧，师昧，你怎么样了？他怎么，怎么还没醒过来？”



“可能是梦境里的东西他太过于向往，一时不愿出来了，一会应该就醒了。”



墨燃听了这话终于放松了心，可紧接着一声闷哼却惊得他猛地抬起了头，此时的楚晚宁已经不是被藤蔓缠绕着了，那些藤蔓将他慢慢放在树旁，然后一圈一圈的紧紧绕在他腰上，将人捆在树身上。那原本的柳叶藤蔓也不知何时换作了满是刀刃的鞭藤，没了杨柳絮条的轻柔，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抽在楚晚宁身上，每一鞭都沁出血来，刮的衣裳凌乱开来，到处是醒目的鲜红，狼狈不堪！



“楚……楚晚宁……停下，停下，快停下！”



“少侠既然已经做了抉择了，便没了反悔的机会，面子我已经给足你了，可别，不识抬举。”



墨燃转过头盯着“楚晚宁”的那张脸，面貌虽然一模一样，但他和楚晚宁没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相像，他从来没在楚晚宁眼中看见过这种对生命的蔑视……



“少侠不必盯着我看，我们二人虽长的相像 可你要看清楚，那位满身鲜血的人才是你的师尊，我与他不一样，不过你这位师尊还真是傻啊，我窥了他的梦，梦里竟想得全是你，他也肯定也没想到你最后抛下的是他吧，你们这些凡人啊，真是奇怪。”



“你说什么？他的梦里……全是…我……怎么可能，怎么能是我。”



“不信吗？算了，我好人做到底，给你看看吧，看看，看看那个……一直相信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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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闪着火星子的油灯点亮了房中一角，暖洋洋的伴着清惨月光洒下 。

“这里是……孟婆堂 ！怎么会在这？楚晚宁的梦怎么会梦到这里来。”



墨燃在大堂里站着，四周一片漆黑，突然膳房一阵“嗞嗞……”的声音传来。



“什么声音？有人不会是 楚……”  墨燃这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晚宁，前世他好像是给自己做过一回饭的，也好像就是在这里，做的是一碗抄手吧，可是好像自己也没吃上就给他打翻了



墨燃掀开门帘进去了，四周只点着几只蜡烛，有些昏暗，可案板前的一袭白衣却显眼得很，墨燃看着那人的后背，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楚晚宁，他快步的向前走去想看看他在干嘛，方才离得有些远，只能大致看着他那一身白衣，可现在走近了看才发现，楚晚宁身上是有很多血的，流血的伤口和那些刀藤划破的位置一般无二，尤其是他手臂上的伤口，深的可怕，血已经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滴在了平放在案板上的…抄手上，看着触目惊心，尽管是墨燃这种见血多的人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想也没想，赶紧拉过楚晚宁的胳膊，然后用手摁住伤口，可根本没用，血该怎么流还是怎么流，当他往楚晚宁脸上看去时，发现他正流着泪，但表情看上去根本不是疼哭的。



还没等墨燃开口问他为什么哭，楚晚宁就自己抬起了手，伸脚往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哭的更厉害了，“怎么滴在上面了，怎么办啊，都弄脏了，我又，又做不好了……”



“有好多血，怎么办，我做不好抄手了，抄手已经不能吃了，也不能给你送去了……”



“别哭，别哭，我抱着你，你把伤口摁住好不好，摁住就不流血了，摁住就不疼了，不怕，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楚晚宁对不起。”



这是墨燃第二次看见楚晚宁这般无助的哭，第一次见还是在前世的巫山殿中，他好像也是一副满身是血的样子，倒下的那一刻，九歌散了魂，楚晚宁在墨燃怀里哭着说“是我薄你，死生不怨。”之后就再也没了生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到一个时辰就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墨燃到现在还记着，红莲水榭终日散发出的寒气和死气……



突然，墨燃手中实打实的触感消失了，楚晚宁的身影慢慢变淡，到最后直接没了踪影，墨燃看着四盏蜡烛一盏一盏灭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使劲喊着楚晚宁，可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一点别的回应，墨燃承认了，楚晚宁真的是他做不出的抉择，没了他，对墨燃来说是抽筋剥骨的痛，楚晚宁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割在了自己的心上，疼得厉害，疼得他要死。



“怎么样，你师尊的梦，很有趣吧？”



“你放了他，放了他，我求你，你放了他！”



“少侠这是求人的态度？那可恕我不能从命了。”



他话音未落，突然听见了“扑通”的一声，循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了那跪在地上的少年，紧接着他瞳孔猛地一缩，流露出满眼的震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现在竟为了别人甘愿下跪，堂堂男子，这般作为岂不掉价！”



“他不是别人，是我……是我心敬之人，是我的师尊，是我的亲人，我为自己所爱之人下跪，不是掉价。”



“呵，万千年来还未见过如此作为之人。”



“那是因为你一生不懂情爱吧，你没体会过，你就不相信一切，所以才会觉得万事都薄情，才喜欢看别人痛苦。”



“不懂情爱……不，你错了，我懂过的，只是后来，我自己也不愿信了，也不敢信了。”他摇了摇鱼尾，停了话头儿.，“罢了罢了，和你个孩子家家的说什么，看你们这样……算了，你们……走吧。”



“您愿意放我们走了？”



“快走吧，要不等下湖道关闭，你这位心上人可忍不了这湖底的苦寒。我，送你们三人上岸。”



“希望你……别赴我的后尘，好好珍惜你爱的人，懂得得失，懂得情爱。”



这是墨燃最后听见的一句话，却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句……他看着楚晚宁，久久不能回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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