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学校累到了亦或是根本不想理人,岳锦晨早早就睡下了。李元升也就是靠床上,并不开灯,一只手有节奏地拍着岳锦晨的背,好像是个不经意的习惯。
可能是在学校累到了亦或是根本不想理人,岳锦晨早早就睡下了。李元升也就是靠床上,并不开灯,一只手有节奏地拍着岳锦晨的背,好像是个不经意的习惯。
“你走了之后爷爷去找那人家说理去了,好像吵了挺久的,然后就脑溢血了。”岳锦晨好像在说一件特别特别简单的事情,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李元升手一顿,他不想问也不敢问的问题就这么被说出来了。
“钱不够,爷爷让我放弃,让我把钱留着生活,我就放弃了。”
“爸爸打了一个电话,也没有问遗产,可能他真的不缺钱吧,妈妈……妈妈我没跟她说。”岳锦晨朝李元升的方向又挪了挪。
“我后来边考教资边找家教,有户人家想给我推荐去一个很好的私立小学,但是好远啊,远到我想我的元升该找不到我了。”声音融化在月光里,岳锦晨好像是真的困了。“我就在小区对面的天河一小,挺好的。这样说起来我这还算学区房,为了你没有卖,你是不是欠我好多钱了。”
“以后补上。”李元升插了一句。
“做梦呢,”岳锦晨微微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你赚一辈子可能都没这钱。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跟一个百万富翁同床共枕啊。”
“腿怎么,楼下奶奶说你腿不好。”
“林奶奶啊,他们家是去年搬进来为了上天河的,她是不是又跟你说饺子了?她那顿饺子已经快忘了一个月了,要不是她吃了就是已经被放到发霉了。”岳锦晨轻笑。
“腿。”
“哦,腿啊,嗯……”岳锦晨伸手握住李元升的另一只手,“就是那个时候摔在水泥地板上,x光拍只拍出了骨折没拍出膝盖积水,腿好了之后我发现上楼梯腿抖得跟没骨头似的才去拍了核磁共振,然后就是林奶奶说的那样啦,但是对生活一点影响也没有。”
“能好么?”
“嗯,医生说多走走,过几年会被骨头吸收掉的,好像是这样的。”
“好,快睡了,不早了。”
“嗯……”十一点多了,岳锦晨也是有些撑不住,没一会儿呼吸便轻缓了。
李元升就这么坐着,他也有些累了,但只是半梦半醒着,他不敢睡。
警笛,哭喊,怒骂,血肉刺穿的声音,钢铁的撞击声,落锁,寂静。脑中倏地穿过一声刺耳的尖叫,李元升猛一哆嗦,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他睡的并不好,但也不困,他习惯了。早晨的内急来的很准时,李元升悄悄下床想去解决一下。
“嗯……去哪儿。”岳锦晨意外的浅眠。
“厕所。”
“嗯……”岳锦晨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起了便起了,李元升没打算回去睡,洗漱完了就去厨房做了两个肉松鸡蛋饼,用保鲜膜封好,一看八点多了,就准备去叫岳锦晨起床,睡久了他总是要头晕。
厨房的百叶窗并没有拉严实,只瞥了一眼窗外,李元升看到了对面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辉腾上下来。
他为什么还住在这里?他不是走了么?岳锦晨之后有碰到他吗?李元升有些害怕,他拉上百叶窗快步回卧室在床边蹲下,轻轻拍了拍岳锦晨把他喊醒。
“仇若贤怎么还住在这儿?”李元升问得很小声,声音有些发抖。
岳锦晨反应并不激烈,慢慢地说:“我不知道,他走了一年多,前几个月才回来,好像是他父母在这儿,他每次只是晚饭点来,下班时碰见过他几次,他好像对我没有兴趣,时间长了我也就随他去了。”
李元升心里很复杂,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发怒,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岳锦晨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别想了,他回来他走了和我都没有关系了,你还能告他一次不成?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一没他有钱二没有证据,李大侠,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年代,这口气该散就散了,憋着只会把自己憋死,到头来别人觉得你傻x你还觉得自己壮志为了。”
“嗯,起来吧,今天天气挺好的,我做了鸡蛋饼。”李元升起身去拉开窗帘,阳光哗啦一下灌了进来。
“啊--我膝盖疼。”岳锦晨用出了十二分的演技,伸出手,眨巴着眼睛看着李元升。
李元升手上一用力,窗帘被他扎出了小蛮腰。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回床边卡着岳锦晨的胳肢窝给他拖起来。岳锦晨嘻嘻笑着抱着李元升的脖子问:“这么听话啊,你以前不是跟个小土皇帝似的,连我爷爷的进谏你都是不听的。”
“听你的。”
“没必要。”岳锦晨伏在李元升耳边说,“没必要的元升,你要真百依百顺我可不喜欢你了啊,你不欠我的,一点,都不欠我的。”
李元升沉默了一会儿,说:“好,那你从我身上下来。”
“我不!”
“那早上多加一杯牛奶。”
“哼……”岳锦晨这才双脚落地,拖着脚步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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