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au原剧稍改，生子非abo，ky拉黑

简介：主笔前世巫山殿往事+梅薛恋（梅寒雪薛蒙）。油炸皇后，梅寒雪榻咚薛蒙

6.

“来人，皇后宋氏残害子嗣，忤逆圣意，将她丢入铜锅，炸成人干。”

“啊……陛、陛下！！！臣妾真的是为了您才决意惩罚楚妃啊！楚妃这**背叛您，您竟这样轻易就放过他吗陛下！！！”

宋秋桐披头散发，狼狈惊慌，细长的红指甲在兽皮地毯上刮出一条深深的挠痕，拼了命想挣脱守卫的魔爪。

她奋力反抗哭嚎道：“陛下！臣妾对您忠心耿耿，一片丹心日月可鉴呐！臣妾到底哪点比不得楚妃，他屡次冒犯顶撞您，甚至还想杀了您！为什么您仍处处袒护，殚心竭虑！”

踏仙君心急如焚地为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输送灵流，黑色的魔气萦绕成雾，他仅剩的一点人性也所剩无几，脑子里恨不能将宋秋桐扒皮抽筋，剁成肉沫，偏这女人还口出狂言触他逆鳞。

他沉默一会儿，巫山殿也跟着陷入一团死寂。

宋秋桐隔着几缕垂落的发丝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踏仙君青筋暴突的拳头却令她如坠冰渊，锥心刺骨。

“看来平时是本座太给你脸了，宋秋桐，你记得他是谁吧？大名鼎鼎的北斗仙尊，死生之巅的玉衡长老，他你M还是本座的师尊！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毒妇竟敢对他用刑？！你以为你是谁？”

丧心病狂这个词原本是别人用来形容踏仙君自己的，现在他原封不动将这个词按在了宋秋桐身上，觉得这个狠辣的女人简直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踏仙君回过头，剜了宋秋桐一眼，薄唇突然泛起寡浅地微笑犹如恶鬼索命，兀鹫扑尸，他抬起手，无形的力量将对方优美的脖颈用力卡住，如同拎兔子一样吊向半空。

宋秋桐的双腿在空中摆动蹬踹，踏仙君声音沙哑，眼白涨红地喝道：“本座当初为何娶你，你不会不清楚，你怎敢拿自己与楚晚宁相提并论？”

听到有人提及自己姓名，床上的楚晚宁不由发出低微的哼-22吟，腹部急促地绞痛像脏器被人拧结成一股绳，试图剥离这具苟延残喘的躯壳。

楚晚宁这幅样子他不是第一次见，但不知为何，不管见多少次他虚弱痛苦的模样，自己都会一次比一次更加心碎。

此刻的踏仙君仿佛是让乌鸦戳瞎眼的猛兽，寻不到方向所以只能找其他可以触碰到的一切撒气。

宋秋桐被那双兽目吓到失禁，张嘴似要辩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因得不到空气而发紫的面庞彻底没了方寸，失了理智。

锅里黄澄澄的滚油沸腾翻滚，踏仙君收手松开宋秋桐的桎梏道：“皇后，你的遗言本座已经不屑于再听了，本座要看你痛不欲生，化成焦炭，以慰本座孩子的在天之灵。”

………

这几日，死生之巅雨落不歇，飞扬的雨滴打在红莲水榭皎白明朗的窗纸上嗒嗒作响。

楚晚宁睁着狭长凤目，瞧着屋外晦暗的天光发呆，他倚在榻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泥塑的雕像，美则美矣，却少了灵动之感。

腹部少了赘物，原该清减许多，但楚晚宁反倒比从前更不乐意外出走动，鲜少开口无人交谈。

踏仙君着一袭简素黑袍踏进楚晚宁卧房时，楚晚宁已维持同样的姿势躺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晚宁。”

他叫着他的名字，半晌也无人应声。

踏仙君只得换了种称呼：“师尊。”

楚晚宁听见师尊二字终于稍有动作，他把原先睁着的眼睛闭起来了。

踏仙君知道楚晚宁正在为没了的孩子哀恸，可他还是被那张冷漠无情的脸给伤着了。

孩子不是楚晚宁一个人的，他也是那孩子的爹啊，失子之痛他们俩怎么能分得出胜负高低？

踏仙君想起自己刚知道孩子在腹中没了的时候，也难过得要命，茶饭不思、日夜不寐，胡子长了一脸来不及剃，头发也懒得冠，就这么披散着饮着酒，还莫名其妙对着空气与自己那未成人形的孩子对话。

“孩子，你知道要让你进楚晚宁肚子里有多不容易吗？我上仙山费尽千辛万苦求来丹药，掌管此药的仙人临死前对我说，这药世间仅此一丸，若没了便永远不会再有了，我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他服下，结果，还真t娘的中了！”

“孩子，是爹没本事把你的命留住，爹早给你想了好多名字，墨晚晚，墨思宁（磨s你），墨哭（莫哭）之类的，反正怎样都行！爹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没有其他狗东西敢欺负你，爹会把世上最好的统统送到你手边……”

“可你与本座的缘分怎么这样浅？为何不让爹看看你长什么样儿就离开了……”

踏仙君絮絮叨叨地念着，变得和天底下所有普通的老父亲一般痴傻。

他与师尊最紧密相连的羁绊没了，心也碎成渣了，即便他再冷血，也不至于连失去自己亲骨肉都无动于衷。

当时昏迷的楚晚宁满身鞭痕，身下血流不止，踏仙君对满屋子医修嚷道：“要救不活师尊和孩子就把你们的头全割下来当球踢！”

他说一不二的性子谁人不知？医修们无不吓得跪地求饶，丝毫不敢有懈怠之心。最终，众人竭尽全力才得以保楚晚宁性命无虞，但母体孱弱孩子已经停止心跳，无力回天。

踏仙君向来说到做到，当场手持不归让那些个医修全都去给孩子陪葬了。

好不容易这几天楚晚宁醒过来，踏仙君恢复理性想去安慰他，然而人家一清醒，根本不再拿正眼瞧他，仿佛踏仙君是块砖，是根木桩，没有呼吸似的。

踏仙君不乐意了，走到榻边，伸手将人一把拉进怀里，“师尊，理理我嘛。”

他憋着嗓子试图模仿少年时稚嫩的声音与他撒娇，楚晚宁听到后身形一僵，面色凝固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后，又推开他道：“你滚。”

踏仙君面不改色道：“好好好，本座不纠缠你，你别赶本座走。”

话语间满是不讲理的孩子气，一切都像停留在许多年前与师尊对着莲池闲聊读书的情景。

他央求道：“不若我们坐到外面去赏莲吧，这儿的睡莲全是一等一的名品，又日日以你北斗仙尊的灵力滋养，别处可没有这稀罕物。”

楚晚宁道：“要去你自己去。”

“你这是做什么？和我置气孩子能回来吗？”踏仙君很想说这么一句，但他还是做不到。

他心中隐约藏着不为人知的愧疚，比如他不该毁掉楚晚宁的灵核，这样就不至于让他失去自我保护的能力以及一副铜墙铁壁般抗揍的身体；比如他不该娶宋秋桐那个阴狠的蠢女人，或者即使娶了也应该在后宫以楚晚宁为尊……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他一遍遍地想着，每想一次，又会不断提醒自己：“墨微雨，你还记得师昧是怎么死的吗？”

要不是楚晚宁对师昧见死不救，他墨微雨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本来他该娶回来的人是师昧，不是楚晚宁，自己是为了什么将他弄回后宫的？是为了报复，是为了折辱他，让他生不如死，现在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孩子没了，比剜去灵核更令楚晚宁难受，踏仙君的确已经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

为什么，他自己并不高兴呢？甚至有那么几刻巴不得代替那孩子下地狱。

踏仙君不该有这种软肋，所有柔软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硬伤。

7.

昆仑山踏雪宫

昆仑山明月楼大弟子梅寒雪正握着扫帚做自己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第二次洒扫。

第一次干粗活儿时，年幼的两个孩子为报师恩决定照顾宫主起居，宫主见他们擦洗台阶却不去林子里练习剑术，便呵斥道：“这些事交给其他低阶弟子便是，你们为什么要抢着做？”

宫主怕孩子们听不懂，于是乎用了一个浅显的比喻说，人在这世上居其位做其事，就好比地里的萝卜各自生长在不同的土坑。

“寒雪啊，从今往后，你只要做自己该做的就行了，像你这等根骨奇佳的弟子，我并非是白收入门下的。”

“那师父，徒儿敢问一句，什么是该做的？”

“除魔卫道，锄奸扶弱，以正法立身即可。简而言之，即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宫主看人有一番自己的判断，他说，梅寒雪两兄弟在修炼方面会有大造化，以至其他年长的弟子皆气不过，私底下变着法儿找兄弟俩的茬儿。宫主不让梅寒雪与梅含雪同时出现，所以大家都以为他们每天欺负的人是同一个梅含雪罢了，兄弟俩隔一天互换一次皮囊，每天排着队挨骂挨揍。

梅寒雪不怕被人欺负，只是格外在乎宫主说的那句话：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什么才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这世上何来分明的是非黑白？

他按部就班地活至今日仍未想通此答案。

飘飞的思绪忽然被某个靠在床头吆五喝六的傻子打断：“梅寒雪，你没别的事要做么？每日都上我这儿来，你闲出鸟儿了？”

薛蒙煞有介事地朝嘴里扔进一块比巴掌还大的猪肉饼，那是梅寒雪最讨厌的吃食之一，可看到薛蒙吃得倍儿香，他决定暂时与猪肉饼这种东西和解。

梅寒雪说道：“照顾死生之巅少主就是踏雪宫目前分配给我的任务。”

照顾伤员多大的事儿，也算任务？这人冷笑话讲得真没底线，再说，薛蒙好久没听见少主这个词，猛的从儿时玩伴口中听到，觉得一如昨日。

“我哪还是什么少主，破落户一个罢了。”他自嘲地撇撇嘴说道。

梅寒雪瞥过一眼，薛蒙这种自暴自弃的样子令他有些不悦：“你是薛伯父的儿子，如何不是少主？若自轻自贱，那便是不敬，不孝。”

薛蒙撑起身，直起腰杆道：“父亲已成墨微雨刀下亡魂，我已不再是死生之巅未来之主，死生之巅以后…都会姓墨了。”

“你被那个墨微雨吓怕了？”梅寒雪怒道。

薛蒙：“怎么可能？！我会怕他？”

凤凰儿最后一点骄傲和尊严被梅寒雪激起，他想站起来同他理论，不过脚底刚落地就已疼得浑身发颤，骨头都要散架了。

梅寒雪赶紧上前扶正他身子，薛蒙一下将全部重量都压在梅寒雪身上，两人失去重心，梅寒雪一个旋身让薛蒙倒在榻边，自己也跟着栽了下去。

薛蒙：“……”

梅寒雪：“……”

梅寒雪的胸膛紧挨着薛蒙的，距离近到几乎可嗅对方鼻息，腹部上下起伏，薛蒙颈肩干净的草木清香使梅寒雪如坠瑶池，魂飞魄荡。

他撑在薛蒙上方，薛蒙杏眼圆亮，粉红的薄唇一开一合，似呼吸不稳所以大口渴求着空气。

梅寒雪紧张至极，也焦躁至极地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这些天…是用孤月夜的药材泡的澡？”

薛蒙惊恐不已道：“嗯，怎么了？”

“没怎么。”梅寒雪斩钉截铁说道。

暧昧的姿势定格良久，薛蒙迷惑得眨了眨眼，睫毛茂密冗长，在眼睛下方投射小小一圈阴影。

“梅寒雪你放开。”

他轻轻推开梅寒雪刀削般瘦劲的肩膀，怯懦的面庞刷得一下晕出果色绯红，仿佛方才是被对方调戏轻薄过，软惜娇羞得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最尴尬最难堪的时刻，房门口传来一阵兴奋地喧哗声：“哥！薛蒙！我刚才……”

弟弟梅含雪一只脚踩在门里，一只脚尚在门外，待清楚目睹室内情形后，连忙收回门里那只脚歉意道：“对不起，哥，对、对不起。”

薛蒙看见是梅含雪那个登徒浪子撞见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一幕，只恨不能以头抢地。

“含雪！梅含雪！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