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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吐血

云深不知处。静室。 已是深夜，二人相拥而眠。月入中天，魏无羡从梦中悠悠转型。 说是悠然，其实不然。更像是从一遍腐烂沼泽里挣扎脱身，所以醒来，亦有一身冷汗。不过还好，他抬头带笑，看着脸前的蓝忘机。蓝忘机未曾醒来，微微闭着双眼，清冷的脸庞不似白日冷峻，更添柔和月华，当真如月空中皎皎明月，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睛。

         “蓝二哥哥的睡颜也格外迷人啊！”魏无羡吃吃笑起，想要抬手摸摸他的侧脸，又怕惊醒他，在脸上一寸，临摹那迷人的轮廓。 

        然后手放下，微微翻身，正想着再次睡去。突然，魏无羡猛然坐起，右手捂住嘴唇，挡住了即将喷出的一口鲜血。闭眼皱眉，将粘稠鲜血吞下，转眼看蓝忘机，幸好，未醒。 倒也奇怪，蓝忘机睡眠较浅，自己这样猛然坐起居然没有惊醒他。想来是之前云雨折腾过盛，让他有些累了。魏无羡摇头轻笑，将手上血迹在身上黑色寝衣腰间擦了擦，起身下床。 

        蓝忘机未醒，可是感觉到了怀中人离开，无意识伸手拉住去人衣角，喊到:“魏婴。” 

        魏无羡伸手反握住那只拉住衣角的手，轻拍到:“没事，有些口渴，找些水喝。” 

        蓝忘机放手，似醒未醒之间，软软摊在床上，竟有几分可爱。魏无羡笑意更胜，摇头暗想到这莫玄羽的身子也是太差了些，居然只是被折腾深了些，就大半夜吐口血来。他本来是想去拿桌上茶水，又转念一想，从静室一角摸出藏起的天子笑，喝了一口。 辛辣酒意下喉，嘴里的苦涩甜腥退去，心头那莫名的一阵剧痛也消失不见。

        他又喝了几口酒，正想放回，却听身后蓝忘机道:“口渴为何喝酒？” 

        魏无羡笑起，回道:“既然有酒，为何不能喝？蓝二哥哥，你也管得太严了。”  

        说着话把酒罐放下，右手下意识摸了摸刚刚擦过血迹的腰上，发现血迹已干没有痕迹，才放心的回到床上。

        如八爪鱼般将蓝忘机团团抱住，撒娇道:“蓝二哥哥，你好凶。”

        蓝忘机这才真正醒来，被他软绵绵的语气在耳边一吹风，整个人都酥麻下来。放松身体，让魏无羡抱得舒服着，才道:“魏婴，别闹。” 

        要是放在平时，他叫不闹，那魏无羡铁定会闹得更凶。不过这次也是是夜深了，也许是两人之前运动过多，魏无羡竟然真的放了手，钻在蓝忘机怀里道:“好，不闹。睡觉。”

        次日醒来，已是巳时。蓝忘机当然是早早起了身，在静室看书，等着魏无羡醒来。 现正值盛夏，云深不知处虽然没有炎日蝉鸣，还是比其他季节明亮很多。太阳也要升得早些。所以魏无羡醒来，看见一抹光华从雕花的窗上映入，他的蓝二哥哥正坐于案前，坐于那抹清光之上。白衣若雪，在光华中变得耀眼，可更耀眼的是蓝忘机那张俊秀无暇的脸。坐在案前，神情专注微冷，眉间轻皱，像是批到了什么不满的地方。 魏无羡静静看着，他竟是一点也不想打扰到这抹美好的光华。蓝忘机感觉有眼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去，正见床上迷醉的魏无羡。于是眉间舒展，冷峻神色不见，眼眸中一遍温柔。他放下书本，从案旁起身，那抹窗外射入的清冷光华竟然也随他所动，影影错错中美丽异常。 魏无羡还在床上，没动，用微弱的灵力在体内流转一番，未发现异样。昨晚那阵刺痛和那口鲜血，是乎真的不存在一般，只是夜深梦回间的幻境。

        他调笑身后，道:“蓝二哥哥，要抱抱。” 蓝忘机走到床边，一把把他抱起，放坐在床上，又去脱他的寝衣。

        那手正要伸向腰间，被魏无羡一把捉住，软笑道:“蓝二哥哥，你昨晚这么厉害，我可是现在都还腰疼呢。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蓝忘机冷声，道:“换衣。出门。”

        声音虽然冷，可脸上神色不曾冷下一分，还是温柔甚至宠溺。 “出门？去哪里去哪里？逛街？夜猎？”

        蓝忘机不语，脱下魏无羡衣服，帮他穿上另一件玄色外衣，系好腰带，又要帮他梳起发髻。魏无羡坐在床沿，微眯双眼，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待蓝忘机将他高高马尾系好，又捆好红色发带，才道:“蓝湛你真是越发贤惠了，你说我离开你怎么活。” 

        “你不会。”蓝忘机温柔道。

        “嗯，不会不会。我怎么舍得这么好的二哥哥。不过，蓝湛，我们要出门去哪里呀？”         

         “彩衣镇西有荷塘。如今正开。” 

        荷塘？荷花开了？魏无羡想起曾经逗弄蓝湛，说带茎的莲蓬比不带茎的好吃，这小古板不会真当真的吧！不过当真也好，能借此出门逛逛，真真甚好。 于是出门，开心游玩一天，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