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神学院剧情
比起《精神与爱欲》这个书名,我更喜欢《纳尔奇斯与歌尔德蒙》。黑塞作品的“爱”是高度抽象的,可是,这种爱仍然需要落实在具体的人的命运之上,这是“我”与“你”的故事,是两个人的相遇,然后,在这个相遇里,各自发现意义,而不是两种概念的阐释。《纳尔奇斯与歌尔德蒙》有着**的协调感,仿佛两个名字一经吐露,就是成双成对的,有着独属于他们的故事氛围,那是被安放在中世纪背景里的**与秩序的对立统一,也是黑塞自己少年时代逃离神学院的现实经历的反映,以此洗涤心灵的伤痕,故事是人的故事。
当赫克托耳18岁时,他没有按照计划去神学院,而是参军了,以逃离他的家庭和牧师。他的父母和牧师都对他感到愤怒,他们对他的“自私”感到失望和背叛。他母亲为他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和真正的天职而伤心。他的父亲抱怨说,他加入了**的一个分支,这个分支会让他像他被折磨一样杀人和折磨别人。赫克托去了新兵训练营,表现不错。他被派往伊拉克,在那里杀害了平民战斗人员(包括妇女和儿童),并目睹了其他几名士兵的死亡和**。
即便还保有着那么一点儿所谓的**,对神学院内的人而言,且不说哪天就被随机选去“杀鸡儆猴”的威胁随时存在,与家人的长期分离毫无疑问也是种巨大的痛苦。身在神学院是人质,留在家中的亲戚朋友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人质。光是想想可能会为家人招致来的报复行径就令人不寒而栗,**结束之前,也的确没有一个人逃离神学院。
海尔纳不顾禁令数次和汉斯出去散步,事情败露后被校长关禁闭。从禁闭中释放后,他逃离了神学院——“他觉得他的朋友是不会再回来了,它攥住了他那忧虑的心,使他深深地痛苦,直到他疲倦,悲愁地睡着了。”“在这同一时刻,海尔纳则躺在几英里外的一片小丛林里。他冻得厉害,没法睡觉,但是他却深深地感到**,大声呼吸着,舒展着四肢,好像是从一只狭窄的牢笼里逃脱出来似的。他从中午开始跑的,在克尼特林根买了一个面包,现在一面不时地咬上一口,一面还透过初发绿叶的、稀疏的树枝仰望夜空、星星和迅速飘过的云朵。”
——我们记住了他们的勇敢。80多年前的至暗时刻,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有机会逃离血色弥漫的南京城,但却毅然选择留下和守护。事实上,他们处境极其艰难,常常连自己和家人也无法保护。日夜操劳的同时,时刻处于担惊受怕的高压中:面对女儿遭到日军**却束手无策的王耀廷,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头,但他仍有条不紊协助魏特琳处理难民收容所的事务;送别孕妻、坚守南京的陈斐然,孩子在老家出生也没能回去看一眼,为保护难民,被日本兵掌掴、带走,幸得死里逃生;义工刘文斌拒绝为日本人当翻译,哪怕最终付出的代价是年轻的生命;一直协助金陵神学院收容所所长陶仲良救助难民的“李夫人”,她的全名至今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