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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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图片
最后救赎的叁宿的是南河的乐观自信爱,而不是那个船,因为叁宿在离开幻境时也是色彩艳丽,最后进入南河的幻境时才是救赎,这个救赎体验在电影几个伏笔位,比如南河吃鞋子,南河说做一个满汉全席给她吃,等。这里表达是南河温暖的心感染到叁宿,就像他们的名字,“参宿四”和“南河三”。
有人说《深海》是一篇救赎故事,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而却导演说,南河不是救赎,以后的事才是。南河的作用是帮参宿打开了她盔甲的一点点可以透露阳光的缝隙,让她以新的角度看待世界,这个被点亮的一瞬间,让参宿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
参宿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在深海大饭店她遇见了南河,这是她生命重生的起点,在这个地方她被南河救赎,但是为了救她,南河却失去了生命。
这就要再谈到一个大家饱受争议的问题——为什么导演讲救赎,救赎的症结本该在原生家庭,导演却花了那么多笔墨在陌生人南河身上,最后也是南河救赎小女孩参宿走出抑郁这样的一个叙事。
《深海》讲述了自闭症小女孩参宿,与同样孤独的、扮演小丑的青年南河经历了梦中的深海历险,解开自身心结,从而收获救赎与生命意义的故事。
陈菲儿结局走上了自我救赎之路。结局何笑然放下过去的不快,*新和萧尚麒在一起。因为电视剧更偏向恋爱那一卦,小说中带孩子的*份疑似遭到了删减。还有就是,女二陈菲儿这个假名媛走上了自我救赎之路。何笑然和陈菲儿的友情线迎来了转机。男二隋明伟虽然被何笑然发了好人卡,还是一如既往当何笑然是朋友。
救赎大全头像
【周一,你好】救赎
本周推荐新作—《救赎》
一共10话,已完结!!
女杀手和酒屋女间的互相救赎!!
海外欧尼
401
【KK夏季新作】救赎
磕了这波颜值~太美了~
新晋黑马,超美神仙漫画《救赎》
墙裂安利!!!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向一束光,照进了我昏暗的世界,从那以后我发现有了珍贵的东西是多么令人害怕的一件事,我好怕她会受伤…”
呜呜呜太好哭了,作者大大还我眼泪~
7月3日上线,共10话,已爆更至完结篇
PS:没看够的宝宝去看作者大大的另一部作品《GLEN》同样安利~
海外欧尼
360
repo//推书:《酸梅》
『
世界好或不好,他们经历过。
侮辱,冷眼,不信任,巨大的恶意之下,熬过一段必须独自行走的日好在他们没有放弃,在被世人抛弃的黑夜,他们痛苦,但也珍惜自己。
终于,云开雾散。
遇见对方的那一天,像遇见一个完全相反的自己,他们封闭的世界被撞碎。
从此,光照了进来。
这不是最好的时代吗?
不是。
但我们仍可仍然可以与之共舞,去抗衡,面对,冲破,呐喊。
永远不要停。
』
✖️✖️✖️✖️✖️✖️✖
今天一口气看完了《酸梅》,感慨万分。
祁正,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桀骜少年郎。他是她的救世主,爱她,没有人比他更爱她。世界裂开了缝隙,照进了光,她是我的。
夏藤,真的心疼,网暴的影响力,文字从来只能展现它的百分之一。她曾说,为他流泪,值得吗?现在来看,值得,每一次都是。
彷徨的世界里,相互救赎。如果没有祁正,夏藤可能会真正沦为网暴的牺牲品;如果没有夏藤,祁正的人生永远都是在那十三岁的无止境的黑夜中。
⭕第一次看网络小说,强推!要去看呐!
醋瓷宝宝
358
《救赎》头像福利来一波
💯💯💯
barry
143
✨安利一波✨
《救赎》
是一部画风超棒但却还未被人发现的一部宝藏漫画!!!(˶‾᷄ ⁻̫ ‾᷅˵)
漫画已完结且大概只有十话左右的短篇漫画。
但情节绝不含糊,内容感觉还算挺丰富、挺饱满的。(>^ω^<)
讲的大概就是一个拿钱杀人的女人和另一个靠卖身求生的两个女人之间相互救赎的故事。(你以为是友情🐎??不!!这是当然是爱情啦!)
sloth_V
57
救赎
居然看到了救赎的新图,但是好刀啊😭
bobobobou
48
换一换
救赎cos
【默读COS漫画】第1集。深渊与光明
🌹好久不见,发个cos正剧,评论里给大家送礼物🎁
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人。一个如深渊,一个如朝阳。这样的两人,是争锋相对?或共度难关?
今天开始,和大家讲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
费渡cn:LALA二世
骆闻舟cn:@想保持神秘感的好兄弟
即日起,逢周五晚20:00更新
LALA二世
2189
【COS正片】陨星
【COS正片】【明日方舟 • 陨星】
……………………….
上下颠倒的世界没有赐福。
是恶魔还是救赎者,是白日梦还是现实——
我自己说了算。
……………………….
出镜/Layout/Edit:原po@栖吾_杨二澧Aurora
Edit: 鸠海@-啾啾啾鸠海- @-啾啾啾鸠海-
Phx.:沉寍@v沉寍NING @碳酸攝入過多
Co.:蓟离@YLS_蓟,松源@木公氵原,阿昔@阿昔被喝完了
...................
在我没有阿能之前陪我出生入死的陨星姐姐,我爱她。
杨二澧头
634
文豪野犬 太宰治cos
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生吗?
太宰治:物部弥生
phx:黎塵
后勤:六神花露水
物部弥生
231
双眼的泪痣是烙印在我此生中两滴无法抹去的泪。
【鬼刀Cosplay】 冰公主 海琴烟
“曾经有人告诉我,
双眼的泪痣是烙印在我此生中两滴无法抹去的泪。
一滴,是为了那些因我而背负不幸的人;
另一滴,是为了那个我永远也无法救赎的人。”
海琴烟Coser:月潋寒殇
摄制:千岛视觉
Coser月潋寒殇
140
【cos】修女双子想要被救赎吗
人们经常是不讲道理的,没有逻辑的和以我为中心的,不管怎样,你要原谅他们
星图的微博
129
双眼的泪痣是烙印在我此生中两滴无法抹去的泪。
【鬼刀Cosplay】 冰公主 海琴烟
“曾经有人告诉我,
双眼的泪痣是烙印在我此生中两滴无法抹去的泪。
一滴,是为了那些因我而背负不幸的人;
另一滴,是为了那个我永远也无法救赎的人。”
海琴烟Coser:月潋寒殇
摄制:千岛视觉
Coser月潋寒殇
107
换一换
救赎原创插画
【不完美的残次品】第一集上线啦~
原创!原创!原创!
关键词:穿越 科幻 救赎
铛铛 目前男主已登场,随着剧情的发展,女主也会陆续登场呦~
大家可以提供点建议,也欢迎提供灵感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呦!👉🏻🫣👈🏻
无名氏_vagw1P
1
【讲给你听/情愫的开始】
原创小说节选by楚墨渊。
谢谢喜欢。
渊渊渊YA
75
彼岸(第一章)
手废了,人也废了
NK木瑰季
3
等不到花开
寒冬的花摇曳不出你的模样
松花江畔的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流云在万里长空的角落啃着一支五彩的棉花糖,梅花脚印落在染了一地白的大地,作不规则形状排列。林海雪原,长径无声,孤鸠惊破冰封的记忆。
今夜无笙歌曼舞,但见孤山雪径。
今日无长灯如虹,只剩淡窗疏影。
今年再无那盛世轻狂,酒绿花攘,你伴我左右。
唯留我提灯照河山,遥看泊船夜雪,声色两茫茫。
我爱你同我如出一辙的偏执与疯狂,爱你提刀束发,策马啸西风,留血色与寒夜浸染,透了红的艳白。
却独独怜你不懂我的心脏。
云起汪洋,则浪而生。
我多想拽着你逃离雪色萧然滚进春意尚存的美梦。
漫漫然大雪无边飘落掩盖尘世,一壶浊酒一盏灯,我独坐冬日里,看那雪纷飞的季节捏出寒冬的花,却摇曳不出你的模样。
哪里有什么彼岸花开,只不过是我一时兴起,念起故人罢了。
BLD芽
2
公主殿下何故谋反 启明篇032你长大了
珀姬的呼吸愈发急促,紧闭的双眼紧蹙的眉头带着整张瘦得不成样子的脸皱在一起。她无意识地张开嘴急促地喘息着,被窝下剧烈起伏的胸膛里发出近似风箱被拉动的响动。阻碍她呼吸的痰让她止不住地咳嗽,她的身体似乎急于将胸膛中什么滚烫的东西挤压出去,可高烧带来的浑身发冷让她不断地颤抖。
她的手无意识地试图从被窝中挣脱出来,无力而混乱地在那闷热而狭窄的空间里抬起来、摆动着,然后乏力地垂下去。她似乎面前有什么东西正给她带来极端的恐惧,她挣扎着,拼命扭动着无力的发疼的从骨头缝里透出寒意的身体,嘶哑的嗓子在试图叫喊出什么,可发出的仅仅是一点点微弱的声音。
“放我走……”
泪水似乎是冷的,从眼尾溢出划过她的太阳穴,带走了些许微末的热度。半温地流向她的耳廓,一点点濡湿她那蓬乱而肮脏的长发。
“放我走……求您了,放我……”
“没事了,帝姬殿——”
帝姬抬起头抽出手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萝丝的声音。而后前者指了指不远处放着的油灯,示意萝丝将它熄灭。
她对着自己冰冷的双手奋力哈了几口热气,就赶忙把手伸进被窝里扶住珀姬剧烈颤抖着的滚烫的身体。这孩子气道食道里明显有痰,现在她这高热惊厥的情况下,星缇纱必须先保证避免她窒息。她解开了珀姬衣领上的扣子,因为担心坐起来会让珀姬后背着凉,便扶着她的脑袋让其偏向自己这一边。
“拿件衣服过来,萝丝。”星缇纱的声音很小但十分急促,“折起来垫在她脑袋下面。”
萝丝一转身想跑出去拿棉服,看到帝姬正用手抬着那小奴隶的头,便赶紧刹住脚,手忙脚乱将自己的棉袄扒了下来。她三两下把这身东西叠成了方块,两手捧着塞到了帝姬带着血痕的手背下面枕头上。
“殿下,”萝丝刚一开口就对上了星缇纱那让她小点声的动作,她连忙把自己的话压成了气声,凑到了帝姬的耳边说,“要不要拿点什么东西塞她嘴里,我舅说过发高烧烧到了说胡话地步,人容易咬舌头——我都闻到血腥味儿了。”
“不用。”星缇纱摇了摇头,“会窒息的,以后有这种情况也别塞嘴——她没咬到,血在这。”
她把自己正在流血的手竖在萝丝面前。
“那这……”
萝丝吸了吸鼻子,那血腥味似乎并不只是来自帝姬的手上。
“我看着她,没事的。”
话没说完,炕上珀姬忽然被一口痰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人侧过身蜷成了虾米。星缇纱顾不得这么多,赶紧让萝丝去给炕加一把火,自己伸手就要把珀姬上半身抬起来掰开嘴清理她的喉头。可星缇纱的手刚一伸进去,就直接被珀姬一口咬了个结结实实。
吃痛的本能叫喊被星缇纱硬生生憋住,她示意萝丝赶紧给她拿个勺子——或者筷子又或者魔杖!随便什么能撬人嘴东西!那孩子窒息的反应愈发明显,可萝丝这傻孩子愣生是没看懂星缇纱让她干嘛。搓着手干着急,上来就准备帮星缇纱掰珀姬的下巴。
“咳咳咳……咳咳!”
万幸,珀姬自己将那口痰咳了出来。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也没在意刚才咬住的那俩手指头。星缇纱松了口气,收回手拿手绢擦干净,就着这手绢垫在珀姬嘴边。
“殿下,您的手——”
“没事。”星缇纱把手举过脑袋,在萝丝面前摆了摆,“今天买的烧酒拿给我点,还有棉花——你手干净吗?”
压着声音说话之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孩子呼吸渐渐平稳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黑暗。
什么也看不见的一片漆黑。
高烧带来的眩晕让珀姬眼前还残存着方才荒诞的梦境,而紧接着到来的漆黑和腹中传来的痛觉让她愈发恐惧。
这是哪……?
枕头垫得很高,被窝里几乎是滚热的。可身下很快传来了湿粘粘的、有些发冷的感觉。窒息感还未完全褪去,高烧带来的呼吸困难让她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被子。她想不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在干什么,自己是怎样到了这个鬼地方的——一切都不知道。
她试图坐起来,可立即失败了。身上仿佛有千斤重压,而她透着疼的骨头,简直就像是当年侯爵小姐出游时,吃不完便让女仆倒在路边的那碗汤里的猪骨——像是那猪骨一样被这高温炖得完全酥掉,再也撑不起一丝力气。
不知怎么地,珀姬的眼前似乎在飘荡着谁的身影。高热的恍惚让她感到呕吐欲再一次向咽喉蔓延而上,那些怪异而扭曲的影子更是加重了这反胃的冲动。
“你醒了!”
有谁的脸带着风凑了过来,那人似乎极为惊喜,偏过头指挥谁去点灯。被被子挡住的地方似乎有晃动的火苗照亮了屋子,而后那光亮挪移,变大,分裂开,最后其中更大的那一团熄灭了。
摇动着的暖黄火光由远而近,她看到了两张被镀上橘红色的脸。离她更近的那一张脸显然更年幼,她卷曲的长发已经有些散乱,被汗水贴在那张脸上。
火光中珀姬看得不真切,只觉得对方与自己有着一样的发色。她来不及回想自己的母亲是否长成这副模样,就看见举着油灯的那人。
那是个上半身只穿着里衣的女人,衣服包裹下的身材高大壮实,如同贵族车架上套着的马匹。火光在她的脸上摇动,将她的红发也映得像是一大团火焰。她脑后扎着高马尾辫,两撇刘海从中间分开垂在脸颊两侧,一双浓眉下的深眼窝里,大蓝眼睛闪着华丽的碎光。
珀姬感觉自己似乎在哪也见过这个人,可脑海中对其身份那模糊的想法,在冒出头前就已经被这双明显不属于奴隶的眼睛打断。
“这是……”
她难受地皱起眉头,试图挣脱被子的重压坐起来。于是那一头橘金头发里夹杂着深金与橘红发丝的人连忙伸出手,抓起枕头上的棉服抖开披在了她的后背。
“这是哪……”
珀姬看到那双手上满是抓痕,几根手指上还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正在往外渗血。她抬起头,只见那高大的红发女人对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而眼前人转过脸,带着温和的、安慰的微笑看着她。
不知怎么地,珀姬感觉这个人笑得很疲倦。
“矿场。”那人让珀姬靠在自己身上,“这里是都城郊外矿场的宿舍,很安全,不用害怕了,珀姬。”
星缇纱感受到珀姬想挣扎着起来——从她这个帝姬的怀抱中起来。她赶紧松开手:“别让衣服滑下去,你不能再着凉了。”
珀姬连忙点头,于是脑袋里仿佛是被摇匀了,天旋地转间她只感到帝姬的手臂又一次接住了她。
她差点一头磕在墙上。
帝姬似乎是闻到了什么臭味,皱着眉吸了吸鼻子,随后抬起头看着珀姬。这目光让珀姬浑身发毛,身下的不适感此时愈发强烈地叨扰着她紧张的神经。
“你别动。”
珀姬僵直了身体,她甚至不敢松懈下肌肉靠在帝姬为她立起来垫背的枕头上。她看着帝姬解开上衣,感到浑身血液随着对方解扣子的动作一点点变冷。
“您、您……”
珀姬抬起手臂,可手却垂下去。她不知道帝姬想干什么,连喘着粗气的胸膛也僵住了,下腹传来莫名其妙的痛感,珀姬感觉那几乎像是有一把刀捅进了她的肚子,在里面胡乱地搅动。
“没事,别怕。”
星缇纱拍了拍珀姬的肩膀,将她胸前的被子掀开,而后立刻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不出所料,珀姬颤抖着的双腿之间和身下,都早已经被血液湿得殷红一片。
珀姬尖叫了一声,慌乱得像是被箭射中了的小鹿崽,她的双腿无力地乱蹬,整个人试图逃开却根本站起不来。
“别叫,没事的,没事的!”星缇纱连忙按住珀姬,将被窝给她拉上,可惊恐的后者疯了似的不断挣扎着,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就要把她推开,“没事的!你不会死的!这是正常的!珀姬!”
被她强行抱在怀里的珀姬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眼无助地瞪大了,她像是在猛兽爪下放弃挣扎的猎物,汗毛倒竖着等待死亡。
“别怕,衣服被褥脏了可以洗,没事的,珀姬,没事的。流血是正常的——虽然时间上来说确实有点太早了,但是不要紧。这些都是因为你长大了,你是大姑娘了,所以才会这样流血。肚子痛也是正常的,不要怕,没事的。”
珀姬似乎根本听不见星缇纱在说什么,她只是僵硬地缩着,急促而小口的呼吸让她的缺氧感愈发明显。
“不要怕,珀姬,你没事。”星缇纱抱着珀姬,一手隔着被子捂住她的小腹,一手揽着她的背轻轻拍着,“这是该高兴的事情呀,珀姬。恭喜你,珀姬,你是大姑娘了。”
墨月海
2
公主殿下何故谋反 启明篇033祭品出逃
眩晕。
眼前的一切都在阴翳的天光下显得发灰,雪从天上密密坠落,将他的视野遮得灰蒙。
他看不到多远的地方,一团团鹅毛大雪之间似乎被细碎的雪——又或者是雾之类的东西填满。山林里的一切在浓重的云层之下似乎只剩下黑白灰,而如果此时他抬头看一眼那被干枯似的树枝分割开的天空,会发现那些云块也是一样的灰蒙。天空仿佛被涂上了一层灰尘与泥巴搅合出来的污水,灰黄的云块和它们的缝隙间露出来的天空一样浑浊而沉重。
不过他显然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抬起头颅,饥饿甚至已经无法让他的腹腔感觉到明显的不适。寒风裹挟着雪片灌进他那脏乱头发下的脖颈,还未结痂的伤口在层层叠叠的旧伤痕之上对他的大脑叫嚣着迟钝的疼痛。
他打了个寒颤,这让本就眩晕的他愈发感到自己的脑袋里装着的像是一团浆糊,险些直接扑在地上。颤抖着树枝似的手,他抓紧了自己手里那根木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之后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棉服。
破了大洞的棉服在呼啸的寒风里飘着脏污的棉絮,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从里面掏棉花来填肚子了。
山林里远远传来似乎是狼嚎的声音,与北风一同灌入他的耳朵。那声音因为距离与寒风变得不太真切,却让他很真切地感到了腿软。本就不断颤抖着的双腿在那遥远的狼嚎中软弱得像是一对耳朵,支撑不住他自己的体重。
他茫然地——极端的恐惧与饥饿寒冷已经让他彻底没办法做出除了茫然以外的任何表情——茫然地转了转自己僵硬的脖颈,迟钝的动作和思绪几乎像是在等待着野兽出现并杀死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山岭,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能走出去。他想要快些逃离狼群的领地,可双腿已经被冻得不听他的话了。
支着木棍,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艰难跋涉着,他想要向圣女祈求不要让狼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可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开始止不住地干呕。他捂着自己的嘴,可母亲临死前的目光不断在脑海中变得比前一刻更清晰。
不,那不是临死前的目光。
那是她被带走之前的目光。
在地牢不见天日的黑暗里,他听不到母亲的惨叫,也闻不到她的皮被剥下来时候散发出的血腥味。可他的眼睛适应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可他还能看清母亲被拖走之前那不断颤抖着流下泪水的眼睛。
深蓝绿色的眼睛。
和他们的祖先,和那曾经将半个帝国践踏于铁蹄之下的恶魔首领温西卡,一样的眼睛。
母亲是因为受了祖先的蛊惑而被鞭打后关进地牢的,她本快要撑过去了——那代表圣女原谅了这个被恶魔诱惑而反抗主人的可怜奴隶。可主人们在前线战事吃紧,不得已,让人将这个已经生过几个小奴隶的三等农奴从地牢里扯了出来。
恶魔的后代是给圣女最好的祭品,连吸血鬼的头颅也比不上他们更能让圣女感到欢心。
他还记得那天带人来挑选祭品的神使大人和主人家的一位少爷一起站在地牢甬道的尽头,少爷本想支使管事的奴隶挑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女/奴隶好省下成了年的来干活。管事却告诉他,温西卡的崽子里,没长成的只剩下一个男孩了。
女孩呢?女孩上个星期就被挑走送给吸血鬼争取喘息的时间了。
吸血鬼这种东西一向是荤素不忌的,即使是最下等肮脏的奴隶他们照样下得去嘴,更何况像温西卡后代这样皮肤发黄的在他们那从来都是畅销货。与他一母同胞的姐姐莎瑞雅正是因此被拉走的,而他的母亲就是在那时候发了狂。
母亲抱着姐姐的腰,试图阻止管事将他的姐姐带走。她尖叫着哀求着,在马鞭的破空声中哭泣着,而后因此被关进了地牢。
并在进来之前挨了二十马鞭。
为了赶走魔鬼,被驱魔的奴隶在获得圣女原谅之前是不能得到水和食物的。而他因为死死拉着母亲不放,也在挨了鞭子之后被一同丢了进去。
漆黑像是有实质的,冰冷地淹没他。
他对地牢并不陌生,可过去被关进去时他从未如此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被祖先诱惑的,他没有听到看到任何不该有的东西,他明明没有冒出任何对圣女不敬的念头。
他只是想给妈妈挡几鞭子而已。
……不过这也是在违抗主人了。
主人是为了让她求得圣女陛下的原谅才这样做的。
但是时至今日想明白这一点对他而言也已经毫无意义,他已经犯了圣女绝不会宽恕的罪。他一次又一次回想当时究竟有没有什么声音在诱惑他,可回忆起来的只有发现牢门没有锁好时自己那几乎要击穿胸膛的心跳。
他不想死。
他不想被活剥,不想被拆分成一块块摆在祭台上的东西。
在那一刻他没有想起这是为了主人的胜利,没有想到当祭品可以让他在圣女的账簿上记上一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自己的声音在叫嚣。
“快跑!”
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温西卡的蛊惑。
“趁着没人发现快跑啊!一会隔壁的要是醒了,你就跑不掉了!能用来祭神的女/奴隶已经用光了,他们下一个就会把你拖出去的!快跑!快跑啊!”
他只记得自己听从了这个声音,小心翼翼地拖着自己的伤腿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
吱呀。
那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他身上,可他僵住许久也没有人来将他捉出去。
“就是现在,跑啊!”
被中间不是铁链而是短棍的脚镣锁住的伤腿几乎抬不起来,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撑着墙——或者抓着路过牢房的木栅栏,在黑暗中跋涉。他无数次想要趴下去,伤痕累累的背几乎无法支撑他直立行走。
可他不能确定自己趴下去之后是否还能提起前进的力气。
脚边的土块和石子在这一刻都变成他感官中无法越过的高山,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死去。他不知道自己一瘸一拐地在地牢里走了多久,只知道当他爬出那个比狗洞都要小一圈的通气口时,外面的天也是黑的。
乌云遮蔽了月光,清新的空气让他感到眩晕。
他逃跑了。
一开始的逃亡连方向也没有,他只是本能地往人迹罕至的地方钻。可不久后就入了冬,山岭里再难刨出什么能用以果腹的东西,他身上单薄的衣服更不足以抵挡帝国北境的寒风。他本以为自己会死掉——冻死饿死或者因为讨食而被捉住。
可他还是活了下来。
他裹着从路倒身上剥下来的破烂棉衣,装成逃荒的农民,缩着脖子一步一步地,向着更暖和些的南方挪。他脚踝上的铁圈还在,可中间连接着的木棍已经被他砸断,宽大的棉裤裤脚,很好地遮盖住了他罪恶又卑贱的身份。
有人给他一口残羹剩饭,他就多苟延残喘一天。
没有的话,或许也死不了那么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多少在温西卡崽子的血脉里轮回一百次一千次也不会被圣女原谅的罪行一样。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奴隶而不是牲畜,那半个人的成分从他身上被饥饿和严寒彻底剥夺。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挪动着步伐。
而很明显,此刻的他即将为自己昏了头选择的路付出代价。鬼使神差觉得翻过山就能有东西吃的他,此刻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走了,而不远处有什么东西的脚步声正在快速接近他。
他想迈开步子逃跑,可是他的大腿已经连抬起来都做不到了。
会被咬死再吃掉吧,那或许也能比被活剥好受一点。
——在看着雪地在失重感中接近自己的瞬间,这样自我安慰似的念头从他心底里冒了出来。
“别睡!快醒醒!睁开眼睛!”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双手抓着,将他整个人从雪地里提了起来。那双手的主人将他翻了个面,脸朝上地打横抱起,快速的晃动让他意识到对方抱着他跑了起来。
那是极其有力的脚步,一步步踏在地上再抬腿就带起来一蓬蓬雪雾。寒风因为奔跑而愈加猛烈地刮在他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也刺进他那破旧的棉袄。他在这幻觉似的怀抱中试图蜷缩起来,被冻到失去知觉的鼻尖似乎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他那早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脑袋里,有自己的声音在阻止他睁开眼睛。
“别睡啊!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娃仔不要睡,撑一下,不要睡啊!马上就有东西吃了!热粥热饼热馒头什么都有,不要睡!睁开眼睛啊!”
恍惚间他觉得这似乎是母亲的怀抱——又或者是温西卡的陷阱,无所谓了。
马上就能和妈妈待在一起了。
墨月海
2
换一换
救赎同人插画
救赎
甄妮特同人,姐姐真的太帅了!@ZIHO(作者)
hei_ItqLEQ
8
可以可怜(ಥ_ಥ)一下我吗?
谢谢大哥and小姐姐~( ̄▽ ̄~)~
哈尼颜
13
怦然心动头像大合集
放假了吧!开心了吧!看手机📱
哈尼颜
11
精神上丞飞!肉体上飞丞!dddd
路星辞了
9
只有我
上下午
KK世界居民_RZU46i
7
X之剧毒
命运河流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流淌过的千山 与岁月里,那些被你所错过以致后悔终身的风
景一一幸好,我们相互救赎!
怡崽ove
6
换一换
救赎手绘
【KK夏季新作】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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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欧尼
401
什么时候能被更多人发现呢
姐姐太美了!!
JAtzZh
12
【她的沈清☆漫画安利】橘气救赎,口碑破圈刷亿遍!
丞相夫人x野生乞丐的橘气救赎!
不求荣华只求你,我命由我不由男!
本周安利漫画《她的沈清》,戳下方链接开始追更吧~
漫画安利君
1W
【漫画安利】共历生死 互相救赎 激斗前人物关系揭秘
带标签#谷围南亭#安利漫画赢王立牌和快看漫画月度会员!
漫画安利君
1W
换一换
救赎剧本oc
公主殿下何故谋反 启明篇032你长大了
珀姬的呼吸愈发急促,紧闭的双眼紧蹙的眉头带着整张瘦得不成样子的脸皱在一起。她无意识地张开嘴急促地喘息着,被窝下剧烈起伏的胸膛里发出近似风箱被拉动的响动。阻碍她呼吸的痰让她止不住地咳嗽,她的身体似乎急于将胸膛中什么滚烫的东西挤压出去,可高烧带来的浑身发冷让她不断地颤抖。
她的手无意识地试图从被窝中挣脱出来,无力而混乱地在那闷热而狭窄的空间里抬起来、摆动着,然后乏力地垂下去。她似乎面前有什么东西正给她带来极端的恐惧,她挣扎着,拼命扭动着无力的发疼的从骨头缝里透出寒意的身体,嘶哑的嗓子在试图叫喊出什么,可发出的仅仅是一点点微弱的声音。
“放我走……”
泪水似乎是冷的,从眼尾溢出划过她的太阳穴,带走了些许微末的热度。半温地流向她的耳廓,一点点濡湿她那蓬乱而肮脏的长发。
“放我走……求您了,放我……”
“没事了,帝姬殿——”
帝姬抬起头抽出手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萝丝的声音。而后前者指了指不远处放着的油灯,示意萝丝将它熄灭。
她对着自己冰冷的双手奋力哈了几口热气,就赶忙把手伸进被窝里扶住珀姬剧烈颤抖着的滚烫的身体。这孩子气道食道里明显有痰,现在她这高热惊厥的情况下,星缇纱必须先保证避免她窒息。她解开了珀姬衣领上的扣子,因为担心坐起来会让珀姬后背着凉,便扶着她的脑袋让其偏向自己这一边。
“拿件衣服过来,萝丝。”星缇纱的声音很小但十分急促,“折起来垫在她脑袋下面。”
萝丝一转身想跑出去拿棉服,看到帝姬正用手抬着那小奴隶的头,便赶紧刹住脚,手忙脚乱将自己的棉袄扒了下来。她三两下把这身东西叠成了方块,两手捧着塞到了帝姬带着血痕的手背下面枕头上。
“殿下,”萝丝刚一开口就对上了星缇纱那让她小点声的动作,她连忙把自己的话压成了气声,凑到了帝姬的耳边说,“要不要拿点什么东西塞她嘴里,我舅说过发高烧烧到了说胡话地步,人容易咬舌头——我都闻到血腥味儿了。”
“不用。”星缇纱摇了摇头,“会窒息的,以后有这种情况也别塞嘴——她没咬到,血在这。”
她把自己正在流血的手竖在萝丝面前。
“那这……”
萝丝吸了吸鼻子,那血腥味似乎并不只是来自帝姬的手上。
“我看着她,没事的。”
话没说完,炕上珀姬忽然被一口痰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人侧过身蜷成了虾米。星缇纱顾不得这么多,赶紧让萝丝去给炕加一把火,自己伸手就要把珀姬上半身抬起来掰开嘴清理她的喉头。可星缇纱的手刚一伸进去,就直接被珀姬一口咬了个结结实实。
吃痛的本能叫喊被星缇纱硬生生憋住,她示意萝丝赶紧给她拿个勺子——或者筷子又或者魔杖!随便什么能撬人嘴东西!那孩子窒息的反应愈发明显,可萝丝这傻孩子愣生是没看懂星缇纱让她干嘛。搓着手干着急,上来就准备帮星缇纱掰珀姬的下巴。
“咳咳咳……咳咳!”
万幸,珀姬自己将那口痰咳了出来。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也没在意刚才咬住的那俩手指头。星缇纱松了口气,收回手拿手绢擦干净,就着这手绢垫在珀姬嘴边。
“殿下,您的手——”
“没事。”星缇纱把手举过脑袋,在萝丝面前摆了摆,“今天买的烧酒拿给我点,还有棉花——你手干净吗?”
压着声音说话之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孩子呼吸渐渐平稳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黑暗。
什么也看不见的一片漆黑。
高烧带来的眩晕让珀姬眼前还残存着方才荒诞的梦境,而紧接着到来的漆黑和腹中传来的痛觉让她愈发恐惧。
这是哪……?
枕头垫得很高,被窝里几乎是滚热的。可身下很快传来了湿粘粘的、有些发冷的感觉。窒息感还未完全褪去,高烧带来的呼吸困难让她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被子。她想不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在干什么,自己是怎样到了这个鬼地方的——一切都不知道。
她试图坐起来,可立即失败了。身上仿佛有千斤重压,而她透着疼的骨头,简直就像是当年侯爵小姐出游时,吃不完便让女仆倒在路边的那碗汤里的猪骨——像是那猪骨一样被这高温炖得完全酥掉,再也撑不起一丝力气。
不知怎么地,珀姬的眼前似乎在飘荡着谁的身影。高热的恍惚让她感到呕吐欲再一次向咽喉蔓延而上,那些怪异而扭曲的影子更是加重了这反胃的冲动。
“你醒了!”
有谁的脸带着风凑了过来,那人似乎极为惊喜,偏过头指挥谁去点灯。被被子挡住的地方似乎有晃动的火苗照亮了屋子,而后那光亮挪移,变大,分裂开,最后其中更大的那一团熄灭了。
摇动着的暖黄火光由远而近,她看到了两张被镀上橘红色的脸。离她更近的那一张脸显然更年幼,她卷曲的长发已经有些散乱,被汗水贴在那张脸上。
火光中珀姬看得不真切,只觉得对方与自己有着一样的发色。她来不及回想自己的母亲是否长成这副模样,就看见举着油灯的那人。
那是个上半身只穿着里衣的女人,衣服包裹下的身材高大壮实,如同贵族车架上套着的马匹。火光在她的脸上摇动,将她的红发也映得像是一大团火焰。她脑后扎着高马尾辫,两撇刘海从中间分开垂在脸颊两侧,一双浓眉下的深眼窝里,大蓝眼睛闪着华丽的碎光。
珀姬感觉自己似乎在哪也见过这个人,可脑海中对其身份那模糊的想法,在冒出头前就已经被这双明显不属于奴隶的眼睛打断。
“这是……”
她难受地皱起眉头,试图挣脱被子的重压坐起来。于是那一头橘金头发里夹杂着深金与橘红发丝的人连忙伸出手,抓起枕头上的棉服抖开披在了她的后背。
“这是哪……”
珀姬看到那双手上满是抓痕,几根手指上还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正在往外渗血。她抬起头,只见那高大的红发女人对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而眼前人转过脸,带着温和的、安慰的微笑看着她。
不知怎么地,珀姬感觉这个人笑得很疲倦。
“矿场。”那人让珀姬靠在自己身上,“这里是都城郊外矿场的宿舍,很安全,不用害怕了,珀姬。”
星缇纱感受到珀姬想挣扎着起来——从她这个帝姬的怀抱中起来。她赶紧松开手:“别让衣服滑下去,你不能再着凉了。”
珀姬连忙点头,于是脑袋里仿佛是被摇匀了,天旋地转间她只感到帝姬的手臂又一次接住了她。
她差点一头磕在墙上。
帝姬似乎是闻到了什么臭味,皱着眉吸了吸鼻子,随后抬起头看着珀姬。这目光让珀姬浑身发毛,身下的不适感此时愈发强烈地叨扰着她紧张的神经。
“你别动。”
珀姬僵直了身体,她甚至不敢松懈下肌肉靠在帝姬为她立起来垫背的枕头上。她看着帝姬解开上衣,感到浑身血液随着对方解扣子的动作一点点变冷。
“您、您……”
珀姬抬起手臂,可手却垂下去。她不知道帝姬想干什么,连喘着粗气的胸膛也僵住了,下腹传来莫名其妙的痛感,珀姬感觉那几乎像是有一把刀捅进了她的肚子,在里面胡乱地搅动。
“没事,别怕。”
星缇纱拍了拍珀姬的肩膀,将她胸前的被子掀开,而后立刻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不出所料,珀姬颤抖着的双腿之间和身下,都早已经被血液湿得殷红一片。
珀姬尖叫了一声,慌乱得像是被箭射中了的小鹿崽,她的双腿无力地乱蹬,整个人试图逃开却根本站起不来。
“别叫,没事的,没事的!”星缇纱连忙按住珀姬,将被窝给她拉上,可惊恐的后者疯了似的不断挣扎着,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就要把她推开,“没事的!你不会死的!这是正常的!珀姬!”
被她强行抱在怀里的珀姬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眼无助地瞪大了,她像是在猛兽爪下放弃挣扎的猎物,汗毛倒竖着等待死亡。
“别怕,衣服被褥脏了可以洗,没事的,珀姬,没事的。流血是正常的——虽然时间上来说确实有点太早了,但是不要紧。这些都是因为你长大了,你是大姑娘了,所以才会这样流血。肚子痛也是正常的,不要怕,没事的。”
珀姬似乎根本听不见星缇纱在说什么,她只是僵硬地缩着,急促而小口的呼吸让她的缺氧感愈发明显。
“不要怕,珀姬,你没事。”星缇纱抱着珀姬,一手隔着被子捂住她的小腹,一手揽着她的背轻轻拍着,“这是该高兴的事情呀,珀姬。恭喜你,珀姬,你是大姑娘了。”
墨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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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何故谋反 启明篇033祭品出逃
眩晕。
眼前的一切都在阴翳的天光下显得发灰,雪从天上密密坠落,将他的视野遮得灰蒙。
他看不到多远的地方,一团团鹅毛大雪之间似乎被细碎的雪——又或者是雾之类的东西填满。山林里的一切在浓重的云层之下似乎只剩下黑白灰,而如果此时他抬头看一眼那被干枯似的树枝分割开的天空,会发现那些云块也是一样的灰蒙。天空仿佛被涂上了一层灰尘与泥巴搅合出来的污水,灰黄的云块和它们的缝隙间露出来的天空一样浑浊而沉重。
不过他显然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抬起头颅,饥饿甚至已经无法让他的腹腔感觉到明显的不适。寒风裹挟着雪片灌进他那脏乱头发下的脖颈,还未结痂的伤口在层层叠叠的旧伤痕之上对他的大脑叫嚣着迟钝的疼痛。
他打了个寒颤,这让本就眩晕的他愈发感到自己的脑袋里装着的像是一团浆糊,险些直接扑在地上。颤抖着树枝似的手,他抓紧了自己手里那根木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之后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棉服。
破了大洞的棉服在呼啸的寒风里飘着脏污的棉絮,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从里面掏棉花来填肚子了。
山林里远远传来似乎是狼嚎的声音,与北风一同灌入他的耳朵。那声音因为距离与寒风变得不太真切,却让他很真切地感到了腿软。本就不断颤抖着的双腿在那遥远的狼嚎中软弱得像是一对耳朵,支撑不住他自己的体重。
他茫然地——极端的恐惧与饥饿寒冷已经让他彻底没办法做出除了茫然以外的任何表情——茫然地转了转自己僵硬的脖颈,迟钝的动作和思绪几乎像是在等待着野兽出现并杀死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山岭,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能走出去。他想要快些逃离狼群的领地,可双腿已经被冻得不听他的话了。
支着木棍,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艰难跋涉着,他想要向圣女祈求不要让狼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可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开始止不住地干呕。他捂着自己的嘴,可母亲临死前的目光不断在脑海中变得比前一刻更清晰。
不,那不是临死前的目光。
那是她被带走之前的目光。
在地牢不见天日的黑暗里,他听不到母亲的惨叫,也闻不到她的皮被剥下来时候散发出的血腥味。可他的眼睛适应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可他还能看清母亲被拖走之前那不断颤抖着流下泪水的眼睛。
深蓝绿色的眼睛。
和他们的祖先,和那曾经将半个帝国践踏于铁蹄之下的恶魔首领温西卡,一样的眼睛。
母亲是因为受了祖先的蛊惑而被鞭打后关进地牢的,她本快要撑过去了——那代表圣女原谅了这个被恶魔诱惑而反抗主人的可怜奴隶。可主人们在前线战事吃紧,不得已,让人将这个已经生过几个小奴隶的三等农奴从地牢里扯了出来。
恶魔的后代是给圣女最好的祭品,连吸血鬼的头颅也比不上他们更能让圣女感到欢心。
他还记得那天带人来挑选祭品的神使大人和主人家的一位少爷一起站在地牢甬道的尽头,少爷本想支使管事的奴隶挑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女/奴隶好省下成了年的来干活。管事却告诉他,温西卡的崽子里,没长成的只剩下一个男孩了。
女孩呢?女孩上个星期就被挑走送给吸血鬼争取喘息的时间了。
吸血鬼这种东西一向是荤素不忌的,即使是最下等肮脏的奴隶他们照样下得去嘴,更何况像温西卡后代这样皮肤发黄的在他们那从来都是畅销货。与他一母同胞的姐姐莎瑞雅正是因此被拉走的,而他的母亲就是在那时候发了狂。
母亲抱着姐姐的腰,试图阻止管事将他的姐姐带走。她尖叫着哀求着,在马鞭的破空声中哭泣着,而后因此被关进了地牢。
并在进来之前挨了二十马鞭。
为了赶走魔鬼,被驱魔的奴隶在获得圣女原谅之前是不能得到水和食物的。而他因为死死拉着母亲不放,也在挨了鞭子之后被一同丢了进去。
漆黑像是有实质的,冰冷地淹没他。
他对地牢并不陌生,可过去被关进去时他从未如此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被祖先诱惑的,他没有听到看到任何不该有的东西,他明明没有冒出任何对圣女不敬的念头。
他只是想给妈妈挡几鞭子而已。
……不过这也是在违抗主人了。
主人是为了让她求得圣女陛下的原谅才这样做的。
但是时至今日想明白这一点对他而言也已经毫无意义,他已经犯了圣女绝不会宽恕的罪。他一次又一次回想当时究竟有没有什么声音在诱惑他,可回忆起来的只有发现牢门没有锁好时自己那几乎要击穿胸膛的心跳。
他不想死。
他不想被活剥,不想被拆分成一块块摆在祭台上的东西。
在那一刻他没有想起这是为了主人的胜利,没有想到当祭品可以让他在圣女的账簿上记上一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自己的声音在叫嚣。
“快跑!”
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温西卡的蛊惑。
“趁着没人发现快跑啊!一会隔壁的要是醒了,你就跑不掉了!能用来祭神的女/奴隶已经用光了,他们下一个就会把你拖出去的!快跑!快跑啊!”
他只记得自己听从了这个声音,小心翼翼地拖着自己的伤腿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
吱呀。
那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他身上,可他僵住许久也没有人来将他捉出去。
“就是现在,跑啊!”
被中间不是铁链而是短棍的脚镣锁住的伤腿几乎抬不起来,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撑着墙——或者抓着路过牢房的木栅栏,在黑暗中跋涉。他无数次想要趴下去,伤痕累累的背几乎无法支撑他直立行走。
可他不能确定自己趴下去之后是否还能提起前进的力气。
脚边的土块和石子在这一刻都变成他感官中无法越过的高山,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死去。他不知道自己一瘸一拐地在地牢里走了多久,只知道当他爬出那个比狗洞都要小一圈的通气口时,外面的天也是黑的。
乌云遮蔽了月光,清新的空气让他感到眩晕。
他逃跑了。
一开始的逃亡连方向也没有,他只是本能地往人迹罕至的地方钻。可不久后就入了冬,山岭里再难刨出什么能用以果腹的东西,他身上单薄的衣服更不足以抵挡帝国北境的寒风。他本以为自己会死掉——冻死饿死或者因为讨食而被捉住。
可他还是活了下来。
他裹着从路倒身上剥下来的破烂棉衣,装成逃荒的农民,缩着脖子一步一步地,向着更暖和些的南方挪。他脚踝上的铁圈还在,可中间连接着的木棍已经被他砸断,宽大的棉裤裤脚,很好地遮盖住了他罪恶又卑贱的身份。
有人给他一口残羹剩饭,他就多苟延残喘一天。
没有的话,或许也死不了那么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多少在温西卡崽子的血脉里轮回一百次一千次也不会被圣女原谅的罪行一样。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奴隶而不是牲畜,那半个人的成分从他身上被饥饿和严寒彻底剥夺。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挪动着步伐。
而很明显,此刻的他即将为自己昏了头选择的路付出代价。鬼使神差觉得翻过山就能有东西吃的他,此刻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走了,而不远处有什么东西的脚步声正在快速接近他。
他想迈开步子逃跑,可是他的大腿已经连抬起来都做不到了。
会被咬死再吃掉吧,那或许也能比被活剥好受一点。
——在看着雪地在失重感中接近自己的瞬间,这样自我安慰似的念头从他心底里冒了出来。
“别睡!快醒醒!睁开眼睛!”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双手抓着,将他整个人从雪地里提了起来。那双手的主人将他翻了个面,脸朝上地打横抱起,快速的晃动让他意识到对方抱着他跑了起来。
那是极其有力的脚步,一步步踏在地上再抬腿就带起来一蓬蓬雪雾。寒风因为奔跑而愈加猛烈地刮在他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也刺进他那破旧的棉袄。他在这幻觉似的怀抱中试图蜷缩起来,被冻到失去知觉的鼻尖似乎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他那早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脑袋里,有自己的声音在阻止他睁开眼睛。
“别睡啊!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娃仔不要睡,撑一下,不要睡啊!马上就有东西吃了!热粥热饼热馒头什么都有,不要睡!睁开眼睛啊!”
恍惚间他觉得这似乎是母亲的怀抱——又或者是温西卡的陷阱,无所谓了。
马上就能和妈妈待在一起了。
墨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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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何故谋反 启明篇029女奴珀姬
风很冷,化雪的天里太阳仿佛只是个摆设。刺眼的阳光扎进珀姬干涩的眼眶,却并不能给她的身体带来一丝一毫的暖意。奴隶贩子支使的仆役们拿着马鞭驱赶着他们,后者之中但凡有谁稍有停下歇息的意思,鞭子就带着破空声落在他们的身上。
队伍中大多是本就出生在马厩羊圈里的奴隶,只有不过十几人是像珀姬一样因为家中欠债难以还清而被卖的。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样的瘦骨嶙峋,难以看清楚原本颜色的衣服破旧地在寒风中飘着脏污的棉絮——又或者连棉絮都不是,只是些线头。
圣女赐予歌秋罗人的不老青春连只能算半人的奴隶也各自分得一份,贩子自然不愿意为这些即将转手的青壮年奴隶提供衣物。珀姬双手被一条粗麻绳捆扎着,几十双大大小小的手在麻绳上连城一串。有人几乎睡着或者晕倒,也依旧被其他人牵拉着拖着那脚步在泥泞中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麻绳上粗糙的纤维在不断的摩擦中一点点蹭破珀姬的皮肤,水泡和血痕垫在了她的手腕与麻绳之间。麻绳上的污垢蹭进伤口,痛觉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大脑。
珀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感到不适,可在这令人几乎想要呕吐的眩晕与难以形容的、似乎微弱又似乎已经强烈到无法将其置之不理的窒息感之中,她却感觉到自己几乎在这干燥的扎人的日光下就这样睡过去。睡意像是水一样平静地漫上来,漫过她的胸膛和咽喉。
她叫珀姬,原本叫做珀姬·赛黎娅。
十一岁,快要满十二岁了。
她曾经是个人,一个农户家的女儿。家里父母生了足足十个孩子,连上珀姬姊妹兄弟活下来的有九个;父母虽然已经过了不老青春的年限,却也还算得上年富力强。顶着田租带着他们几个半大的孩子劳作,算着马上就能攒出来些钱自己买一块田地了的。
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小块,也可以积少成多。总有一天他们家的人可以站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劳作,并完全以此养活自己,不再需要向地主交上那六成甚至更多的收成。
本来……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那场比往年都来得更早的寒冬,如果侯爵殿下没有忽然提高整个领地的税收,如果……
如果什么呢。
都已经这样了。
背后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发烫地突突跳着,似乎想提醒珀姬它正在化脓。
她的父母和那对满了十五岁的双胞胎兄姊是最先死掉的,歌秋罗人再怎么被圣女陛下眷顾,也依旧需要吃饭喝水。
可家里的米缸早就已经空了许久了。
雪下的草根被刨了个遍,树枝上的新叶子还未长出来,树皮让给了他们这几个尚且年幼的孩子。
什么都没有得吃了,就开始刨土来吃。有些土是能吃的,只是吃多了会拉不出来。土一直积攒在人的肚子里,死的时候肚子会涨得很大。
珀姬记得那个场面。
父母兄姊死在他们还未来得及修缮的破屋里,而珀姬和她的弟妹们早就没有一个铜币可以用来买地埋掉自己的亲人。攒下的钱早已经被收走作了侯爵小姐商业大计的资金,珀姬看不懂那些告示也听不明白宣读告示的人口中那些利国利民的高尚理由。她只知道自己也已经快要饿死了,而欠下的债务明年再还不上,他们全家说不定都会成为农奴。
最小的妹妹还在襁褓里,母亲断气时珀姬抱着小妹推开几个连哭也没有力气的弟妹,扒开了母亲的衣服将小妹塞到母亲那还未完全变冷的怀里。
“姐……”
“趁着咱娘还热乎,给小妹吃两口奶!”珀姬一把推开想要上前阻拦的弟弟,可自己也眩晕得几乎站不住。绚烂的花好像在眼前盛开,饥饿带来的胀气向上顶着她的咽喉。珀姬在头晕目眩的黑暗中一把撑住了冰冷的炕边,才没有让自己的身体砸在小妹身上。
呕吐的欲望和饥饿一起灼烧着她,从胃袋到咽喉。
珀姬撑着炕边,张着嘴喘着粗气想要让自己缓过来些。家长的担子落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什么都已经没有了,小妹还在哭闹着,母亲变冷的胸脯已经无法让她吮吸出一滴乳汁——什么都没有了!树皮,草根,被子里的棉花,劈碎了的柴火,一切能用来塞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吃光了。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卖掉这间破屋子吗?那样的话等不到天亮,她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就会冻死在风雪里。
南下逃荒?还是去哪里?无论是自己还是弟妹们都已经没有力气,走出去不远或许他们就会死掉。珀姬见过逃荒的人,可是她不知道他们后来活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如今他们往哪里走才能活命。
最大的弟弟坐在地上,靠着火炕仰着脸看着珀姬坐在炕边。后者将整个上半身弯下去,双臂环住膝盖,也挡住了她埋入两腿间的脸。她甚至没有去抱起还在哭着却也已经哑了声音的小妹,只有颤抖的脊梁让其他人意识到她并没有就这样坐着饿死在床边。
“哥……你哄一下阿妹啊……”
躺在床上坐不起来——坐起来也没有衣服可穿的女孩子哑着嗓子,她已经看不见东西——更不用说在这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饥饿带来的缺氧与乏力感让她说不了几个单词就要张大着嘴喘气。
“姐,你咋想的……我不想饿死,姐……”
“姐!”
“别喊了!”
珀姬尖叫着抬起头,大幅度的动作让她又一次头晕目眩。满脸的眼泪让几个更小的孩子更慌了神。
“不会饿死你们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像是和谁争吵一样,像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歇斯底里一样,珀姬抱着头尖叫着,眼泪流了满脸,她一把扯过坐在脚边的弟弟,扯着后者一起站了起来。
发软的腿脚和双手让她的动作不断地颤抖,她几乎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双手抖得像是被魔法师电击一样。珀姬不顾弟弟的叫喊,粗鲁地解开他的扣子,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棉袄扒了下来。而后仰起头去解自己领子上那只剩下半颗的扣子,一颗一颗,用指甲辅助着她的手,把它们一一从扣眼里抠出来。
“来,穿上这件……我的衣服……呼……囫囵点……”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可弟弟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她想干什么,哭喊着摇头就是不接。
珀姬记得那天自己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又抱着他哭着,和其他孩子一起哑了嗓子没有力气地哭着,从半夜哭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珀姬穿着从弟弟双手抢来的棉衣,在奴隶商贩手里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那是只要先不拿来还债,就至少能让弟弟妹妹们活三个月的钱。
到最后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是抓着弟弟的手强迫他接过钱和粮食,自顾自地把自己身上的担子压在了他那颤抖的肩膀上。
“现在你是家里最大的了,记着,别让弟弟妹妹饿死……”
话还没有说完,鞭子已经落在了她的背上。
“有完没完!?卖身契签了就是奴隶!小俵子还他妈当自己自由身是吧?给老子滚过来!”
被扯着头发拽走的那一瞬间珀姬甚至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她那混沌的大脑已经无法告诉她,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告诉弟弟究竟要怎么办——钱总是会花光的,即使足以撑到往年开春的时候,那些债务也仍然没有还上的希望。而那间他们仅有的屋子,又是否有被收走抵债的风险。
继续借债种地?还是南下逃荒躲掉债务?
她不知道,她甚至想不起来这些了。她太饿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任何事情了。
所幸奴隶是能吃得上东西的,无论是买下她的贩子,还是这个女人,显然他们都不想让自己的货饿死在半路上。靠着那点粗粝的口粮,珀姬活着,她活着一路走到了这里。
她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就像是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样。从这个女人把他们这一批奴隶收走开始,往后的日子里,她就逐渐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仰起头看到的是天空,或晴朗刺眼,或飘着鹅毛大雪。灰色的云层时常厚重得让她头晕目眩,那是歌秋罗人丧服的颜色——就像是歌秋罗人死去后的头发一样的灰色。珀姬想起父母兄姊无法下葬的模样,想起弟弟和她一样的橘红色眼睛。
像火一样的眼睛。
可惜他们家没有一个人有魔法,既不能无中生有不用木柴地点火来取暖,也没有被贵族选走去作他们的侧室——否则她能换到的,就不止这么点钱了。
耳边的声音愈发嘈杂,珀姬的思绪终于回到眼前。她想起今天是去集市的日子,周遭的景象被她肮脏粘结的头发分割成一个个有些模糊的块状。她看到摆在外面售卖的粮食,也看到被剥光了衣服任买主检查的奴隶。这是她第一次进城,繁华熙攘的环境仿佛是在这一瞬间才席卷到她的周围。珀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心脏在她的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着,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她的鼓膜边砰砰作响。奴隶贩子的仆役们挥舞着马鞭驱赶他们站在一起,珀姬的迟疑让她冷不防地又挨了一鞭。
这一鞭直接抽得珀姬趴在了地上,手腕和膝盖的痛感还未传来,第二鞭又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了下来。
“起来!”
珀姬听到声音,那是奇怪的,像是隔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声音。闷闷的在她的脑海中形成嗡嗡的回响。珀姬只感到自己的脑袋里被震得有些恶心,呕吐的欲望和自身的重量一一个压一个扯,拽得她爬不起来。
如果现在死掉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钱已经给了弟弟,买她的人的老板好像也破产了——虽然珀姬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之前那女人的话,让珀姬的潜意识里觉得他估计是糟了大难没法也不可能去找弟弟妹妹们的麻烦——当然,此时的珀姬根本没有力气去想那么多,她纷繁而散乱的思绪难以归结,总而言之大抵是不想用自己被卖掉。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仅仅只是一个几乎出于本能的冲动。
珀姬并不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就死掉的话下辈子会怎么样,这份债务是会转嫁到哪里,是让她来世继续为奴偿债,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是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间忽然就觉得,如果可以就这样死掉的话就好了。
她不想被卖掉,不想当奴隶,如果下辈子是奴隶那就下辈子当好了。至少此时此刻的她不要被卖掉!她不能——她无法说服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没有人会让她去说。
撕扯的痛感从头皮传来,而此时珀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扯起来了。她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求生和趋利避害的本能好像盖过了方才那片刻间的欲望。可就在此时剧痛又从她的腰间传来,叫骂着的仆役狠狠踢了她的腰一脚,踢得珀姬浑身脱力软了下去。
耳边砰砰地响着,不知道是心跳声还是自己被踢踹的声音。珀姬只感到像是与弟弟分别那时一样的、难以形容的怪异的轻松。如果现在死掉,至少她不比如此清醒地痛苦着当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奴隶。
这一瞬间的珀姬甚至在羡慕那些直接投胎成奴隶的罪人。
可大圣女终究没打算让她就这样轻松地死掉,珀姬只听到远处好像有人说了什么,紧接着她便被拽着肩膀扯起来,在寒风里扒光了衣服展示在众人眼前。
“您看,这个小奴隶……”
“不用看了就是她吧,那么冷的天别冻死了。”
说话的人很急,直接上手拦住了要亲自来掰开珀姬嘴巴的商贩。他黑里透蓝的袖管横在珀姬眼前,让珀姬感觉到了一丝迟钝地疑惑。
……也是奴隶吗?
不待珀姬再想些什么,那少年一个侧身从中间隔开了珀姬与商贩,他脱下自己交叉背在胸前的两个大包拎在手上,另一只手飞快解开自己的衣扣,紧接着就将那件蓝黑色的外套连着自己的体温一同裹在了珀姬的身上。
“萝丝!”少年扬起清亮的声音叫来远处另一个高大的女奴,背好包之后那双手却是没挥起来,反而是拉过珀姬紧紧把她身上的衣服箍住,“过来交钱!俩钱包全在你身上——走吧,赶快上马车穿上衣服暖暖身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姑娘?”
不知道发什么图就发个姬安莉小姐吧
墨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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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救赎!
oc成精了!
◆每个人都希望在孤独的时候得到救赎
相对于他人的救赎,我更想理解为是一位孤独女孩对自己的救赎。
每个人都不一定会遇到救赎自己的人,在痛苦的时光中,她学会了自救,那画中的男孩就是她为自己找到的前进的动力。
◆我希望每个女孩都能成为自己的救赎,都能找到自己前进的动力!!
熊卡子
35
夜的安魂曲
每天在深夜弗耶洛都会拉响大提琴,这是一首,为亡魂们奏响的安魂曲。这首曲子是她对失控害死亡魂的安抚,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涂了好久好久好久的oc立绘图
铃雪咕
31
新OC time!!!
叫做Eothas 俄萨斯,有光明,救赎,重生的意思。是一小时速成色块!
西蜀
13
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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