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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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琵琶歌》中也提到了“昆仑善才”。昆仑是贞元间另一个著名琵琶师康昆仑,善才是兼指穆曹二人,因为诗中说到“铁山已近曹穆间”。铁山在元稹眼中是技艺高绝可以承继穆曹的人。然而没有提到琵琶女,或许在元稹心中,琵琶女的技艺并没有那么高超吧。“曲罢曾教善才服”,应是白居易的客套奉承之语。琵琶女技艺足以出师,但没有超越其师。正如《乐府杂录》中介绍箜篌时的感叹:“教坊虽有三十人,能者一两人而已。”
琵琶女所说“十三学得琵琶成”,如《宫词》所言,当是指水平达到进入教坊的标准线,而非指十三岁时已成琵琶大家。教坊中设有第一曹博士、第二曹博士等职位,专司教习。琵琶女在长久的练习与切磋中,水平逐渐提高。其中,穆、曹二善才是她重要的老师。这点后文再说。
善才认识琵琶女,也认识白居易,是两人的共同熟人;“曲罢曾教善才服”是实有之事。以此推论,秋娘和琵琶女认识吗?“妆成每被秋娘妒”是实有之事吗,还是这又是白居易的客套话?
穆曹二人,与白居易、元稹、李绅等人有过接触。李绅《悲善才》序里说,“顷在内庭日,别承恩顾,赐宴曲江,敕善才等二十人备乐。”此是宴会,善才为乐工,李绅为宾客。善才和琵琶女有师生之谊,又同在燕乐部,不知当时为李绅备乐的二十人中,可有琵琶女?“穆王夜幸蓬池曲,金銮殿开高秉烛。东头弟子曹善才,琵琶请奏新翻曲。翠蛾列坐层城女,笙笛参差齐笑语。”穆王当是唐穆宗,此时琵琶女已不在教坊了。
琵琶女和白居易在元和十一年相遇,考虑到琵琶女此时已经“老大”,若年在二十五到三十岁,则其入教坊的时间当在德宗贞元年间。王建《宫词一百首》记宫闱秘事,据《唐才子传》,多得之于王守澄。王守澄元和末年已登高位,则其未发迹时,也当在贞元年间。两者重叠,可知王建《宫词》所描绘的生活,正是琵琶女所亲身经历的。
其实,琵琶女确实不惨,白居易的《琵琶行》,也从没有说琵琶女惨啊。所谓的“琵琶女很惨”这个点,如果不是上学时语文老师教你的,那么就是你自己的认知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