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雪天成为大人
只在雪天成为大人完整
正巧,当时学政大人左光斗趁着下雪天便来到古寺观光,进入寺庙后看到了正趴在桌上狂睡的史可法,而桌上堆满了书籍。后来左光斗询问寺庙负责人,这才知道了史可法的名字,知道他忘我的读书,以至于太累不知不觉睡觉了。
射珙籽的时候,还有一种奇特的现象,即每株珙籽树的树梢上,总要留几枝白白的珙籽。开始,我们捡珙籽粒的小孩以为是射手够不着,就扔石头去砸珙籽粒,结果往往被大人阻拦,说这是留着下雪天给乌鹊吃的,因为雪天大地被积雪覆盖,乌鹊找不到食物就可去树梢啄食珙籽,不至于饿死。于是,我们感到很惭愧,慌忙扔掉手中石块,并对父辈们油然产生了一种敬意。宣平的父老乡亲特善良,心里总是想着他人乃至非人类,即便是自己并不富裕的年代。射珙籽是如此,其他如晚稻收割、番薯挖掘时,也会在田头地角留三五丛稻谷、番薯给鸟雀、野兔过冬。
吹打窗棂的风似乎穿过了玻璃,呼啸在耳边,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仿佛已感到外面的冷。但,眼前纷飞的雪精灵让我迟迟不愿离开窗边。看着她匆忙地飘落,晶莹剔透地落在窗棂上,不由想伸手触摸,感受她的纯洁。记得小时候,盼雪是每个冬日的小小心愿,下雪天总是莫名的兴奋,说不出的激动。喜欢看洁白的成片的雪,那满眼的白带来全世界的洁净;喜欢听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那种空灵仿佛天籁之音;喜欢伸手抓一把,捧在掌心,触摸那份柔软和冰爽,即使手已冻得通红也不愿撒落。任凭大人们如何催促,早已和雪成为好朋友的我们也不愿离开,大人所谓的“冷”我们早已忘却,有的只是陶醉其中的兴奋。
粮子走到门口,看着漫天散乱又齐整的雪,他喜爱雪天,可一想到这雪只会帮他们掩盖、隐藏,而并不能真正解决这被遮掩的一切穷困与狼狈,他就皱上了眉头。掩盖何尝不是另一种嫌弃呢?他似乎暗自冷笑了,在这个大人尚且需要拿命搏命的世道,孩子又该怎么活下去?他回过头去,告诉娘:“年三十还能分二斤玉米面,到时候也匀过去些。”
三、如果静下心来体察周遭,并放些零钱在兜里,就可以帮得上别人一点点忙。我小时拜父母大人之福,在三年困难时期也不曾吃糠咽菜。我从小看画报,听唱片,五六岁穿皮鞋。而小伙伴儿穿布鞋,下雪天也穿带窟窿眼的夹布鞋,使我的皮鞋显出不好看,像牛蹄子。我拒穿竟遭父亲吹胡子瞪眼,极其不爽。但我不管在儿时、青年乃至现今,一直知道饿是怎么一回事儿,它是耻辱之中最大的耻辱。或者说,饥饿者的存在,是时代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