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醒小子五十
天醒小子五十同人
冯六养父姓李,听到冯五十四离开前交待,娃是他第六个小子,乳名六六,也就还以这个乳名叫着。按理说,冯六从此变成了李六,他已由冯家的小子变成了李家的儿子。可事不凑巧,还没等岱岳殿村的人喊他李六,他就成了岱岳殿庙上的一个寄养儿,和尚道士们知道他是八门镇三道坡冯五十四的六小子,就一直叫他冯六。
刘文心里面算了一下去怀乡村的二十公里,打表大概五十,但是远路打表不划算,回来又是空跑,一般都是一口价直接六十的价格。刘文挠挠,越想越不高兴,一整晚不光要陪着小子看病,还得倒搭钱送这小子回家,既然人家说要补钱刘文也不好拒绝。
一个正月冯五十四夫妇俩挖空心思筹划跑口外,筹划来筹划去,最后的焦点又聚在冯六名下。上后套大人走一遭少说也的十来天,拉儿抱蛋引上六个小子跑口外,咋走呀?抱一个,背一个,手里牵一个,俩口子正好,可破行烂礼咋拿?担个扁担,一个筐里放一个,冯四冯五刚刚好,正多一个冯六没处挑。思来想去,在凭脚力跑口外的年代,谁脚力差,只能淘汰谁,要不没等去了后套,半路上早被狼吃了。冯六显然在父母的筹划中,又成了多余。
新中国成立后的五十年代,我们八门镇复兴文艺事业,冯六作为二人台艺术家被**请来传道授业。那时,他已唱红了内蒙古西部,是被官方亲授的“**艺术家”。他曾晋京献艺,一曲《探病》唱响怀仁堂,据说连老舍这样的大作家都对他也翘大拇指,夸他是华北地区第一个老彩旦。那时,我老爷爷已去世多年,我爷爷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冯六让县上的人打听我们一家人,最后乡上**找到我太奶奶和我爷爷,冯六亲自登门看望他未曾谋面的干妈和兄弟,还专门到我老爷爷坟前烧了纸。据我爷爷说,他六哥,就是我六爷,在我老爷爷坟前烧罢纸突然唱起了《走西口》哭板——
“他妈的一个赌注五十,今天照顾你小子,一个注一百,狗日的你掏得起掏不起。”刘浪飞摆出一副赌场老将的资格与气魄向赵凯嚎叫着。对于他来说,对待任何人都是可以不讲情面的,这时的赵凯在他眼里当然比白天的地位低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