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大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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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红说,当时她内心有无数个声音在呼喊‘我要的是盛子不是李大凡’。可她考虑离异后为了女儿一直独身的母亲再也经不起变故的打击了。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厚道的李大凡开口。”
“没有。我现在琢磨,她那时就像一汪潭水,自甘寂寞,又清洌神秘。工作后,我和樱红仍然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我相我的亲,她处她的男朋友。一晃儿毕业三年多,樱红与经人介绍认识的李大凡也相处了近一年。我时常看见高大英俊的李大凡来接樱红下班,看见了心里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樱红找借口拖延了登记日期,痛苦地思考了一个礼拜,当她告诉母亲不想跟大凡结婚了,她真正想嫁的对象是我时,她母亲以断绝母女关系相要挟。樱红骨子里是像她母亲一样坚毅的人。她做出决定就不能反悔。她对母亲说:‘我这样做是真正对自己和李大凡负责。我若违心地跟他结了婚,心里却想着别人,那是对他更大的侮辱。而且很有可能最后还得离婚。那岂不更痛苦?!’我没有想到一向文静柔弱的樱红遇事会这样果决,我备受鼓舞,去找李大凡。李大凡非常气愤,但又很有风度地说:‘你早干吗去了?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看樱红的,她选择你我无话可说。’”
“寒假来了,教师们集中在一个招待所批自学考试卷纸。闲聊中,有教师问樱红:‘听说你介绍信都开了,要结婚?’樱红淡淡地一笑,算是承认了。不知为什么,这个消息令我的心一颤。我忽然有种要失去什么似地心烦意乱。批的卷纸总出错。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下起了大雪,中午时分,在附近区银行工作的李大凡来找樱红吃烤牛肉,还客气地邀请了一下我。以前这种情况,我会嬉笑着逗他们几句。那天,我看着李大凡在风雪中张开大衣一下将娇小的樱红裹进怀里,那份呵护竟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樱红去了,大凡注视着明显憔悴消瘦的樱红,用他宽大的手掌**着樱红的头发说:‘你都瘦了。’樱红心一酸说:‘大凡,看来这辈子我是要对不起你了。你恨我,骂我都应该的。可我既然明白了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就不能在自欺欺人中过日子。’大凡苦笑着说:‘你诚实得够残忍的,但我不恨你,我恨他。这小子他妈的早干吗去了?偏偏等人家有了这么深的感情他横刀夺爱!将来他要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不会饶了他!’樱红深深地给大凡鞠了一躬,擦去泪花说:‘谢谢你!’”讲到这里,盛子有些激动,眼睛里流露出的自责是那么真切。